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少年擺動着一雙大長腿,不出幾下就甩開身後的人,奔下了樓梯。

餘音跟在後邊累的和狗一樣,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追他。

周圍的人不明所以地為兩人讓出路,幾個腦袋湊到一起竊竊私語。

“那是井裕安吧?怎麽?又挖人家牆角了?”

“這次翻車了?怎麽被女生追成這個樣。”

“嗤,這是招搖撞騙被人發現了吧。”一個男生哼了一聲,頗為不屑的模樣。

另一個女生不滿的反駁,“人家就是喜歡談戀愛而已,怎麽招搖撞騙了。”

“次次談戀愛都讓女生給他花錢,真他媽丢我們這群爺們的臉。”

“我呸,人家還一個出錢一個出感情,怎麽就成了丢人了,我要說,你長這麽醜才是給男生丢臉!”

“不是我說,你一個小姑娘家說話怎麽這麽難聽……”

“hetui,你一個大男生背後嚼舌根你還有理啦!”

“我不跟你說,你就看他臉好看……”

井裕安沒空聽這些話,見到大門就在眼前,他臉上露出幾分歡喜,嘴角還沒等翹起來,就聽到身後餘音喊了一聲,“李哥,攔住他。”

保镖立馬往前一站,人高馬大的模樣,完完全全擋住門,眼看剎車不及得井裕安一頭撞到他的懷裏。

保镖被撞的退了一步,但還是伸手環住他的腰,把他結結實實的困在自己懷裏,不讓他動彈。

井裕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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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開!!”他覺得異常羞恥。

保镖大哥頗為實誠的搖搖頭,想起他看不見,又甕聲甕氣道,“不行,夫人有吩咐不許。”

大老爺們粗劣厚重的聲音從頭頂傳下,自己像個小媳婦一樣被他抱在懷裏,井裕安羞恥度爆棚,平日裏可憐巴巴的綠茶模樣怎麽也維持不住了。

尤其是聽到路過的人的驚呼,“哇…這麽刺激。”

“太開放了吧…”

井裕安:不是!!!你們聽我說!!

餘音看着記憶中踏實穩重的大師兄,臉上竟然露出羞恥和憤怒的表情,她稀奇的看了兩眼,大氣地揮了揮手,“麻煩李哥帶他上車。”

井裕安眼睛一轉,見有機會逃開,他松口氣弱叽叽的擡頭看向保镖,就聽到餘音補充,“牽住他,別讓他跑了。”

“是夫人。”說完保镖伸手牽住他的手腕,完全不顧及周圍人的看法,小心翼翼地把他“請”到了車上。

關門以後,井裕安陰沉着臉,搖了搖被保镖攥住的手,“怎麽?還不松手?”

看到司機把門鎖死,保镖才有幾分歉意地松開了他的手。

餘音嘆為觀止,上次見面還是一個乖乖軟軟的小弟弟呢,這才多久啊,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她打量了半天,才撐着下巴開口。

“井岱?還是要叫你井裕安?”

井裕安掀了掀眼皮,壓下裏邊的煩躁,半垂着腦袋看着悄悄看了餘音一眼,嗫嚅着輕哼,“姐姐,你專門來找我幹什麽呀?”

他聲音小了幾分,确保傳到了前座兩人的耳中,“您先生他……”

餘音聽着以前總會壓着自己畫畫的大師兄,一副身嬌體軟易推倒的模樣軟着嗓子喊自己姐姐,想起自己被鎮壓、被按頭畫畫的那些年。

她有幾分感慨道,“不得不說,真的有點爽。”

井裕安:???

餘音清了清嗓子,切入正題,“為什麽躲着我。”

“沒有,”少年有幾分不好意思的咬咬下唇,“我不小心把姐姐删除了,候怕姐姐生氣……”

“不太敢見姐姐呢。”

餘音看着柔軟的少年,他一頭蓬松的羊毛卷,整個人看起來人畜無害,軟軟的語調外加輕輕的話,讓人升起幾分憐惜之意。

連前座的保镖都沒忍住,歪了歪頭往後看了一眼。

餘音看着眼前這個婊到渾身冒綠水的人,搓了搓自己胳膊上冒出來的雞皮疙瘩。

曾經大師兄,穿着一身仙氣飄飄的衣服,留着藝術家的半場發,滿臉胡子拉碴的,一副中年老男人的板正模樣。

平日裏就愛拎着板子,僵着一張臉,守着大家畫畫,要是不聽話就要被打手。

誰能想到他現在竟然會有這種模樣,又綠又婊還賊兮兮的,餘音先前的濾鏡咔嚓咔嚓碎的一幹二淨。

“真想給你錄下來。”她感嘆一聲。

井裕安茫然地擡頭,完全聽不懂她前言不搭後語的話,他眨了眨眼,又聽到她說,“你想不想開畫廊。”

