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躺着也中槍
真正進入夜店之後,寧昔遠幫忙幫得盡職盡責,只要甄真問到,每一個細節都講解得細致周到。當然,甄真也十分懂得把握分寸,問問題都會選擇周圍沒有其他人在場的時候。
“這個地方算是環境比較好的,我怕直接帶你去太吵的地方你會受不了。”在沙發上坐下之後,寧昔遠解釋說,“一般這個地方九點鐘開始會有歌手駐場,偶爾欣賞一下可算可以。”
甄真的錄音筆一直處于開啓狀态,聞言忍不住打量了寧昔遠一眼,猶豫着問:“你經常來?”
“以前不懂事的時候覺得在夜店裏特別舒服,現在很少來了。”寧昔遠毫不躲閃的回答。
剛才問題出口之後甄真也知道自己過分了,所以只是輕輕點頭沒有再說話,一心仔細的觀察周圍的環境。
剛才點東西的時候,寧昔遠就特地給甄真要了一紮不含酒精的純果汁,見她正忙着取材,就自覺的為她倒了一杯送到面前。甄真并沒有注意到果汁是怎麽來的,見自己前面有一杯,就自覺的端起來喝了一口。寧昔遠就坐在對面笑眯眯看着她,也不說話。
等到駐場歌手登場開始演唱,周圍別的卡包裏也不斷有人走出來,到舞池中間翩翩起舞。其中有兩個看起來喝了不少酒的年輕女人一個不留神撞在了一起,其中一個嘴裏不幹不淨的罵了一句髒話,另一個登時也冒了火,兩個人邊吵邊推推搡搡的走到舞池邊。好在兩個人都不是自己一個人來的,男伴都湊了過來,一方果斷道歉,另一方聲稱自己人喝醉了,很迅速的把兩個當事人帶離了舞池。
甄真全程關注了這件事情,寧昔遠也跟着看了幾眼,并輕聲說:“其實很少有人在夜店裏起沖突,除非是真喝醉了,不然大家出來玩都不愛惹事。”
“哦。”甄真之前确實以為這件事情會鬧大,經寧昔遠這樣一說才知道自己大錯特錯了,不禁低頭看了一眼手裏的錄音筆。
這時,臺上的歌手剛剛唱完一曲,又換了一首甄真從來沒聽過的英文歌開始演唱。寧昔遠眨了眨眼睛,忽然對她伸出手,“我帶你去舞池看看吧。”
甄真一貫不大喜歡英文歌,不過現在這首歌也不知道是旋律打動了她還是現在的氣氛與衆不同,對寧昔遠的提議本來該斷然拒絕的,她卻在遲疑了一下之後順從的站了起來。
兩個人并肩走到舞池旁邊,甄真才堪堪回神駐足,為難的垂下眼睛,“我什麽舞都不會跳。”
“我不會讓你出醜的。”寧昔遠直盯着她說,舞池下的燈光非常暗,卻顯得他的眼睛熠熠生光,好像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裏也能發光的夜明珠。稍停了一下,寧昔遠向她伸出右手,輕聲說,“你如果相信我的話,就來吧。”
一直保守生活且在此之前從來沒有正式交往過男朋友的甄真只愣了一下,就将手放到了他的手裏。
寧昔遠于是笑了,握住她的手和她一起走進舞池,教她緩緩晃動身體,随着音樂的節奏放松自己。一開始甄真的動作特別生澀又僵硬,與舞池的環境格格不入。她自己也知道這一點,求助的望着寧昔遠。寧昔遠也不和她說話,只是含笑看着她,一手握着她的手帶着她慢慢舞動。
時間一長,甄真心裏的不自在就慢慢的消失了,雖然她的動作還是一點兒美感也沒有,卻放松起來,真正享受起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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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結束時,已經夜深。
走出大門呼吸了一口夜晚獨有的清涼空氣,甄真覺得恍然如隔世,又回頭看了一眼,真正覺得裏面和外面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
見她停下,寧昔遠立刻開口問:“還走得動嗎?”他有些擔心她,畢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我沒事,還要麻煩你送我回去。”甄真趕緊回答,臉上露出一些可疑的局促。
寧昔遠恍若未見,一邊和她并肩走向停車的地方一邊說:“我明、後兩天晚上都要趕戲,這周六我再帶你去另一家可以嗎?”
