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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靜默了片刻。
誰也沒看見, 霍栩之的唇角, 悄悄勾了個弧度。
他跟衆人同時轉頭看,褚焉從他的辦公室出來, 正抱臂看着他們。
許秘書在一邊彙報:“霍總,褚小姐之前便到了。”
霍栩之嗯了一聲, 揮揮手, 讓許秘書帶着其他人都回了自己辦公室。
他看着褚焉, 打量着她的腿。
她在長T下穿了一條短褲, 走了下身消失的風格。長T罩在她身上,長腿筆直修長, 腿上骨肉勻停,像是造物主精心雕刻出來最好的作品。
只是,這幅作品上出現了瑕疵。
褚焉腿上的紗布已經全部拆完, 這雙腿有多好看, 她左腿腳踝上方一寸的傷疤就有多刺眼。
霍栩之心裏莫名有些不舒服,卻又難以形容。
他淡淡開口, 問褚焉:“紗布拆完了?”
褚焉低頭看了自己的腿一眼,“完了。”
“醫生怎麽說?”
“靜養呗,最近一段時間盡量不要有激烈的運動。不過——”
她頓了頓, 等霍栩之看着她,才繼續:“醫生說會留疤。”
霍栩之沒說話。
他不說話, 卻不代表他不在意。
終究是留了疤。
邬妙涵在一邊看得心驚。
這兩個人話裏的熟稔程度遠遠超過了她的想象,如果說上次在慶大見到那一幕她還能安慰自己,霍栩之是為了褚鶴鳴才護着褚焉的話, 那現在,她已經沒辦法繼續安慰自己了。
霍栩之對褚焉是不一樣的。
一旦有了這個認知,邬妙涵頓時便覺得她的心沉沉下墜,像是一直要墜入深海。
她笑了笑,“褚小姐也在,不如我們一起去吃頓便飯吧。”
褚焉有些為難,“今天嗎?”
她倒不是故意想拒絕邬妙涵,但是她出門前已經答應了齊奶奶,不然的話她也很想跟着去蹭飯,看看這兩人會發生些什麽。
邬妙涵點頭。
褚焉剛準備開口拒絕,霍栩之在一邊截斷她:“今天不行。”
“嗯?”
邬妙涵轉頭看着他。
霍栩之直接回絕:“吃飯這樣的事不必了,工作上的事可以來公司談。”
邬妙涵臉上的差點挂不住。
她心裏一聲嘆息。
霍栩之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如果再糾纏,反倒是她不懂進退了。
她恢複鎮定,看着霍栩之:“這是自然。”
她帶着自己的人轉身要走,臨轉身前,霍栩之叫住她:“妙涵。”
邬妙涵一振,回身看着霍栩之。
霍栩之神色淡淡,眼神也淡淡的,雖說沒什麽愠色,邬妙涵卻敏銳的覺得不對。
她笑容收了收。
霍栩之說:“以後項目上的事情你們公司這邊直接副總對接,副總有權限處理。”
邬妙涵怔住。
霎時間,難堪、尴尬、不甘又難過這些情緒悉數倒卷上來,卷得她差點站不住。
霍栩之是個君子,但君子并不代表她可以随時借他的名義一再靠近。
邬妙涵懂了他的意思。
她默了半響。
“我這邊以後也會移交副總對接,我來也是為他們打基礎,看來我們都有共識。”
她笑着說,臉色微微蒼白,神态卻落落大方。
她在竭力維持自己的尊嚴。
這是屬于她的尊嚴,也是支撐她活下去的最大的勇氣。
這一瞬間,褚焉竟然覺得有些佩服邬妙涵。
就算她們看上的是同一個男人,但她卻覺得,邬妙涵護住了自己的體面,更重要的是,這份體面全靠她自己掙來,與別人無關。
她實在喜歡這樣的人。
人活着不就是這樣嗎?雖說想要的東西需要自己去争取,但是争取不到了,努力過了,卻始終護着自己的尊嚴,就算退出也是體面的退出。
她心裏贊嘆。
這一點上,她不如邬妙涵。
邬妙涵帶着人走了。
褚焉左右看看,對霍栩之公司很是好奇。
她一畢業就直接進了娛樂圈出道,從來沒出來上班過,現在乍然看見這麽個地方,她多少有了些探索的欲|望。
但她沒忘了正事。
她笑眯眯看着霍栩之,“霍老師。”
霍栩之看向她:“嗯?”
