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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清夢突然被他撩到, 想着怎麽也不能輸了氣勢,理了理情緒,回複道:“因為你色!”
“嗯, 我色。”方覺深抿着唇點頭,又笑着說道:“是我想死在——”
他拉了長音, “哥哥懷裏。”
“我,我那是在開玩笑。”黎清夢瞬間臉紅, 想起這事她便覺得悔不當初, 怎麽就不知道克制下?
以後再也不再微博上亂講話了。
每次關上門就像是變了個人的方覺深此刻正抱着她往房間走,似乎連洗澡這步都要省略掉了。
黎清夢環着他的脖子, 故作嬌羞地舔了舔唇,被放在床榻上後,她閉着眼等待他下一個動作。
良久後,她睜開了一只眼,偷偷去看方覺深, 發現他沒在房間,她起身掃了眼周圍, 浴室傳來了洗漱的水聲。
“狗東西!”
方覺深洗完澡回房間時, 并未發覺這丫頭有什麽異常,撐着疲倦的身子過去碰了她一下, 懶散道:“水放好了,去洗吧。”
說完,直接越過黎清夢翻身躺進床上,睡了過去。
黎清夢氣不過, 爬過去騎在他的身上,抓着他的頭發就是一頓亂啃,死咬着他的耳朵,面色微紅,委屈道:“方覺深你這次真的惹到我了!”
方覺深還不明所以,捏了捏被她咬痛的耳朵,“我做什麽了?”
“你你你!”黎清夢戳了戳他的臉,“你裝什麽死啊?”
“快去洗澡吧?一會水都該涼了。”
“是我不夠性感了?還是你不喜歡我了?”
方覺深被她搞得沒辦法,強撐着睡意把她攬進懷裏親了一下,又給推了出去,“好了,去洗澡吧。”
“你都不想幹點別的嗎?”黎清夢不甘心,又爬上去質問他。
方覺深聽出來她問什麽,直接否認道:“不想。”
“憑什麽你不想就不做?我不想的時候你哪次聽了?你給我起來!”
“我以為你每天都想的,那我下次想的時候征求下你的意見?”方覺深依舊閉着眼,他眼睛已經快睜不開了,聲音悠悠地傳來。
“你真累了啊?”
黎清夢從他身上下來,趴在他旁邊。
“嗯,累了一天了。”方覺深手摸到她的臉,摩挲了幾下,“快去洗漱吧,不早了。”
“好。”
黎清夢聽他的聲音,沒再糾纏,乖乖去了浴室。
深夜,黎清夢被方覺深的動作吵醒,他伸手抱住她,順勢握緊她的手,鼻尖挨着她的後頸。
黎清夢還處在半夢半醒中,感到他靠在自己的耳邊,模糊間聽見他的話,聲音有些沉。
“我也會一直在你身後。”
黎清夢隔日一早去了公司,離開前她學着煎了荷包蛋給方覺深。
她算着合約到期日子,開始準備辭呈,即便是做編劇,她也沒有繼續留在盛域的意思。當初是擔心公司打壓方覺深,怕他沒資源被限制才決心和盛域談條件炒作的。
如今已經她和方覺深在一起,再跟着炒作,她确實做不到了,更何況她也因為這件事遭到了反噬。
黎清夢打印好辭呈後,準備去吃午飯時,在門外遇到了糜瑾,看她的樣子,是來找她的。
黎清夢不知道該怎麽去稱呼,是方覺深的長輩沒錯,可她也總不能喊小姨或者阿姨吧?
黎清夢想了下,開口道:“糜小姐是找我嗎?”
“嗯,去吃飯?”糜瑾笑着,眉眼彎彎的,似乎并沒有被什麽影響到。
黎清夢打量了下糜瑾,這會已經是七月,她卻穿着長袖長褲,額頭冒了汗也沒什麽反應。
“有點餓了。”黎清夢沒多想,怕一直盯着她不太禮貌,移開了眼神,看向一旁。
糜瑾牽過她的手,笑道:“陪我吃個飯吧?”
“啊?”
“想和你聊聊。”
糜瑾帶着黎清夢來到了盛域附近的西餐廳,讓她看着點菜,她也沒客氣,随便點了幾道招牌菜。
“糜小姐找我是有什麽事嗎?”黎清夢先開口。
“如果我說是長輩的關懷你信嗎?”糜瑾說,“關心下我們方家未來的長媳。”
黎清夢正在喝水,差點因為她的話閃了舌頭,她抽了張紙擦了嘴角,沒接話。
“是阿深托我來找你的。”糜瑾說,“本該很早就該找你談談,只是因為一些事一直拖到了現在。”
“阿深講,我的事吓到你了,聽他的語氣,倒也是我的不對了。”
黎清夢急着解釋,“沒有沒有。”
“那臭小子逼得我過來解釋,我也沒轍。”糜瑾笑着,“我們差了五歲,若不是家裏重禮教,估計他也不會真拿我當他小姨,可惜啊,我真就是他媽媽的親妹妹,他的親小姨。”
黎清夢沒說話,安靜聽她講。
“我和許星河的事,是我們自己的原因,和其他人沒關系,也不是粉絲反對,更不是我在乎事業。”
“太累了。”糜瑾掀起自己的衣袖的一角,在被衣袖遮蓋下的淤青,顯露出來。
黎清夢攥緊了雙手,想問糜瑾,卻怎麽也開不了口。
“從小青梅竹馬,他的事我都知道。”糜瑾手放下來,繼續說道:“我親眼見過他十歲那年掐死過一只貓,十七歲捅了人。”
“這些事也只有我知道,也是因我而起。因為貓抓傷了我,那個人欺負我。”
“我以為,和他在一起之後他會好一些,可他好像更嚴重了,他的占有欲,讓我喘不上氣。後來,只要我和異性接觸,他就會發脾氣,會動手打我。”
“家暴只有零次和無數次不是嗎?”糜瑾輕笑一聲,垂眸看着手腕的淤青,“這些年也一次次熬過來了,大概是年紀大了,不想跟他耗着了,才有了之前的事,所有人都以為我為了事業放棄了他。”
“他是個好演員,向所有人将他的深情演得淋漓盡致,讓所有人同情他。不過,這樣也好,對我,對他都好。”
把他們曝光在人前,至少,她能安全些,至少許星河會有所顧忌,她也能有離開他的理由。
黎清夢小心問她,一句話像是很難問出口,“你,為什麽不報警?”
