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咻
沈譽一這個寒假擁有了屬于自己的房子和車。
他的媽媽态度已經很明确了,這些就是他能得到的全部,劃清界限的意味也十分明顯了,明顯到讓人有點措手不及。他們沈家每年過春節都會回本家過,但是今年老爺子病重,沈家人也沒那個心情聚在一起過節了,争着搶着在病床前盡孝道。這個節骨眼,連沈斯容都從國外回來了,守在病床前寸步不離,和他媽一起假裝着照顧人。
沈家十九世紀是買辦世家,沈老爺子的母親是外商女兒,沈老爺子自小跟着父母東奔西闖,心眼兒活泛得很,十九歲當上洋行總辦,縱橫商界一輩子。期頤之年也絲毫不含糊,臨死了也把手裏的東西捂得死死緊緊的,由着林林總總一群兒孫輩給他獻殷勤。
畢竟明裏暗裏都是那麽點事兒,平日裏老爺子願意拿正眼瞅的後輩一只手都數的過來,人脈關系能交代的也都交代幹淨了,日後主家的人選也早就定好了。衆人眼熱的不過是老爺子手裏貿易公司的大頭股份,能分一杯是一杯,沈老爺子牙縫兒稍微漏出來一丁點兒,就足夠他們這些小輩混個幾輩子了。
沈譽一向來是不受待見的,當初阮喬生下一對雙胞兒,沈斯容說話早還會識眼色,愈發襯得沈譽一癡傻庸常。沈老爺子那時卻也有一點做爺爺的軟心腸,兩個都要抱一抱。
結果一抱沈譽一,沈譽一就嚎啕大哭起來,還在他懷裏拉了一大泡稀屎。沈老爺子心窄得很,自此就沒再待見過這個小孫子。
沈譽一從小到大都沒見過沈老爺子幾面,每年過節回本家都沒他的份兒,便也漸漸習慣了,這回老爺子病重,沒人叫他回去,他也樂得自在,暑假時候就開始學車,寒假時候駕駛證已經拿到手了。他把自己的小房子收拾的幹幹淨淨的,心疼存款,就自己親自搞裝修。
他求鄭小舟陪他逛家私,地毯的材質、窗簾的款式、電視的尺寸,廊燈的形狀,甚至是調料盒的顏色,沈譽一都會纏着鄭小舟幫他去挑。
鄭小舟一開始還漫不經心地陪着他挑,直到沈譽一摸着床墊子,笑眯眯地問他軟一點好還是硬一點好,他才發現有一絲不對勁,覺得自己有理由懷疑這人是想和他一起住。
果不其然,他這邊期末考一結束,沈譽一就哼哧哼哧跑到他宿舍來,像一個懷揣着巨大喜悅的孩子那樣,邀請他下樓看看。
鄭小舟被他推着下樓,一出校門,就看見沈譽一很驕傲地從兜裏拿出一枚車鑰匙來,很有儀式感地按了一下,校門口那輛白色小車便呼應地一響。鄭小舟強忍着笑,看沈譽一昂首挺胸地給他拉開了車後座的門,像一只小貴賓犬那樣坐進駕駛座,豎起兩只等待表揚的尖耳朵,緊緊握着方向盤咽口水。
“不是,你什麽時候考的駕照啊?”鄭小舟把後門關上了,坐進副駕駛系上了安全帶,說實話,他對自己的人身安全有一點不放心。
沈譽一忿忿地看了一眼他,沒說話,一路平平穩穩開到自己的新家,正想嘚瑟兩句,看到鄭小舟笑笑地斜睨着他,臉一下子就紅了,嘴裏嘟嘟囔囔了好一會,逞強道:“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再小看我。”
“喔。”鄭小舟沒聽到似的,從車庫出來,坐電梯上來,在游廊裏走了一小會,突然笑了起來:“你這地方選的可真巧,和我那個學生還是鄰居。”
沈譽一開了門,讓鄭小舟進來,正想着讓他錄一個指紋進來,聽了這話一下子就警惕起來,瞪着眼睛問道:“哪個學生?”
