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林父不僅僅酒量差, 醉後的行為也是常常不能向外人道也, 今兒被唐父遇見, 那也是個稀罕事兒。
“我走時,親家麽告訴我明兒早上親家怕是醒不過來,而小雨的大哥來不了, 所以就他和你們的小弟哥兒一早過來。”
唐父抖了抖旱煙鬥,将裏面多餘的殘渣給抖掉了。
唐風低頭看了看唐父手裏的煙鬥,皺了皺眉, “少抽一些。”
唐父看着唐風笑道, “我就這一個喜好,再說這村裏的漢子, 誰不好這口啊。”
唐阿麽想起今兒唐風對着自己的那張清冷臉龐,扯了扯唐父的肩膀, “別人抽你就抽啊!阿風是學醫的,說這樣的話總是沒錯有根據的, 斷不能害你不是。”
唐父這心裏迷糊了,這抽旱煙怎麽會和唐風學醫扯上關系了,正想再為自己的口糧說上幾句時, 瞧見唐阿麽的眼神, 便沒再多說,對着唐風點了點頭。
“我盡量,我都抽了一輩子了,你這突然讓我停我還真不行。”
唐風見唐父能聽進去自己的話,面上也柔和了, “這我當然知道,不是讓你馬上停下來,而是讓你試着減一些份量,少抽總沒有錯的。”
他可沒少見抽煙抽多了,把身體都抽垮了的病人,悔不當初的多的是。
唐父自是應下,心裏想着這減量的意思是少抽多少………。
夜裏,唐阿麽将白天的事兒跟唐父說了一嘴,說完後靠緊唐父,“你是不知道,那樣的阿風,是我從來沒有見到過的。”
唐父卻很高興,樓住唐阿麽,“孩子這是長大了,知道疼人了,他知道身子不好是有多麽的難受,所以才會見不得你這樣不把身子當回事兒的人,這是擔心你。”
唐阿麽撐起身子,看着唐父,“什麽叫見不得我這樣的人?你那旱煙我可是看不下去很久了,從明兒開始,每天我只給你一根!睡覺!”
說着便裹了一大半的被子背對着唐父睡了。
深刻體會到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唐父有些可憐的拉了拉搭在身上小小的一塊被子,也跟着閉上了眼。
半響後,唐父的身子被大棉被緊緊的包了起來,唐父也沒有睜眼,只是輕輕的環住身旁的人,笑了笑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唐家人便都起來了,兩口鍋裏全部燒好了熱水,這是等會兒宰豬時要用的。
林阿麽他們來的最早,然後是伍家一家三口,胡家父子,以及昨兒的朱大膽兩口子。
“今兒宰年豬的鄉親們多,馬三兒今兒開刀!王老三他們幾個都被拉去幫忙了,我這也不能留飯了,得趕緊去劉老三家去宰豬。”
馬三兒是朱大膽的徒弟,村裏人多,殺豬殺的好的,就只有朱大膽一人,請的人多了,朱大膽幹脆就讓還沒有上過手的馬三兒今兒開刀試試。
麻利的宰好年豬,朱大膽便匆匆忙忙的往下一家去了。
“馬三兒那小子開刀了?不行!這事兒我可不能錯過了,我去瞅瞅哈!”
伍柱一聽馬三兒今兒初次開刀,急忙洗了洗手,對着唐風他們說了一聲,便快步離開了。
“等等我!我也去!”
胡強不甘落後,也跟了上去。
“這群兔崽子,就想看別人出糗。”伍父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笑道。
“就讓他們去,咱們年輕的那會兒還不是一個樣兒,我記得唐正當年參選村長那會兒,我們為了給他撐氣場,還不是做了一大堆糊塗事兒。”
胡父端了根凳子坐在火盆邊說道。
“那可不,還真別說,我現在想起那些事兒我都想笑。”伍父坐在唐父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怎麽了?旱煙都沒有點上,還吧啦個什麽勁兒。”
唐風聞言偏頭一看,可不,唐父嘴裏含着煙杆,可是上面的旱煙着也沒有着,他還吧啦個不停。
“還真是,你怎麽了?”
