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當總理要見我的時候,我心裏是拒絕的。”

“我是一只不為權貴折腰的貓,怎麽能說見就見呢?”

“只是人家都三催四請,我想這就很三顧茅廬一樣,顯示出了足夠的誠意。”

“飼主你覺得我這身衣服如何?”蕭悅扭頭看樂正元。

樂正元一臉耐性告罄的表情,咬牙切齒道:“你都試了一個小時的衣服了!”

蕭悅道:“最後一套!說說看如何啊。”

樂正元道:“可以,行,好,沒問題,我已經說了無數次了!”

蕭悅見樂正元的确沒有耐性了,乖巧的蹭到樂正元身邊道:“我這不是怕給你丢臉嗎?”

樂正元視線落到蕭悅肚子上。

蕭悅立刻收腹:“沒有!沒有小肚子!”

樂正元冷哼了一聲:“你長什麽樣,他都不會在意。你想好說辭就成。”

蕭悅道:“不是和上次一樣,由你來說嗎?我就在旁邊當個花瓶就好。讓我來說,我可不保證不被人看出問題來。”

樂正元捏了一下眉間。

這只蠢貓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他實在看不下去蕭悅興奮的在虛拟空間換了一小時衣服的那蠢樣,随意劃拉了一件衣服,道:“穿這件去,能遮住你的小肚子。”

蕭悅抱怨:“不提小肚子,我們還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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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換上樂正元指的衣服,對着鏡子臭美了一番,道:“你怎麽不早說?害得我換了這麽久的衣服。”

樂正元:“……”

他一聲不吭的走上前,扯住蕭悅的臉頰肉:“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

蕭悅:“嗚嗚嗚……”

蕭悅:“飼主虐貓了!”

樂正元松開手:“哼。”

這只蠢貓,三天不教訓就要上房揭瓦。

蕭悅揉了揉臉蛋,抱怨道:“你要理解我一只底層小貓咪見到上層人士的激動。”

樂正元道:“我不是上層人士?”

蕭悅道:“所以你不緊張我緊張啊。”

樂正元:“……”他的意思是,經常跟他這個上層人士皮,怎麽沒見蠢貓緊張。

他看着蕭悅圓溜溜貓兒似的眼睛,滿滿的純潔無辜,忍不住又捏了一下蕭悅的臉頰肉。

蕭悅打開樂正元作怪的手,轉移話題道:“我對外宣稱說有病,要是被人拉去檢查發現沒病怎麽辦?”

樂正元黑線:“誰會那麽無聊拉你去看病?”

蕭悅道:“如果哪個大佬同情我,要拉我去某個比較高級的醫院複查什麽怎麽辦?”

“我這麽有錢,什麽高級醫院去不了。”樂正元先條件反射的怼了一句,然後沉思了一會兒,“不過他們說不定會邀請專家再給你複查一次,算是做人情……機器檢查的話,系統有辦法吧?”

系統:能篡改檢查數據。如果是人體觀測,也能改變宿主身體數值。

蕭悅一聽樂了:“對哦,我是妖精,身體構造本來就是可以僞裝的吧,哈哈哈。”

樂正元白了蕭悅一眼:“說的好像是你自己能僞裝一樣。”

蕭悅不高興的閉上嘴。飼主哪天不打擊他,是不是就覺得心裏不舒服。

蕭悅心裏那個壞水咕嚕咕嚕的冒,腦袋裏那個壞主意一個一個往外冒,心想要怎麽給飼主搗亂。

蕭悅心裏有什麽事都寫在臉上,樂正元一見蕭悅那帶着小狡黠的眼神,就知道他又在想怎麽調皮搗蛋了,心裏暗自警惕。

不知道這貓是又偷偷用他杯子裏的水洗爪子,還是半夜竄到他床上躺在他臉上睡覺,或者是在自己工作的時候用他球一樣的身體遮住文件……

樂正元心裏嘆氣。他能忍這只貓這麽久,真是奇跡。

兩人在這各懷心思的狀态下出門去見大佬。

本來他們準備在虛拟網絡中見面,但是大佬要請蕭悅吃飯,這只底層小市民貓一聽能見大官,就吵着一定要出門。

樂正元覺得很丢臉,但還是帶上這只貓出門了。

吃飯的地方名字叫紫雲閣,是一個只搞接待不搞商業的飯店,比如什麽外賓、中央開各種會到京參加會議的人之類,都在裏面接待。

在這裏吃飯,保密性當然是最好的。

蕭悅一聽要去紫雲閣吃飯,就說什麽也不肯拒絕。聽說這裏的廚子都是從全國篩選的頂級廚師輪班坐鎮,不說大佬請客,就說從飽口福的角度出發,就怎麽也不能拒絕。

樂正元對此表示十分無語。待蕭悅有足夠的變人卡之後,哪家飯店他請不起?就算是邀請制的飯店也一點問題都沒有。這只貓這樣子,好似他的格調也被強行拉低了。

蕭悅就一點沒有自己是著名財閥大總裁家養的貓的自覺嗎?