她輕輕嘟嘴,很快又放下,“齊奶奶說,讓你晚上早點回。”
霍栩之靜靜地看着她,“就為了這個嗎?”
褚焉愣了下,不為這個為哪個?
看他神色變淡,她頓時明白。
難道他是想問,她就為了這個來公司找他的?
褚焉一腦袋問號。
他這人設崩得還挺厲害,這種隐隐争寵的話從他嘴裏說出來,她怎麽都覺得有點好笑。
她強忍住,眼裏還是帶上了淺淺的笑意,“那自然還有別的。”
“什麽?”
褚焉眼睛一轉,什麽話都沒再說。
霍栩之愣了下,笑意從他唇角揚起,一點點沾染到眼睛裏。
他懂了。
褚焉臉色微紅,輕咳一聲,“我先回去了。”
霍栩之笑意仍在,他叫住她。
“等我一下。”
秘書室就在他們旁邊,霍栩之叫了許秘書來,“下午的行程全部取消,我有事要先走。”
許秘書:????
他一臉懵逼地看着這兩人。
他的老板,居然翹班了?
這是多麽不可思議的一件事。
從他五年前到霍栩之身邊做秘書開始,從沒見過霍栩之翹班。別說翹班,他老板虐自己比虐員工都狠,員工沒上班他就到了公司,員工下了班他還沒走,清冷得不像個凡人。
而現在,他居然看見了他老板翹班,真是有生之年。
許秘書一臉複雜,他看着褚焉,猶如看着一個導致君王不早朝的禍國妖妃。
他忍了忍,還是說:“霍總,您下午有個會......”
霍栩之随口說:“改到明天。”
許秘書:.......
他還能說什麽呢?
霍栩之瞥他,“許秘書?”
許秘書一凜,當即應下來,“我知道了。”
轉身前,又細細看了褚焉一眼。
漂亮是漂亮,但這麽多年,他老板身邊想撲過來的漂亮女人不是沒有,這回怎麽就不一樣了?
許秘書眉頭緊皺的模樣,褚焉哪能看不見。
她沉默兩秒,攔住了霍栩之,“齊奶奶上午不在家,我得去一趟醫院看看我爸。”
許秘書:哦嚯。
想翹班還翹不成。
他都有些想捧點瓜子蹲一邊看戲了。
只見他老板眉頭輕擰,随即又極快放開,還是那副淡淡的模樣,“嗯。”
但許秘書知道,他老板現在非常地不高興。
他縮了縮脖子,決定從這個戰場逃出去。
老板不高興還杵原地看戲的話,他這個秘書也可以等着辭職回家了。
褚焉輕拍拍霍栩之的胸,安慰他:“不要難過。”
霍栩之轉身進了辦公室,一句話都不想多說。
褚焉眼底帶笑,看着他的身影進了辦公室,她才往外走。
她的确是要去一趟醫院。
就在之前,她接到了她爸爸打給她的電話。
她爸爸這段時間都在醫院,她也一直沒能進去看看。她也不知道,不許她去看她爸爸這個決定,究竟是她爸爸下的還是韓妙下的。
褚焉從霍栩之公司出來,慢慢走到電梯口
她按了負三層車庫。
電梯将要合上之際,她聽到有人喊了一聲:“請等一下。”
是個女人的聲音。
褚焉止住要合上的電梯,離電梯五米不到,邬妙涵氣喘籲籲跑過來。
她腳下還穿着高跟鞋,跑動的速度半點不慢,看得褚焉都擔心她會不會崴腳。
但幸好,邬妙涵順利地來到了電梯裏。
她禮貌道謝:“謝謝。”
褚焉不說話。
電梯開始徐徐下行。
看得出來,邬妙涵也是去車庫的。
電梯裏一片靜默。
沒多久,邬妙涵突然開口說話。
她說:“褚小姐跟霍總正式在一起了嗎?”
褚焉愣了下,她沒想到會上來就會是這個問題。
她搖搖頭:“沒有,我們暫時還是朋友。”
“暫時?”
