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本文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算你生活精彩
沈池從稍懂事起,直至被範羽帶回家,又至不得不重回一個人摸爬滾打,生活就一直避不開打架鬥毆。甚至很多時候連她自己都忘了原因——或許在某些方面她與姚逸确有相似,總之說不清到底真的是無辜牽連,亦或追根究底在處事方式上走偏了路,隔不久就得面對“為什麽打你不打別人”的責怪。
但是即便“久仰前輩大名”,她也是第一次直面姚逸和別人動手——沒有拉扯扭打間的狼狽和混亂,一如他平日裏的作風,總與別人不同。
他的動作穩極了,也狠極了,利索的好似打一拳踹一腳能達到什麽力度、什麽效果都了然于心,沒有用力過度的拖沓,也沒有力不從心的滞澀。
他全然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被人鎖背掣肘,也能猛力向牆上撞去,完全不顧那些棱角分明的地方磨破自己皮肉。
哪怕被碎啤酒瓶割破手臂,鮮血瞬間殷紅了衣袖也沒讓他踹人的力度削減半分。
沈池悶棍抽翻一個掉頭想來打她的,眼看着姚逸半邊襯衫沾血,仍按着另一人的頭往牆上磕,腳邊還躺着兩個毫不動彈的,終于忍不住喊道:“喂!”
姚逸動作微頓,斜斜瞥了她一眼。
毫無溫度的一眼。興許是驕陽炙灼,燒的人出現了錯覺,沈池恍若看見一座活火山,發酵翻滾的瘋狂急欲噴發,又生生埋在千百丈塵封的岩土之下。
她心跳兀地漏了一拍,有一瞬間的涼意從頭頂直貫而下。忍不住退了一步,才發現哪怕手裏都是血,姚逸依舊面無表情,甚至比平日更緊繃着臉,連猙獰都沒有。
“……”姚逸沒回答她,複低下頭去,松開手,将人踹倒在地。轉身踢了踢另外兩個人,見不動彈,緩緩走到第一照面就被擊中要害的人面前,那人之後亦被揍過幾下,傷勢說重不重,說輕也絕不算輕。
沈池還未開口,就見姚逸撿起一塊磚頭,毫不猶豫的往那人腦袋上砸了幾下,直把人砸的從磚頭堆上滾下去蜷成一團時才停手。
磚頭被他扔掉砸落在地,發出一聲悶響,片塊碎裂四濺開。
姚逸在原地頓了會兒,像是視察自己工作是否到位似的。片刻後回頭,拎起甩在地上的背包,腳步似乎很沉重,聲音異常沙啞:“走。”
沈池想說什麽,定了定神,又咽下去,一言不發的帶路。
這幾人就蹲在她家門口堵人,不過十來米距離。
她摸出鑰匙打開門,沒邁出兩步,聽見身後一聲悶響,回頭發現姚逸正一手撐着門,面色慘白,額頭全是冷汗,半垂着眼,黑沉沉像是不透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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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挑剔的處女座此刻拿沾着泥和血的手捂着嘴,挺拔到執拗的腰背微弓,從牙縫裏憋出幾個字:“有沒有水?”
沈池一驚,幸好她屋子小的很,姚逸撐在門上繃起青筋的手,勉強幾步跌坐在凳子上。
沈池從水壺裏倒出水遞給他,卻發現他連拉開背包拉鏈都異常吃力,呼吸急促而沉重,像是喘不過氣來。
姚逸翻出一瓶藥,直接倒在桌子上,撿起兩顆吃下去,沈池瞥見 “倍他洛克”的字樣,心裏一頓。
他的手擱在桌子上,止不住顫抖,卻極力平複着呼吸,沉聲道:“還愣着幹什麽,十分鐘,收完快走。”
沈池徹底閉上嘴。
她在此地住已有數月,只拾掇出一個背包,裝的些衣物證件,許是怕那些人怒極了闖進她家,重要的東西确實都帶了,但也落下不少零零碎碎的物什。
姚逸心知她存着偷跑的心思,然而現在他沒精力計較這個,想來羅若如果真能把人看住,那些東西重買也花不了幾個錢。
至少還沒醫藥費貴。
沈池往外扒拉衣服的時候就看見姚逸緩慢的脫下扯爛的襯衫,直接用水壺裏的水沖了沖胳膊,血止不住,他胡亂用襯衫抹了把,從背包裏翻出紗布纏上,血色瞬間溢出,他卻沒管,又翻出一件新襯衫來穿上。
即使沉悶如沈池,此刻的心情也不免駁雜起來。
他對如今局勢顯然早有準備。
然而這人與她不同,與外面那幾個更有天壤之別。她向來認為自己的命賤,摸爬滾打,從不把自己當回事,哪怕哪天拎去局子裏蹲個四年五年,也不過是換個地方混日子,或者哪天一個人死在屋裏,也只不過是“死了”,沒人知曉。
但是姚逸不一樣,他有一流的學校,頂尖的能力,殷實的家境,廣闊的朋友圈。他的牽挂和未來太多了,怎麽能和這輩子約莫已經定型的混混一樣,絲毫不顧及自己?他難道沒有想過萬一事情鬧大了該如何自處,萬一…萬一剛才打出人命來,他們這種人不惜命,姚逸呢?姚逸也不把自己當回事嗎?
年少無知時打架鬥毆不是不能改,姚逸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她還念書時甚至常聽身邊人不屑又暗自嫉妒的說他“和我們不是一路人了”,結果時至今日,發現其實根本沒變。
姚逸傷在右側,沈池卻看見他左邊胳膊上幾乎全是疤痕,有深有淺,甚至有一道從肩膀一直劃至臂彎內側。她一開始以為是以前留下的,待姚逸套上長袖襯衫,又忽然意識到——
哪裏有疤痕排布的如此整齊?!因為多,所以乍一看好像是受傷所得,可是她分明還看見了好幾處是三四道疤痕齊齊排列,難道有人會拿三四把利器同時劃在他手臂上麽?!更何況全部聚集在一邊,另一邊哪怕有血跡遮掩也能看見,根本沒有那麽密集的傷!
沈池垂下晦暗不明的眼睛,所以到底是為什麽...?!
姚逸心裏擔憂,他是把外面的人砸暈了,可是現在實在難受的很,不好看着那幾個人,萬一有哪個尋了什麽方式通風報信,再來幾個,他都不用打,直接能躺倒送急救了。
他對自己的約束幾乎是刻在骨子裏,尤其是這幾年,哪怕真激得瘋起來,他也能死死束縛住自己的行為,他的意志力之強早已壓制本性,絕不會如夏霆擔心的會“打紅了眼六親不認”。磚頭砸在哪兒,下多大力氣,他約莫有底,亦是醫科生,不會出大事;他自己受了多重的傷,極限在哪兒,早年也早就摸索過。
但外面那群人就不一樣了,他們手底下沒把,真紅了眼,能打出事。
好在沈池這崽子頗為靠譜,也知道現在危險,動作很快,兩人匆忙掩飾一下,遮住不小心沾上的血點,回到巷子口坐車。
那個司機還放下椅背打瞌睡,笑呵呵問:“這麽快。”瞧見姚逸又一驚:“哎呦,你怎麽了臉色這麽差,沒事吧?我剛才聽好像裏面吵吵鬧鬧的,和家裏人吵架啦?”
姚逸沖他扯出一個笑:“沒事,走吧師傅。”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裝逼預警!!!瞎扯淡排雷!!本文純屬虛構!純屬虛構!純屬虛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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