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厲淮深眸色暗沉了一瞬,用略微粗感的指腹拂過青年四處點火的唇畔,“先吃飯。”

“沒勁透了。”黎卿聳了聳鼻子,念叨了一句。

他不得不起身讓開,餘光漫不經心地往男人的某處一瞥,“不會是不行吧?”

哪知餘音未落,男人就猛然伸手摟回他的腰,挑眉,“你說什麽?”

兩人間的距離瞬間被拉近,呼吸間都沾染上了對方的熱意。

厲淮深垂下眼簾,順勢攫取了青年的唇畔。

黎卿得逞地輕笑一聲,勾住對方的肩膀,主動迎了上去。

兩人的舌尖糾纏在一塊,舔舐間,心動的酥麻感傳遍了四肢百骸,引得身體一陣發熱。

厲淮深一個轉身,将青年輕松舉坐在了櫥臺上。

兩人的舌/吻更像是一場無聲的交戰,一切都是用力的,誰都不肯輕易服輸。

暧/昧的悶哼聲從兩人的齒縫中溢出,給欲晚的夜色都添了幾分朦胧。

也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輕喘着停了下來。

黎卿将額頭抵在男人的肩膀上,絕對不讓對方看出自己的認輸。要是在持續個十幾秒,他恐怕真得‘窒息’而亡了。

厲淮深也不戳穿他,偏頭将唇貼在了對方的耳畔,狠狠警告,“有些玩笑話可不能胡說,到時候我怕你連哭的地方都沒有。”

要不是顧及着青年身為Omega,第一次的情-愛必須慎重對待,要不然,自己早就把他扣壓在外人找不到的房間裏,再日日夜夜、狠狠對待!

自己為了青年一忍再忍,對方卻偏偏沒有察覺,還次次挑戰他的理智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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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熱的氣息拂過耳後的絨毛,激起一陣酥癢。

黎卿沒能忍住,縮着脖子躲了躲,可嘴上依舊不肯服軟,“是嗎?你最好有勁都給我使出來。”

厲淮深氣得發笑,懲罰般地捏住對方後頸腺體的位置,“好,記住了。”

身體的反應自然而然地生了出來,黎卿有些難忍回握住他的手腕,咬牙哼哼,“別動。”

“先吃飯吧,飯菜都要涼了。”厲淮深配合着松手、後撤半步。

黎卿得了點甜頭,又想起被自己忽略的胃,點點頭。

他從一旁的碗裏撿起一塊蘋果塊,剛入嘴就被男人輕拍了一下手背,“下來,洗手。”

“知道了。”黎卿甩了甩手,乖乖照做。

……

厲淮深做了三菜一湯,都是黎卿愛吃的。

自從青年說過想要吃他做的飯菜後,他就将這事記在了心底。今天好不容易逮到獨處的機會,立刻就趁青年睡覺的時候,研究起了菜譜。

黎卿夾了一口紅燒肉,放入口中慢慢品嘗。

厲淮深看似漫不經心地剝着蝦殼,餘光卻注意着對方的神态,“……味道如何?”

不知怎麽,等到青年回答的這幾秒,他居然比以往的任何一次合同簽署還要來得緊張。

黎卿瞧出男人故作的平靜,裝作有些就糾結地蹙眉,“該怎麽說呢?”

厲淮深将剝好的蝦仁放入他的碗中,壓住心底的那點失望,“不好吃就別勉強,冰箱裏有速食的挂面,我給你重新弄點。”

黎卿挑眉,又往自己的口中夾了一塊肉,嘟嘟囔囔道,“誰說不好吃的?我一早就說了,厲總有做廚師的天賦。”

“味道很不錯。”

厲淮深得了他的肯定,眉眼總算露出點滴笑意。他又給青年舀了一碗湯,“能入口就行,慢點吃。”

黎卿點頭,又忙不疊地補充了一句,“……只準做給我一個人吃。”

“好。”

