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一場誤會
在警方到來之前, 魏之禾已經快速将白放和年輕人的打鬥視頻和門口的監控視頻看完,并理清前後的關系。
視頻裏傳來的對話也令人驚心動魄, 在他人看來,像是中二病少年找上青年才俊的麻煩,有點像情感糾紛。
白放的戰鬥力其實是在年輕人之上的,但是或許因為咖啡廳面對的都是客人, 并沒有對對方抱有防備之心,一上來就中了一張雷擊符,他明顯被劈傷了, 差點現出原型。
為避免顧客受到傷害,白放與年輕人将圖書區都弄翻後,自己找到空隙逃出咖啡廳。
恰巧是晚上, 現在又是冬天,路上行人少,他逃跑不會引起更多人的關注,但咖啡廳就不同, 所有的客人都已經被吓到蹲在桌子底下, 以為發現什麽恐怖分子襲擊事件。
魏之禾在門口的監控找到他們離開的方向,他不是咖啡廳的員工, 充其量是個客人, 并不需要和警方打交道,看完後可以直接離開。
陳悅楓見他就要走, 着急問道:“你要去找他們嗎?會不會太危險, 現在是晚上, 我們等警察來不就行了嗎?要不我也跟着去。”
魏之禾說:“等警察問完話,做完筆錄你就先回學校吧,不用管我,我有辦法找到他們。”
警察未必能找到那兩人,還是自己親自出門找人為上,這件事也只能由他出面,解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或許這其中有什麽誤會?
陳悅楓一直覺得白老板對自己很好,現在他出事自己什麽都幫不上,心裏萬分着急,現在更是将自己的同學卷進來,好亂啊。
陳悅楓叫住正要離開的魏之禾:“等一下,你要怎麽找到他們?我還是覺得跟你去比較好。”
魏之禾闡述事實:“不用,你太弱了,跟不上我的速度。”
突然就被嫌棄的陳悅楓:“……”這個突然變臉的一定不是他認識的溫柔的魏同學!
魏之禾沒打算和陳悅楓繼續叽叽歪歪下去,轉身就消失在馬路一端,早點出發,早點将白放解救出來。
綠燈亮起,他直接穿過對面馬路,再急也得遵守交通規則,他到底是凡胎肉體。
白放動用了妖術,周圍有他釋放出出的妖氣,魏之禾鼻子動一動就知道往哪個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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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在晚上的風不算太大,順着消散到淡淡的妖氣一直往前走,不一會兒就停在一個巷子前,魏之禾直接鑽昏暗的巷子,安靜的巷子一個行人都沒有。
現在已經過去那麽久,那個年輕人的道法并不差,如果白放真的有把柄在他手上,估計兇多吉少,魏之禾此時的臉色沉寂如水。
白放選擇逃跑時選擇鑽進小巷,其實是個不錯的想法,不過只能針對追蹤身影而不能聞到味的捉妖道士,但如果對方和自己一樣能聞到妖氣,那就沒有什麽用處。
借着昏暗的路燈,魏之禾看到磚牆兩側出現破裂的痕跡,上面有兩道大約在兩公分大小的劃痕,這是由道術擊打而成,年輕人的道術是他這段時間見過的道法相對高深的道士了,并不是很想和道士正面對上。
這裏也有過打鬥痕跡,妖氣比馬路上更為濃郁,可見白放變回原形和年輕道士正面對上。
巷子裏有路燈,但是沒有看到監控,魏之禾直接跳上磚牆,步伐又快又輕盈在上面飛奔,他戴上口罩和風衣的帽子,冬夜的寒風刺骨,他倒不怕冷。其實,魏之禾自身也可以自制防寒氣,但那樣的消耗會使他前進的速度下降,有抵擋寒風的帽子和口罩就足夠。
前方的妖氣更為清晰,魏之禾速度随之加快起來,跑着跑着,他發現,妖氣最後停留的地方就在“我愛讀書咖啡廳”的附近,他跑了十分鐘,身上都出汗了,又轉了回來?怎麽回事。
難道白放自己家就在這棟樓,他躲進屋子裏了?
