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chapter
幾乎下一秒就能夠親吻上,然而就在汪平感覺這氛圍奇怪,剛準備落荒而逃的時候,他的指尖忽然傳來一陣熱度。
汪平低下頭,看見一只熱水袋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抵住自己的指尖。
“熱水袋。”季走輕聲提醒,“別感冒了。”
“哦。”汪平趕緊接過熱水袋,捧在掌心,“謝謝。”
季走送完熱水袋,松開環住汪平的手,小步走到了一邊,就好像剛才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那樣。
看來,還是軟乎乎的學弟啊。
汪平捏着熱水袋,把剛才那種怪異的感覺直接抛在了腦後。
·
汪平抱着季走給他的暖水袋,穿着季走給他的羽絨服,跟着季走走在12號攝影棚外面的小路上,忍不住胡思亂想:
究竟是哪個憨憨說季走高冷孤傲不好相處的?
不用走流程了,直接抓出來打一頓,算汪平的!
不好相處?你家不好相處是這樣的嗎?
污名化,這是對季走最大的污名化!
哎,影帝也是真的不容易,一天到晚被人亂黑。
下次有采訪,他一定會為季走澄清一下的。
汪平一邊亂想,一邊盲目地往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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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神游天外,但一路上卻也沒有碰到任何路障——季走一直小心地帶汪平走平路。
進門時柔軟的門簾都幫他掀得高高的,就怕汪平撞到什麽。
汪平踏進棚中時還在神游。
直到一股暖風吹來,汪平才終于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到了,下意識往前橫掃了一圈室內的景色。
這是一個綠幕棚。
棚中一共有兩處景。
一處是一片有小溪流淌的竹林,而另一處則是一個架在假山上的小亭子,亭外也有翠竹,風吹來時,簌簌作響。
兩處景都很漂亮,對應電影中的竹林試劍以及亭中生日許願兩個場景,看來今天也是拍這兩個景的其中一個了。
汪平在看景,季走的目光卻停在一個側對他們,正在和吳光霁交流的背影上。
那個背影屬于項傑,馬尾辮以及腦後的裝飾,竟與汪平一模一樣。
是巧合,還是……?
季走蹙眉思考,卻看見吳光霁和項傑同時轉身,笑着對他們揮揮手,示意他們過去。
汪平拉上季走,快步走過去。
季走跟着他,走得越近,他的眉宇就皺得越深——項傑不僅是馬尾和汪平一模一樣,連服裝都毫無差異。
這太奇怪了。
即使自己和汪平飾演同門師兄弟,但是根據人物個性不同,也在服裝上有細微差別。
比如自己的腰帶上有珠玉,行走聲如碎,汪平就只是簡單布條,吊個錢袋。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季走看向吳光霁,吳光霁卻看着汪平,笑得非常和藹,道:“來,小汪,有件事情我要和你說。”
今天開機,汪平心情本來就很好,看着導演笑,他也傻乎乎地跟着笑,邊笑邊問:“導演,什麽事兒啊?”
“不是什麽大事兒。”吳光霁和顏悅色,“就是通知你一下,第二個男主還沒定——你和項傑誰演季走師兄,還要看我們今天一天正式拍攝的結果。”
“也就是說,今天我和你都與季走搭一次戲,誰拍出來效果好,誰就演第二個男主。”項傑補充說明。
汪平笑嘻嘻地點點頭,回答:“哦,這樣啊。”
季走眸光卻瞬間冷了,他看了項傑一眼,然後又看了吳光霁一眼,語氣并不怎麽和善:“導演,您……”
“好了。”吳光霁并不想和季走糾結,轉頭背對二人,道,“去準備吧——準備前先抽個簽,看看誰先來拍。”
“我去準備簽盒。”項傑馬上說。
季走站在原地,肩膀和汪平靠着,看着像個跟屁蟲一樣挪動在吳光霁身後的項傑,面沉如水。
“害。”汪平雙手疊起來放腦後,一派輕松——就是再試一次鏡嘛,搞得這麽陣仗,還以為什麽事兒。
汪平一個毫無意義的音節喚醒了季走。
季走看向汪平,有些慌亂,忙說:“汪平哥,您別慌,這件事情,我想辦……”
汪平有些驚訝地——啥情況,這人咋了?
