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章節
火忍不住,“景慎行!好好說話!”
景慎行嘴唇輕顫,看着盛又霆欲言又止的把他往沙發那邊推去。
盛又霆受不了這樣的氣氛,擡手狠狠一揮打開景慎行的手!“景慎行!你他媽再給我繞彎子,就把你從樓上扔下去!”
景慎行重重的“哎!”了一聲!“又霆,你要節哀。”
“什麽意思?”盛又霆手掌收緊成拳,手背上青筋冒起。
景慎行拿出一疊資料,坐在沙發上一張張攤開,“于藍是跟孟少骞換了身份離開津城去新西蘭的,而且用新名字注冊了結婚,你知道,孟少骞有這樣的本事幫于藍換掉身份。
就在今天,于藍因為産後大出血,死了,根據她的遺囑,所有器官都将捐贈……
這是我剛剛收到的照片和資料。
中午十二點零七分,一屍兩命。”
一屍兩命,四個字讓盛又霆不寒而栗,身上的毛孔緊緊縮起,曾經于藍流産大出血的陰影再次蒙上他的心頭。
心頭不是不恐懼,不是刺疼,只是他用他所有強行裝出的鎮定狠狠壓住,讓他看起來沒有那麽弱小。
盛又霆一把搶過景慎行手中的資料,于藍和孟少骞的結婚照,大着肚子躺在病床上的照片,還有孩子沒有呼吸一般全身發紫的照片。
全英文死亡鑒定報告,他要看的不是這些!“什麽鬼婚紗照!誰認可了?我不信!這不是她!她是流了産離開的!哪兒來的孩子?我要查她,她就死了?還死在今天,這天底下都不可能有這麽巧的事情!”
景慎行無奈道:“她都走了一年零一個月了,孩子肯定是孟少骞的啊!怎麽可能是你的!”
盛又霆閉上眼睛,試圖壓住胸中燃燒起的躁動怒意,“我管她什麽雜種孩子!慎行!你馬上把新西蘭那邊安排好!誰敢動于藍的器官試試!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景慎行默了須臾,遲疑着開口,“又霆,那是于藍的遺願。你們已經離婚了,你要尊重她,死者為大,應該讓她安心去天堂,你不要再去騷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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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又霆等着景慎行!感覺自己突然到了懸崖邊,往前一步就會要了他的命,可于藍似乎就躲在那懸崖下,他管不了那麽多,一定要跳下去把她揪出來!
他的情緒不能自控,看着景慎行的雙眸赤紅如焰,連聲音都拔到了暴喝的高度!“誰跟她離婚了!本人沒有到場就辦掉的離婚那是違法!我不承認!
誰是死者!你少他媽給我放屁!我都沒安心,她憑什麽安心!她說她愛了我11年,她跑去和別人結婚了那叫愛了我11年?什麽狗屁愛情說不愛就不愛了!經過我同意了?
她敢這樣扔下我還想上天堂!我非要扒了她的皮!非要她下地獄永世不得超生不可!”
盛又霆很少被氣得說這麽多話,但是一口氣發洩完,身體裏所有的能量似乎都供給不上,他喘氣很急,拿出手機時手指發抖,手機差點掉在地上,撥出電話號碼之後,陰沉着臉冷冷的命令,“安排私人飛機航線!新西蘭!立刻!馬上!”
15跟我回家
飛機在三萬英尺的高空浮行,盛又霆目光偶爾落在桌面那一堆資料上,但是很快移開目光,沒有動手翻開。
他從心底裏排斥這些所謂的證據!
景慎行審視着看似平靜的盛又霆,他們這一幫家世好點的公子少爺養尊處優,從小到大只有不想要,沒有得不到,所以從不會為了什麽東西而歇斯底裏。
只有憤怒又自卑,努力卻得不到的人才會有歇斯底裏的情緒。
但他今天從盛又霆的身上看到了從未出現過的歇斯底裏。
景慎行知道現在反對盛又霆沒有一點用,他只能語重心長的跟他說些現實狀況,“新西蘭我們不可能想在津城一樣只手遮天,于藍的伴侶現在是孟少骞,他在那邊反而有很多關系網,沒有孟少骞的點頭,如果我們公然想要拿走于藍的遺體,是違反當地法律的。”
盛又霆輕蔑道,“我再說一次,沒有什麽遺囑遺體。她還活着!孟少骞?呵,他能在外面過得舒服,那是因為孟家支撐着,如果孟家垮了呢?”
景慎行張着嘴,驚訝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直到現在,他才發現盛又霆不是一時意氣用事。大概不攪個天翻地覆是不會罷休的了。
為了一個已經離婚去世的于藍,至于把矛盾上升到兩個家族之間嗎?
