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Chapter 34
Chapter 34
如果說, 夏天晴自小就被夏峰和謝明湘這對夫妻以“解放天性”的教育方式養大, 或許也是個“開放”的主兒, 對男女之情沒所謂, 結不結婚無所謂,開放式婚姻也無所謂,可能連陸明洋都自愧不如。
但偏偏,夏天晴是“半路出家”。
價值觀已經形成了, 突然迎來重擊, 碎了一地, 重組之後還用了超強力的粘合劑, 比原來還牢固。
從那天開始, 夏天晴越無法正視自己的父母。
只要一看到夏峰和謝明湘, 夏天晴心裏就會浮現出許多畫面,有她親眼見到的, 也有她想象的, 對父母的觀感也變得搖擺不定。
她的這些自我糾結, 外人是無法幫她釋懷的, 哪怕謝明湘如何掰開揉碎了講, 要她從根上否定自己過去二十幾年認知的一切, 那也不可能。
她甚至無法用“出軌”、“背叛”這些詞去定義他們, 更不可能用道德、忠誠去要求什麽, 起碼她的父母不是在背着另一方的情況下尋求婚外刺激,而是一早就達成共識。
這對于父母來說,只是選擇了一種有別于大多數人的生活方式。
但就算再理解、體諒, 夏天晴依然需要時間消化和沉澱,也需要時間讓自己“重新”接受他們。
這個努力,持續了八年。
一直到現在,夏天晴三十歲了,她心裏的問號總算沒有那麽多了,和父母也能順暢的相處。
每每看到活的分外潇灑的母親,心大的父親,她也越發明白,所謂的“開放式婚姻”門檻實在很高,不僅需要足夠的智慧和情商,還需要理解和包容,更要超脫世俗的價值觀。
在大多數老百姓心裏,別說是“開放式婚姻”了,出軌本身就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要消滅它,處理它。
而很多人“開放式婚姻”也是被迫形成的,因為慣性出軌,那好,你亂搞,我也亂搞,頭上一起綠,是用報複堆積的□□庫。
但是從大學到三十歲這些年,每當夏天晴想到自己的父母,她都很清楚的知道,她父母是另外一種非常與衆不同的人類。
Advertisement
夏天晴還記得,她父親夏峰曾經跟她保證過,說無論他們如何處理自己的關系,都不會影響到她,她是他們唯一的孩子,他們會把自己所有的東西都留給她。
他們甚至希望,夏天晴和大多數人一樣,有一個“正常”的婚姻。
從這個角度說,夏峰和謝明湘似乎又有中國人傳承的一面。
……
和謝明湘簡單吃了一頓飯,夏天晴就叫車回了家。
車子快到時,夏天親剛才發現上手機上有一條陸明洋的微信,是半個小時前發的,她當時沒注意。
陸明洋:“之前和你有了幾句口角,是我不對。當時手頭有點事,本來想打回來給你,結果耽擱了。”
夏天晴回複道:“沒事,我沒往心裏去,咱們都是為了工作,為了各自堅持的立場去争取,這也是常有的事。”
隔了兩秒,她又補充:“抱歉,才看到微信,剛才在陪我媽。”
陸明洋很快問:“阿姨來了歷城?需不需要我去見一面?”
當初夏天晴和陸明洋決定公開“交往”的事,主要原因也是為了兩邊的家長。
陸明洋的母親江宙尤其喜歡夏天晴,而夏天情的父母也知道,她和陸明洋是高中和大學同學,感情一向不錯。
兩人知根知底,這遠比找個陌生人去演戲來的靠譜得多。
不過話說回來,謝明湘倒是一直對陸明洋有保留。
以前夏天晴還覺得是謝明湘太過敏感,畢竟她也沒打算和陸明洋往下發展,只是權宜之計。
如今回想起來,謝明湘見男人多了,什麽樣的沒打過交道呢?