“太麻煩你了,要是你有時間,周六晚上我請你吃飯。”甄真确實想多了解一些不同的地方,但這樣一味的勞煩寧昔遠又覺得不安心,于是折中的選擇了請客來還一點兒人情。
意外的是,寧昔遠臉上卻露出一絲為難,而後稍微遲疑的說:“其實我這段時間胃不好,三餐都在喝粥,等以後吧。”
“沒關系,我們可以在家裏吃,我做清淡一點兒的飯菜。”幾乎沒經過思考,這樣的話就說了出來,甄真說完之後幾乎立刻想要反悔。
但寧昔遠的眼睛卻倏地明亮起來,又不太好意思的說:“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甄真嘴角抽動了一下,最後還是說:“一點兒也不麻煩,就這樣決定吧,周六晚上你來我家吧。”
寧昔遠臉上的笑意如湖心的水紋般慢慢散開,“那好。”
随後,他把甄真一直送到樓下,貼心的看着她上了樓,窗口的燈亮起來才驅車離開。
甄真洗了一個澡從浴室走出來,已經到了淩晨。她随便找了一根皮筋把頭發綁起來,坐在電腦前開着錄音筆又忙碌起來,一切結束的時候外面的天空已經發亮。
完成了積壓的大部分工作之後,甄真到廚房給自己熱了一杯牛奶,回到電腦前拿出司瑞給的U盤,打開裏面的音樂文件點了循環播放。她對音樂差不多一竅不通,只是憑感覺覺得這首曲子不錯,聽了幾遍并沒有膩味的感覺。她又一邊喝着牛奶,一邊打開了互聯網,搜索蔣晨的相關信息。歌詞是寫給蔣晨的,她得充分的了解這個人,或者說是要了解大衆眼中的蔣晨。
蔣晨最近很火,網上關于她的消息鋪天蓋地,最新一則新聞卻是她将出演一部現代偶像劇,和她演對手戲的是甄真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兩個人在幾個小時前還一起去了夜店。
網上都說寧昔遠和蔣晨是金童玉女,同屬一家公司,外形無可挑剔,這次又飾演情侶,肯定會假戲真做擦出火花。甄真每一行新聞留言都看得很認真,眉心沒有自覺的慢慢皺了起來。
相關的貼子浏覽完,甄真聽着蔣晨創作的曲子一絲靈感也找不到了。刻意的濾去心頭叢生的煩悶,甄真起身利落的關了電腦,洗了把臉然後去睡覺。
甄真原打算睡醒一覺就給司瑞打電話請他另找作詞人,她不缺這份收入,一點兒也不願意為難自己做不想做的事情。但她還沒醒來,自己家的大門就被敲得震天響了。能這樣敲門的人,在甄真的聯絡簿中只有一個。
甄真頂着一頭無比蓬亂的頭發走到門口,都沒有問一聲是誰就把門用力打開,毫不意外的看着站在外面的人。
“你可真有閑情逸致,眼看着就要火燒眉毛了還能在家睡覺。”顧菲怡看見她的模樣以後微微一愣,沒好氣的走進來關上門。
“天塌了還有個高的頂着,我怕什麽。”甄真打了一個哈欠,情緒不高的說,然後才并不怎麽在意的問,“出了什麽事情?”
走進客廳,顧菲怡很自來熟的坐在沙發上,從包裏拿出一張報紙,“你自己看吧。”
今日娛樂版頭條新聞——玉女原是小三,角色全靠暗箱!
“這是什麽?”甄真不明就裏的看着新聞标題,目光逐漸往下,終于看見了熟悉的面孔,“江樊怎麽了?”
看着甄真一臉明顯不在狀況的樣子,顧菲怡嘆了一口氣,主動解釋:“她最近在拍一部新戲,結果被狗仔發現深夜淩晨從搭戲的男主角家裏出來。還有人借着這個機會說她能上位靠的是後臺,後來就演變成了對你選角的質疑。”
一邊聽着顧菲怡的解釋,甄真一邊迅速的浏覽了一遍新聞,賭氣的說:“我這可是躺着也中槍,江樊真的是小三嗎?”
“這圈裏的是是非非誰知道,反正對方是歐華,有妻有子,江樊大半夜從他家裏出來,誰會不多想。”顧菲怡漠不關心,只是翻起眼皮看着甄真,“我是擔心你,還沒怎麽深入這個圈子就出了這樣的新聞,對你以後影響多不好。”
甄真把報紙放在一邊,手指頭在茶幾上敲來敲去,最後忽地站起來走向卧室,“我現在就去發一條微博。”
“你要發什麽呀?發之前先給我看一下,你別千萬別做傻事!”顧菲怡沒想到她行動這麽快,慢了一拍才反應過來,忙着一邊喊一邊追上去。
等顧菲怡看見甄真編劇的微博內容,一顆心才算落了地。
甄真發的微博沒有說任何偏激的話,甚至對江樊身上發生的事情也只字未提,只是說自己寫的每一部作品都像自己親生的孩子一樣,自己會慎重的對待它,不會因為合适外任何的原因選擇飾演書中角色的演員,這是她對自己的承諾,也是對所有喜歡她的書的人的承諾。
這條微博剛發出去,立刻獲得了許多評論和轉發。不過最讓甄真意外的是,第一個轉發這條微博的人竟然是寧昔遠。他第一個轉發了甄真的微博,還連用了數個“鼓掌”的表情。
“咦?你和寧昔遠關系不錯嘛,這個時候他還能第一個站出來頂你。”顧菲怡湊上來看了一眼,驚訝的說。
甄真沒有回答她,只是看着那一串鼓掌的小黃腦袋,心裏的郁結如太陽下的霧氣一樣消失得一幹二淨。
同時,甄真的私人手機收到了一條短信,發信人:江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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