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崇美
普安高中,高二(1)班。
沈斯容在教室倒數第一排靠後門的角落端端正正坐着,左手慢慢轉着一支銀白色鋼筆。
那個叫做鄭小舟的轉校生,今天又遲到了。
他站在門口垂着眼睑挨訓,右肩膀随随便便背了一個黑書包。九月初的天氣仍很炎熱,他便把深藍色半袖胡亂撸到肩膀上,露出肌肉流暢的白色手臂,少年感極強。
他走過來,微弓着背坐在自己右手邊,并沒有要聽語文課的意思,在包裏翻出一本包了封皮的書,執筆強看起來。沈斯容略看一眼,頁眉上的一行字便印在了腦子裏:抑郁障礙的抗抑郁治療和其他治療。
抑郁症?沈斯容習慣性地支起下颌,側看鄭小舟。沈斯容一張混血臉蛋兒,人高高瘦瘦的能到一米九,卻有種洋娃娃般的精美。天生的笑唇矚目,白嫩手腕處一顆褐色小痣亦矚目。
鄭小舟讀着自己的書,被他看得汗毛倒豎。已經三個月了,這個莫名其妙轉到他們班的尖子生,有事沒事總直勾勾地盯着他。他之前也惱過,立着眼睛轉了頭要罵,對着那張無暇的面孔卻是一句髒也噴不出來。他噎得喉口疼,卻也使不出力來,只得裝作看不到。
算了。
沈斯容只是低頭看他,也不作聲,盯到鄭小舟汗濕了一後背,就立刻轉眼去看那汗,好似沒見過人出汗一樣。
鄭小舟徹底沒脾氣了。
算了,跟個小孩兒較什麽勁。
沈斯容在鄭小舟轉學過來的第一天,在校門口看到了一輛熟悉的車。他留意了一眼車牌號,然後便站在廣告牌後面,靜靜看車裏的人降下車窗。那個已經下了車匆匆要走的少年被定住了,終是不大情願地探身進去,吻了吻車後座的人。
沈斯容安靜地站在離他們不足五米的廣告牌後面,看着那個一臉斯文矜貴的人,摘下銀絲眼鏡,眼尾暧昧上挑,左唇角白光一掠。那是一顆虎牙。
那是他一直一直很喜歡的喻微哥。
沈斯容淺色的睫毛有些興奮地顫抖着。他透過廣告牌上方的空隙盯過去,那個高個子少年轉過身來,一臉不适地插着兜進了校門。
沈斯容靜靜跟在他身後。記下了他的班級,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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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他的聲音比較偏那種軟怯的娃娃音,臉上卻是一片麻木無感。“想轉到一班,好喜歡一班的老師們。”
“媽媽最好了,謝謝媽媽。”
沈斯容母親李韶華,年少生子,又是雙胞,便本能地更偏愛這個大兒子些。斯容這孩子從小懂事知禮,人乖嘴甜,智商又奇高,從四年級直接跳到初二,一直是太太圈子裏經久不息的話題top1。
要恨只恨喻家那兒子劣性藏得太深,一個嫩骨朵兒似的孩子生生給他摧壞了。斯容兩年前才多大,雖說長得高,卻終歸也是個孩子,喻家那畜生從小看着他長大,怎的下得去手!小孩兒家心淺,見了這麽個人便一頭紮進去了,次日就嚷嚷着要出櫃,一向聽話的兒子變成這樣,李韶華簡直恨得要殺進喻家,生剁了那個人首獸身的惡心貨色。
這兩年喻微被送走了,斯容也漸漸恢複了正常,也不提那些讓母親憤怒的話了。李韶華滿意得很,對這個兒子的要求簡直是無所不應,關注點幾乎全擠到大兒子身上了。
只有沈斯容自己知道,那晚究竟是怎麽回事。
喻微哥喜歡健康的漂亮少年。他給他們畫畫,和他們上床,性子野的便耐着性兒馴服,溫順的就拿來嬌寵,每一次情事都熱誠又專注,然後迅速又完美地結束。他看向他們的眼神就像信徒看向自己的神祗,他和自己的神接吻做/愛。對于親自渎神,喻微哥始終有一種狂熱的癡迷。
沈斯容從小跟在喻微身後,見過形形色色的少年,看喻微在自己的世界裏一路崇美一路朝聖,看起來永不疲乏。
沈斯容讀古文時記過一句話:不知止,遂乏死。
人的感情是有限的,這麽一味地灑水機一樣亂潑,喻微哥會受不住的。
他須得來幫哥哥。
他把喝的不省人事的喻微哥帶到房間裏,鎖上門。他把自己的衣服鉸爛,用假陽/具蘸着潤滑液捅進自己的後/穴;他細心地撸動哥哥的性/器,讓它吐出白色的粘液;他珍惜地把它們吸收掉了;他齧咬自己的手腕內側、在膝蓋留下血痕,脖子轉成一個扭曲的角度,長久地吸出肩膀上紅粉吻痕;他功成身退,乖巧地躺進鄰家大哥哥的身旁,緊緊摟住他的手臂,等待第二天的來臨。
哥哥會憐惜他,哥哥被淨化了,受到懲罰也沒關系,因為做好事都是有代價的。他把哥哥從情/欲的迷宮裏解救出來,讓他省力地愛自己一個人,豈不是件好事?哥哥和他受點懲罰又如何呢?
