3 :第一女醫

冰瀾三百五十四年天盛十七年谷元村

五月,正是梅雨連綿之際。這一場雨下了幾日,終于在今天停下。朦胧的翠意攏住整個村子。桃花已經綻出粉嫩的花骨朵兒,襯得翠綠的葉子越發清新動人。

一個行色匆匆面帶急色的男子朝一家院子走去,腳上沾滿泥濘也顧不得擦,脫下鬥笠直往門口走去。

“華子,你咋來了?”族公正和家人圍在桌邊吃飯,一家人其樂融融。族公媳婦忙将和妹妹搶玩具的孫子抱下桌。

“族公,不瞞你說,我此刻來是有急事需要族公前去解決。”黃華急道,“你可還記得前幾天那個被張家寡婦撿來的人?”

“村長叔叔,是那個長得很美的人嗎?”七歲小女娃本來哭喪的臉聽到這話立刻笑成了可愛的包子臉,“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麽美的人,就是村裏最美麗的桃子姐姐都比不上哦。”

就在三天前,寡居在家的張家婦人在地裏撿回來一個受傷的陌生人。

“那人怎麽了?不是請村裏的胡大夫醫治了嗎?”族公媳婦抱着孫子有些不解。

谷元村一向地形比較封閉,一般人不願意進來,這胡大夫還是因為善心才願意進村給村裏人治病。

“具體事項我也一下子說不清楚,只有請族公和我走一趟。”這可是關系張寡婦一條身價性命。

族公見黃華急的樣子心知恐怕大事不好,随即準備跟着黃華出門。

“爺爺,我也要去看美人嘛。”小女娃拉着爺爺的衣角,兩眼冒着興奮的光芒。

族公随黃華來到村口的張寡婦家,發現前面早已圍了一大圈的人議論紛紛,幾乎全村的老老少少都到齊了。

“族公,你可來了!”李保長眼尖地看到族公,大汗淋漓地從人群中擠出來。

村裏人見到族公的出現,紛紛自覺退在兩邊讓出一條道。這事連族公都驚動了,族公一向嚴明公正,想來這張寡婦這事情鬧得不輕。

“族公,奴家實在是冤枉啊!”張寡婦被兩個粗壯漢子架着跪倒在地,口裏喊着冤枉,“奴家要是想殺這位公子,當初也不會救他了,請族公明查!”

“你這婦人還敢在這裏為自己開脫?”旁邊留着八撇小胡子的中年男子冷笑道,“前幾天我醫好了那位公子,何故今天他就昏迷不醒一副中毒的樣子?我可是聽說你寡居在家不甘寂寞,想要那位公子做丈夫,可人家壓根看不上你。我看你就是因為這個懷恨在心要害死他吧?”

“你胡說!”張寡婦紅着眼道,“我是有心讓他做我兩個孩子的爹,可人家看不上我,奴家怎好死皮賴臉地死纏爛?更不要講私藏禍心謀害他了!”

“是不是你害的自己心裏清楚!”胡大夫故作姿态地抱拳道,“族公,雖說這位公子并非我們村裏的人,可是我們村一向民風淳樸,絕對不能容忍張寡婦這種心腸歹毒的人,在下建議将她沉塘以示警示。”

“族公!你不要相信他。奴家确實是冤枉的,你想想,咱們村子一向地形封閉,我一個婦道人家怎麽出村買毒藥?”

族公想想也是這個理,一時間也難以判斷。

“大家聽我說。”胡大夫看到村裏人目光齊唰唰看過來,心裏有一種受到重視的優越感。他将手背在後面解釋着。

“這公子昏迷不醒,一定是中了斷腸草的毒。這斷腸草在咱們村子可是很常見的,族公,還是拿她見官去吧!”

“族公……”一個衣服破爛的年老婆婆顫顫巍巍走過來抱住地上的婦人流淚道,“大家都知道,我兒向來是個膽小怯弱之人,連雞也不敢殺。現在又怎麽可能殺人呢?”

“這……”族公和村長對視一眼,突然看向一邊斜帶黑色鬥笠遮住容顏的男子,“這位小哥,我看要不先治好你家公子再查真相?”