厲淮深應話。

即便青年不說,這世上恐怕也不會有第二人,能讓他為之心甘情願地下廚。

飯後,黎卿有些懶散地靠在餐桌上,“你先去洗澡吧?這邊我來收拾。”

男人既然願意為了他忍受油煙味下廚,他自然也能為了前者去處理這種瑣事。

感情的維系向來是平等的。

黎卿第一次覺得,抛開花錢享受的層面,生活中的柴米油鹽也算不得枯燥。

厲淮深是個愛幹淨的,一早就受不住這煙熏火燎後的殘餘味道。

他見黎卿主動攬下收拾的瑣事,幹脆颔首,“好,我先去沖澡換身衣服。”

“嗯。”

……

厲淮深沖完澡,一出浴室就看見青年随心所欲地坐在庭院的觀景臺上,身邊還放着剩了半瓶的烈性威士忌。

黎卿聽見腳步聲,眯眼慵懶地朝男人勾了勾手,“過來,陪我喝酒。”

“這才一會兒的功夫,你怎麽喝了這多?還是這度數的?”厲淮深蹙眉,奪過青年手裏的酒杯。

“夜裏風涼,靠着酒勁暖暖身子。再說了,偶爾任性一回有什麽關系?”

黎卿提起一旁的酒瓶,眼裏隐隐閃着動人的光,“陪我喝點?”

厲淮深輕嘆了一口氣,“你喝多了,醒來會頭疼。”

黎卿歪過身子,親昵靠在男人的肩膀上。他望着山裏滿天的星辰,問,“……淮深,你相信平行世界嗎?”

“或者說,你相信輪回嗎?”

“不信。”厲淮深輕描淡寫地丢出兩字。

他是個務實的性子,從來不會去崇尚這些毫無根據的說辭。

黎卿聽見這意料之內的答案,無意識地笑了聲,“起初,我也不信。”

“現在為什麽信了?”厲淮深能明顯感受到青年的醉意,說話聲不自覺放緩了一些。

“因為遇到你了。”黎卿醉意喃喃。

自從經歷了那麽多,黎卿就不得不信了。要是沒有這奇怪的世界和輪回,他也沒辦法遇見此刻在身邊的男人。

“淮深……”

“嗯?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我……”黎卿指了指自己,“你打算怎麽做?”

厲淮深眼色微凝,一種莫名的緊迫感從穩健的心房內鑽出。

他剛準備追問,就見穿着薄T的青年在夜風裏打了個冷顫。

“好冷。”黎卿将自己往熟悉的懷抱裏縮了縮。

“進屋吧,沖個澡好好睡一覺。”厲淮深撫過他發燙的臉頰。

“嗯。”黎卿眯了眯眼,慢半拍地應了一聲。他搖晃起身,後知後覺地察覺了這瓶威士忌驚人的酒勁,忍不住用腳尖将瓶子踹翻。

“這什麽破洋酒啊?後勁那麽大?”

說完,就跌跌撞撞地沖入浴室,“我要泡個澡。”

厲淮深見此,連忙跟了進去,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恐怕,今晚是得照顧一個醉酒‘鬧’事的人了。

……

浴室裏的熱氣一蒸騰,酒勁上湧得更快。

二十分鐘後,厲淮深才拉扯着被酒意浸染的青年,從浴室裏走了出來。後者跌床的那一瞬,蠻橫地勾住前者的臂膀,兩人齊齊摔在床上。

厲淮深撐起身子,生怕壓着青年。他突然有些後悔沒有及時将酒櫃裏的烈酒收起,“黎卿,別鬧了,乖點。”

“不是這樣叫。”黎卿蹙眉,用帶着迷離醉意的雙眸盯着他看,“不是這樣叫。”

“什麽?”厲淮深耐着性子問。

“卿卿,你要這麽叫我。”黎卿一本正經地糾正,“……以前都是這麽叫我的。”

厲淮深帶着悅意的目光一頓,“以前?誰叫你卿卿?”