這裏離他們學校也不算遠,魏之禾盯着這棟公寓樓用力翻了個白眼。
也有可能是年輕道士捉了白放直接帶這兒來,到目前為止,至少可以知道白放還活着。
白放的氣味比較好辨認,魏之禾不需要道士使用的工具就能準确聞出他最後消失的樓層和房間。
跟着送外賣的小哥進了電梯,魏之禾在即将到十五樓的時和外賣小哥一起出了電梯,氣味越往上越淡,十五樓應該沒錯。
左右兩側都有門牌號,找到一五零六,不用魏之禾敲門,外賣小哥就已經站在門外,敲門沒反應,又給下訂單的用戶撥打電話。
“外賣到了,開一下門!”外賣小哥的嗓門不小,他似乎趕着送餐,并沒有注意到悄無聲息站在他身後魏之禾。
等了好一會兒,對方才将門打開。
一開門,魏之禾就知道,是視頻中那個年輕人,他的右眼眼角下有一顆明顯的淚痣。
年輕人已經換過一套衣服,可是他眼角的淚痣實在是太過明顯,還是被魏之禾認出來。
年輕人接過外賣後,外賣小哥就直接離開,看到魏之禾時差點吓了一跳,不過他要趕着送下一單,看了魏之禾一眼就沖向電梯,消失不見。
而剛接了外賣的年輕人正想關門,卻發現他的門關不上,一擡頭看見一只白皙的手輕輕抵着門。
魏之禾手腳并用,抵住年輕人使力想關上的門:“這位先生,請先等一下。”
年輕人說:“你是誰?”
魏之禾輕笑:“我想來找你商量一點事情。”
年輕人有所警惕:“我不認識你,我想我沒有事情和你商量。”
“怎麽沒有,比如大約在一小時之前,你在‘我愛讀書咖啡廳’破壞他人財物的行為。”
年輕人神色一凜,想用力關上門,但是魏之禾卻給直接朝他踢出一腳,年輕人為躲避這一腳後退一步,松開抓在門把上的手。
魏之禾的達到進門的目的,閃身進入後,順手将門帶上,年輕人差點被氣倒,狡猾的家夥。
“我說了要和你談事情,不配合就只好暴力相向了,畢竟你也是這麽做的,不是嗎?”
年輕人正是剛入住不久的周冰玉,從來沒有遇到如此蠻橫強硬的人,竟然還敢對他出手!
更重要的是,對方的武力值隐隐在他之上。
周冰玉憤怒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有什麽目的,想搶劫?”
魏之禾雙手抱于胸前,看他一眼,直說:“別假裝失憶,監控都拍下來了,想否認也沒用,道士先生,能不能把你剛捉回來的妖物放出來,我真的是過來跟你和談的,不是想找你打架。當然,如果你想打一架再放人,我也可以奉陪。”
看一眼周冰玉的住所,沒有什麽生活氣息,倒像是剛搬進來的,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麽住在這兒卻今晚才對白放下手。
身份被看穿,周冰玉倒也沒剛才那麽緊張,原來他是為這事兒來。
不過,這才過去多久,這人就找到這裏,讓周冰玉倍感驚訝。
他胸口前的玉佩沒有發熱,說明此人并不是妖怪,而是和他一樣,是人類。
“你也是道士?”
魏之禾左右打量周冰玉的公寓,最後将視線鎖定在正對着餐廳的那間房,對比隔壁一間敞開着門的房間,這個房間顯得可疑,而且他聞到了白放的氣息。
魏之禾掃視眼前這位提着外賣的道士先生:“先不要管我是不是道士,你把白放怎麽樣了?”
周冰玉有幾分傲氣:“我捉只妖,你是街道辦事處的大媽附體嗎?這也管。”
魏之禾定定地看着他:“白放是我朋友,我能找到這裏,你覺得我是管還是不管。”
周冰玉将外賣擱到桌上,他在認真思考魏之禾的話,既然對方單槍匹馬直接找到這兒,确實非常厲害,而且就在他将那只妖捉回來不到半個小時,仔細一算時間,令他非常驚訝。
這人到底是什麽速度!