“就,阿然,朗灼然。”鄭小舟環視了一番沈譽一的小屋,随口答道,“你別總罵人家,他膽子小,你再吓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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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譽一愣了一瞬,三三已經從樓上俯沖下來,整只狗身上毛浪滾滾,頗具氣勢地把自己掀到鄭小舟身上,兩條後腿不甘心地往上面蹭,希望鄭小舟和之前一樣把他抱起來。
“小白蓮花住這兒?”沈譽一怔忪了好一會,嘴裏喃喃地問了一句,語氣慢慢激動起來,“他膽子小?我吓着他?”
鄭小舟努力躲避三三的舌頭,喘着氣回他:“他今年二月份藝考,考完之後找集訓補文化課,緊張得很。你要是碰到他,不要亂說話。”
沈譽一笑了兩聲,把三三一把薅下來,關進他的狗屋裏,門鎖好了,撓爪子也不搭理,下了樓只是定定地看着鄭小舟,伸手幫他摘黑色衛衣上面的狗毛。
“操,”鄭小舟忍不住了,“你什麽眼神?”
沈譽一哼唧幾聲,有點不高興的摟住鄭小舟的肩膀,帶着他栽倒在沙發裏,用鼻子拱鄭小舟的後頸,熱熱的呼吸漫過去,又惡狠狠地張嘴咬了一下他頸側的肉。
“我操!你他媽......”
沈譽一咬的其實不重,比起疼更傾向于癢,鄭小舟最怕癢,沈譽一的手不老實,鑽進衛衣裏摸`他側腰,一開始還是撓癢癢逗着玩,鬧着鬧着就變味兒了,年輕人情`欲重,氣息混在一起,不一會兒就變濁了。
要說沈譽一像小孩,這時候又不像了,他在某些地方有種無師自通的天賦。鄭小舟也算是對這種事情很熟練了,被他弄了一會,就有些受不住了。
他膚色冷,喘得急一些,顏色就要上臉。沈譽一還特別喜歡摸`他的後脊溝,繞到後面,好似很純情地一點點摸`他,摸了一會鄭小舟額角的汗就沁出來了。
沈譽一冬天穿的也很少,薄薄的運動褲掩飾不住痕跡,頂的鄭小舟面上發燙。
和年紀小的男生談戀愛,經常會出現這種讓人措手不及的情況:
他們的雞`巴簡直就像煙霧報警器一樣敏感,嗅到一點荷爾蒙發作的氣息,就會及時地充`血膨`脹,如實地表達着自己的亢奮。
鄭小舟和沈譽一一起吃飯,有時候嗦粉或者吸飲料的時候,沈譽一的眼神動不動就會凝住了,臉色也會可疑地變紅,更別說早上在游泳館的洗浴`室坦誠相對了,沈譽一就沒有一天是消停的。每次都會哭唧唧地求着他,用力握住鄭小舟的手腕,把他拉進隔間裏鎖緊了門,苦兮兮地要人幫忙。
這個時候沈譽一的嘴巴是最乖巧的,哥哥長哥哥短的,叫的比誰都甜。紅着臉頰濕着眼睛,爽完了還要抽抽着鼻子哭一會,好像被伺候的人不是他一樣。
現在也是這樣,沈譽一作為一個未經人事的處`男,射得快也毫不害臊,硬着臉說自己沒經驗,第一次不作數,然後眼神飄忽地撕開新的避`孕套,小小聲地要再來一次。
三三在二樓的房間裏狗叫,客廳的窗簾拉的死死的,沙發角落的加濕器慢悠悠地吐着它的霧。
鄭小舟很有耐心地看着沈譽一戴避`孕套,仰在沙發上點了一支煙來抽。
他的衛衣有點長,蓋在腿`根處,下`身沒穿褲子,光溜溜兩條長`腿疊着搭在茶幾上,白色的短棉襪給勾到腳跟處,露出的顏色像某種熟爛的水果,紅通通的。
