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西門天地

玄冰烈酒？

那麽，這個玄冰烈酒，它究竟是冰，還是酒？

洛神大仙不願透露太多，又是天機不可洩露，就好似畫地為牢救了西門東風家的小娘子，給了她豬鼻孔，陳毛醒來問大家，也沒人願意說一個所以然來。

好吧，那這個玄冰烈酒，就當它是酒中加了冰塊，酒中加冰，冰烈着呢！

“老伯，能不能讓咱們去看一看西門天地？”

“沒問題！”

西門長久，起身，杵了拐杖，一群人左擁右戴，上了田間鄉村小道，九彎九拐；上了白石打磨的山坡臺階，山回路轉；穿過了幾戶人家的屋檐，也走過了幾戶人家的吊腳樓！

眼前，一個不偏不倚的、上了年代的三合院，就是西門長久的家了！

說它是三合院，是因為正堂屋的門前，是一潭清水，加上這一潭清水，這好四合！

清水上一條楠竹小道，直插堂屋正門。小道，不寬，容不下八匹馬；小道，不窄，三個人并排行走毫無壓力！

楠竹小道兩邊是楠竹欄杆，小道下是一片綠色的荷葉，荷葉下還能瞅見若隐若現的魚兒！

西門長久的家，大多是楠竹建造，立柱是楠竹，屋檐是楠竹，牆壁是楠竹，就連桌椅板凳也都是楠竹，……

但，屋頂不是楠竹，而是金黃又齊整的稻草，看樣子，這些稻草是上一茬莊稼留下來的！

三合院的東邊是廚房，廚房後面是豬牛羊舍。三合院的西邊是雜物間，堆了不少糧食和衣服。

三合院東邊的門前，有一只公雞帶了八只母雞，三十八只小雞在刨地覓食！

三合院西邊的門前，有十五只翠花鴨，待在院子和清水交接處，嘎嘎嘎～

西門長久在西屋裏，取了一盞桐油燈，滿屋子裏都是桐油的清香味。從西屋的一個角落裏，凹陷下去的臺階，地窖深不見底！

不見天日，又沒有光亮，怎知道地窖下面還有多深？連西門長久他自己，也都忘記了，這個地窖究竟有多深！

咚，一步！

咚，又一步！

咚咚，又是一步！

……

腳步踏上下地窖的木質樓梯，聲音嘎巴脆！

因為是地窖，所以，木質樓梯只能容一個人并排走下去。也罷，只要不是爬下去，已經是高端大氣的地窖了！

下到一人高的時候，除了桐油燈的光亮之外，黑洞洞的，伸手不見五指！

呼呼～

地窖的泥地不太平坦，走起路來的聲音，沒呼吸聲急促，只感覺到腳下不高不矮的坑！

西門長久右手半舉的桐油燈，像地窖裏的星光，也像地窖裏的太陽！地窖裏陰暗而不潮濕，但陰冷讓人後背發涼。

陳毛打了一個冷顫，一分鐘後，冷顫+1；又一分鐘後，冷顫+2，……

如此，西門天地在這樣的地窖裏，不見天日十八年，會不會變成異類？

西門長久的拐杖聲，又重重的響起來，咚，咚，咚咚……

地窖的環境應該有了變化！

果不其然，三個大拐彎後，一個石牆砌的屋子，出現在面前。

這個屋子，也是三合院的格調，三面都是光滑的石牆，正對面是烏黑的鐵門、鐵欄杆、鐵鏈。

石屋不大，容不下這下打地窖的幾十號西門村的鄉親；石屋也不小，一張2 米的竹床邊上，還有一個書桌，一個飯桌，一個雜物桌，不遠處還有一桌生活用品！

石屋的門前左右，各有一個楠竹筒的桐油燈，左邊的桐油燈貌似油不多了，燈芯燃得賊快；右邊的桐油燈火光跳躍，看來桐油充足！

石屋的正中，有一個巴掌大的通風口。這個通風口，只有西門長久知道通往地窖外何處。

西門長久把桐油燈挂在了鐵門上，杵了一地拐杖，意味深長的說道：“我兒啊，今有仙人在此，仙人說，可以治了你的症。那麽，你就不用再受苦了！”

西門天地，背對坐在床上，看樣子，他好似在打坐，又好似在面壁！

“我兒啊，你別怪爹爹狠心啊！爹爹，也是為了你好，也是為了西門村的鄉親們好！”

西門天地，置之不理+1！

“我兒啊，如今，太虛幻境來的大仙，治了西門東風家，他娘子的怪症。你的症，有機會了！”

西門天地，置之不理+2！

“我兒啊，你就回頭讓大家都看看，爹爹有沒有虐待你！雖然，關在地窖十八年，但，爹爹怎麽舍得你受苦！吃的，是家裏最好的；穿的，爹爹也為你買的最好的！”

西門天地，置之不理+3！

阿西吧，這不是好比對牛彈琴嗎？連親爹，都使喚不動，那還真的要想一個法子！

emmm，有了！

“咳咳，……”

陳毛咳嗽了兩聲，目的只是清理一回嗓音。

“天長地久，天地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長生！……”

陳毛剛念叨了幾句，石屋裏有了回應，一個平和的聲音，也緩緩念叨說道：“是以聖人後其身而身先，……”

看來，西門天地不滲人了，能念叨出這樣的句子，說不一定還是一個聖人！

西門天地，金口難開，他這是要以道會人啦！

“我兒，你終于說話啦！都怪爹爹啰嗦！爹爹，啰嗦了！”

西門長久滿臉堆了笑容，在一張老臉上，笑容褶皺好似青黃的大苦瓜！甜即使苦、苦即使甜，可能只有西門長久，才能回味甜甜苦苦的味道吧！

西門天地，緩緩起身，七步到了鐵門跟前。一頭齊整的黑發、一張蒼白的華貴之臉、深邃的目光像夜空中的山鷹。

西門天地，抱拳對陳毛笑了笑，那個笑，好似親人，又勝似親人！但，在今天此時此刻之前，素未謀面！

“西門天地，見過大仙！”

“老哥，客氣了！”

抱拳，寒暄，禮尚往來！

“我兒，這位是陳大仙，這一位是洛神大仙！”

“西門天地，見過兩位大仙！”

“……”

抱拳，寒暄，回禮！

西門長久，忍不住追問洛神大仙：“洛神大仙，三頭六臂國，我們該怎麽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