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大仙寵情人
還沒勾搭到手就先把人打了該怎麽辦?
姚逸懵了一會兒,混亂的腦袋慢慢清醒,下意識伸手一摸,摸過臉頰,沾上一片濕潤來。
他複又愣住,趕緊掰着蔣明流肩膀想把人掀過身看看,少爺偏不依,使勁壓着,還甩開他的手。
姚逸不敢使勁,琢磨下床倒杯水。蔣明流乘機把生理性眼淚偷偷在他枕頭上抹幹淨,忿忿難平,心想你今天不拿出點誠意來老子就在這兒不走了,看誰耗得過誰。
他從簾子下端偷瞥,動作十分艱難,脖子上依然火燒似的疼痛。
外面夏霆小聲問:“傷到了?”
姚逸不答,他又道:“讓你下手沒輕沒重,闖禍了吧。”
姚逸一邊端着杯子往上爬,一邊道:“我帶他去校醫院。”
夏霆要跟去看,又被董乾拽住,不由嘴角一抽,回頭道:“你要不也去看看腦子,撞傻要治。”
姚逸挪到蔣明流身邊,打開床頭燈,拍怕腦袋:“喝口水,去校醫院看看。”
蔣明流往枕頭裏縮了縮。
姚逸無奈,念及剛才手上摸到的,态度軟的幾乎要化了。又不好意思當着舍友面哄,便把水杯放在床頭置物架上,跟着半躺下去。
蔣明流居然還不動聲色的給他挪了點位置。
姚逸湊到他身邊,半摟着摸腦袋。奈何實在不是哄人的料,沉默半響才小聲道:“乖。”
蔣明流動動頭,斜眼看他。
姚逸覺得自己應該很惶恐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有點憋不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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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明流目光立刻變得控訴起來,一副小可憐慘遭□□的委屈樣。
姚逸跟他咬耳朵:“我抱你?”
蔣明流賭氣。姚逸繼續道:“學長給你揉揉,好不好?”
少爺一個激靈,後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忍不住擡手撓耳朵,被姚逸抓住破綻翻過來。
姚逸順勢壓在他身上,捏着他的下巴,就着燈光看傷勢,發現兩側似乎紅了一片,有點發紫的跡象,手腕則青了,掀起衣擺側頭看看,後腰處亦是開始出現淤青。
蔣明流眼睛還濕漉漉的,紅着臉按住他的手:“喂。”
姚逸聽見他啞着聲音,微微皺眉,連順手在美男屁股上揩把油的心思都沒有了——雖然險些禮貌性的硬了,但還是擔心占上風。
他從蔣少爺身上下來,頭一回真心實意的道一聲:“抱歉。”
蔣明流幾乎受寵若驚,生怕這會兒的臺階不下,等會兒就要來一棒子趕下去了,順手推舟坐起來,艱難的喝下半杯水,姚逸下床洗漱穿衣服。
蔣明流跟在他後面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捂着腰,晃晃悠悠走進衛生間,像個懷胎八月的孕婦:“你…..耽誤你實驗了。”
姚逸洗臉的姿勢很狂暴,從來不用毛巾,洗把臉基本可以連帶頭一起洗了。
他動作一頓,從鏡子裏和蔣明流對視一眼,道:“別說話。”洗完臉拿毛巾擦,含含糊糊又道:“不耽誤,沒你重要。”
蔣明流露出小虎牙,扯着脖子上的傷,又是一陣龇牙咧嘴。
姚逸換衣服的時候并不避着他,反正周末該看的都看了——然後從封思遠的存貨裏翻出兩袋牛奶,拉着蔣少爺的手飛奔出門。
夏霆在後面瞅着他的行為,一臉欲言媽賣批又止。
蔣明流帶上帽子和口罩,捂得嚴嚴實實的,非常自覺的把自己當成重傷病患。
姚逸還沒習慣這人站起來身形比自己還大的架勢,對上那雙可憐兮兮的眼神,眼角不由微抽,浮上些無奈:“坐上來。”
蔣明流別別扭扭的坐穩,好在姚逸借了董乾自己組裝的大號自行車,不至于安置不下這麽個“龐然大物”。
蔣明流鮮少坐在這個位置,感覺這個視角頗為新奇,左看看右看看,最後目光還是落在面前人身上。
即便心裏急,姚逸的動作居然依舊沉穩,蔣明流歪身子看他,他似乎發覺了,微微側頭:“怎麽了?”