“是的。”
邬妙涵聽懂了她的意思,暫時是朋友,也就是說以後關系一定會變。
她往後靠了靠,上半身靠在電梯壁上尋求支撐,才淡淡開口:“霍總很喜歡你。”
褚焉也明白了。
邬妙涵連對霍栩之的稱呼都變了,已然說明了問題。
她笑了笑,“我知道。”
氣氛又沉默下來。
良久後。
邬妙涵說:“其實我回國,多半原因是為了他。”
褚焉沒說話。
邬妙涵也沒管她的反應,自顧自說下去,“他一直是個很潔身自好的人,我一直以為,他會像之前那些年一樣不喜歡任何人,那我憑借之前跟他的關系,至少能占一個先機,在他需要結婚對象的時候首先會考慮到我。這麽多年,我努力站到了這個位置,就是想離他近一點,再近一點。”
她頓了頓,看着褚焉的眼睛微微有些泛紅,“褚小姐,我真的很喜歡他。”
褚焉回望回去。
她眼神真摯,鼻翼輕輕顫動,攥着身後電梯杆的手握得發白。
這個感情是真的。
褚焉說:“我知道。”
邬妙涵笑了笑,“我很羨慕你,也有些嫉妒你。”
褚焉嗯了一聲。
把霍栩之的神态學了個十成十。
她有些意外,邬妙涵能跟她這樣坦露心聲。意外之餘,卻也覺得,這個女人值得她尊重。褚焉不知道她的過往,只知道在這段關系裏,她坦誠且見好就收。
這點很難。
許多人學不會這點。
邬妙涵又說:“我說這個話的意思,并不是要跟你搶,我沒有搶的資格,我只是怕我不說,以後都再沒有機會說了。我喜歡了他八年,從我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我就喜歡他,一直到現在,可惜,他不喜歡我。我本來覺得不喜歡也不要緊,只要有機會我就願意抓住,但是我沒想到,他會喜歡上了你。”
褚焉繼續沉默。
電梯下行得很順暢。
邬妙涵輕輕仰頭,長長呼出一口氣,“既然他不喜歡我,那我也不會繼續喜歡他了。”
這個時候,電梯叮一聲,她們已經到了。
出電梯前,邬妙涵側頭看着她,輕笑了笑:“褚小姐,我祝福你們。”
褚焉:“謝謝。”
褚父的醫院跟霍栩之公司在一個方向,這個時間不是上下班高峰期,街面上并不堵車。
褚焉很順利便到了醫院。
褚父在去年年初時候犯過一次腦梗,病情并不嚴重,只是需要住院休養。
而去年年初,也正好是他把褚鶴鳴從國外叫回來的時間。
褚父住院之後便極少跟外界來往,他住的那一層更是被韓妙早早包下,整層病房除了褚父外再無別的病人。
褚焉到的時候,護士剛好把褚父推到樓下花園休息。
護士站在褚父身後,穩穩推着褚父的輪椅。
他們周圍,還有十來個保镖站着。
褚焉打斷護士,“我來吧。”
褚父一見她,眼裏迸出歡喜,“焉焉來了。”
褚焉嗯一聲,跟護士換位置,站到了褚父身後,推着褚父的輪椅往前走。
褚父今年剛到六十,是個很溫和的父親,一場病導致他頭發微微有些花白,看着倒老了幾歲。
這是這個月來褚焉第一次見他。
細想想還有些悲哀,這是她的父親,卻要經過她母親的允許才能相見。
褚焉坐在他對面。
褚父看她的眼神十分慈愛,“累不累。”
“還好。”褚焉随口說,“這段時間我忙,都沒能來看你。”
她并不想把她跟韓妙之間的事說給褚父聽,褚父現在除了養身體,其他都不需要他考慮。
可褚父哪裏能不明白。
他看着褚焉的眼神不見責怪,反而更加憐惜,“跟你媽吵架了?”