蕭悅舔爪子:喵,沒有,我就是一只小市民貓。

因為蕭悅是小市民貓,于是養小市民貓的飼主約等于小市民,嗯,沒毛病,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不高興的樂正元板着臉帶着蕭悅來到紫雲閣,管叔憋笑憋的滿臉通紅,那模樣,看上去年輕了不止二十歲。

經過多重檢查手續,蕭悅終于來到了傳說中的紫雲閣。

他擡頭看着那如同古代宮殿般的紫雲閣,張開的嘴半天沒合攏,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在這裏面吃飯,就算東西還沒吃進嘴裏,就覺得已經自我膨脹了。

然後,蕭悅肚子響了一聲。

樂正元:“……”

丢臉!

蕭悅無辜臉。自我膨脹了然後餓了,有什麽問題嗎?

“別傻站着了,快進去。”管叔笑着提醒,“站在門口,別人都好奇了。”

樂正元虎着一張臉,把蕭悅拉走了。

進了包間,一個精神矍铄,有些清瘦的老人家笑着看着蕭悅。

蕭悅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就站直了,一副小時候被班主任點名的樣子。

樂正元恨鐵不成鋼的看了蕭悅一眼,然後對老者道:“吳總理……”

老者道:“叫吳叔吧,叫職位壓力有點大。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

說完,他還對着樂正元眨眨眼睛,俗稱惡意賣萌。

樂正元:“……吳叔。”

蕭悅用驚訝又羨慕的眼神看着樂正元。

小時候被總理抱過!好牛逼的飼主!

樂正元十分無語的瞥了蕭悅一眼:“自我介紹又忘記了?”

蕭悅回過神,忙道:“總總總理你好,我我我是蕭蕭蕭悅!”

管叔轉過身,肩膀顫抖。

樂正元伸手捂住了眼睛,不忍直視。

蕭悅已經要哭了。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結巴了,這下子形象全毀了。

吳易大笑:“好好好,蕭蕭蕭悅小朋友,快快快坐。”

蕭悅QAQ。感覺自己好像被欺負了?

樂正元道:“吳叔,抱歉,蕭悅有點緊張。”

吳易笑着揮揮手:“沒事沒事,這孩子挺可愛的,坐吧,想吃點什麽?”

蕭悅拘謹的坐下,用不安的眼神看着樂正元。

QAQ飼主,我緊張,不敢點菜,反正你知道我喜歡吃什麽,幫我點。

樂正元讀懂了蕭悅的表情,無語的幫蕭悅點菜,點了一堆肉菜。

今天難得出來吃飯,就不強制他節食了。

蕭悅看着樂正元點的菜,露出心滿意足的神情,看得吳易眼光越加慈祥。

他對着管叔道:“管磊,你這兒子不錯。”

管叔笑道:“是啊,就是皮了點,和老爺天天吵架。”

樂正元停下點菜的手,無奈道:“管叔,你在外人面前別叫我老爺好嗎?我覺得好羞恥啊。”

管叔笑而不語。

樂正元露出挫敗的神色。

他又不是什麽封建大地主,還老爺……管叔玩角色扮演是不是太入戲了,難受,尴尬。

經過這麽一打岔,蕭悅的緊張情緒緩和了不少。

吳易看着蕭悅好似不那麽手足無措了,叫了上菜之後,才開始正題:“小朋友,你給的信息很重大啊。”

蕭悅使勁點頭:“所以我準備藏着不說,等解讀出信息之後才說。”

吳易看蕭悅這直白的樣子,忍不住笑容更深了些:“好孩子。好了,我不和你說話了,我讓元元說。看你太緊張,怕你影響了身體,我這老部下該不高興了。”

元元?蕭悅瞪圓眼睛看着樂正元。飼主這小名頗不帥氣啊,一點都不符合他的黑臉形象。

樂正元面不改色心不跳,道:“吳叔,具體的事我已經寫在郵件裏了。”

吳易點頭,道:“國家其實這次準備以企業的名義,在拍賣場能收多少文物回來就收多少文物回來的。只要不涉及國家利益,錢,不是問題。我們擔心,這次如果錯過,他們又不知道會将這批文物藏到什麽時候。”

蕭悅道:“但是……”

吳易搖搖頭,打斷道:“即使小朋友你真的能找到那批文物,這些文物,我們也是要買回來的。”

樂正元從桌子底下伸手握住蕭悅的手,讓他冷靜一下,道:“但是這次如果如了他們的意,下次拍賣價肯定更高。我們吃過這些虧。”