初晨的陽光還很柔和,氣溫也不高,騎行帶起陣陣微風,坐在前面的青年方才成年,便有了足以讓人心安的氣質。
蔣明流頭抵在姚逸背上,左右搖了搖,姚逸或許感覺到了,便沒有再問。
頭底下的脊背并不足夠柔軟,充滿韌勁,還有一絲堅持不放的執拗。蔣明流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只覺得從剛才起就心慌慌的,卻又不是缺乏安全感的慌——甚至恰恰相反,他幾乎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
這種安全感對他而言,比深沉的溫柔或者重視更陌生。
他神情晦暗,一些難以接受的沖動再次湧上來,旋即被拒于深思之外。
他并不反對——蔣明流秉承着存在即有理的思想,向來很有包容力,從不明确的反對什麽東西。但是不反對不代表能接受,尤其在有過幾次并不愉快的經歷之後。
少爺不缺女朋友,也不缺捧場人,他可以把姚逸當成特別對待,但是不能接受另一種颠覆他認知的不同,這幾乎與他近二十年的人生觀相悖。
所以他一邊愈發沉溺于此,一邊卻又拒絕思考更深層次的東西。
姚逸帶他看過醫生,買過藥,帶他去圖書館借了幾本書,一路上蔣明流并不說話,姚逸也只當他是嗓子疼。
口罩能遮住他的神色,他看着姚逸在休息室換上白大褂,口罩和膠皮手套。
有的人适合笑,有的人笑起來反而沒有嚴肅時好看,姚逸無疑是前者中的特例。他甚至不需要笑,單單柔和些許就足以讓人心折,偶有低眉順目,亦會露出些意猶未盡的含蓄來。
姚逸看過來,眼睛無疑是漂亮的,五官也可以算中上,本該是謙謙君子的面貌,在他身上卻變了個味。
就好像戲臺上應該白面折扇、兩步一吟詩的端正書生,卻拿錯劇本,一轉身端出九連環金背大刀,唰唰砍得人大跌眼鏡。
蔣明流被自己的想象逗樂了,自讨苦吃的悶咳着笑。
姚逸無奈的把夏霆的學生卡遞給他,道:“這邊進出都要刷卡,你無聊可以轉轉去,帶密碼鎖的門不要進,四樓不要去。”
蔣明流好奇的應了聲,姚逸指指樓道另一端,又道:“我在那邊,有事喊我。上午可能有人來,你不用管,記得好好複習。”
蔣明流待他走後也不忙看書,先是接了通電話——工廠的前臺告知他接送司機的號碼和預約的酒店,而後出去轉了圈。
不知是因為周六還是什麽其他原因,樓內人不多。隔着厚重的雙層隔離窗,有的實驗室裏有人,都是白卦口罩,看不出模樣;有的在休息室用電腦,手邊無不摞着成堆的書,大抵是寫論文之類,看一眼就有種濃濃的學霸氣息。
蔣明流在下三層溜了圈,發現竟沒有一個人和他一樣無所事事的,路過通風口被冰冷的金屬感凍的一哆嗦,決定出門買瓶水喝。
國重的位置不算太偏,卻也比醫學院更僻靜些,周圍都是一棟棟的學院樓。蔣明流轉半天沒找着能買東西的地方,看見不遠處那棟有人進出,想了想便跟進去。
好像剛入學唐潇帶他轉悠的時候提起過……這是食品學院附屬的實驗樓?一進門就隐約聞見甜香味的蔣明流眼睛一亮。
等姚逸從工作中回過神,猛然發覺已經接近十二點,匆匆回到休息室,就聞到一股和整個醫學院消毒水格格不入的香味。
蔣明流嘴上叼着牛奶盒子,苦着臉在做題,手邊有一袋起司蛋糕。
姚逸走過去戳了戳:“你買的?”說完又覺得不像,蛋糕摸起來還是熱的,聞着這香味就知道肯定不是買來——或者說在學校附近肯定買不到這麽良心的蛋糕。
蔣明流遞給他一塊,笑眯眯:“□□來的。”
姚逸:“……”
蔣明流哈哈笑:“我去那邊食品樓轉了圈,正好碰見那邊有學生在上課,好像是什麽實踐課,動手做蛋糕,就厚臉皮蹭了點。”
姚逸嘗一口便知是哪邊的實驗室,不由心想:可不就得□□麽,那邊是博士生做産品的地方,他們自己學院的人整四年也不過只有兩次機會上這種課,向來供不應求,連送導師的都不夠,蔣少爺能進得去不說,自己吃了還能往外帶,想想也是能耐了。
殊不知蔣明流也是搬出唐潇的名頭才蹭進去的——就算博士們不認識唐潇,還有個尋城呢。
他們倆趁熱把蛋糕分了,姚逸換衣服帶他去吃飯。
下午時候休息室幾個半夜修仙的學長們都來了,用一種看小白鼠的目光隐晦的打量蔣明流一番,內心既憂傷又欣慰,心道這些學弟簡直太氣人,姚大仙好歹話不多,學妹們想勾搭也是白瞎,反而能吸引妹子當個活招牌,結果他又帶來個更“招牌的”——這位可活潑的很,全然不似姚逸那樣安全了!
好在都是男人,沒那麽多心眼,甚至對比這些頗為“單純”的研究生,和一群銷售質量工程的“精英”混了小半年的蔣明流更谙處世之道,不多會兒就和學霸們打成一片,反而是帶他來的姚逸沉默的多。
還在姚逸自己也不在乎,甚至輕松不少。
姚大仙樂得沒人搭理他,自己查資料補進度。
下午他們的導師也來了,雖說姚逸把人帶進休息室有些不合适,但也沒規定必須不能帶,加上她本身挺喜歡姚逸,蔣明流又會說話,只道自己并不常來,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随他們去了。
姚逸送他回去的時候順道買了箱牛奶,更說明天等他來一起去吃飯,不要吃食堂,怕嗓子發炎更嚴重,左思右想補充好些叮囑,蔣明流都笑眯眯的應下。
作者有話要說:
說起來我都不知道怎麽堅持下來拖拖拉拉寫這麽多的,之前有想過坑啦,畢竟我坑品差的一塌糊塗嘛,當時因為填坑,沒有人看,一章寫下來隔了好幾天點擊大概就是兩三個,都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捉蟲點進去才有的,說實話挺沮喪~不過後來掉馬的小月,還有7號橋還有總發顏表情的數字同學留言了,哇我就感覺居然真的有人看耶,哇媽耶你們是怎麽看到的簡直神奇耶。再然後就慢慢更下來了,後來還有伊人啦,潘多拉啦,西瓜啦,迷之熟悉的山明同志啦,以及不知道咋地就是認出來了的草草?
集體麽麽噠一個啦,沒你們我估計早又坑了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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