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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其實吹了蠟燭男男女女都一樣,要不你試試?反正葉清和長得這麽好看,你也不吃虧。”
“別亂說,感情的事怎麽能說是試試,我又不喜歡他。”
靈萱焉噠噠地趴在桌上生無可戀,懷着最後一絲希望勸說:“你不試試怎麽知道自己不喜歡?況且,你不是很習慣葉清和待在你身邊嗎?”
一時之間找不到反駁的話,白卿雲在原地愣了半天,最後嘟囔道:“你不懂,我現在心緒不寧,不想說這個。”
“心緒不寧?你怎麽了?不會是因為葉清和?”
白卿雲一頓,他摸了摸自己的唇角,青年殘留在上面的感覺讓他頭皮發麻。他偏頭錯開眼神,甕聲道:“不是。”
葉清和、葉清和,怎麽到哪所有人看到自己都三句不離他的名字。
“不是就好。師兄,”靈萱趴在桌上一把抓住白卿雲的衣袖,她一邊搖晃着衣袖一邊可憐兮兮道:“那個,今日的事你能忘記,葉清和默許了我們就以為是真的,現在你一段時間肯定看到葉清和就覺得尴尬。”
她發洩完了,才覺得自己剛才這樣做有些不妥。然而事情都已發生,又哪來收回的餘地。她從衣袖裏掏出一塊玉簡丢給白卿雲,苦兮兮裝可憐道:
“這是師父讓我轉交給你們,說是掌門有囑托,本來是要你和葉清和一起出門辦事。但你要是覺得尴尬,我可以過幾天再交給葉清和,你們也可以錯開時間。”
鬧了這麽大個烏龍,雖然愛情變成了兄弟情,但靈萱也不想因為這種事影響到師兄,她看白卿雲心情不好,料定需要幾天自己一個人單獨思考,便如此說道。
白卿雲聞言接過這塊半個巴掌大小的玉簡,玉簡通體發白上面沒有任何花紋雕刻,外表看起來毫無特點。
他将玉簡貼在額頭閉上雙眼,金色的文字和一個陌生的男聲同時出現在腦海。白卿雲只覺得玄而又絕,大腦暈乎乎,整個人就像躺在水中一般放松舒适。
保持着這個狀态吸收完所有消息,白卿雲睜開雙眼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那是掌門的聲音。
天一宗掌門一直是個神秘的人物,不光白卿雲從來沒見過他,小說從頭到尾都在閉關,也就在旁人嘴裏提過兩句。
這樣的他,竟然還會會主動聯系自己的弟子。之前的妖修剛才葉清和的心聲現在的玉簡,還有從前葉清和迷陣裏的男人,事情和白卿雲印象中的那個差距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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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情脫離軌道的感覺,他很不喜歡,有什麽東西在失去控制。
然而不得不承認,掌門交下來的任務是個很好的機會,讓他可以找個地方靜靜心。白卿雲撫摸着流水,心下做出決定。
“師叔知道這件事嗎?”
“知道,他說已經給天山族打好招呼。”
“既然這樣我今晚就走,”白卿雲提着劍起身出門,他走到一半又道:“這個玉簡你兩天、不還是三天後交給葉清和。”
他需要一個機會好好整理下情緒。
他連屋都沒回,便直接禦劍飛離了此處。白卿雲把速度拉到最快,周圍的山川都在這樣的高速下變形。
他沒有支開防護,任由着狂風肆意割破自己的肌膚,這樣不輕不重的痛楚,剛好能夠讓他的注意力集中在眼前,而不是某個未知的角落。
葉清和啊葉清和,這簡直就是上天派來收他的人,他現在腦子裏全是接吻的畫面和他軟乎乎的嘴唇,其他的什麽都想不起來。
奇怪的是,他并不讨厭這種感覺。
不行,他還得提速才能把這些畫面抛到腦後。白卿雲一跺腳,流水劍身一抽,速度再次變快。
要是文月在這一定會大聲驚呼,誰能想象到和她在一起飛上一炷香的功夫就累死累活的人,如今能夠保持着這樣可怕的速度飛上整整一天。
一天後,在正午的太陽打在頭頂時,白卿雲停下腳步,緩緩降落在城池門口。這是一座再普通不過的城池,土黃色的城牆和身着布衣短打來來往往的百姓,白卿雲穿過圓拱形的城門踏着土磚進入城中。
一瞬間,兩旁的吆喝聲充斥着雙耳,街道兩旁,滿滿一排全是小攤,他們大多穿着普通,賣的也是最普通的繩飾、煎餅和一些小玩意,基本上都是幾個銅錢就能買到的東西,一身布衣已洗到發白,上面還打着補丁。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人,臉上卻挂着最真摯樸實的微笑,充滿活力的吆喝聲和熟悉的熱鬧景象,讓白卿雲都忍不住勾起嘴角,心情驟然變好。