吳易道:“不是吃過這些虧,是一直在吃虧。只要是華盟的文物,特別是擁有很強歷史意義的文物,一般都能拍到最高價。大概只有華盟才會從國家層面上重視文物。對其他國家而言,只是藝術品。”

吳易這句話,說的是很委婉了。

蕭悅回憶起了曾經見過的一些事。他雖是被收養,但家境不錯,養父母對他也非常好,因他喜歡歷史,便多次陪他去國外博物館觀看展覽。

許多沒有出過國的人跪舔國外,認為華國的文物在國外博物館保護的好好的,比在國內強多了。實際上在許多國外博物館中,有些對文物的保管并沒有多盡心。他們曾經可以對着文物開閃光燈,沒有玻璃罩子遮塵遮住人觸摸,不會調控濕度溫度,曾經華國許多送展或者被他們“收藏”的文物,特別是古字畫一類,出現了嚴重的不可逆的損毀。

比如和大英博物館、盧浮宮、冬宮并列為世界四大藝術博物館的美國大都會藝術博物館中的青銅器上有大片大片的“粉狀鏽”,并沒有特殊處理。

“粉狀鏽”被文物界稱為“青銅病”,鏽跡會擴散、深入,導致青銅器潰爛、穿孔。這些“青銅病”不知道是未及時治療,還是不治療。反正蕭悅看到的時候,是心疼極了。

有些博物館,則可能因為對文物的理解不同,或者對其他國家的“藝術品”認識不夠,“盡心”的地方出了問題。

比如唐臨摹顧恺之《女史箴圖》被八國聯軍搶到了國外,賣給了大英博物館之後,因他們對中國畫的不了解,再加上自己的偏好,将這幅最早的也是最珍貴的華國繪畫長卷人為切割成了四個部分,簡直駭人聽聞。他們還讓一個日本畫裝裱匠用日本的裝裱方法裝裱該畫,造成了畫幅表面的開裂,掉粉等一系列不可逆的損傷。

蕭悅看到這幅畫的時候,當時還不是現在這幅被貓咪身體同化,淚腺太短容易哭的他,忍不住悲從心生,淚流不止。他的養父母也不短抹着眼淚,嘴裏說着“造孽啊”。

作為四大藝術博物館的大英博物館、大都會都這樣,可想華國的文物在其他外國博物館的遭遇。

直到新華國文博對外交流增多之後,華國文博工作者多次和國外“合作學習”,國外的文物保護才進入正軌。然而已經被毀壞的文物卻已經無法複原,特別是那些卷軸畫,幾乎沒有逃過厄運。而那些從敦煌搶來的壁畫,則經過外國“修補師”多次修(創)補(作),已經不知道原貌是何樣了。

說白了,我們自己老祖宗的東西,只有我們自己知道怎麽保護最好。國外的便是有心也無力。甚至他們并不覺得自己無力。

比如他們大概并不認為将一幅畫切成四個部分叫毀壞文物。

博物館尚且如此,對文物僅僅以投資藝術品的眼光看待的某些外國收藏家們将如何對待咱們華國的寶貝,真的是讓所有心系這些流失在海外的國寶的華人們憂心忡忡。

特別是現在,咱們自己的寶貝又丢了。國外珍寶再損毀幾件,那簡直跟要命似的疼。

所以即使知道國外收藏家在敲竹杠,華盟還是決定盡全力收集這些進入拍賣場的寶貝。

蕭悅低下頭,不知道該怎麽勸說才好。

樂正元沉默了半晌道:“吳叔,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可能。如果我們這次如了他們的意,他們說不定會用極端方式來逼迫我們。比如,如果我們不同意某個要求,就直接毀壞文物。”

吳易的眉頭皺了一下。

樂正元道:“現在他們不這樣做,是不确定這些文物在我們心中究竟有多高的地位。所以他們要留着這些文物,至少還能賣出個好價錢,若是砸了,就什麽都沒有了。可他們若是确定了文物在我們心中地位的話,他們一定會用毀壞一兩件文物作為要挾,來獲取更大的利益。”

所以當年華盟才會及時止損,用頒布法令的方式來告訴全世界,我們不會再因為文物違背國家利益。

但現在接受了他們的勒索,會不會重蹈覆轍?

“等零號機的文物回來之後,海外拍賣市場上華盟文物的價格一定會降下來,而且,一定會有很多文物抛售。”樂正元道,“到時候,華盟只要做出一個冷淡的姿态即可。作為商人,我可以保證。”

吳易苦笑:“雖然我不是商人,但是我也是有一點經濟常識的。你有點讓我動搖了。”

樂正元道:“現在最重要的是,蕭悅能不能将那一船文物找回來。雖然現在口說無憑,但我可以幫他擔保,簽訂協議。如果十年後他沒有找回零號機,我就将所有個人資産捐獻給文博事業。”

“老爺!”管叔驚訝道,“你……”

樂正元搖搖頭,打斷道:“以我的個人資産,買回的文物也是杯水車薪,不過……只是表示我的擔保力度的話,大概可以吧?”