季走的話說到一半,又噤聲不說了。
季走看向汪平的眼睛,汪平眼中的色彩他看不懂,而這件事情,其實也無解。
沒辦法可想,汪平只能靠自己。
季走狠狠一咬自己口腔裏面的肉,感覺到一陣難忍的痛——原來這麽多年過去了,他還是個無能為力,保護不了學長的小男孩。
“我……”
“學弟,你擔心我啊?”
汪平貌似發現了什麽新大陸,睜大眼睛把腦袋歪到季走低垂着的臉下面。
汪平沒心沒肺地往上看季走,仔細打量。
嘿!這趟來劇組來得超值!
不僅大導演,大制作!還收獲一個可愛軟軟的小學弟。
你還沒啥事兒,他先擔心得團團轉——這是不是就是夏天在學校打籃球小學妹來送水的那種快樂——真爽,是真的!
季走咬着牙沒說話,汪平端詳季走,看着自家小學弟眼睛都快給委屈紅了,趕緊順毛揉揉。
“你別擔心我,無非就是另一個試鏡嘛——我都試過兩次了,這事兒我熟,肯定不會輸。”汪平笑着說,“話說你上次不就還挺相信我的?”
“……上次?”
“就是我經紀人給你打電話那次。”汪平道,“澤陽哥都跟我說了——所以,你就放一百個心。”
汪平一邊說,一邊打量季走。
學弟人倒是很甜,就是身高太高了——別人都是擰開瓶蓋後單手抓瓶子順手摸摸學妹頭,難道自己得踮起腳揉學弟腦袋頂?
這和汪平想象中畫面嚴重不符,他是絕對不會認同的。
“學弟,腦袋低一下。”汪平說。
季走不知道汪平要做什麽,乖乖就把頭低下去了;才剛低頭,就感覺有只溫柔地手按在他頭套上,順毛摸了摸。
汪平得寸進尺:“然後——再叫一聲學長?”
季走閉了閉眼睛,一抿嘴唇,低聲道:“學長……。”
“诶,這就對了。”汪平心情大好,一拍季走頭頂,“放心,你學長都叫過了,我不會讓別人來演你師兄的。”
季走感覺是有一滴水忽然滴落心尖,磨得那個地方發癢。
他擡起眼尾,收進眼中的正好是汪平擡頭看遠方,什麽都不在乎的表情。
下一秒,摸夠了腦袋的汪平手一收,擡步向遠方走去,只留下一句輕飄飄的話飛在季走耳畔:
“抽簽去了,順便走走場,等會兒咱們對戲啊!”
季走直起腰,看着汪平背影,這個背影和多年前那個背影重疊,也讓季走想起來了。
汪平哥從來不需要別人保護。
他一直以來,都是照亮別人的人。
·
最後抽簽結果,項傑先演,然後汪平。
項傑抽到這個先手,簡直欣喜若狂——演戲講個再而衰三而竭,在片場耗越久,狀态可能就越差,這樣下來,落在後手的那位就失去了先機。
汪平倒沒什麽,拿把劍找個角落去玩了。
季走和項傑準備開機,開機前,化妝師給項傑做最後一次補妝,季走站在吳光霁旁邊,想了想,以平和口氣開口:“導演。”
“嗯?”
“您為什麽要這麽做?”
“為了給電影,還有你找最合适的搭檔。”吳光霁在看監控器裏面的光,頭都不擡,“很難理解嗎?”
季走盯着導演手背,目光發冷——不難理解,但為什麽不在開機儀式之前做這一步?開機儀式都官宣了汪平是第二位男主,然後再……
季走太陽穴猛地一跳。
他想起來了。
開機儀式也好,還是之前所有的官宣信息也罷,除了他是板上釘釘的男主外,劇組确實沒有宣布其他人演誰。
吳光霁是早就準備好了這一出,也确實只是為了電影找最合适的人選,所以才留了一手——如果官宣了又撤,會對這個演員造成多大影響,吳光霁也是清楚的。
但是。
吳光霁不想影響演員,多的是人會影響。
季走看了項傑一眼,退到一邊,找唐佳林拿手機,給童樂撥電話。
“我要明确地告訴你。”童樂接電話第一句是這麽說的,“微博爆不能買,多少錢都不能,you know?”