“因為我賤啊,我愛他,怎麽舍得報警抓他。”
“他讓你跟我說這些?”
“阿深嗎?”
“嗯。”
“他不知道這些事,他呀,哪裏會管這些事,”糜瑾說,“跟你說這些,是我自己的意思,大概也是想找個人訴訴苦吧,畢竟這些年真的太苦了。”
“阿深他和許星河不一樣,所以不用太在意外界的看法,和他好好在一起就行,這才是我來找你的原因。”
“我,對不起,讓你想起這些不好的事。”
黎清夢并不知該有什麽樣的情緒,她頭一次聽這樣的事,倘若這是部戲,大概她已經哭得泣不成聲。
“你也不用跟我抱歉,有個人講這些事,也挺好的,總比憋在心裏要好很多。”
許星河愛了她多年,她也愛他不差分毫,只是有的時候,他們只能走到這裏了。
和糜瑾分開後,黎清夢怎麽也回不過神,一路發呆回家,連方覺深連打的十幾通電話也沒聽見。
黎清夢不知怎麽來到了地下車庫,直到被人扯到牆邊,她整個人重重地摔在牆上,撞得她頭一陣暈眩。
她看不清眼前的人,只是聽見他聲音問,“糜瑾來找你了?”
黎清夢猜到了是誰,只是後腦傳來的痛感令她說不出話來,只能一直靠着牆。
“你說話啊!”許星河并未放過她,捏着她的肩怒吼。
“你,你放開我!”黎清夢被他捏得吃痛,想去掙脫,卻因為頭痛,沒什麽力氣。
許星河沒有放手,只是手下的力度輕了些,“告訴我她跟你說了什麽?”
“我沒見過她。”
“下午在梅吉塔,你騙我沒用的黎清夢。”
梅吉塔是那家西餐廳的名字。
黎清夢蹙眉,轉而冷笑一聲,對上他的眼神,“你在跟蹤她?”
許星河別過臉,沉着聲音說道:“跟蹤又什麽樣?我要知道她跟你說了什麽。”
許星河下午跟着糜瑾,看到了她撩起衣袖,他便能猜到什麽,只是他不明白糜瑾為什麽要同黎清夢講。
他也不知道糜瑾還說了什麽。
黎清夢趁着他跑神,看準了時機打算跑,卻被他一把抓住了頭發扯了回來,她被許星河掐住了脖子抵在了牆上。
黎清夢忍着疼痛,擡眼看許星河,他面目猙獰像是變了個人,不再是以前認識的許星河。
她有些哽咽,聲音怎麽也發不出來,瞪着許星河,努力去一字一句地嘲諷道:“許星河,你真讓人惡心。”
“告訴我,她都說了什麽?”
“怎麽?怕我報警抓你,把你做的那些事說出來嗎?”黎清夢剛說話這句話,許星河掐着她的力度加重,她的臉往後仰,喘不上來氣。
在下一秒,方覺深出現時,她才徹底松了口氣,知道自己得救了。
方覺深本就高大,又有練舞的底子,腳下的力度重,一腳把許星河踹了出去。
許星河還沒來得及反應,直接摔出兩米外。
黎清夢在許星河松手後,整個人失重,順着牆面往下墜,在她快要摔下去時,方覺深接住了她。
方覺深扶着她坐在地上,看着她脖子上的紅印,以及蹭在牆面上不知是誰的血跡。他站起身,走過去,在許星河還沒站穩時,擡起拳頭朝着他的臉砸下來。
被方覺深打得一個踉跄的許星河,往後退了幾步,他甩了甩頭,準備還手時,被方覺深抓着已經摔在了牆上。
方覺深膝蓋直接頂在許星河腹部,他挑眉,眼睛盯着許星河,沉着臉。
“你有病?”
許星河笑着,拇指抹了嘴角,看了眼上面的血跡,自知自己不占優勢,也沒想着去還手。他笑了下,“誰讓你多管閑事的?”
“那沖我來啊,你動她?”方覺深揪着許星河衣領,從前他只是覺得許星河這個人太陰險,現在更多是鄙視他不像個男人。
許星河冷笑一聲,沒說話。
方覺深看着他的态度,攥緊了拳頭,直接把他重新甩出去,一腳踢在了他的肚子上。
黎清夢在他身後,生怕他惹出事來,顧不得什麽,着急喊了他的名字。
方覺深動作停下來,垂眸看向黎清夢的方向,又很快收回了視線,他擡腳踩着許星河的臉,輕笑一聲,諷刺道:“你真不是東西。”
黎清夢努力扶着牆站起身,強撐着發軟腿,過去拉住方覺深的手,顫着聲音:“別打了。”
方覺深似有些不甘心,又側首看了眼黎清夢,怕吓到她,這才把腳拿下來。
他看着許星河,陰沉着臉,道:
“許星河,你再碰她一次,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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