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chapter

昨晚?微博?難道是項傑的事情?

季走皺了皺眉,趕緊點開微博準備看。

然而順利的只有開屏,開屏之後,APP便陷入了無盡的卡頓,首頁一片空白,什麽都沒有。

很明顯,微博這個幾萬年都修不好的服務器又崩了。

“我微博打不開。”季走冷道,“你直接說。”

“那我給你看截圖!”

季走沉默地打開微信,眉毛蹙着——其實他很不喜歡別人這麽跟他賣關子,只是童樂跟他很久,他也不想過于苛責。

不過,就在季走看到童樂發過來的截圖的剎那,蹙着的眉毛倏然開闊,嘴唇勾起一抹淡淡微笑。

“你買的?”季走問童樂。

“老板。”童樂扶了扶額,“都說了,這個不能買的。”

“那為什麽……?”

“老板,我跟你說,事情是這樣的!”

童樂聊這個可就不困了,翻身坐起來,和季走詳述這件事情的發展過程—。

一開始是下午,劇組一個員工的微博出現的奶茶repo,說是組裏雙男主一起請的奶茶。

組裏,雙男主,那除了上午還在鏡頭前披衣圍圍巾的季走汪平還能有誰?!

吃瓜群衆瞬間蠢蠢欲動起來,正讨論得熱火朝天,就等來了劇組官博的官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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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宣的快樂還沒結束,季走的微博又來了,這一輪鑼鼓喧天的狂歡才到高潮,汪平的微博又飛來為這件事情加了把火。

i走馬平生女孩嗑到頭不見,睡覺時間從十一點推到一點,最後三點還睜着眼睛,心中有個聲音——“我嗑的CP怎麽這麽配???”

不過,最後把這件事情推向高潮的,卻是和飯圈沒什麽關系的人物——狗仔。

狗仔經歷了“汪平弘揚國粹”等一系列的事情,并沒有被現實的困難擊退,而是幹一行愛一行,越挫越勇,努力繼續狗汪平。

于是昨晚,汪平和季走玩耍的照片狗仔都拍了下來。

但也沒什麽用,他圖都沒來得及選出來,兩位雙男主自己就在微博把高清正臉照發了。

最後,狗仔只能含淚将兩個人在雪地玩的照片加了個夢幻的濾鏡,以CP站子發組圖的模式發了出去。

不得不說,狗仔審美還不錯,色調美,氛圍佳,妥妥一曲冬季戀歌劇照。

劇照直接引爆了全網,幹掉了新浪的垃圾服務器。

季走難得沒有要求童樂簡明扼要地聽完了他的廢話,挂電話時,微博終于能登陸了。

季走慢悠悠晃到熱搜榜,看向那個昨天在前十挂了一天的#季走寵愛汪平#此刻一飛沖天到top 1,後面挂着血紅色的小方框,方框內,是一個“爆”字。

自己和汪平哥的話題爆了。

季走悄悄瞥一眼汪平,汪平也在低頭玩手機,看不出表情。

不知道……汪平哥看到話題沒有。季走有些緊張地想。

汪平看到了。

汪平不僅看到了,甚至還截了個圖,甚至還洋洋得意地放進他們turn on的群裏。

ping:【@four】

ping:【哈哈哈哈,狗兒子,你以為就你有CP嗎?】

ping:【看到沒有,爸爸也有CP,甚至爆了!】

ping:【哈哈哈,俗話說得好啊,你爸爸就是你爸爸!】

紀澤陽坐在汪平後面的椅子上,看着微信群裏蹦出來這一串字,又擡起頭看了看汪平旁邊坐着的季走,輕輕搖了搖頭。

要是季走真的是想借衣服還行,要是真的喜歡汪平……

紀澤陽捂住眼睛,不忍睹視——太慘了,真的太慘了,真的就應了那句話呗:

猶豫,就會敗北。

努力……

就會白給!

·

汪平和季走的妝發弄好花了兩個小時,從專門的化妝間出來,兩個人坐上前往攝影棚的車。

汪平坐在窗邊,盯着窗外,過了一會兒,有些奇怪地轉過頭,看向和他們同車的執行制作。

“許幻姐,今天不是去4號棚拍群戲嗎?”汪平問。

“本來是拍群戲的,但被項傑那事鬧得……”

“汪平哥,潤喉糖?”

許幻後半句話和季走的話同時響起,前者音量不高,離汪平又遠,車行恰好經過一段喧嘩路,汪平只聽到了季走的話,側頭看他,伸出手。

“兩顆,謝謝。”汪平說。

季走笑着把潤喉糖倒給他,大拇指摁蓋,關上潤喉糖——他的潤喉糖蓋子是鐵質的,關上時,一聲冰冷輕響。

季走把和許幻的對話接過來,問:“就是說今天是臨時調整了是嗎?”

“對。”許幻沒在意剛才的變化。

“那臨時調整後今天拍什麽啊?”汪平把潤喉糖扔進自己嘴裏,思路已經跟着季走跑了。

“畢竟臨調嘛,今天拍簡單的。”許幻翻進度表,擡頭笑道,“哦,是拍你們兩個……”

車輛似乎不小心磕到了什麽石子,整個車子颠簸了一下,汪平季走颠起來的瞬間,只聽許幻說:

“同床那場戲。”

·

所謂同床那場戲,就是接在季走汪平涼亭喝酒,汪平之後要和別的演員對戲之間的一場過渡戲。

兩個少年酒醉後像年少時那般擠在一起睡覺,拍出來應該是很美好的場景。

就是拍的過程,仍然是嚴肅,認真,緊張的。

确實很緊張。

汪平很緊張——主要是擔心自己演不好。

實際上,這個劇本裏他要演的每一幕戲,他都早就仔仔細細地打磨過,但有一說一,做準備這件事情本身就是沒有止境的。

這幕戲他沒有在昨晚排演過,當然會緊張。

季走也很緊張——主要是心神蕩漾。

季走汪平此時正站在他們等會兒要拍戲的小房間裏面。

房間為了色調統一,點着紅色蠟燭,片場燈光還在調試,燭火反而成了主要光源。

紅燭光晃起來,帶着點暧昧的昏黃——等會兒,就在這裏,要和汪平哥同床共枕麽?