被酒意困擾的黎卿沒反應過來,只是一個勁地摟住男人,笑得散漫,“還能有誰?當然、當然是我的愛人啊,他就是……”

黎卿伸出指尖晃了晃,最後一個‘你’字卻被突如其來的酒膈打斷。

厲淮深捏住黎卿在他眼前搖晃的指尖,力度隐約有些發緊。他用另外一只手牢牢扣住青年的後腦勺,瞳孔深處冷意彌漫,“你的愛人?誰?”

“宋嘉述?”

“蘇漾?”

“還是韓敘白?”

每念出一個名字,厲淮深漆黑的眼底就流露出一絲瘋狂。

他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這個人給挖出來!

黎卿腦子暈乎乎的,聽見男人不知所謂地報出這些名字,有些煩躁地推開身上的人,“……管他們什麽事?你、你別瞎問了!”

報來報去,都不是他想要聽到的名字。

厲淮深見黎卿第一次表示出‘抗拒’,心裏的平靜不複,反倒陷入一種前所未有的氣盛之中。

這算什麽事?

要不是現在對方醉酒後說漏了嘴……他到底還要被瞞到什麽時候?

黎卿在選擇靠近的時候,厲淮深萬年不化的冷硬心弦就已經被他一點一滴的撩撥、觸動。在他願意接受青年感情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厮守一生的準備。

結果對方倒好,在對自己示愛的同時,心裏居然還藏着另外一個人?這個事實,比‘不愛’兩字更能激起厲淮深心裏的痛苦和不甘。

厲淮深不得不承認,他後悔了!

在青年捧花進入辦公室的初次,他就不該無視心裏的情感,就應該把對方壓在辦公桌上,直截了當狠狠徹底标記了他!讓對方這輩子都無法離開自己生活!

厲淮深陷在‘被背叛’的情緒中難以自拔,連帶着周身的信息素都變得明顯起來。

黎卿手指被攥得有些發疼,鼻端充斥着熟悉且醉人的紅酒味。出于本能的生/理反應被勾了起來,燥熱急需要得到纾解。

他費力地擡了擡眼皮,吻上男人微涼的薄唇。

厲淮深沒再拒絕青年的索吻,反倒是扣住對方的後腦勺,用力地将他壓了上來。

沒了以往的溫柔,更不像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糾纏,這是單方面的掠奪、索取和宣洩。醉酒的黎卿有些不滿意戀人的态度,但又不服輸地頂了回去。

不知是誰的唇被咬破,淡淡的血腥味充斥在兩人的唇齒中。可厲淮深不但沒有停下,反倒變本加厲地索取。

黎卿只感覺自己渾身都燒得厲害,似乎有什麽卡在了臨界點,上不去下不來,“嗚。”

意識恍惚間,他感到男人觸上了他的後頸,指腹分外用力地一遍又一遍地蹭過,摩擦間,源源不斷的熱意升起。

越來越熱,越來越難熬。

嗒。

雪松味的信息素驟然炸開,氣味充斥在兩人的身邊,輕而易舉地和醉人的酒味交融在一塊。厲淮深眼色越來越暗,他微微撤離了青年的唇,咬牙切齒地說道,“到你該哭的時候了!”

就算你心裏還裝着別的男人,我也不會再讓你和旁人有機會!

作者有話要說:被氣瘋的大哥:我自以為我成了替代品,我自己吃我自己的醋!

醉酒中的親親:啊?我說了什麽?你在氣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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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沒有徹底标記,最後還是暫時标記。原因很簡單,醉酒的親親因為難受,所以(委屈)哭得厲害,大哥還是心軟了。

而且,大哥其實不想在親親醉酒無意識的情況下,因為自己的占有欲而傷害到對方(好男人認證[大拇指])

pps:雖然沒有徹底标記,但該搞的事情還是搞得差不多了~遵守阿晉的規矩,不能寫!請大家自行腦補小火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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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清淺*1的地雷;Meatball*3的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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