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掉馬倒計時
不僅蔣明流,董乾都震驚道:“你怎麽了?!”
姚逸嗆得直咳嗽,還不得不壓抑住聲音,只好蛋疼的搖搖頭。
蔣明流幹笑,心想老子也有刷臉失敗的時候,八百年沒遭過這麽不受待見。
秦書頗擔憂的看他,他聳了聳肩,就聽見姚逸低聲道:“抱歉。”
蔣明流心情好了一格,撓撓臉:“呃……吓到你了?”
姚逸原本是低頭捂着嘴在咳,此時擡眼看他,竟罕見的笑了一下,又搖搖頭。
在蔣明流看來是延續風格的裝X,董乾卻在一旁涼涼的揭老底:“哇,你居然還會不好意思。”
姚逸:“……”這位同志最近越來越有思想,約莫是時候揍一頓格式化還原出廠配置了。
蔣明流:(⊙o⊙)。
不知是不是蔣明流的錯覺,總覺得姚逸對他忽冷忽熱,熱的時候連眼神都溫柔的,冷的時候卻看都不會多看他一眼——
于是他一會兒覺得自己很讨人嫌應該自行遠離,一會兒又心驚膽戰的覺得這人外冷內熱,能溫柔的簡直像是有所企圖,委實難以取舍。
蔣明流從小一個人住,對人情冷暖堪稱精明。他擅長而且樂于交朋友,想要得到他的好感也非常容易,但凡心存善意的,他都會加倍回報回去,即便最初被姚逸吓到,後來不也心心念念記着這麽個學長麽?
前面老師已經關燈打開大屏幕,蔣明流已經回過頭去了,瞧着頗為認真的樣子。
他動一下,蔣明流就像不經意似得瞥他一眼,姚逸定了定神,索性倚在椅背上不動聲色的偷看。蔣明流的五官比較立體,沉靜下來俨然有些嚴肅架勢,如同臉還是大男孩模樣,內裏卻悄悄成熟起來,正是青澀和穩重兩段人生的完美交接。
無論是從後面還是側面看,絕對的顏狗殺手無疑。
只是和印象裏總是賣萌犯蠢的“止戈為武”不一樣,和第一次見面滿是戒備和狼狽的學弟也不一樣……姚逸自認是一號,生活裏也未曾處過下峰,他心思本來就重,到底更希望另一半“傻”一點,他寵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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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感慨着,蔣明流又回頭,沖他低聲笑道:“學長,剛才就想問了,你該不會其實不記得我了吧?”要不然總盯着看幹什麽?
姚逸:!突然發現這家夥居然有酒窩!
蔣明流:???
姚逸掩飾,言簡意赅:“記得。”
蔣明流又笑的很開心的樣子,好懸沒讓姚逸捂上眼,心想正面會心一擊的效果真是誰試誰知道。
蔣明流湊過頭:“不好意思啊,之前學長生日我沒趕上。”其實是趕上了也沒去,說起來還有一丢丢後悔:“學長晚上有空嗎?”
姚逸被他兩句學長又“怼”了一遍,在“有空”和“沒空”之間掙紮片刻,點點頭。
蔣明流眼睛一亮:“我請你吃燒烤吧!新開的一家,離學區就幾站路。”
請客這種無功不受祿的事,以姚逸的性格斷然是不肯的,蔣明流約莫也是看透這群大學生尚且矜持的性子,又道:“聽說學長是學霸,能不能借我你的筆記?”
這就很意外了,然而蔣明流還真要這個:“我家裏有點事,經常不在校,怕挂科啊。”
姚逸沉吟:“哪門?”
蔣明流:“高數,幾何與數據統計,大物。”他摸不準其他課醫科生上不上,便沒再要。
姚逸一方面想減少聯系,另一方面又有些看好戲似的自暴自棄——如果這樣發展下去,說不定幫會面基他還真能去。
燒烤肯定不能兩個人吃,于是又喊董乾一起,短信問夏霆,他表示晚上有事不能去。蔣明流考慮到秦書在,便沒有另外兩個舍友。
姚逸要回宿舍拿書和筆記,聽聞燒烤店還挺火爆,董乾自告奮勇要先去點單,其實還是存着付錢的心思。蔣明流于人情世故方面與他一樣老練,全然不是溫室裏的學生那樣“單純”,當下讓秦書跟着去,他留着給姚逸帶路。
秦書苦着臉琢磨“不要讓學長提前買單”的囑咐,已經開始打腹稿準備說些什麽了。
索性姚逸動作挺快,處女座的強迫症也使他筆記記的很完整,不花多少時間就翻出來,還連帶了VB之類的課。
他拎着書包快步出門,不一會兒又快步走回來——
然後把所有寫了名字的頁面都給撕掉了。
感謝上天他沒有在封面上和書本側邊寫名字的習慣。
雖然遲早要暴露,但是……果然還是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因為兩個宿舍樓不在一起,蔣明流說在南門外地鐵口等他。姚逸自南京回來第一次出校門,夏霆到現在還心有餘悸,硬是把藥塞給他帶上了。
事實證明人真是不能立任何FLAG。
從南門到地鐵口尚有一段路,說長不長,說短又不短,戴着耳機聽音樂的話只需一首歌多些時間,蔣明流大概是不想站在校門口受人“瞻仰”,給約在這裏會和。
這個安排其實一點問題也沒有,畢竟別說他,就連姚逸都沒想到能有那麽巧,在這種并不算偏僻的地方遇見對頭。
對方只有兩個人,約莫也沒想到能突然碰上。雖然有人讓盯着,但姚逸總是不出校門,受傷的幾個混混又在床上躺着,他們還準備等那幾個過來了再計較怎麽教訓姚逸。
姚逸止住腳步,瞥了眼隐藏在路燈上的監控,見對方已經過來,腳步一轉往旁邊的林蔭小徑走去,那兩人果然快步跟着。
這裏恐怕不止一個監控,那兩人無所顧忌,他卻不行。好在現在是放晚學時間,路人大多步履匆匆,如果再晚些散步的人多了,這小徑裏難保遇上人。
灌木林甚至還能隐約看見路上人影。姚逸一條胳膊使不上力氣,将背包甩下,在一人沖上前扯他的時候猛地捏住那人手腕,旋身貼近,腰間使力,直接将人過肩摔出去!
另一人猝不及防,完全沒想到他能有這麽大的力氣。先是下意識去拽被摔的人,而後反應過來,一拳打在姚逸肩膀,乘他因為疼痛僵硬時又使勁扯住他的胳膊,另一手要抓姚逸的頭,被他擋住,于是又改道一扯,膝蓋狠狠搗向他的腹部。
姚逸硬挨了兩下,眼睛一紅,差點狠勁出來要剎不住車。
他像是無視了還沒拆線又被摧殘的手臂,全然感覺不到痛似的,直接和對面這人比力氣,兩人互相扭掰幾下,還是未能松開。
最後還是姚逸咬牙,幾乎用扯斷手的力氣将人磕向石凳,火光電石間似乎聽見手腕骨頭錯位的聲音,卻沒管,而是又對着這人的腿下了幾下狠手,估摸着就算沒斷,暫時也不能行動了,方才拎起書包倉促着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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