蕭悅緊張的握緊了被樂正元牽着的手,手心裏開始冒汗。

他在心裏給自己打氣,他一定能完成主線任務,一定能找回零號機,不會有問題。

管叔看看樂正元,又看看蕭悅。然後,他長長的嘆了口氣,道:“老領導,我也做出和老爺同樣的保證,也願意簽訂協議。”

這下輪到樂正元和蕭悅一起驚呼了:“管叔/爹!”

管叔笑道:“我也信任樂樂。樂樂叫我一聲爹,我總不能落在老爺後面。”

吳易狐疑道:“你們是不是知道些什麽內幕?”

管叔黑線道:“老領導,你別把內幕說得跟有黑幕一樣的語氣成嗎?內幕肯定是有的,只是現在不能說出來。”

吳易道:“你和元元不是沖動的人,你們敢簽這個保證協議,肯定是有确鑿證據。那證據真的不能拿出來嗎?或者,讓其他人一起解密?”

樂正元道:“這解密只能由蕭悅一個人完成,鑰匙存在于他的記憶中,他需要把記憶中的資料全部整理出來,才能得到最後的答案。之所以不說出來,也是以防萬一。”

管叔點頭:“人多口雜,一旦關鍵的地方被人得知,這一破壞,零號機就真的找不到了。現在只有樂樂一個人知道,才最安全。我和老爺,也只知道個皮毛,沒敢多問。”

吳易挑眉:“這麽玄乎?”

樂正元搖頭:“不是玄乎,恰好是簡單。這件事不被人知道就是絕對的保密,被人一知道,就和不設防是一樣了。我們雖然找到它很難,但是确定它的存在,并且将它破壞,卻非常容易。”

吳易的表情嚴肅起來:“你确定?”

樂正元道:“別說用個人財産擔保,用生命我都敢擔保。只是……大概你們不會簽要我命的擔保協議,所以我才說個人財産。”

吳易忍不住苦笑:“這個倒是。如果管磊這小子還在我手下,我就可以讓他簽軍令狀了。”

管叔忍不住摸了摸鼻子,露出像是年輕小夥子般的無賴表情:“那……現在我再入伍?軍隊也不會收我了啊。”

吳易瞪了他一眼,管叔讪讪的放下手。

蕭悅好奇的看着管叔。聽說管叔以前性格也和他一樣活潑可愛,或許是真的呢。

他們正聊着,飯菜上上來了,吳易讓他們先吃一會兒,吃飽了再慢慢聊。

吃晚飯之後,他們又喝了一會兒茶。直到太陽落山,月亮升起,晚飯吃了,他們才勉強談完。

吳易态度終于有所松動,說要回去開個會,研究一下再說。

“你好生養病。”離開之前,吳易拍了拍蕭悅的肩膀,“交流會努力,但是別累着了。如果你們說的是真的,沒有什麽比你的身體更重要了。”

蕭悅點點頭,認真道:“我們說的都是真的。頂多十年,我一定讓零號機回來。爹不能入伍了,但我可以。我成年了就入伍,到時候我立軍令狀好不好?”

吳易嘴角一抽,道:“別。無論是不是真的,你以後都會是華盟的寶貝。我敢動你,文博界和書法界那群人會找我拼命。”

蕭悅苦着臉,道:“那、那我該怎麽辦。”

吳易笑道:“大不了就是我們出一大筆錢把文物買回來而已。說實話,我其實已經信了。因為阻止政府插手文物拍賣這件事,對你們并沒有好處不是嗎?就算後續會有一大堆問題,那也是政府要處理的問題,和你們沒關系呀。而且為了讓零號機這件事順利進行,我們也要保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所以你也不是為了炒作。”

“不為名,不為利,我有什麽理由不信?”吳易看着蕭悅乖巧的模樣,忍不住伸手揉了一下蕭悅的頭發。

蕭悅乖乖低頭讓吳易揉。

“好孩子,我看得出,你背負了很多東西。”吳易嘆息道,“但保護咱們的根,不是你一個人的擔子。就算這解密的事必須由你自己來,但我們也絕不會讓你孤軍奮戰。這是整個華夏民族共同的大事。我相信你,你也相信我們這群政客,好不好?”

蕭悅愣愣的點了點頭,道:“可是吳叔叔,你不是政客,是政治家啊。”

吳易忍不住大笑:“我哪夠得上政治家啊,政客就夠了,哈哈哈。”

不過聽這單純的小夥子條件反射回這麽一句話,吳易心裏還是很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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