“沒有,我媽那脾氣您知道的,跟她吵不起來。”
“還說沒有。”褚父說:“看你,嘴都撅起來了,一臉不高興。”
褚焉一摸,果然,她的确是噘着嘴不高興。
褚父笑了笑:“從小你就是這樣,什麽事都喜歡跟你媽強着來,你媽不許你做的你一定偷偷會去做。”
褚焉:“嗯。”
褚父:“我好久沒見你,就知道肯定是跟你媽吵架了。你媽這人控制欲強,總喜歡把事情都抓在自己手上,但也不能全怪她,如果不是我,她也不會變成這樣。”
褚父跟韓妙剛結婚那兩年,褚父忙着跑外面的事業,很少把注意力放在妻兒身上。可世上的巧合就有那麽多。褚焉出生時,褚父正好出去談生意,而這個時候,韓妙已經要生了。
如果不是韓妙自己掙紮着去了醫院,可能褚父回來家裏就是一屍兩命。但就這樣,韓妙都傷了身體,自此再也不能生育。
因此,韓妙才不得不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褚焉身上,更是插手了公司的所有事務。
褚父輕輕嘆息:“我總想着那些年是我虧欠你媽,所以放縱着她,她不想看見鶴鳴,我就把鶴鳴送出國,正好也陪陪他母親。可我沒想到,如今會變成這個局面。”
褚焉沉默着。
她對上一代的恩怨情仇沒什麽興趣,但上一代的恩怨情仇延續到了現在,而且她媽更加變本加厲,這是她接受不了的。
她總覺得,她媽給她套上了一把枷鎖,這個枷鎖牢牢把她困住,越是想掙脫,越是不能掙脫,反而更加呼吸困難。
要逃脫的辦法,就只有打破它。
她看着褚父,“您要聽實話嗎?”
褚父說:“你說。”
褚焉冷靜下來,“我媽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如果說我媽有七分責任,那剩下的三分一定在您身上。早在一開始您就該給我媽足夠的安全感,如果不是您三天兩頭在外,我媽不至于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公司上;到了後來,您在該約束我媽的時候沒約束,放任我媽把哥送出國,放任我媽做任何事。如果沒有您在背後推波助瀾,我媽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褚父沉默。
這個指控,是褚焉早在很多年前就想對褚父說的話。
韓妙真心實意愛着褚父,但褚父,作為父親他合格,作為一個丈夫,不論是對褚鶴鳴母親還是對韓妙,他都是不合格的。
在韓妙最需要安全感的時候,褚父不在家;在韓妙開始對公司抓權利的時候,褚父放任不管;在韓妙要把褚鶴鳴送出國的時候,褚父退讓。
一步退步步退,沒有褚父,就沒有今天的韓妙。
他長長嘆了一口氣,“你說得對。”
他又何嘗不知道這點,但家事上,他總免不了覺得,就這樣吧,這樣也挺好。
就這麽糊弄了這些年,如今到了糊弄不了的地步,卻逼得兒子女兒跟妻子兵戎相見,這又何嘗不是他的錯。
褚父一瞬間頹然下去,太陽底下,他的臉色看着都有些衰敗。
褚焉不忍心,她忍不住反思剛剛的話是不是太重了。
她嘴動了動,終于還是叫了一聲:“爸。”
等褚父看過來,她說:“我送您跟我媽出國吧,或者送你們去我媽老家,你們去過一段二人世界,我去陪着你們。”
“好是好。”褚父說:“可現在你媽不會放手,不然我也不會還在醫院。”
褚焉說:“我媽必須要放手了,再讓她折騰下去,公司可以提前申請破産清算了。”
韓妙之前只是管理公司的一些細節,大框架是由褚父掌握。但随着褚父生病,公司全部在韓妙手裏之後,這兩年時間整個公司實在出了許多昏招。再加上公司變成韓妙跟褚鶴鳴之間的戰場,整個公司的人無心業務,都在互相分派争鬥,這對一個公司來說是致命的。
韓妙退下,褚鶴鳴不會對她下死手,但如果一旦是褚鶴鳴退了,那他們一家人都沒有呼吸的自由了。
褚焉神色漸漸堅定。
既然已經走到了這種局勢,那麽,韓妙必須要退。
“焉焉。”褚父叫了她一聲:“放過你媽。”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一直都覺得,在家庭關系裏一定是互相作用的,有控制欲強的爸爸,必然有喪偶式婚姻的爸爸,我一直都希望能對身邊的人也好,筆下角色也好,多一些同理心,希望我真的能做到這點吧。除了戀愛之外,還有很廣闊的天地值得去遨游。
與諸君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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