胡父跟着一瞧,也忍不住笑了。
怎麽了?想起今兒早上唐阿麽就把他房裏放的旱煙全都給藏了,只給唐父一根,他這不省着點抽,怎麽行!
飽漢不知餓漢饑!
唐父瞧着伍父和胡父手裏的燃的正旺的旱煙,憤憤的在心裏編排着。
“沒啥,對了,我聽說吳老二家的又出幺蛾子了?”
吳老二是吳老大的弟弟,呃,當然這是廢話,不過,吳老二有個哥兒叫吳德,也就是和林雨有些交情的那個哥兒。
“可不是,聽我夫郎說這幾日那吳老二夫郎是這裏唠唠嗑那裏吹吹風的,那老一輩的事兒,如何能夠加在吳小哥兒的身上,這吳老二也不管管,任由他那夫郎作賤哥兒的名聲。”
胡父想起胡阿麽回去說的那些話,也不由得嘆息一聲。
吳德的後麽與吳老二成親時帶了一個兒子過來,比吳德小了一歲,這吳後麽處處看吳德不順眼,起初是不停的讓吳德幹活,見吳老二不但沒有意見,偶爾心裏不舒坦還會動手打吳德後,吳後麽便沒有了顧及。
雖說不會動手跟着打吳德,但是這吳後麽嘴是個碎的,沒事兒和村裏的阿麽們唠嗑,就直編排這吳德德性不行,像極了他阿麽。
這樣一來,哪裏還有漢子敢上門求親,就怕自己也戴了一個綠帽子,可是吳家老二兩口子渾然不知,依舊我行我素。
“那吳老二的夫郎也是個蠢的,他自己還有個兒子呢,不顧及村裏的名聲,他自己的兒子以後怎麽娶親都沒有想過,一心只顧着整天胡說八道的!”伍阿麽進堂屋拿東西,聽到胡父他們說的話,便插了一嘴。
這吳後麽嘴碎,吳德的名聲早就就敗光了不說,就是村裏的未婚哥兒漢子們議親,時不時的都會被別村的人問着,“聽說你們村裏的哥兒德性有些偏差?”
所以唐父才會問起這事兒,作為一村之長,要以整個村的利益為重,這吳後麽只顧嘴裏一陣痛快,村裏的阿麽們可沒少讓唐阿麽遞話給唐父,讓他出個法子治治。
可是這清官都難斷家務事,唐父也沒有法子啊,和吳老二提,吳老二根本不當回事兒,他要是真的把自己的哥兒當回事兒,也不會給其改名為“吳德”了。
讓唐阿麽跟吳老二夫郎提,對方一句“我這後麽做的已經很不錯了,他親阿父還動手打他呢,我這人就是話多也礙着他了?”
根本就沒有法子。
“唉,這事兒真是不好辦啊。”
唐父嘆了一口氣,看着火盆,手裏拿着旱煙杆,點還是不點呢?就這麽一根啊。
“這事兒怎麽不好辦?不是說那吳二叔的後夫郎帶了一個兒子過來嗎?吳二叔只有一個親生的哥兒,早晚得嫁出去,那兒子就是他們倆的養老兒子,這事兒只要他兒子明白過來,自然什麽都能解決。”
唐風聽完他們的談話突然說道。
啪!
唐父聞言猛的一拍大腿。
“可不就是!我怎麽就給忘了!你說他們不顧及哥兒的死活,那就算了,這兒子以後要是娶不了親,不說斷子絕孫了,就是他恨也得恨他阿麽一輩子!好樣的!阿風!”
“确實有道理!唐風,你這現在是越來越聰明了。”胡父道。
“這是什麽話,唐風這孩子從小就聰明!我覺得他像他那教書的秀才舅舅!”