小人精遇到了老狐貍,自然一眼就會被看穿。
“我媽沒有問起你,不用見了。”
夏天晴話剛落,就想起那天在會所的事。
有些事,是不宜耽擱的,早點說清楚她也能早點放心。
夏天晴:“對了,明洋。”
陸明洋:“嗯?”
“等下禮拜找個時間見個面吧,我有事想和你說。”
“好。”陸明洋隔了兩秒,說:“暫定周二晚上吧,我周一抽不開身。”
“嗯,那就周二。”
當初他們“在一起”,就是坐下來大家商量出來的對策。
現在,她的想法自然一樣,先坐下來聊一聊,把事情說清楚,講明白,也就是了。
……
同一天晚上。
尚欣收到了夏天晴發來的微信,看到江堰定下來的方案圖,和結構方面的初步布局,一切似乎都水到渠成。
尚欣很滿意。
只是這份滿意,只延續到她從洗手間出來。
她發現,她這位年輕的情人趙銘,剛剛又動了她的手機,還将裏面的東西拷貝走。
就和上一次轉走“錄音”一樣。
趙銘将手機放回原位,自己坐的老遠,低頭刷着手機裏的游戲。
尚欣掃了他一眼,裝作不知情,拿起手機随意掃了一圈微博,臉上始終挂着笑,只是心裏越發的不痛快。
這麽拙劣的手段,趙銘一連玩了好幾次了。
她前幾次沒拆穿,除了故意有給他漏消息的意思,也是想着他既然是個聰明人,就該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
結果,趙銘一次又一次的聰明反被聰明誤。
這還偷上瘾了。
尚欣擡起頭,看向刻意避嫌坐在遠處的趙銘,忽然問:“咱們認識多久了?”
趙銘一怔,随即笑着走過來:“差不多快半年了吧,怎麽?”
他在尚欣身邊坐下,手臂伸長圈住她的肩膀,在她的鬓角上輕輕一吻。
這樣抱在一起取暖的感覺,尚欣很享受。
可如果這個人一直包藏禍心,那就另當別論了。
趙銘又要吻下來。
尚欣躲了一下,伸出一只手,将他的胸膛推開。
趙銘不解。
尚欣慢悠悠道:“你還沒洗漱,先去刷牙。”
趙銘頓了一下,這才尴尬的笑了笑,轉而走向浴室。
趙銘前腳走,尚欣臉上的笑容也跟着落下。
這個男人真是越來越蠢。
這段關系,也應該到此為止了。
……
轉眼,到了周一。
夏天晴的母親謝明湘,清晨給她發了條微信,說已經離開歷城,過段時間出差的時候再過來看她。
夏天晴簡單回了兩句,便起床收拾洗漱,準備上班。
辦公大樓的電梯外,夏天晴又一次遇到了江堰。
江堰雙手插袋,瞅見她,彎了彎眼睛,還毫不避嫌的朝她靠了靠。
夏天晴沒有躲,主要是沒地方可躲,除非她站出隊伍。
距離拉近了。
江堰朝她的方向傾身,便開始拉拖腔拉調的說:“我說,夏工這樣每天上下班都打車,好像有點不環保,而且還浪費錢。”
夏天晴側頭看他,兩人的目光對上。
夏天晴:“謝謝關心,目前還在我的承受範圍之內。”
江堰仿佛心情極好,笑的晃人眼:“我倒是有個好提議。”
夏天晴目視前方:“哦,願聞其詳。”
江堰:“我開車,你坐車,限號的日子咱倆一起拼車。”
聽上去倒是給她省錢了。
夏天晴敷衍道:“白坐你的車,我怎麽好意思。”
江堰輕笑:“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就付一半油錢。”
夏天晴翻了個白眼:“我這是婉拒,你聽不懂麽?”
江堰:“我知道。”
夏天晴:“那你……”
江堰:“我就是想讓你知道,你這種婉拒,拒絕不了任何人。要是遇到個無賴,或是滾刀肉、不要臉的,你就被吃定了。”
無賴?滾刀肉?不要臉的?