井裕安頓時愣住。

在餘音原來生活的地方,她聽過一些關于大師兄的傳聞。

聽說大師兄家境不好,從小生活的比較坎坷,卻熱愛畫畫,不管多困難都沒有放棄過。

直到被老師發掘帶回家,給尚且年幼的大師兄支持,這才讓他可以随心所以畫自己的畫,成了那一代的大師。

餘音拜到老師門下的時候,大師兄早已功成名就,而大師兄的畫、畫廊,更是富貴人家的身份象征,他的每一幅作品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曾經他是餘音除了老師以外最崇拜的人,現在的大師兄也是一個落魄的大師兄,餘音忍不住想幫他幹點什麽,就算是還之前的願。

而且,未來的大師兄的畫可值錢了,萬一哪天和狗男人離婚,自己還能發上一筆,餘音覺得自己的小算盤打的咔咔響。

“一起開個畫廊,我出錢,你出畫,不,咱倆出畫。”

少年先是楞了一下,轉而飛快的應下,他眼睛裏亮晶晶的,眼睛呆愣愣地瞅着餘音。

他往後退了退,“為什麽是我?”

他很清楚,自己不是最優秀的。整個美院,勤奮的比他多,有靈氣的也比他多,他就像被淹沒在宇宙中的小衛星,只能圍着別人轉,沒有一點屬于自己的光彩。

自己唯一能拿出手的,只有這張還看得過去的臉。

想到這裏,他防備的往後縮了縮,“姐姐,你是有夫之婦了,你……”

你到底能不能拿出錢來給我開畫廊啊?

要是不能就抓緊拉倒,你家保镖那麽壯,萬一你老公不讓,我保不住自己這張臉了以後可怎麽辦。

餘音搖了搖手指,輕哼一聲,“你可不要亂想,我們關系好的很,我是看中了你的潛力而已。”

井裕安的視線從她閃亮亮的候鴿子蛋上掃過,又看了看屁股底下豪華的車,他再擡頭的時候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嘛,真的謝謝姐姐!”

——

在井裕安下車以後,餘音讓司機帶自己去了陸堯的公司,這次她沒有提前通知,郝幂舒自然也沒有在樓下等她,前臺的人見到餘音,忙跟她打招呼。

前臺幾人對視一眼,今天公司群裏傳言總裁心情不大好,見夫人來過,傳遞了幾個八卦的眼神。

餘音擺擺手,自己上樓。

她從電梯裏出來,穿過最外邊的秘書室,裏邊空蕩蕩的,只有郝幂舒坐在位置上打電話,見餘音進來,沖她彎了彎眼睛。

餘音看着身材姣好的郝幂舒,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她真的是天生尤物啊,也不知道陸堯放她在這裏是怎麽忍住的。

反正原文男主沒忍住,餘音哼了一聲,誰知道到底是不是沒有關系呢,雖然關于自己的這部分的劇情已經偏離了,但是其他的線怎麽樣還不知道呢。

她伸手敲了敲陸堯辦公室的門,沒等他回應就推開走了進去。

陸堯正在看文件,聽到聲音都也沒擡,“放桌上。”

餘音腳一頓,想起門外的郝幂舒,心知他這是誤會了,随即心思一轉,有點惡意的小試探浮上心頭。

她故意踮着腳,慢慢地走到陸堯的椅子旁,離他極近地看着他。

陸堯臉上染上幾份不愉,卻沒有擡頭,只是沉着嗓子,“放桌上出去。”

還挺像那麽一會事兒的,餘音聽到到他帶着些怒氣的聲音,眼睛轉了轉,把手伸向陸堯的肩膀,輕輕地搭上,有幾分暧昧用手指輕輕拂過。

陸堯擡起頭,桃花眼輕輕眯起,裏邊陰沉沉的都是怒火,“我剛剛說的把……”

等看清眼前的人,他的話卡在嗓子裏,視線一點點從餘音的臉掃到她的指尖,半晌,淺淺一笑,像是春花綻放,整個人都燦爛了起來。

餘音看着他面色由陰沉變為燦爛,彎起的眼睛顯得有些妖嬈,她睫毛顫顫,掩住眼中的驚豔。

她頓了頓,讪笑着把手往回縮,卻被陸堯摁住,拇指輕輕在她的掌心摩挲,眉梢輕輕一挑,眼尾全是風情,他悠悠道。

“餘小姐這是在幹什麽?”

陸堯明明沒做什麽,只是摁住了她搭在他肩頭的手,歪着頭和她講話,可餘音莫名聽到了幾分引誘的味道,暧昧的氛圍在兩人身邊醞釀。

餘音咽了咽口水,結結巴巴道,“在在…和陸先生打招呼。”

“嗯?”陸堯聲音裏像是帶了小勾子,他的手指彎起,學着餘音剛剛的模樣輕輕從她手背撫過,“難道,夫人不是在勾引我?”