哥哥醒過來很懊惱。他在沈斯容面前變成了毫無鑒賞力的瞎子,他看不到沈斯容比所有人都漂亮。
沈斯容要求和他在一起,他拒絕了。沈斯容把自己拍好的照片發給了母親。
喻微去了祈源。
兩年過去了,哥哥帶了人回來。
沈斯容很疑惑。
鄭小舟不喜歡哥哥。
沈斯容開始好奇。
鄭小舟總是在演算紙上寫寫畫畫,有天他趁人去廁所,偷偷拿過來翻了翻。
鄭小舟的字令人詫異。小的厲害,仔細看去又醜的驚人。這麽小的字竟有這般混亂醜法,也是不俗。
沈斯容瞧了好一會,才從那一片黑糊糊蠅頭小字中辨識出來。那一整頁淡青色紙上,通篇密密麻麻連綿不休的,其實倒只有兩個字,往後翻去,頁頁皆然,紙背摸起來字骨嶙峋,看得出下筆使了大力氣。
他嘴裏念着這兩個字,愈發覺得耳熟。
“赭……青”。
鄭小舟晚上回到喻微家,只覺得身上黏濕燠熱,快快地去浴室沖了涼。喻微還沒有回來,他便一邊做作業一邊和鄭秀衣打電話。
鄭小舟不知道喻微是怎麽和她講的,鄭秀衣便一點沒懷疑他和喻微的關系,還總叮囑他,在學校要聽喻老師的話,老師是咱們家的恩人,以後出息了一定要好好報答人家,姐姐的診療費要努力掙回來還給人家……雲雲。鄭小舟聽着聽着,想笑又不想笑。
鄭霖音養了幾乎兩個半月,身子才逐漸有恢複的勢頭。只是身子骨兒底子廢了,沒個三年五載的精心調理,就得一直這麽病恹恹着,上廁所不能使力,怕腸肉脫肛。
鄭霖音轉院過來那幾周,鄭小舟瘦脫了形,體重直直掉了三十斤。鄭樹聲坐床邊伺候着,木讷着一張臉,他這哥哥也幸虧是個腦子不曉事的,只知道親妹子病了要照顧,看着虛弱,心裏發疼而已。
鄭秀衣那日急怒攻心,本來就有點心髒病,醒來也是病倒了,虛弱了好些日子,這才沒鬧起來,不然以她的脾性,當日定是要沖回去把那幾個畜生東西的腌臜玩意全卸了,挨個兒倒插進狗日的屁/眼兒裏,如何忍得下這口惡氣。
如今受了喻微恩惠,鄭秀衣反倒惶恐起來,心裏也老實了,只想着把女孩兒身子養好,兒子好好念書來報答人家,自己努力在飯店工作掙錢。跟了赭啓明那麽多年,喻老師的家境她大概也清楚了一些,心裏更加驚懼,只得讓小兒子分外守禮些,認真尊重老師。
鄭小舟嘴裏應着好,彎下腰來把地上一枚灌滿精/液的套子撿起來,扔進垃圾桶。
喻微操/他,毫無預兆。
相安無事的三個月過去了,喻微沒有任何要和他上床的表示。喻微像養小孩子那樣養他,早上校門口每日例行的告別吻,晚上推開他的門撫平自己眉心的褶皺,吻他的睫毛說晚安。
但是對這兩件事他有一種幾乎令人察覺不到的控制欲。一開始鄭小舟覺得尴尬又膩味,轉了身就要走,卻被喻微一把拖回車裏,直接按着鄭小舟坐到了自己腿上,簡潔利落的一個字。
“親。”
鄭小舟只得怒紅着臉面,老老實實親了親,喻微那次壓着他的後腦,就那麽讓人嘴唇貼着自己臉呆了一分多鐘,鄭小舟的紅都燒到鎖骨了,他才把人悄悄撒開。
還有昨晚,他白天運動會,倦得厲害,回來澡都沒洗就躺床上睡了。喻微暗悄悄溜進來,把他橫着給抱了起來,徑直進了浴室,淋浴撒下來,整個人都他媽清醒了。
洗完澡喻微堅持鄭小舟肌肉拉傷需要按摩,拿了兩瓶精油放床頭,押着人在鋪了厚厚白浴巾的床上趴下,自己慢條斯理脫了黑色真絲睡袍,長腿一邁,騎坐在鄭小舟彈潤的臀上,鄭小舟心裏一驚,暗暗拿眼回看他,這個視角卻只能看到自己被人雙手合扣攏住的腰身,還有連綿而起的臀/溝,那兩枚被編排過的渦正油亮亮的,被他拿指頭盤旋地按着。自己的臀肉已經看不出了線條,悉數被這人老實不馬虎地壓在身下,喻微看着高挑清瘦,實則沉得很,坐在上面,壓的他尾椎骨都透過層層脂肪肌肉,要與這人碰上了。
鄭小舟剛洗完澡,因為要被迫精油按摩,沒有穿內褲。
喻微脫了浴袍,健美的雙腿跪在鄭小舟身體兩側,純黑色內褲鼓鼓囊囊的,卻毫不在意地在少年人臀上坐下了,穩當又貼實,肉嵌肉的十分熨帖。倒是鄭小舟咬着牙,悶了一頭熱汗,臀縫時不時被這人按摩動作帶動的一張一合,那布料還不比男子肌理,隔着一層倒磨得人粘膩發燙,沒多久,不知是汗還是別的什麽,沁得那黑色布料一片濕。