就在昨天這個神秘男子突然出現,守在受傷男子身邊不準別人靠近,也不和任何人說話。

燕風冷得像冰塊的聲音從鬥笠下傳出:“我要換一個大夫。”

族公嘆口氣緩緩道:“南宮小姐恰好游歷在谷元村,不如就請她來看看。”

“爺爺,南宮小姐是誰啊!”小女娃好奇地扯了扯他的衣服。

“南宮小姐……是南宮王府的四小姐,醫仙的徒弟。說起來,她可是女子外出行醫的第一人,一路上跟随師傅救死扶傷。”

天盛國算是冰瀾皇朝制度最封建古老國家之一,尤其對女子苛刻。女子在外抛頭露面是會遭人非議的。

“族公,你寧願找一個天煞孤星來禍害村裏人,也不相信我的醫術?”胡大夫瞬間怒了。

村裏人眼裏也帶着疑惑,更多的是懼怕。這南宮四小姐天生帶着煞氣,克死爹娘的硬命格。不知道會不會帶來什麽不詳的東西。

“天煞孤星是什麽?”女娃輕輕的聲音傳來。族公也沒空理會胡大夫的跳腳,仿佛陷入某種思緒。

“南宮四小姐恰巧生在鬼節,生在鬼節的女兒命硬。可憐生了她的姨娘不久纏綿病榻,也不知怎麽的來了一個道士批命說四小姐為天煞孤星,天生帶着煞氣,因此四小姐和府中其他小姐待遇不同。”

族公這事說得含蓄,可明白人都清楚着。名門望族暗中勾心鬥角,一個天煞孤星在王府能過得多好?

“五年前因為四小姐命格克着大小姐,被王爺送出王府,南宮四小姐就跟着醫仙四處行醫。”

“好可憐哦……這麽小就離開了家。”小女娃吸了吸鼻子沒有再說話。

“命不好罷了,南宮四小姐的母親當年可是帝京第一美人,鎮北大将軍的嫡女,可謂母家身份顯赫。十六年前卻因為南陌和天盛一戰獲了通敵罪名,滿門抄斬。南宮氏要不是下嫁給了王爺,恐怕也難逃厄運。”

“那四小姐該是有多美啊……”小女娃眼底有了期盼。

一串細微的鈴聲響起,一把紫竹傘,半截皓腕凝霜雪,舊衣微微卷起。

一個身形嬌小的女子斜坐在猛虎背上,青色的褲腳帶着雨後的潮濕。她手上的風鈴輕輕搖晃,傘遮住了女子半邊側臉。

小女孩牽着爺爺,墊着短小的腿拼命伸長脖子,想要看清少女正臉。

虎背上的少女的腳輕輕晃動,帶着悠然自得的節奏。村民們早已站在村口迎接,裏三層外三層地包圍着。各個伸長脖子想要見見那個傳說中的南宮四小姐。

“老虎……”人們見到體型巨大威猛的虎,吓得腿有些軟,戰戰兢兢看着虎背上淡然收傘的少女,輕輕一躍,足尖一點落在地上。

“小女見過族公村長。”南宮緋月輕輕拍了下猛虎的額頭,猛虎看她的眼睛裏有着不同野獸的兇殘,像貓咪一樣溫順地趴在地上。

“南宮小姐客氣了!”族公伸手引路道,“這次就拜托南宮姑娘了。”

南宮緋月輕輕點頭,随着族公朝前面走了幾步,便看到跪在泥濘之地抱頭痛哭的母女。

奇怪了,爺爺不是說南宮小姐的生母是第一美人嗎,怎麽南宮小姐長得一點也不漂亮?小女娃呆呆地看着南宮緋月的背影疑惑了,還有為什麽這個姐姐額頭上一點紅色朱砂?她見過的其他姐姐都是手上才有呢。

“你一個臭丫頭片子,皮毛點的醫術居然敢在我面前賣弄?你要是得罪我,我可要你好看!”胡大夫看着眼前的少女兇神惡煞。

所謂人黑被人踩,南宮緋月連自己的爹都不喜歡她,哪怕出身地位尊貴的王府也是被人狗眼看低。

------題外話------

新年快樂,新文新氣象,菇涼們,緋雨需要你們的支持喲。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