夏天晴斜着眼掃過江堰。
嗯,還挺會自我定位。
江堰居高臨下的和她那種古怪的眼神一對,就知道她在想什麽。
他“嘶”了一聲,微低着頭,說:“也就是我能忍受你這種眼神,換一個人,早跳腳了。”
夏天晴明知故問:“我什麽眼神?”
江堰勾着唇:“看人渣的眼神。”
夏天晴忍了忍,卻沒忍住,抿着嘴笑了。
江堰盯着她那抹笑,漫不經心的低下頭:“我是良心的建議,告訴你世間險惡,你剛才那種毫無說服力的搪塞,阻擋不了小人和僞君子。”
話題又繞了回來。
夏天晴問:“哦,那我該怎麽說?”
江堰:“你就說……你有男朋友,不方便和別的異性拼車。”
隔了一秒,他又補充道:“你也知道,頻繁上一個異性的車,這本來就是某種信號暗示。”
夏天晴斜睨着他:“這還用我說麽,你不知道我有男朋友麽?”
江堰沉默了幾秒,倒是一臉認真:“我知道,可我不是‘別人’啊。”
夏天晴:“……”
這都什麽跟什麽?
周一一大早就撩騷,有病吧?
前面走了兩撥人,排隊的人越來越少。
下一趟電梯就輪到他們了。
夏天晴沒理江堰,往前邁了一步。
江堰邁了半步,和她持平。
半晌,他飄來一句:“等你倆分了,再上我的車,我不跟你要油錢,怎麽樣?”
聽上去像是他退讓一步,讓她占盡了便宜。
可是仔細一琢磨,就忒不是東西了。
電梯來了,夏天晴懶得搭理他,徑自走進去,很快就被人潮沖到最裏面。
江堰也不知道怎麽走位的,人潮也沒沖動他,一直當門神。
……
電梯走走停停,人一波波的下。
夏天晴屏住呼吸,時不時看着上面的樓層數字,偶爾也會掃向高了大多數人小半頭的江堰。
他的頭發一向濃密、蓬松,在這行裏比較少見。
後腦勺中間有個發旋,隐藏其中不明顯。
兩年前認識他時,他還不是現在這種主流短發。
那時的他,頭發下半截剃的很清爽,只有薄薄的一層,上半截倒是留的有些長,還在後腦紮了個小辮,露出額頭。
在那之前,夏天晴一直覺得男生留長發有點髒髒的,尤其是搞藝術的,太非主流。
直到她看見梳着小辮頭的江堰,掃過那個頂在半空中小揪揪,随着他走路的節奏一颠一颠的,她就不由自主的想象起它的手感。
後來她還親手摸了。
他的發質偏硬,剃短的部分有點紮手,又有點癢,像是一根根小軟刺劃過手掌。
上面的小揪揪也十分活潑,散開時,黑發落下,蓋住一大片額頭,隐約可見那雙桃花眼,在昏暗中望着她,炙熱且明亮。
不過話說回來,他現在還年輕,眼下的頭發濃密,也不代表以後,過幾年指不定就會露出銀河系呢?
從精神小夥變成光明頂大叔,很多建築師都是這樣打臉的。
電梯來到了十六樓。
夏天晴一時還在發呆。
站在門口的江堰,一手擋住門,回頭問:“想什麽呢?”
夏天晴醒過神,跟着他走出電梯。
兩人并肩往事務所裏走。
夏天晴有些心不在焉,忽然說:“江堰。”
江堰:“嗯?”
“你這幾天掉頭發了麽?”
方案階段真的很讓人頭疼,不過這還只是“頭禿”的第一步。
江堰一怔:“正常掉幾根。”
夏天晴:“哦。”
前面就是結構部。
夏天晴腳下停了停,非常認真地看着他:“我知道一個不錯的牌子,固發生發,效果不錯,也不貴,回頭發給你。”
江堰:“???”
