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新來的姑娘

“鳶兒,那是誰?”

“別吧,剛回營裏屁股都沒坐熱你就想撩妹?”白鳶也忍不住想要學着霜雪的樣子去踹一腳雁北,卻看見雁北神情裏并沒有那樣的意思,而且自己穿的是裙子,便沒有上腳,“那是純陽派來歷練的女道長,少去招惹別人。”

雁北環顧了一下四周,見霜雪并沒有在旁邊,又朝着那女道長的方向盯着出了神……那女道長面目并不如白鳶般柔和,反而帶着些冰雪一般的冷冽,在偏僻的角落獨自練劍,一副生人勿進的架勢。

然而吸引雁北的卻不是這位女道長本身。

“相信我,她不是我的菜。”雁北無奈聳肩,習慣性想要揉白鳶的頭,卻被白鳶一巴掌拍開,“別動,我還要長高呢。”

雁北不敢相信地上下打量了一下白鳶,十六歲能有荼蘼一般高的姑娘他之前從未見過,白鳶是第一個,這樣的身高在女性中真算得上翹楚的,若是再長高些……雁北悻悻收回了手。

坐在一旁看那女道長練了一會兒劍,雁北終于扛起盾走近了那女道長,女道長瞬間注意到朝她靠近的男人,目光一凜,翻手挽了個劍花,直直指向雁北的鼻子,平靜如冰面的神色依舊看不出情緒變化。

不動聲色地退後一步,雁北恭敬地作揖,語氣中不帶絲毫輕浮,“在下蒼雲軍雁北,見過這位女道長。”

對面女道長收回了劍,“靜思。”

這算是說了道號嗎?或許是個好的開始。

未等雁北醞釀如何同這樣的人套近乎,靜思轉身負劍而立,帶過微風拂起淡藍色衣袂,直白開口,“若有所求,但說無妨。”

“雁北确實有一事相問。”雁北垂下頭,“雁北見靜思道長劍上之結,編織做工頗為巧妙……”

“不過是繁複些的同心結,貧道自為之。”靜思此時倒有些疑惑了,這人神色未見絲毫戲耍之意,上來便問這普通的江南女子都會編織的同心結意欲何為?

“道長……是這樣的,”雁北如此想着,倒有些不好意思說出來了,“在下有一重要之人,他至親所留的同心結在為了救在下時不幸遺失……在下方才見女道長這結與那人的同心結十分相似……敢問道長可否教授在下此結的做法?”

靜思舉劍看了看上面的同心結,這樣的編發确實少見,會的人不多,樣式的辨識度也較高,若是這人說如此,倒也沒什麽好懷疑。

且是為了重要之人……靜思的目光稍稍緩和了些。方才以為又是一個軍痞想來調戲靜思才做得這般景象,此時再打量雁北,倒是一表人才,恭謙有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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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想學,得空時便來學罷,也不是什麽難事。”

“多謝道長。”雁北再次恭敬地作了一揖,面上不易察覺的是一絲欣喜。

本想着是要問白鳶是否會做,委婉地詢問後白鳶竟對同心結這樣的“小家子玩意兒”嗤之以鼻,荼蘼便不考慮了,那只會打架的師妹……以為不知何時才能夠尋到會編這結的人,沒想到剛來的一位女道長便會做。

正想詢問靜思現下是否便有時間,沒想到身後傳來熟悉的喊聲。

“喂,禽獸!”會喊他禽獸的——實際上是上了他的那日才開始喊——也只有他的小狗崽子霜雪了。

“集訓完了?”雁北見靜思并沒有摻和的意思,而是直接執劍離去,也只能下次再找靜思去學,如今應付霜雪才是正經事兒。

“對啊,剛結束。”霜雪身上大汗淋漓,正想像往日一樣搭上雁北的肩膀,卻看見那白衣飄然而去。“她是誰?”

“嗯?你說靜思道長?她是剛從純陽來此處歷練的,我同她打了個招呼罷。”雁北眨眨眼睛,一副純良的模樣,“沒有亂撩。”

可霜雪怎麽瞧都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架勢。

“你想撩就撩呗……管我屁事。”霜雪縮回了手,卻沒想到被雁北一下子從後面撲了上來,“真沒撩,發誓!集訓了一天累了伐?去看看白鳶有沒有做飯?還是你想吃我……烤的兔子?”

“喂你別碰我,全身是汗的,難受!”霜雪從後面一個過肩摔,便将毫無防備的雁北摔倒在地,如願聽見雁北一聲哀嚎,心情也稍微好了些,“別老動手動腳,走吧,去吃飯。”

“不拉我一把?”雁北灰溜溜爬起來。方才分明防備着些便不會被霜雪摔得如此狼狽,不過霜雪看起來也是需要順毛的了,倒不如給他摔一摔解解氣。

“你手殘了嗎腳殘了嗎用我拉?”

“兄弟情誼呢?”

“吃了。”霜雪惡狠狠道。

“行吧,白眼狼。”雁北再次不怕死地撲了上去,好在這次霜雪沒有再摔他。

也不知從什麽時候起,也許是從白鳶來了只後,兩個人便養成了到白鳶那兒蹭飯的習慣,且不說軍營裏對萬花谷來的軍醫是有多優待,荼蘼經常負責巡邏關外,總會帶回一些野味,經過白鳶如此這般地加工後對于吃慣了軍營裏的飯的二人來說簡直是人間美味。

話說想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若是雁北沒有遇到霜雪,又或者霜雪沒有遇到雁北,那麽決計會對白鳶發起猛烈追求攻勢。

只不過還有荼蘼這武力值完全不在兩個大男人之下的家夥虎視眈眈地守在旁邊。

“話說你什麽時候也學學怎麽做飯,這樣我們就不用每天去打擾人家的二人世界了。”雁北嗅着遠遠便穿過來的香味,感嘆道。

“別把我們說得那麽親近,你是我什麽人我幹啥要做飯給你吃?”霜雪瞪一眼雁北。雁北無辜狀道,“兄弟情誼呢?”

“滾邊去,你除了耍我還會幹什麽?”霜雪胳膊肘子一戳雁北,雁北痛呼一聲。

“真真是個狼心狗肺的小土狗,罷了罷了,我去找白鳶安慰我受傷的身心。”一臉怨婦的模樣,雁北捂着腰部一瘸一拐走向白鳶的營地。

作者有話要說:

不不不不BE,不過其實原來的構想是BE才萌起來才會開坑的,寫着寫着就不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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