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診金二十二銅刀, 藥材是我這裏的, 所以是七十四銅刀, 一共是九十六個銅刀。”

跟着李郎中“學醫”時,唐風自然沒有落下問清這裏的藥材值得多少銅刀。

“九十六!這個數好!”

狗子阿父一聽這個數,臉都笑成花兒了, 這九六就是久順啊,這阿麽的病絕對會好起來!

唐風輕勾起嘴角,整個人顯得非常的溫和有禮, “我這的藥材不夠, 我将藥方寫給你,你到鎮上的藥鋪中去抓就是了。”

狗子夫夫自是一番感謝, 唐風也囑咐了一些事項讓他們平時注意着。

待狗子他們走後,唐父和唐阿麽臉上的笑是怎麽收都收不住的, 自家孩子有出息,那比什麽都讓人開心。

寒冬臘月, 村子裏受了風寒的人不少,不過是為了省些銀錢,不願意費功夫到鎮上去罷了, 這一聽唐風有兩把刷子, 抱着湊熱鬧的時不時的就有人上門來。

而文家最受哥兒關注的文書也染上了風寒。

這大風大雪的,哪能讓文書去鎮上看啊,這不說時間太長讓人擔心,就是這路,驢車和牛車都是不好走的, 前些日子隔壁村的就出了事兒。

一個漢子從冒着風雪雇了輛車回村,結果被滑下來的雪堆給差點要了命去!

于是這文父便親自上唐家,請唐風去看看,唐風這些日子為不少的人看了病,可以說只要是走進了唐家門的,唐風這一把脈,一開藥,就沒有誰上門來鬧不管用的。

所以向來将文書捧到手心裏去的文阿麽才沒有阻攔。

“……………,所以就麻煩你走一趟了,真是不好意思。”

文父的長相是标準的俊朗漢子,也難怪這文家兩兄弟生的這麽出彩。

唐風拿上藥箱,輕笑道,“我本就是醫者,莫要說這些了。”

又對着正在吃飯的林雨他們說道。

“你們先吃吧,我看完就回來。”

唐風他們走後,唐阿麽臉上早已經不是唐風剛“開張”醫術時的那般驕傲面孔了,滿臉憂愁的說道,“這些人怎麽偏偏都喜歡趕飯點兒啊。”

這才十幾天,唐風就被村裏的人從飯桌上拉走了快三十次了,好幾次都餓着肚子回家。

什麽?為什麽會餓肚子?

這家人都生病了,哪還有什麽勞子時間做什麽飯啊!

“我給夫君悶在鍋裏。”

林雨放下碗筷,站起身将唐風還沒有動多少的飯碗給拾了起來。

“再多給他夾一些菜。”

唐阿麽說着話,将面前的熱菜往林雨的方向推了推,唐父則站起身,直接在竈門裏面塞着柴火,要把鍋燒的熱一些後,放下的飯菜才會熱乎久一些。

唐風和文父到文家的時候,被幾乎快塞滿堂屋的阿麽們吓了一跳。

這都是村裏未婚哥兒的阿麽們,這一聽文書生了病,村裏的未婚哥兒們都覺得自己也跟着病了,所以便使勁兒戳着自家的阿麽,到文家來看看。

文書可是村裏最優秀的傑出漢子了,年紀輕輕就成了秀才老爺,指不定這人和人的緣分一到,這文書就成了自家的哥婿,想起日後的美好,阿麽們自然就積極的往文家趕來了,這也是唐風會看到一屋子阿麽的原因。

“阿書的房間在這邊。”

文父将唐風帶到東邊的廂房處,輕輕的推開了門。

唐風剛剛踏進文書的房間,首先讓他在意的并不是那被人誇贊的整潔,也不是被人贊嘆的書籍,而是,久違開窗透氣造成的悶氣!

皺了皺眉,唐風将自己的呼吸力度盡量減輕了不少,走到文書的床邊。

床上的文書面色早已不如當時在書店看見的那般紅潤了,兩頰潮紅,眉頭輕蹙,嘴皮略帶了一些幹裂。

許是被唐風他們進門的聲音給吵醒了,文書睜開了像是被什麽燒着的眼皮子。

“阿父,唐風?”

顯然是對唐風的出現什麽的意外。

唐風點了點頭,放下身上的藥箱,側坐在文書的床上,輕輕的拉過他的手腕,搭上手指,開始把脈。

唐風溫涼的手指一觸碰到文書,文書的眼睛就眯了起來,他的身體有些發燒,這被溫涼的東西一碰,就如久旱逢甘露似的,舒坦的讓他情不自禁的眯起了雙眼。

直到唐風把完脈,撤回了手,文書的心中莫名的多了幾分不舍。

“沒有多大的事兒,許是夜裏太過用功,着了涼,加上他最近有些心浮氣躁的,有一點低燒,我這藥箱有藥材,直接拿去熬制就可以了。”

唐風看了看屋子裏唯一的那張書桌,上面還有幾本翻開的書籍,對着一旁等待結果的文父說道。

這些日子看病的唐風都看出經驗來了,得風寒的人最多,其次是飲食不消化,再次就是一些老毛病翻了。

所以他的藥箱之中便常備的就是風寒藥,加上出門前根據文父說的一些症狀,唐風自然不會出錯。

“那就好,那就好。”

文父松了一口氣,接過唐風給的藥,當然也沒有忘記帶着唐風出去。

唐風一出房門,就被一聲略帶尖銳的聲音給震的耳朵有些疼。

“我家阿文如何了?”