“不是這件事情。”季走道,“童樂,從現在開始,幫我監控輿論,有任何要拉踩汪平哥的,全都壓下去。”
“啊……?”童樂懷疑自己沒聽清楚要求。
“任何拉踩汪平哥的,全都壓下去。”季走重複一遍。
“……”童樂看着電話,深感自己老板确實是神經了,崩潰道,“誰會拉踩他啊???今天是屬于你們新晉CP飯的狂歡好嗎??”
·
一個電話時間,項傑已經補好了妝,一副謹慎謙虛的樣子走過來,站在季走和吳光霁面前。
吳光霁沒看他,拿着對講機的手晃了晃,道:“準備好了就開始。”
季走拿了劍,沒什麽表情地走入竹林之中,等待打板器。
等待的幾秒鐘,季走看了看周圍環境,發現今日的兩場戲恰好一文一武,能夠比較全面地試探出究竟哪個演員更合适。
真的是什麽都想到了。
季走眸光冷冽,看向他面前躍躍欲試的項傑,心中充滿擔憂——面前這個人畢竟是最佳新人,底子在那裏,再差也差不到哪兒去。
季走餘光瞥向角落,正在耍劍的汪平心無旁骛,根本沒有感受到哪怕一點點季走的擔憂。
希望項傑不要太強,希望汪平哥能夠突出重圍……
“咔嚓。”打板器剎那響起,場務宣布拍攝場次的瞬間,季走表情瞬間變了——剛才還是冰冷中夾了一絲擔憂,現在變成了劇中那個溫文爾雅的師弟。
項傑已經提劍向季走劈來,季走也提起劍,做好準備。
竹林的戲幾乎是純打戲。
武指早就設計好了一招一式,大家都私下練過并給導演過目。
兩個人按照設計對招,季走演戲中分出另一個靈魂站在高處居高臨下審視項傑,不得不說,項傑的打戲相當不錯。
力度恰好,動作毫不拖泥帶水,顯然是下了大功夫。
最後一招,季走的長劍橫在項傑脖頸處,餘他脖子只有半寸,項傑看了看季走長劍冷光,嘿嘿一笑。
“CUT。”吳光霁舉對講機,在監視器後點了點頭。
季走的心沉了半分——一場打戲一次就過了,項傑實力是真的強;于是他越強,汪平的壓力就越大。
項傑笑嘻嘻地和季走抱拳,又過去纏着導演問自己戲的好壞。
季走過去補妝,餘光掃汪平那邊。
汪平可能是覺得劍還挺好玩,甚至拿着劍蹦跳了一段Seorita,其動作之妩媚流暢,估計現在加入女團還能當個C位。
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季走不忍睹視,閉上眼睛,眼不見心不煩。
半小時後,燈光和妝容就緒,季走與項傑從竹林起,繼續接下來的文戲。
文戲講了一段師兄勾着師弟去小亭子喝酒慶生的內容,季走知道自己的戲不好接,使出全力壓制項傑。
然而,這段戲難度并不算大,即使季走再怎麽全力壓制,效果也有限;項傑沒被壓住,和季走一接一應,對得不錯。
這一次,還是一遍過。
過完這遍戲,劇組開飯休整。
季走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擔憂,讓唐佳林把自己特意給汪平哥定的鮑魚拿過來,笑着陪汪平吃飯。
汪平今天中午吃得并不多,鮑魚也只吃了半只,不過和季走說說笑笑,看上去倒也不緊張。
飯後,唐佳林收拾飯盒,汪平從助理手上接過一小杯意式濃縮喝了,跟季走一起去補妝。
下午一點半,季走&汪平組合,正式開拍。
·
仍然是那片竹林,黑暗竹林中灑着柔和月光,汪平和季走對峙間,風吹葉響,竹葉飒飒。
汪平把嘴裏叼着的竹葉随口吐掉,懶散目光看向自己手中長劍時,剎那鋒利起來。
“師弟,看招。”
汪平如是說,拖劍快步向季走沖去。
劍尖在地上劃出一道白痕,直到季走面前,汪平揚劍,直往季走面門砍去;季走剎那抽劍,直接往下一劈,二人劍刃相撞,金石之聲驟響。
這一聲,足見兩個人用了多大的力氣。
季走表情沒變,心中卻暗罵了一聲——糟了!