他眼裏滑過結結實實的震驚,擡手穿過短發。
夏天晴卻仍是一臉正色,不帶半點映射:“沒別的意思,就是建議你從現在開始保養,防患于未然。”
随即她便率先擡腳,往部門走。
……
上午,邵圳城主動和夏天晴交代了周末的進展。
他和建築部的何萌溝通之後,兩人一起加了班。
何萌願意調整改動,原本是要抽調柱子的,後來也決定保持不變,只是局部小小變化,荷載改動非常小。
這樣的修改還是結構比較能接受的。
對于結構來說,最讨厭的修改基本有兩種。
一種是改布置,拿掉柱子或者柱子移動很大的位置。
另一種就是荷載産生很大變化。
而所謂荷載,用大白話說,就是建築物自身重量和外界加給它的各種重量,連風、雨、雪、灰塵,哪怕是吊車都要算上。
再遇到一些需要跟甲方溝通的問題,何萌也盡力說服甲方,讓甲方考慮工期和成本問題,為了這點可改可不改的問題耽誤時間非常不劃算。
總之,良性溝通之後,邵圳城和何萌進度可喜,一個主內一個主外,很快就把圖改好。
……
夏天晴上午開完例會,就一直在位子上給邵圳城看圖,個別細微的錯處标出來,讓他修一下就好,大面上沒有問題。
小群裏,其他人還在閑聊天。
建築們一般是十點陸續上班,結構稍微早一點。
有的人還在路上,有的人剛坐下,正在喝水。
一個結構問起邵圳城和何萌的進展。
何萌說:“還挺順利的,本來還以為要再磨上一禮拜。”
邵圳城跟着說:“嗯,我剛聽夏工說,有幾個地方稍微改一下就好,很快。”
問話的結構笑道:“看來小邵是開光了啊?你老實說,那天夏工給你開什麽小竈了?”
邵圳城:“哪來的小竈,你以為臨陣磨槍呢?”
也不知怎麽的,很快就有人聊起夏天晴的專業。
有結構說,她的專業是挺過硬,這個年紀就一注,做事又嚴謹,很多老結構都未必有她的火候。
有建築說,跟她配合一次,就知道自己菜不菜,要是建築和結構實力水平相差太多,就很容易被吊打,那是真的丢人。
直到新來不久的許鵬說,其實好幾年前,他就聽說過夏天晴。
不過不是因為她專業好,恰恰是因為她專業菜。
小群裏一陣沉默。
忽然有人笑了:“你确定你說的是夏工?”
有人跟着說:“沒有人一直都好,肯定是越來越好,但是‘菜’這個字,是不是太誇張了?”
許鵬說:“其實我也不太肯定,就好幾年前從設計院的一個朋友那裏聽說的。他說他們那兒有個女結構,一直被領導怼,女結構又不會來事兒,專業也不行,好幾次被叫過去單獨罵。就算是和建築配合的時候,明明是建築菜,那個領導也護着建築,指責她結構配合不當。哎,反正那哥們兒跟我提了好幾次,本來這兩年都淡忘了,就周末的時候,我和那哥們兒一塊吃飯,聊起夏工,我才想起來,他當時說的女結構就是夏工。”
作者有話要說: 夏天晴:你該用防脫生發劑了。
江堰:???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問號~
回答一下大家的問題:
天晴父母和陸不能完全算一類人,有個重要的區別就是,陸是只愛自己,利益第一,其他人往後排。雖然都是“開放”的生活方式,但天晴父母只是感情方式有變化,遇到問題,他們還是一致對外。
我有個朋友的父母就是類似這樣的婚姻,但具體是被迫形成的,還是一開始就說好的,我也不清楚,也不好意思問啊,最多也就是朋友跟我提起的時候,我聽一耳朵。我這個朋友自己是走正常婚姻的。
另,看到很多親問滾什麽雪球,那是上上章作話提到的,“分手”和“離職”要雙管齊下啊,我需要滾一個大雪球。
→_→不知為啥,我忽然體會到一點老師們上網課的心情。
紅包繼續麽麽噠~
……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