喻微還是正正經經給他按肩膀,他手勁技法都有,一雙大掌于打結筋肉處揉/捏推搓,疼完了卻是十足的舒坦。鄭小舟漸漸卸了戒心,被一雙滑膩熱手在背上細細按着,竟一下子睡過去了。
喻微的動作漸漸慢下來,像是怕擾到他均勻的呼吸一樣。在肩胛處打圈兒的手也移下來了,拇指順着那道背溝按下來,在一處停下了。他的四指從鄭小舟的腋下穿過去,手背被他細細的毛搔得極癢,貼着下面的毛巾扣住了他的兩塊胸肌,揉奶/子一樣慢慢揉着,指縫感受到他乳首的異動,卻全然不理會,按了一會就盡職地向下逡巡過去,腹肌柔韌好摸。
喻微稍微擡了一點身子,手順着空隙摸下去。下/體的毛發和他的頭發一樣細軟,那處東西卻不俗,長度可觀,粗度存疑,微長的包/皮裏,是滑膩潤澤的小頭兒,不用想就是那種紅潤的肉端,有可能是舌尖的顏色;兩個囊摸起來有種無毛貓的皮膚觸感,細嫩溫熱,又軟又沉。
喻微還不想喚醒它們。他把手抽出來,倒了一點精油在手心,摩擦回溫,半跪起來,從腿根處往上捋。那裸臀被壓的血脈不通,紅的厲害,麻酥酥彈回了原型,臀峰翹翹的,被精油腌漬得光澤透亮,喻微拇指從臀/溝滑進去,微微碰到那嫩處,只将指頭輕輕往裏邊兒一掃,那肉立刻要來咬他,啧啧有聲地吞吃着,想是淫浪精怪投胎到這騷處了,一直渴着嘴兒,巴巴地等人喂他。
鄭小舟睡夢中也覺得癢了,腰身擰動着要掙,卻被制住了,被那根修長手指直直地輕薄到了裏子去,更覺腿心濕黏,好不爽利。喻微見他要醒,只得把手啵兒地抽出來,那肉卻猶自不舍,帶出好些潤澤液體來。
喻微頓了一會,翻身下來,脫了內褲找了一枚避孕套套上,把小舟腿攏緊了,由緩到重地抽弄起來,不知弄了多久,套子裏精/液滿了,沉甸甸的幾乎滑脫,喻微把套子一拔,不經心地對着垃圾桶一扔,那垃圾桶倒是感應到了,張了蓋子,喻微卻沒投中,那東西落在地上,緩緩淌了一地濁液,卻無聲無息地被地毯吃走了。這番折騰,鄭小舟也醒了些,知道這人肏了自己腿肉一頓,心裏憋悶了一下,又不能有脾氣,只得閉着眼睛裝死。
喻微接着給他按了腿,一手圈住他少年腳踝。心裏不禁嘆了氣,這孩子,生的過于好了,連踝骨也帶着精致。自古言傳美人在骨不在皮,正是他了。
喻微把玩着他一雙好足,大有愛不釋手的意味。少年足不似少女嬌柔,卻別有一番清冽好處,他想着,就是這麽一雙裝飾了能上展臺的足,卻有把人一下踹出十多米遠的力度,也是造物主的恩典了。
喻微拿溫熱毛巾把他全身擦了兩回,才放他進被裏,照例手撐在床兩側俯下/身來,低頭吻他黑壓壓睫毛。
“晚安。”
鄭小舟故作睡熟,不耐地偏過頭去,躲避這癢意,卻被喻微按着頭掰回來了。喻微貓一樣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眼睑,跟着那顆轉動的眼珠亂走,含住他細密睫毛。
眼睛是人身上最嬌嫩東西,不容糟蹋。鄭小舟眼澀,終于不得不醒了,低迷地唔了一聲,喻微彎着一對歐雙兒眼睛,與他眉睫相交,聲氣兒貼着他嘴唇,溫和執拗地吐字:“晚安。”
鄭小舟被貼着,脾氣燥得很,梗着脖子狠命頂了他一下,卻教喻微貼着嘴唇壓回橡膠枕上。喻微磨着身下人的唇齒說着話兒,倒有些撒嬌耍癡的作态。
“晚安、晚安、晚安晚安晚安晚安……”竟越說越多,三十多歲人了,語速快快地磨着你,倒不知誰是小孩兒了。
鄭小舟是真服了他,哄着人似,含含糊糊的開了口。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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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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