“不是,陸先生想多了。”餘音堅定地抽出自己的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陸先生請不要亂說話。”

“哦?”陸堯視線落在她的微微蜷起的手指上,想到剛剛細膩的觸感,他輕輕摩挲了一下指尖,撐着下巴糊懶洋洋地看着她,“那就是月黑風高夜,我就能如此說?”

餘音:……

太騷了,他真的太騷了!

餘音不再理他,轉身走到沙發上坐好,把包往旁邊一放,一副小學生的模樣坐好看他,一雙小鹿眼亮晶晶的,水潤又幹淨。

雖然從未見過她這個樣子,但是也不難看出她的想法,肯定是有求于自己。

陸堯笑眯眯的看着她好一陣子,享受了許久她殷勤的目光,這才慢悠悠的開口。

“餘小姐,今天怎麽有時間來找我了?”

餘音眼神閃閃,有幾分不好意思的動了動自己耳邊的頭發,半垂着頭,悄悄地掀起眼睛看他,就等陸堯開口說:有什麽就直說。

果然,陸堯不負所望地開口了。

“唔,我知道了。”

餘音歡喜地擡起頭,眼睛盯着他,聽到他說,“一定是來陪我工作的,餘小姐真是有心了。”

餘音:???

他笑着撥通了內線,視線溫柔的落在餘音身上,口中的話卻異常的殘忍,“郝秘書,送些飲品和糕點進來。”

餘音:……

她看着精致漂亮的郝秘書有幾分瑟縮的進來,乖巧地把東西放下,一句話都沒說就退了出去。

然後陸堯彎着眼睛,禮貌又客氣的向餘音示意,“請便。”

餘音本來是被這明知故問的狗男人氣的不行,但看着放在杯子裏的奶茶,沒忍住端了起來,她跑了老大一截路,也确實是累了。喝了一會兒又伸手取餅幹,順路擡頭看着伏案工作的陸堯。

大家都說,專注男人最性感,餘音也承認,他垂頭看文件的模樣,幾乎可以比的上他赤着上半身的時候了。

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握着筆,時不時在紙上勾勾畫畫,或是手腕一動,龍飛鳳舞地簽上自己的大名。

半長的頭發遮住半個前額,只露出高挺的鼻梁,整個人輪廓分明,纖長的睫毛削弱了幾分生冷感,給整個人添了幾分平易近人的溫和。

他不是冷清的那種人,平日裏就是一副,慵懶閑散的模樣,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像只禍國殃民的狐貍精,垂眼工作時卻正經的不行。

餘音攪了攪杯子裏的奶茶,有幾分好奇的想,不知道他在公司是笑多還是不笑多,在屬下面前是什麽模樣,也是和剛剛一樣不正經嗎?

應該不是吧,記得之前高秘書去述職的時候總是對他怕怕的,剛剛郝幂舒進來也是,都不敢吭聲,那他這是……

聚焦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太過于專注,太過于灼人,陸堯嘆了口氣,無奈的勾起唇角,放下手中的筆,支着頭看向餘音。

“餘小姐,還沒看夠嗎?”

餘音回神,視線落在他微微翹的唇角上,肯定了下自己的結論,就是個狐貍精。

“說吧,來找我什麽事。”

陸堯把面前的東西推開,起身走到她跟前。

男人高大的身影擋住了眼前的光,她的視線暗了好下來,餘音仰頭,盯着他領口的,绛紫色的領帶上有細密的暗紋,繁雜的花紋壓在下邊,有種低調的奢侈。

再往上看去,看到他突起的喉結,随着他說話的動作,上|上|下|下的滑動。

“嗯?什麽事?”

餘音回神,往後退了退,意圖如此躲開他帶來的壓迫感,她後背倚在靠背上,心裏安定了些許,歪頭露出了一下淺淺的笑意。

“跟你商量個投資呗。”

陸堯轉身坐下,和餘音隔着半個手臂的距離,他歪歪斜斜候地倚在扶手和椅背之間,一雙大長腿交疊起來,嚣張的侵占了餘音的地盤。

壓着暗紋的西服褲輕輕蹭過餘音的膝蓋,讓她局促地再次往後挪了挪。

陸堯淺笑着掃過她,鼻子裏發出意味不明的笑意,伸手取過餅幹盤子,漫不經心地在裏邊挑選,整個人閑散又慵懶,中有勝券在握在上位者的風範。

餘音視線落在他的手上,有幾分猶豫,陸堯最終選定一塊餅幹,輕輕撚起,低沉的嗓音格外好聽,“說吧。”

餘音看着他把餅幹放入口中,這才提醒道,“那是榴蓮味的。”