周冰玉已經向魏之禾承認自己就是道士的身份,他內心确定魏之禾也是個道士,否則怎麽可能一下就找出白放的蹤跡,肯定是跟在他們後面來的。
“我辛辛苦苦捉到的妖為什麽要還給你?”周冰玉向來不是那麽容易向人低頭。
“難道你的師門沒有教過你什麽妖可以捉,什麽妖不可以嗎?”魏之禾賭對方是名門正派出身的道士,如果還是說不通對方放白放,那他也不用再啰嗦,直接踹門将白放帶走就是。
“有妖不捉難道留下來過年?”周冰玉說。
魏之禾看了看桌椅沙發,裝修應該不便宜,笑道:“這是你的地盤,我不想破壞你的家裏,免得你要收拾,廢話我更不想多說,白放身上沒有血腥氣味,沒害過人,請你把他放了。”
周冰玉也是個倔脾氣,別人來硬的他就要正面對,不會服軟:“如果我不呢?”
魏之禾轉身直接朝關上的房間走過去,門沒鎖,他回頭看沒有過來阻止的周冰玉:“那我就自己帶他走吧。”
一開門發現白放并沒有變回原形,而是被一條金色的細繩給捆在床上,正對着天花板發呆。
周冰玉在魏之禾身後冷哼:“我又沒拿他怎麽樣。”
此時的白放臉色發白,還說沒怎麽樣,可見傷得不輕。
魏之禾說:“沒死就是沒怎麽樣是吧。”
周冰玉:“他是妖,恢複力比人類更強。”在他聽魏之禾說對方沒害過人,心有點虛,好像自己又沖動錯認了。
魏之禾上前給白放松綁,周冰玉并沒有阻止,剛才還口口聲聲喊着不吃虧的,可是一想到眼前這個人的武力值可能與他不相上下,就忍着不動手,但遲早都會動手的不是嗎?
他感冒剛剛好,暫時不宜再次動武,今晚已經有點消耗過度了。
“你沒事吧?”魏之禾問幾乎快昏倒的白放,将他扶起。
白放勉強搖頭:“沒事,死不了。”他又望向站在門邊沒進來的周冰玉,“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捉我,确實如我朋友所說,我什麽都沒做過,沒害過人。”
周冰玉嗤笑:“我前天晚上在你那吃東西,看到你尾随一個學生的到青元大學,你要不是想吃他,你跟着他幹什麽?”
魏之禾望向白放,只見對方一臉窘迫:“你還繼續偷偷送陳悅楓回學校?”
白放想推推鼻梁上的眼鏡,但是他忘記之前在和周冰玉打鬥的時候弄丢了,只好捏捏自己的鼻梁。
“我只是不放心他自己回去。”白放嘆息。
魏之禾又轉向周冰玉,說道:“他送的那個是我的同學,我不知道他和我同學有什麽淵源,但是我想你可能誤會了。”
周冰玉:“……”他都沒弄清楚,不由分說差點将人家打回原形,是有點尴尬,“你他媽就有人形,好好的送不行嗎?非要像個賊一樣偷偷跟在後面,還變回本體,對着那個人的影子吐蛇信子,換了哪個道士不會懷疑你啊!”
“我本體是蛇,冬天本來是要冬眠的,怕冷吐個蛇信子怎麽了?”白放對這個臭道士實在沒什麽好感,神經病,“像你這種不由分說就捉妖的道士,我他媽的還想把你往死裏揍!”
剛把社會上的敗類解決,結果自己被別人當成嫌疑犯,真是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此刻的心情。
周冰玉惱羞成怒:“我怎麽知道你一條蛇大冬天還搞人類護送回家那一套,誰讓你鬼鬼祟祟的,哎,氣死我!”又好心辦壞事了。
白放望向魏之禾:“之禾,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是吧?”