景慎行不敢再跟盛又霆說話,生怕激怒對方讓其更不理智。
十來個小時,盛又霆到了新西蘭一刻沒有停歇,直接去了醫院。
他有辦法讓孟少骞等着,孟少骞可以愛于藍愛到放棄國內的事業,可他孟少骞生是孟家人,死是孟家鬼,怎麽可能置孟家于不顧?
盛又霆上飛機前,打電話告訴孟家老爺子,溫聲卻滿是威脅,“孟爺爺,孟少骞帶走了我的太太,煩請您轉告他,如果他收手,我便收手,雖然短時間內讓孟氏破産很難,但兩敗俱傷的情況下讓孟氏翻不了身我還是能做到的,誰叫孟少骞帶走了我太太,弄到我現在什麽都不在乎了呢?”
就在盛又霆上飛機的時候,孟氏的負面新聞齊齊上了熱搜,不管是醫院還是零售産業,無一幸免。
孟少骞站在醫院外,眼睛紅腫,精神像是遭受過巨大打擊般有些不振,昔日同窗好友,如今再也不是朋友,他看着盛又霆,眼中滿是恨意,拳頭握緊,“遺體器官捐贈是藍藍的遺願,卻因為你的阻撓,錯過了最佳的捐贈時間!”
“遺願?”盛又霆笑笑,滿不在乎道,“那種話還是不要說了,她明明沒有死,如果捐贈了器官,你就來跟我說面目全非?謊言總會被拆穿。呵,帶我去見她。”
盛又霆的咄咄逼人折射出孟少骞的隐忍憤怒,兩人不同的情緒,卻依然讓空氣中充斥着劍拔弩張。
孟少骞迫于孟家遭受的壓力,他只能面對盛又霆。他轉身跟着醫務人員一起往醫院內走。
一道道走廊,越往裏面走,盛又霆的心情便越是沉重,那些彎轉的回廊好像沒有盡頭,越來越黑暗,黑暗從來沒有讓他如此沒有安全感過,“為什麽不去住院部?”
他能相信于藍在醫院,可這裏似乎不是該去的地方。
孟少骞突然頓步,停下來時聲音哽咽,“我倒是希望她能住院,那至少證明她還……活着。”
盛又霆一直想盡辦法忽略孟少骞身上那股悲傷到戰栗的氣息,他深呼吸,繼續跟着孟少骞和醫務人員往不知名的方向走去,不斷告誡自己,孟少骞這個人渣,是在騙他。
于藍愛的人是他盛又霆,愛了十多年,她是真的愛,不可能去和別的男人生孩子。
這些謊言,不過是孟少骞為了讓他放棄。
太平間外,孟少骞停下腳步。
站在門外,盛又霆看見“mortuary”的字樣,本能拒絕的深呼吸,“她在哪裏?你為什麽帶我來這個地方?”
“在裏面。”孟少骞的眼淚霎時間掉下來,苦恸的情緒不可遏制,他靠着牆壁,手掌用力的卡住額頭遮了眼睛,掩住自己的狼狽,“如果你非要見了她才肯罷休!你就進去看,之後,我只想這輩子都不再見到你,這也是藍藍的遺願!”
盛又霆退開一步,試圖走向別的地方,“孟少骞!你少來這一套!”
孟少骞體力有些不支,但對盛又霆仍然是激憤!“我不想讓你見她!因為她不想見你!若不是你拿孟家的安穩來逼我!我不可能讓你來打擾她的安寧!”
盛又霆呼吸漸緊,透不過氣,他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口,重重一扯,拉掉一顆扣子,胸口裏一股氣堵得他太難受!
“我會讓你演不下去的!”盛又霆冷笑,看着面前這道門,面上露出勝券在握的神情。
醫務人員讓他們穿上衣服帶上口罩和帽子,冷氣鋪面而來,盛又霆跟着工作人員走進去。
停屍床上,白布被揭開,盛又霆站在被凍得蒼白的女人面前,那熟悉的眉,眉稍的小痣,靜阖的眼簾,秀挺的翹鼻,菱形的小嘴,哪一樣不是屬于那個女人?
她安靜的睡着了。
一切都是蒼白的,連平日裏櫻粉一般的唇片都是蒼白的。
盛又霆想要轉身跑出去,腳卻像生了根,逼着他看仔細,看得越仔細,呼吸越是困難。
他的身體發冷,伸出手指貼在那女人的鼻孔前時,不肯拿開。
他一直在心裏說,她裝的,他不會讓她得逞,這次他一定要把她帶回去!
可兩分鐘,三分鐘,一點呼吸都沒有,正常的人不可能堅持那麽久都不呼吸,他感受到了自己的理智在時間一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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