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秋忱看見那菜實在沒有食欲,随便扒了幾口了事。

中午的時間,要麽午休,要麽午自習。秋忱睡了一上午,中午的時候倒是不想睡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駱池問他報的什麽社團他沒回答,其實他報的是攝影社團,談不上有多喜歡,他就是想着,學不會的話,拍幾張照片也是好的。

秋忱不是一個傷感的人,也沒有記錄生活中點滴的習慣,每天過的得過且過,為什麽會選攝影,連他自己也覺得很奇怪。

秋忱難得的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套數學卷子來寫,他雖然成績不太好,但在理科方面還可以,他大致掃了一眼選擇題,發現沒什麽難度,就直接去做大題了。

等到午休鈴聲響起,秋忱剛好做完兩套卷子,周三的下午是高三社團活動的時間,所以很多高三的同學都沒有午休。

這不,駱池鈴聲一響就蹦到秋忱身邊,一手拍到秋忱的肩膀上,“忱哥,走,打球去。”

秋忱趕緊把駱池的手給打開,“你他媽有病吧?動不動就碰別人,再碰我就把你這鹹豬蹄給卸了。”

“對不起,忱哥,我忘了,你不喜歡被別人碰。”跟個小女生似的,駱池在內心吐槽。

秋忱随意地把卷子往桌肚裏一扔,也不管下次要用的時候找不找的出來,站起身來,朝教室外走去。

他們的教室在三樓,走樓梯沒幾步就下樓了,拐個彎直走就是操場,操場旁邊就是籃球場。

九月末,把操場圍了整整一圈的桂花樹正值花期,開得旺盛,暗暗散發着濃郁的幽香。

經過操場,可以看見被圍欄圍了一圈的籃球場,還沒進去,就聽見一幫人的議論聲。

“一中的學生要和我們學校的學生來一場籃球賽,走,去看看。”

“你說他們的校草祁浔會來嗎?他長得真的超帥啊!”

“不知道,但是我用他那個逆天的成績來推斷,他多半不會來。”

“這也說不準吶,你聽我細細給你道來,這是一個細水長流的故事~”

秋忱知道女生們都是一些顏控,但是他們在粉祁浔的顏的時候,能不能不要帶上自己啊!這樣影響很不好啊!

跟景銜交代過了,祁浔應該不會來吧!

然而,秋忱在拐彎的瞬間,希望破裂。

媽的。

祁浔。

他怎麽會在這兒?

不是說不叫他來的嗎?

我現在是不是應該轉身就走?

于是,秋忱出自本能的轉身想走,轉到一半又覺得不對,我又沒做錯什麽,為什麽要跑?這他媽也太尴尬了吧!

秋忱轉過身去,看了一眼祁浔,祁浔這次也沒不戴眼鏡,确認過了,上次在酒吧戴眼鏡,純屬是為了好看。

祁浔笑着朝秋忱眨了一下眼睛,秋忱有些尴尬,習慣性的摸了摸耳垂。

駱池感受到了他倆之間的冷氣壓,果然,兩個校霸是不可能和平共處的,這不,看他倆,上次見面還好好的,這次就不理人了。

駱池又想起祁浔上次打電話問秋忱在哪?心裏一慌,不會真去找他忱哥麻煩了吧!不對呀!他忱哥說祁浔沒找他麻煩啊!

他倆這個樣子,實在是怪。

祁浔朝秋忱走過來,神情莫測地看了秋忱一眼,“你腿沒事了?”

“嗯?”秋忱一時沒反應過來。

“啊,我腿本來就沒什麽事啊!”秋忱又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你這個一煩躁、緊張就摸喜歡耳垂的習慣,不太好。”看着怪可愛的。

“嗯?!你管的有點多。”秋忱有點無辜,但還是放下手,不去碰耳垂。

貝絡本來說不來看他們比賽的,但還是來了。

景銜調侃道,“你不是不來的嗎?”

“你管我啊,”貝絡氣勢洶洶地說。

秋忱看見景銜來了,瞪了他一眼。

景銜一看祁浔來了,頓時明了,小聲對秋忱說,“哥,這個真不怪我,我真的沒叫他。”

我信你個鬼哦!

“你也是來打籃球的?”秋忱問了一句。

“嗯。”祁浔看着秋忱明知故問,沒話找話的樣子,在心裏笑了一下。

“浔哥打籃球超級厲害的。”一中一名學生說道,在他心目中,他浔哥簡直突破如入無人之境,一個大鵬展翅球飛入籃筐,他就像喬丹附體,一切都是那麽流暢!

秋忱笑了一下,“哦,有多厲害?”

“反正就是很厲害。”男生一時不知道怎麽形容。

景銜有些氣勢地說,“哦,厲不厲害?等會上場了不就知道了。是吧,忱哥。”

“你腿上的傷真的沒事嗎?要不還是改天吧!”祁浔來他們學校就是擔心秋忱的腿,才過了兩天,腿怎麽可能好。

駱池也覺得不妥,“哥,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要不咱還是改天吧!”

“我腿真的沒事,我不上場,那不是佛了你們的興致嗎?”秋忱有些無奈地說,他腿是真的沒什麽大問題,就是視頻上看着有些吓人。

“那行吧!”祁浔知道秋忱的性子,決定了的事不會改變,多說無益,還不如直接讓他上場。

秋忱有些吃驚,語言沒經過大腦就脫口而出,“就這樣?”