魏之禾坦誠地說:“那倒沒有,我也是聽陳悅楓說,你們店被一個神經病弄得亂七八糟,我才知道的。”
白放半點好臉色都沒給周冰玉,對魏之禾說道:“我是完全沒看出來你也是個道士。”
魏之禾笑了下:“我不是道士。”
鬧了一個大烏龍的周冰玉慶幸自己剛才沒有将捉了一只蛇妖的事告訴自家長輩和師兄弟們,不然丢臉死。
周冰玉在三分鐘之前還想和魏之禾打起來,現在恨不得他們立刻消失在自己面前。
“既然誤會解除,那我就不捉你了,你走吧。”周冰玉對白放說。
白放到底是個做生意的:“你把我的店砸了,現在鬧出那麽大的動靜,肯定把片區警察也招來了,道士先生你不會想就這麽算了吧。我回去還得找人修理損壞的物品,還得重新進一批書籍,肯定有兩三天不能營業,你知道現在的紙張多貴嗎?你知道我那個地段的營業額一天是多少嗎?賠錢!”
魏之禾對白放的生意經表示佩服,都傷成這樣了還要找道士賠錢,估計也是沒哪只妖能做到這個份上了,能在人類社會打滾的妖也不是普通妖。
周冰玉差點兒被掉進錢眼兒裏的蛇妖給說懵,說賠錢他不是賠不起,是他有錯在先,但是現在怎麽聽着對方想谔他一筆錢似的。
魏之禾就站在一旁看熱鬧,周冰玉臉色看着就不是太好,好心辦壞事說的就是他。
白放見他不說話,又補充一句:“我要是人類還得問你要個人身醫藥費呢。”
理虧的周冰玉鐵青着臉說道:“賠你就是,等你把錢算好再告訴我,我要清單,還得有公章和發票的,別拿假的來騙我。”他已經習慣每次捉妖還得賠錢這種事了。
道士真不是人當的。
魏之禾扶白放到大廳裏休息,他們本來要離開,可是這個樣子連下樓都有點困難。
“要不你變成原形,我送你回去。”
“行,不過我得先知道這位道士先生的身份。”
周冰玉将一張淡黃色的名片遞給他:“喏,上面有電話有地址……”
白放沒戴眼鏡,但還是十份精明:“你這地址根本不是青元市的。”
周冰玉剛才高冷的形象不複存在:“這不是剛到青元市還沒來得及換新的,先湊合着,有電話就行,這就是我家,就在你的店門附近,跑不了。”
魏之禾認真地将名片看了一遍,上面的地址有點熟悉。
咦?這不是魏老頭兒提過的乾元派地址?
不過魏老頭兒的重點不是乾元派的人怎麽怎麽樣好,而是提醒他,如果見到乾元派出來的道士,能躲則躲,千萬不要正面對上。
白放覺得從周冰玉這兒也要不了其他承諾,這次他是真的吃虧。
魏之禾現在巴不得早點離開,白放也沒想多待。
兩人一拍即合,下雪也得走,回到店裏不過才幾分鐘而已。
一場誤會解開後,周冰玉問都沒問魏之禾的名字就送他們到電梯口,親自看他們坐電梯下去,恨不得親自将他們扔下樓。
濃濃的黑歷史又多了一筆,唉。
回到屋裏時他還在嘀咕:“對了,忘記問那條蛇,他幹嘛跟蹤那個男同學?”
在回去的路上,魏之禾也問了白放同樣的問題。
原本他就當白放送陳悅楓的回學校一事就此揭過,沒想到他的身份被一個烏龍道士給暴露,只好問清楚他,在搶劫犯都被關押起來後,怎麽還要在寒冬之夜偷偷護送陳悅楓回去。
白放有點憂傷,說道:“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他不太想說。
但是魏之禾現在想聽,他反其道而行:“長故事好啊,我喜歡聽。”
白放又想推眼鏡:“……”
正常人不是會回答長話短說麽,或者選擇不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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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