陸堯:……

又甜又臭的怪味熏的他直想翻白眼,餅幹突然變得幹澀又難以下咽,他伸手端起桌上的奶茶,猛灌兩口壓下嘴裏的味道。

看着餘音悄悄彎起眼睛,陸堯視線一凝,覺得自己指尖有些發癢,他沒忍住伸手揪住她圓滾滾的腮,有幾分沖動的湊上前去。

“巧了,你不是最喜歡榴蓮。”

說完,陸堯半張着嘴湊到她面前,作勢要親上去。

餘音嫌棄地皺起眉,往後仰着頭避開他的臉,“不行不行,太臭了,你離我遠點。”

陸堯上瘾一般,伸手扶住她的後腦勺,嘴巴往前湊去,餘音賣力地往後仰推拒着他的肩膀,卻敵不過他的力度,身子一晃,被他壓在沙發上。

兩人一愣,隔着短短的距離,彼此對視。

餘音眨巴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陸堯,她還從來沒有這麽近的看過他,只是有點太近了。

她能看到他細長而上翹的雙眼,濃密的睫毛嵌在上邊,還能感受到他濕熱的呼吸一點點打在自己臉上。

身下的姑娘一雙小鹿眼望向自己,裏邊總像是含着水,汪亮汪亮的,嬌俏的鼻尖和紅潤的嘴唇。

或許是距離過近,小姑娘臉上滿滿浮起薄紅,陸堯看着這紅色,一路從鼻尖蔓延至全臉,連帶着眼尾也沾染上了幾片薄紅。

陸堯胸口一跳,一股沖動溢上心頭,他喉結滾滾,視線一點點挪到她的櫻唇上。

感受到他的呼吸愈發的粗冽,氣息也滾燙了起來,餘音咽了咽口水,輕輕開口,“陸先生……”

“嗯?”身上的人嗓音發啞,入耳異常的性感,讓餘音浮起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放在他肩頭的指尖觸碰這手下滾燙的身軀。

她嗓音微顫,“你鬥眼了。”

陸堯:……

陸堯一言難盡地松開餘音,看着她紅着臉坐直身子,有幾分羞澀的扯扯自己的衣服。

又歪頭看看自己,嘿嘿笑了兩聲。

他有些無奈的揪了揪她的頭發,輕嘆一聲,“每到這時候機靈。”

“哪有,”餘音矢口否認,“陸先生,咱們這是在辦公室,你注意影響。”

陸堯哼笑一聲,端起還剩一個底兒的奶茶喝了一口,斜睨着她,“什麽投資?”

“陸先生投資我的畫廊吧,”餘音眼睛亮起來,“穩賺不賠。”

“我發現了一個好苗子,以後絕對能成大家,你還記得咱們之前去畫展碰到的人嗎?”

陸堯眸色微暗,他自然是記得,餘音看到那幅畫、那個人以後整個人都不對勁了。

見陸堯沒動靜,她繼續說道,“他以後肯定能出名,把他的畫放到咱們這裏來賣,賺翻了好嗎?”

“嘿嘿,其實我也是,到時候我的畫也就不愁賣了,都挂到咱們畫廊裏去,還有……”

餘音巴拉巴拉說了關于畫廊,關于未來的話,或許是咱們、咱們畫廊這幾個詞太過于溫暖,陸堯神色也柔軟了下來,仰頭喝光最後一口奶茶,臉上挂着淺淺的一層笑,“嗯,随你。”

餘音聲音一頓,驚喜道,“真的?!”

“是,夫人決定就好。”陸堯聲線柔和。

“哇,陸先生,您對我也太好吧!”餘音先是瞪圓了眼睛,确認了他的話以後滿臉歡喜,忍不住蹦了一下,伸手想抱他一下。

手剛剛伸出,又覺得有幾分不對,還沒等回收就被陸堯拉住,一手扯進懷裏。

她的頭頂在陸堯的肩頭,耳旁是他帶着笑意的聲音,“夫人好是熱情,我有些承受不來。”

餘音哼了一聲,心裏低聲嘟囔他的真的好騷,卻還是忍不住悶笑幾聲,靠在他身上。

她把臉埋在陸堯肩頭,伸手環住他的腰,這個姿勢她能聽到陸堯一下又一下的心跳,突然間有些安心。她倚在陸堯頸邊,輕閉着眼睛,放縱自己坦然地情緒。

兩人之間的相處罕見的有幾分安靜,靜靜地相擁,誰都沒有說話。

陸堯伸手把她的頭發挽到耳後,湊近上邊細小秀氣的痣,輕輕的說,“你好像好久都沒有對我告白了。”

餘音一頓,胸口的小鹿猛跳,慌亂的找不到自己的要說的話,甚至連呼吸都有幾分停滞。

身前的人此刻太過柔軟,讓餘音升不起任何防備的心思,她又聽到他說,“我也會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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