鄭小舟仰在沙發上,看沈譽一傾身過來,手掌握上自己的大`腿`根部,拇指抵在被磨紅的內側,一點點向兩側掰開。沈譽一掰開他的腿,像貪吃的小孩掰開兩根黏在一起的紅色冰糕,中間甜膩膩地拉開絲來,如果不及時舔幹淨了,會被指尖的高溫搞得融化掉。
沈譽一盯着那個被潤`滑劑搞得一塌糊塗的肉`洞看。他上一次插`進去,被這種軟燙的東西猛地一夾,沒動幾下,腦子一抽,就給逼得出了精。秒男的稱號畢竟不是什麽光榮事兒,沈譽一再嘴硬心裏其實也覺得不好意思。
而且他發現鄭小舟在床`上其實有點嬌氣的。沒一會兒眼睛就開始懶倦起來,做完了要喝水要抽煙。擴張這種事是完全不操心的,仰在沙發上,事不關己地把腰帶卸了,把牛仔褲連着內`褲褪到膝蓋上方一點,露出潤澤的胯骨來。
潤`滑液太冰了就要皺眉,沈譽一手忙腳亂地把瓶子放在熱水裏捂暖了,才敢倒在手心裏一寸寸探進去。
第二次做的時候,沈譽一稍稍好了一點,手指揉着穴`口,咬着牙忍受那裏的吞吐和翕張,還要小心觑着人的臉色,捕捉他什麽時候會微微眯起眼睛,什麽時候喘得急一點,什麽時候耳朵連着頸側全部都紅掉,什麽時候手指緊繃起來,什麽時候需要幫他脫掉上半身的衛衣,親吻他劇烈起伏的胸口。
鄭小舟可能是被`操爽了,突然擡起手摸了一下他的後頸,擡起臉舔`了舔沈譽一濕漉漉的睫毛,把那點搖搖欲墜的淚水吮到嘴巴裏。沈譽一被他摸得渾身一哆嗦,眼睛一下子就紅了,急色地去吻他的嘴巴,手捉住鄭小舟的兩條手臂壓到他頭頂上方去,沿着手肘毛毛躁躁往上摸,手腕扣住他的手腕,手指穿過他的指縫。
他的喘息很重,小獸一樣發出咻咻的聲音,鄭小舟被他吻得頭腦發昏,這種毫無章法的親吻,不留情面、野蠻生猛,完完全全褫奪掉呼吸,眼睛前面都要冒出`水紋樣的虛影。
像溺水,溺斃在年輕的荷爾蒙裏,重度缺氧,無意醒來。
沈譽一是真的受不了他這副樣子。眼睛不聚焦,眉尖都是濕的,嘴唇很情`色,紅得像攏了一團霧,高`潮的時候像嗑了藥一樣,眯着眼睛一點點摸`他後腦勺。
做完了之後懶洋洋躺着不動彈,等着人把他弄到浴`室清理身體。鄭小舟在他面前從來都是一副大哥哥的樣子,誰能想到做完愛之後這副樣子?沈譽一心理飽受沖擊,又後知後覺地生出一種隐秘的怒火來。鄭小舟看起來太過熟谙情`事,即使他有意遮掩,肌肉記憶也騙不了人。
他看起來做過很多次。
誰把他催熟掉了?
沈譽一感覺有東西在小口小口地咬他心髒的筋`肉,疼痛很細密,又麻又癢。
他嫉妒的要命,嫉妒那些他不了解甚至是不認識的人。他們在鄭小舟的生命裏留下蝸牛粘`液一樣的痕跡,把他打磨抛光,露出漂亮的釉澤。沈譽一時常感到很深重的恐懼,他覺得自己抓不住鄭小舟。什麽樣的人能抓`住鄭小舟呢?
他看起來那麽的輕,好像世界上沒什麽東西值得他真正去在意,鄭小舟在意過什麽東西嗎?沈譽一努力思考了很久,沒有找到一個清晰的答案。
他不敢深想,有些事情越深想越不安。至少現在的鄭小舟是喜歡他的,這一點就足夠讓人欣慰了,難道不是嗎?
......
......不是。
他好像比自己想象的,更貪心一點。
他想要舟舟永遠喜歡他。
微博:叔叔我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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