來到這個世界四年,他還是第一次來到這樣市井的地方。
雖然從前去過天一城可那到底是修士的城池,就算是聚集在一塊也是井然有序、人走在街上連個叫賣聲都聽不到,而天一族更像那些所謂的異域風情。
而這個地方,是凡人聚集而成的城池,雖然有些雜亂無章,街道也稍顯擁擠,但卻是最有人煙氣的地方。他們的存在,讓白卿雲有種從前逛夜市的感覺。
當了這麽久的修士,都快忘了逛街的感覺了。白卿雲摸了摸自己的錢袋,十分遺憾自己偏偏還有任務在身,不然肯定把這地逛上一番。
要知道這個地方和上輩子那些古鎮完全不一樣,沒有任何商業氣息,房屋建築也古樸真實,各有特色,比從前他們社團找到古鎮景點好一萬倍。
白卿雲摸了摸腦袋,心神一動一張城池地圖便自發浮現在腦海中,這是玉簡裏跟着話傳過來的,他一邊向着地圖上标紅的位置走去,一邊回憶起玉簡看到的消息。
玲珑樓,遞玉簡,接黑盒,送宗門。
嗯,感覺不太通順,有種強行押韻的感覺,看來自己這個身體的便宜師父也是從小就開始修行沒有上過什麽學堂。
不過意思還是傳達到了,就是說來這個地方找個玲珑樓,把手上的玉簡遞給別人,從那換個黑色盒子,送到宗門交給他。
白卿雲點點頭,為自己高超的理解能力點贊,只是他怎麽也沒想到,玲珑樓會是這種地方。
他本以為這會是酒樓、是茶館,但是.....白卿雲擡頭看了眼這破舊的用黑布半遮住大門的小店。
他往左瞧寫着“占卦問蔔盡計人間禍福”,右邊寫着“推算擇日精選世間黃道”,再仰頭看一看頭頂,門匾下貼着四個大字——“逢兇化吉”。
竟然是家開在小巷子裏的占卦店?!
說白了算卦這種事不應該是拿着道具走街串巷,或者支個小攤在路邊,看到一個人就說兄臺我看你印堂發黑嗎?
而且身為天一宗的掌門,又怎麽會和算命的認識?但凡踏入仙途,大家所學的第一課便是天命不可違,絕不可揣測天機。
說白了,就算是逆天而行的修士,也是靠着天道的一線生機而得到的機會,所以就算是他們也不可能知道天道到底在想什麽。
看破天機不過是市井傳說,既然修士都做不到,那麽這一個開在凡人城池的小店,又怎麽可能做到呢?
這樣的事就連天一宗的道童都知道,更不要提貴為天一宗的掌門,他怎麽會和這樣的小店有聯系?
白卿雲嘆氣,越發意識到教育的重要性。你看他們掌門就是吃了沒上過文化課的虧,都當掌門了還要信這種江湖騙術。
知不知道封建迷信要不得啊!
白卿雲揉了揉太陽穴,撩開擋在大門前的黑布進入玲珑樓。
裏面一片黝黑,光着窗戶又不點燈,只能隐隐約約看到大堂中央坐着個身着黃色道服頭戴道冠的男人坐在長桌前,那桌被一長布蓋着,上面擺着些香爐、羅盤、烏龜殼和銅錢。
可以,裝備倒還很齊全。白卿雲正想開口,就聽桌前的男人來了句:“這位兄臺我看你印堂發黑,今日必有兇兆。”
白卿雲:.......
這些算卦的,就不能換個臺詞嗎。
白卿雲面無表情,“你搞錯了,我不是來算卦的。”
“诶诶诶!兄臺你別不信,我再仔細一瞧你不光印堂發黑還目光無神、唇裂發黑。”
“你近日必訪友不善,萬事不順,我這有一法子,必能助力逢兇化吉。”
那男人口若懸河,臉上表情情真意切,要不是觀他四肢無力丹府空蕩,白卿雲還真以為是哪個同修呢。
“我不是來算卦,”白卿雲随手将玉簡丢到男人桌上,“我來取東西。”
看到玉簡,男人臉上表情瞬間一僵,他摸了摸玉簡,唉聲嘆氣道:“你既然是天一宗的修士為什麽不早說,白費這麽多口舌。”
明明我一進來就表明身份,到底是誰偏偏不信還要在那邊不停說話。
男人接過玉簡,便轉身回了屋子,沒一會就拖着一口黑箱出來。
“好了這就是你們要的東西,拿走吧,又大又占地,還放我這四年了。”
“慢着,你是不是拿錯了?”白卿雲後退兩步,“掌門交代的不是黑盒嗎?”
眼前是一個有着半人高的黑箱,這麽大的東西,與玉簡所說相差甚遠。這麽大個箱子,放上去流水就沒有站人的地,難道要他坐在這箱子上面飛回去嗎?
“你是不是修士啊?這都不會,”男人翻了個白眼,“你們不是有把東西變大變小的戲碼嗎?把這個東西變小了不就是黑盒了?”
對哦,什麽事都是葉清和在幹,好久都沒施法掐訣,他都忘了還有這一茬。
白卿雲咳嗽兩聲,沾了沾水在黑箱上畫了個符號,只見箱子便漸漸縮小,知道變成巴掌大小。白卿雲撿起黑盒塞進兜裏,轉身對着男人道謝道:
“多謝提點。”
“沒什麽好謝,應該的,”男人眯了眯眼張開手道:“答謝費,一顆靈石。”
“你就說了一句話就一顆靈石?”
要知道一顆靈石都夠一戶人家吃喝半年了!
“少廢話,進了我的店,你不消費就想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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