“不然呢?”祁浔故意反問,補充了一句,“記着,別勉強自己,別傷着自己。”

祁浔的聲音有些低軟,壓低聲音,重點強調一句話,就顯得非常有吸引力。

秋忱被祁浔的話搞得有些不好意思,耳尖粉了一小塊,應了一聲,“我知道了。”

旁邊偷聽的女生隔着遠,聽不太清楚他們在說什麽,但看着他們倆在說話,就覺得自己人生圓滿了,果然沒有什麽是一個美少男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兩個。

一個不小心經過的女生聽到這句話,又看到祁浔耳朵發紅,發自內心的感慨了一句,“果然啊!好看的男生都有男朋友了!什麽圈內自銷的,太恐怖了。”

衆女生聽見這句話,眼神有些詫異地看着那位女孩子,女生瞬間跑路,靠,不小心把自己的心聲給說出來了。

駱池回了一句,“別他媽瞎說,我淳哥才不是……不是……”說到一般自己到洩氣了,我也不知道忱哥是不是彎的,好像可彎也可不彎。

想了半天,駱池組織了一句,“我忱哥和祁浔才不是一對。”

全場頓時有些鴉雀無聲,片刻後,兩個小姐姐回道,“對對對,不是一對,都不是一個學校的,怎麽可能是一隊呢!”“是是是,是朋友,傳說中的社會主義兄弟情。”

越描越黑,秋忱瞪了一眼駱池,又掃了幾眼那群女生,回道,“別瞎想,他有喜歡的人了。”

駱池看見秋忱那個眼神,當時害怕極了。

俞喆則是吃了一驚,他有喜歡的人了,什麽時候的事?是誰?為什麽身為他的好兄弟的我不知道?

景銜調解了一下氣氛,“不是來看比賽的嗎?都去旁邊站好,要開始比賽了。”

比賽之前是熱身環節,秋忱也熱了一下身,活動筋骨。

一中好,二中各自出場的都是五人,分為上下兩場,算上中場休息的五分鐘,二十五分鐘結束比賽。

來參加比賽的大部分都是體育生,和體育老師的關系,一向都處的不錯,而二中的體育老師性格散漫,特維護自己的學生,知道他們都是一群學習不咋地,還不愛學習的,這節社團課也就随他們去了,反正說了等于白說。

為了公平起見,沒有讓二中的體育老師當裁判,怕帶有感情/色彩。而是選擇了抛硬幣,誰抛到正面誰就先發球。

祁浔走過來,道,“沒必要這麽麻煩,秋忱,你猜我手裏的硬幣是正面還是反面?猜對了,我讓你先發球。”

秋忱笑了一下,說,“行。”

“那我猜,是正面。”

祁浔揭開手裏的硬幣,“嗯,是正面,歐皇運氣。”

“駱池,你來發球吧!”秋忱把球對駱池一扔。

“行,哥。”誰叫我得罪你了呢!

伴随的口哨聲在響起,女生們的歡呼聲,駱池把球高高抛起,雙方争球的隊員同時向上一躍,激烈的争奪開始了。

俞喆率先奪到了球,頓時一中隊員,俞喆躲過追捕和攔截,把球傳給祁浔,祁浔像閃電一樣繞過一名防守隊員 ,雙手把球高高舉起 ,向上一躍,把球準确無誤地投進了籃筐,一個漂亮的三分球。

秋忱笑了一下,祁浔還真是不賴,看來得認真一點了。

當秋忱搶到球時,他左手持球,一個快速變向,加速沖到籃下,一個漂亮的高高躍起,将籃球從指間送入籃筐,整個動作,一氣呵成,飄逸灑脫,轉身後一個自信的微笑,微風吹拂着劉海,眼神裏充滿了霸氣。

……

上半場結束時,一中的比分領先二中三分。

打籃球本身就是一個比較要體力的運動,打完上半場,祁浔的襯衫就被汗水浸濕了,沒顧上給自己擦汗,就扔了一瓶水給秋忱。

秋忱習慣了有人給他扔水,也懶得說謝謝了。

這時候有女生走過來給祁浔送水,祁浔微笑着拒絕了,他可不想桃花遍地開,俗話說的好,先撩者賤。

平時的話,秋忱打球也是有人排着隊來送水的,但是今天來給秋忱送水的女生,全被祁浔給打敗了。

“我就說嘛,他倆比賽,你送什麽水!”

到了下半場,二中調整了一下戰術,側重于進攻。

你争我奪的比賽中,有的打得汗流浃背,有的臉漲得通紅,有的累得跑不動了。女生們的歡呼聲更加此起彼伏,只見秋忱臉漲得通紅,雙手拿着球,兩只胳膊左右擺動着,晃過對方兩名隊員的防守,運球後三個箭步,縱身一躍,一個騰空,投進一個兩分球。

然後祁浔一個風騷的走位,搶過對方的籃球,他沉默地開始運球,目視前方,堅定不移的目光和嚴肅的神情流露出的全是自信。

祁浔左手在一旁放着,保護着球。右手娴熟地運着球,只見球如同與他手合二為一一般。突然他加快了速度,推、拉、撥、勾,左手換右手,右手換左手,之後将球完美地投入了籃筐,又是一個三分球。

球場上的風姿,專注的眼神,拼搏的身影,一個變相,一招胯/下運球,一個背轉身,一個三步上籃,都是那麽的飄逸,汗水浸濕了他們的衣裳,但是在球場上卻是如此潇灑,如此活力四射……

少年揮汗如雨

滿身英氣盡付于此

驕陽如血赤子鋒芒

聲聲籃球的敲擊如同狂熱的心跳

尖叫聲是最好的鼓舞

場上的男孩場外的女孩

一切皆是青春懵懂的模樣

淺色的光暈果糖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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