唐風将沒有站穩的腳跟輕移了一些,躲過了一陣狂風,“只是風寒,倒也沒有大事,不過日後還是別讓他夜裏看書了,夜裏的寒氣太重,最容易染上風寒。”

文阿麽一聽立馬撫了撫胸口,“多少銀錢?”

“一共一百二十八個銅刀,診金加上三副風寒藥。”唐風道。

文阿麽聽完數額,直接就往外嘹了一嗓子,“阿清!把我的錢袋拿過來!”

得趕緊将這看病的送走,将銀錢一給完,他一走人,這樣就能把阿書的所有病痛都給帶走了。

唐風倒也不計較文阿麽這般着急,他這飯都沒有吃完就出來了,這會兒肚中傳來陣陣的饑餓感,讓唐風想起自家夫君的好廚藝,話說今兒中午夫君做的那道風肉燒蘿蔔真是讓人回味無窮啊………。

着了一身淡色棉襖的文清拿着文阿麽的錢袋子,走了過來,見到長得一臉“哥兒”樣的唐風,突然就想起上次背他回到家中的林雨。

文阿麽數出一百二十八個銅刀給了唐風,唐風也不多留,撐起傘便往家的方向去了,依照自家夫郎的性子,這會兒他回去準能吃上還是熱乎的飯菜。

文清攏了攏衣袖,望着院門口。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漢子呢。

唐風沒走多久,這文書因為夜裏用功讀書而染上風寒的事兒便在村子裏傳開了,這讓以後調皮搗蛋的孩子被自家的長輩提着耳朵說道了好幾次,怪不得這文書能這麽年輕就考上秀才呢,人家夜裏都念書!

這個小插曲在村裏蕩了蕩,卻一點也影響不了唐風他們,該幹嘛幹嘛。

過了幾日,唐風在房裏折騰着

下個月的話本子,前一日黃老板突然來了,将收益給了唐風,又帶了些紙過來,因為還有五天就過年了,所以黃老板提前了五天過來拿東西,唐風現在是把下個月需要交接的一話給寫出來。

待唐風剛收起筆,收拾好,林雨便進來了。

“夫君,王老麽來了。”

王老麽,唐風在腦中搜尋了一下,噢,是上次讓他幫寫對聯的那位王老麽,村裏王老秀才的夫郎。

“我這就過去。”

王老麽年紀大了,身體不如從前,所以為了身子骨暖和一些,他便裏三層外三層的裹着,從身後一看,唐風險些以為那是一根系了腰帶的柱子。

“唐風來啦,我可別忘記你答應過我的事兒,這不,都快過年了,我來請你寫副對聯,也沾沾喜氣,迎迎各路的活神仙!”

王老麽拿出三張紅紙,起了褶子的臉龐此時笑的都皺了。

“哪裏,這本就是小事兒。”唐風将硯磨好,提起筆問道,“請問王老伯想出什麽怎樣的好好對聯呢?”

王老麽樂呵呵的一笑,在懷裏掏了半天,拿出一張黃紙遞給唐風。

唐風接過,低頭一看。

上聯:天增歲月人增壽!下聯:春滿乾坤福滿樓!橫批:四季長安!

果然是老秀才,這字裏行間透出的一種灑脫之氣,可不像是農家人。

唐風鋪好紅紙,提筆下字,流雲順水般的游走在紙張之上。

王老麽和唐家夫夫以及林雨都在一旁觀看着。

“王老麽,您看看這樣行嗎?”

唐風寫完以後,移開了身子,讓王老麽上前看看,這字能否讓他滿意。

“好字!”

王老麽拿起對聯眼中帶着贊賞說道。

這王老麽識字,唐風有些意外,不過還是拱了拱手道,“哪裏,王老伯的對聯才讓唐風我佩服呢。”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之《夫君!別咬我耳朵!上》

自家夫君總愛咬他的耳根子。

林雨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自己不容易上臉,所以這一害臊,耳根子就會變得火紅火紅的,熟悉林雨的人都知道他這茬。

唐風自然也知道,他簡直愛死了林雨的這點。

所以沒事兒就把林雨撩撥得不要不要的,然後再趁機一口輕咬着林雨變得鮮豔欲滴的紅耳朵。

“唔……,輕點兒!”

林雨不敢用力将正舔咬着自己耳朵的唐風推開,怕一不小心把自己的耳朵給賠進去了。

唐風使勁兒的舔咬着,這耳邊傳來的陣陣酥麻感讓林雨是一陣一陣的腿軟。

這樣不行!

腿軟的某人開始計劃了,得讓夫君自己改掉這個習慣!

問:某人如何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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