剛才汪平一劍過來他太入戲,完全忘了收力氣!
汪平的力氣不如季走,季走劍砍下來時他虎口巨震,眼看劍把就要脫手。
吳光霁對講機放唇邊,随時準備喊停,卻就在這時,他擡眼一看特寫鏡頭的監視器,汪平嘴唇一咧,露出一個胸有成竹的笑容。
全景鏡頭上面,汪平腳往邊上一踩,劍刃在季走劍刃下面打了個旋輕盈離開。
然後下一步,汪平一個弓步,舉劍直刺季走毫無防備的側腰。
季走下意識擡劍過去一擋,順勢拿劍背将汪平劍挑開。
又是一剎那,趁着汪平握劍的手還橫飛于空中,季走送劍出去,直刺汪平眉心。
汪平反應卻更快,他保持目前弓步,直接往後下腰向左躲開,天青色闊袖飛于空中,堪堪擦過季走劍刃。
項傑站在監視器旁邊,臉瞬間就黑了。
武指老師倒是看得連連點頭。
最滿意的卻是吳光霁。
這一套比劍真是耍得漂亮無比!
不僅動作流暢毫無演戲的做作,更有賴于汪平紮實的舞蹈功底,一把劍,一套大袖衫和劍術動作被巧妙融合,竟然帶上了些韻律節奏的美感。
這就是渾然天成!
鏡頭中的比劍還未結束。
汪平保持下腰動作,直接就地一旋轉,劍往季走腰際砍去。
季走淩空一躍,足尖點劍尖,落地之後,毫無停頓,舉劍向剛站起來的汪平追來。
汪平不和他纏鬥,一旋身繞到季走背後,用巧勁躲過。
其實這一招一式之間,兩個人的高下早就分出來了。
汪平雖然招式好看,動作漂亮,但他無非是用了巧勁,依靠柔軟的腰部和髋部騰挪,一直且躲且戰,偷奸耍滑。
比到最後,汪平幹脆不認真了,神态和動作都逐漸吊兒郎當起來,就是和季走玩鬧。
這先認真,認真不過就開始玩玩的狀态,極度貼合汪平所飾演的葉明懷的人設。
項傑死死摳住掌心,繼續看監控器——勝負已經分了。
他的劍招和汪平一比,簡直就是笨重得讓人嘆息,遑論還要和汪平這種有層次的表演設計相提并論。
季走和汪平打得酣暢淋漓,你來我往數幾十招後,季走一劍追上來,直逼汪平側頸——正好是剛才那個結束動作。
按照武指老師設計,汪平應該停了。
但汪平偏偏沒有停,他就像剛才所有靈活的閃動動作一樣,非常靈巧地往外一閃。
一抹天青色的影子逃離季走劍尖,在空中飛舞一剎後,輕飄飄落在地上。
汪平随地一坐,單腳曲起;打鬥與逃離讓他頭上有些汗,發絲也散了些出來,此刻在風中揚起,堪稱恣意風流。
吳光霁一把抓起對講機,按頻道:“特寫攝像,跟汪平!燈光,追加一小縷。”
季走站在竹林間,低頭看着坐在地上松松垮垮的汪平,汪平把劍随手一放,撩了撩頭發,笑看季走:“不來了,打不過你。”
恰好那一小束光落下來,灑在汪平眉宇之間,照亮了他的少年英氣,顯得靈氣逼人。
季走心髒狂跳。
這位年少成名,恃才傲物的影帝第一次在片場走神和恍惚,第一次失去了站在半空中俯視自己的靈魂,第一次感覺……
入了戲。
“OK!CUT!”吳光霁激動的聲音從大喇叭裏傳來,“下一場,文戲準備!”
作者有話要說: 汪平哥好帥。根本沒在怕的。【捂住我砰砰跳的小心髒】
所以其實我們汪平哥跳Senorita 真的不是沒事兒找事兒。
他就是跳個女團舞召喚一下自己柔韌的腰肢(??)便于一會兒拍打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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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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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