伍父一臉肯定的說道,也不顧身旁臉色有些發黑的唐父。
“我兒子自然最像我!我聰明起來連我自己都怕!”唐父道。
“唐叔。”
魚哥兒穿了一件青綠色的棉襖,站在堂屋門口,後面是雪地的背景,又帶着光線,從唐風他們的視角上看像極了一根大甩蔥。
“阿父,蔥,呃,不是,叫你呢。”
唐風突然記不住這魚哥兒叫什麽了。
唐父正着臉點了點頭,“進來坐吧。”
伍父和胡父默默的抽着旱煙,魚哥兒沒叫他們,他們也沒有招呼對方。
“不用了,我就是想着來看看有什麽可以幫忙的,風哥哥,我去竈房了。”
魚哥兒特意叫了一聲唐風後,才往竈房走去。
“都快大晌午了,這會兒有什麽忙可幫。”
胡父嘟囔了一句。
伍父笑了一聲,意味聲長的看着唐父說道,“這哥兒還是他親生的。”
唐父将旱煙點燃,深深的吧啦了一口,吐出了一串煙霧,也不知道聽沒聽見伍父的話。
唐風聞言,擡了擡眼皮子,他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個“他”是指的歡阿麽。
這下唐風對唐父和歡阿麽之間的事更好奇了。
“老唐!我老林來啦!”
随着一聲精氣十足的叫喚聲,林父壯實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堂屋門口,手裏提着一小罐東西。
“岳父,快請坐。”
唐風起身讓開,自己再拿了一根凳子坐下。
“老林,你這手裏提着什麽好東西!真香!”胡父舔着臉看着林父手裏的罐子。
伍父嗅了嗅,“啧啧,這是酒!”
林父得意的晃了晃手裏的罐子,裏面的液體被晃動的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這可是老林我的珍藏,虎鞭酒!今兒提了一小罐子過來,昨兒親家在我家不敢喝,所以今兒我幹脆就提了一罐過來!大家夥兒一起喝個痛快!”
唐風扶了扶額頭,岳父,要不是知道你這半杯酒的酒量,光聽到這番話,都差點以為你是那三斤不倒的好漢一枚!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之《夫郎的酒量下》
林雨看了看唐風遞過來的酒杯,聞着這空氣裏飄出來的酒味兒,深吸了一口氣。
“不錯。”
林雨拿過一飲而盡。
“再來!”
唐風這手裏的杯子還沒沾到嘴皮呢,眼前就是一個空杯子。
唐風看了看林雨微亮的眼睛,放下杯子,給他滿上了。
“夫郎,慢慢來………”
“再來!”
這話還沒完呢,唐風的眼前又是一個空杯。
唐風看着林雨锃亮的雙眼,收回想要端自己酒杯的手,繼續給林雨滿上。
如此周來複始,直到就連唐風自己都還沒來得及喝的酒都被林雨給喝完後,這才停了下來。
“沒酒了?”
林雨的臉越發冷俊。
唐風看着莫名有些瑟瑟發抖,“沒,沒有了。”他就想試試水的說,所以沒有打多少再說,這也不少了!
林雨聞言,慢慢的站起了身,定定的看着唐風。
突然靠近了唐風。
“真沒了?”
唐風後退了兩步,點了點頭,“真,沒有了。”
“(??ˇ?ˇ??)哼!都怪你 (`??)沒酒了! 也不哄哄人家(〃′o`)人家超想哭的,捶你胸口,大壞蛋!!!”
說着林雨就在唐風驚駭的眼裏給了他一拳頭,打的他直接攤在身後的床上!
“夫,咳咳,夫郎……”!這畫風太吓人啦!!!
“( ̄^ ̄)ゞ咩QAQ 捶你胸口 你好讨厭!(=?ω?)?!!”林雨直接趴在唐風的身上,又給了他兩拳頭!
“………咳咳……”要死了!
“要抱抱嘤嘤嘤哼,人家拿小拳拳捶你胸口!!!(?? ︿???)大壞蛋,打死你(つд?)!沒有酒!”
說着林雨緊緊的抱了抱唐風後,又直接把要死不活的唐風給舉了起來,往大床上又是一摔!
“………………………”
唐風半死不活的攤在床上,生無可戀的看着棉被,艱難的伸出手扯過一點被子包住了自己的臉。
TMD再也不給夫郎喝酒了!!!要死人噠!!!!!!!!!!
“今天的小劇場有毒,”大爺我掐指一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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