“你們不要緊張。”吳光霁是真的不緊張,他來到兩個演員面前,寬慰道,“今天呢,因為一些事情有調整,我們沒有提前通知,可能戲起來會難一些。”

吳光霁邊說,邊看了看汪平——後者神色如常,略有些嚴肅地點了點頭。

吳光霁笑笑,不再看汪平,繼續說:“但今天時間很夠,我們要拍的內容不多,慢慢打磨就行。”

“吳導,光那邊……”

吳光霁正在和兩位主演對話,燈光師匆匆走到吳光霁身邊,低聲插進來。

“稍等。”吳光霁對燈光師比了個動作,又看向兩位主演,“布光那邊我們還有點要斟酌的,你們的話……”

吳光霁擡起眼睛,看了看室內,往床邊一指:“床就在那邊,你們自己先去躺着,自己走走戲吧。”

說完這句話,吳光霁便大步流星與燈光師走了。

吳光霁的指導太勁爆,季走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很快,卻感覺自己的胳膊被戳了戳。

“學弟。”汪平戳季走的手腕,大拇指橫過去指床,“去躺躺嗎?”

季走深吸了口氣:“……去。”

·

按照劇本要求,季走躺在裏面,雙手規規矩矩交疊在胸腹。

汪平躺外面,不老實地翻來覆去折騰,僅此而已。

說穿了,這并不是同志戲,同床就是很樸素的師兄弟同床,并肩躺着,被子都不是同一床,發展劇情而已。

呵。

樸素?發展劇情而已?

都已經同床了,怎麽可能會樸素?發展的又是什麽劇情?!

中國人講究住小不住大,即使這床改良過,也是三面圍合。

小小一張床板上要躺下兩個男生,完全是肩頭抵觸,對方呼吸一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如果這這就是樸素,世界上所有真正的樸素都會羞憤而死!

季走一邊練着自己的熟睡狀态,一邊偷偷腹式呼吸,想平複自己不合時宜的激動。

然後,季走就感覺自己的膝蓋彎一重。

季走猛地睜開眼睛,餘光瞬間瞟見汪平側躺時放大的漂亮眉眼——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汪平的右腿從他的被子裏鑽出來,正大大咧咧架在季走身上!

季走汪平周圍片場人頭攢動,光線明暗更疊,導演和燈光組長講光線的聲音都依稀能聽見。

但是,唯有季走和汪平躺着的這張三面圍合的床寂靜到了極點,在這個角落裏,季走的汪平哥,把腿搭在他身上了!!!

什麽意思???

這是什麽意思??

季走難以置信地瞪着汪平。

“感覺不對啊。”

汪平喃喃,把腿收了回去,又伸出胳膊,直接砸季走胸上,一秒後,也收了回去。

“你說呢?”汪平側頭看着季走,“雖然說劇本寫的是你師兄在你旁邊搗亂,但也不至于猖狂成這樣子吧?”

遙遠劇本裏的那對師兄弟究竟是什麽樣子季走不知道,他只知道,同床真的很危險,他快忍不住要猖狂成不應該的樣子了。

季走盯着汪平看了一小會兒,閉了閉眼睛。

“嗯。”季走啞着聲音,“不會。”

“啊,不好意思啊。”汪平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忘了你也要走自己的戲了,你快閉眼快閉眼,繼續演喝醉睡熟就行了!”

汪平道完歉,把手收回被子,把自己收回走戲流程。

這下他終于感受到了某種應該有的分寸,再也沒有搭腿搭手,也沒有拱出被子,只是在季走旁邊的被子裏拱來拱去。

隔着兩層棉被,兩套衣服,季走感受到汪平帶來的震動,那種心癢的感覺并沒有消退,反而更上一層。

季大影帝喉結滾動,忍住不合時宜的欲望。

“師弟,師弟?”汪平似乎找到了應該的動作,不再折騰自己,開始折騰季走。

季走感覺到一只手在自己的鼻尖耳朵尖游走,捏來弄去後,汪平一聲哀嘆,“真的睡熟了?”

汪平不再弄季走,往旁邊一翻,平躺在枕頭上,手墊在腦袋下,看着床頂,嘆了口氣:“哎,我怎麽就攤上個這麽不能喝的師弟……”

季走仍然熟睡着,就在那一剎,他忽然想起了劇本上汪平這句話後面的臺詞。

如果他沒記得錯的話,那句話的動作指導是——!!!

汪平盯着床頂看了一會兒,手還墊在腦袋下,卻往季走那邊一側一到。

下一刻,汪平湊到季走耳畔,低低聲道:“師——弟——”

一股暖風直吹季走側耳,剎那間,兩個人旁邊的光線驟亮,季走全身的熱流湧向一處,如果此刻他睜開眼睛,那必然是赤紅的,充滿了欲望。

“好了。”吳光霁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中氣十足,“兩個起來準備,我們開拍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就是很樸素的同床。很樸素的【嚴肅,正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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