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009 那裏是什麽地方？

一想到自己身邊認識的每個人都可能不是人，杭睿就陷入了自我腦補的世界裏無法自拔。

應宸看見杭睿自從淩若夷離開之後就魂不守舍，不由自主的氣不順，放杯子的動作也沒注意力度，磕得響了一聲，灑出了一些水，杭睿也被驚得回過了神，擡頭看着應宸。

“不繼續問了？”應宸擦幹了手上的茶水，狀似不經意的問。

“問什麽？”杭睿下意識的反問之後才想起，在淩若夷風一樣的來了又走之前，自己是在跟應宸打探自己的生死大事，立馬點頭說，“要問的！”

應宸再次端起茶杯：“問吧。”

不過應宸已經說了自己目前不會有性命之憂，杭睿就開始對應宸和那個瑰麗的“天庭”産生了極大的好奇心：“今天早上咱們是怎麽從我家到了……到了那個'天庭'的呢？”

“天庭？”應宸皺眉，“天庭可沒這麽容易去。”

杭睿好奇的問：“那，那裏是什麽地方？”

應宸放下茶杯，看着杭睿：“用你們現在的說法，那裏被稱作'人界問題事件集中處理中心'，有四個部門專門來處理各種發生在人間，你們人類自己無法解決的事情。”

杭睿腦子裏瞬間閃過那四個圖騰，連忙問：“我有看到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個圖騰，就是那個嗎？”

應宸點了點頭，自從決定不給杭睿使用忘心咒，又帶他去了趟中心之後，也沒打算隐瞞什麽：“這四個部門分別管理妖、鬼、怪、人，各司其職，當然偶爾也會相互協作。”

“是說人妖鬼怪在人界犯事了都歸你們管嗎？”杭睿頭一次知道這些，“可是人不是有警察有法律管嗎？你們怎麽管呢？”

“我們不管那些普通人，我們只管修道成仙或是修道入魔的人，而且想要修成散仙就得經過玄武部的審核。”應宸耐心的解釋，“成了散仙之後才有機會成為一步步成為上仙，在此之前，都歸玄武部監督管理，其他三個部門也同樣。”

杭睿明白了，意思就是，不管是人也好鬼也好，精怪也好，想要成仙就得經歷考核，成了妖作亂就會被制服。前者跟自己之前在公司從設計助理一步步升級到設計指導一樣，要做彙報和考核評分，達到标準了才能升遷，不過杭睿更好奇的是修仙這個事情。

“原來真的有修仙這回事啊，”杭睿扶了下眼鏡，表情特別激動，“我還以為都是小說騙人的呢！”

應宸搖搖頭說：“不是辦不到，只是很少有人能辦到，尤其是近百年來，幾乎沒有一個凡人能成為地仙，”說到這裏，應宸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麽樣，“不過也有例外。”

杭睿也沒真的想要去修仙，想了想也不好再繼續問，自己雖然得到了應宸的保證，沒有了生命危險，但是窺探天機向來不是什麽好事，自己一介凡人還是不要多打聽了。

想到這裏杭睿就換了個問題：“這次的事情很棘手嗎？”不然的話，為什麽你要一直看着我呢？杭睿心裏想着就忍不住偷偷看了看應宸的表情。

“棘手倒不至于，”應宸佯裝沒看見杭睿的目光，拿起了桌上的菜單随意的翻了翻，“只是幕後的始作俑者一直沒現身，沒有頭緒所以有點麻煩而已。”

杭睿想了想問：“那之前那些被害的人，都得救了嗎？”

應宸放下了菜單，沉默了一會兒：“沒有。”

杭睿想起了之前聽見應宸讓什麽人去地府，恐怕也是因為這件事情吧，杭睿莫名覺得有些難過，那些人或許有辦法得救，只是沒有自己撞大運遇上了這樣一位鄰居，平白無故就丢了性命。

“一定要抓到那個作惡的東西！”杭睿憤慨的說，“不能任由它繼續為禍人間。”

應宸翻菜單的手指一頓，擡眼看着杭睿，将菜單遞給了他，只說了句：“點菜吧，吃了晚飯再回去。”

回去之後，應宸并沒有跟着杭睿回家，用應宸的話來說，如果那害人的東西能直接來到杭睿家裏，那就是應宸守着也沒用了。

杭睿這才知道，原來應宸在自己家裏也布了結界，應該說是應宸将原本布置在自己家裏的結界擴大了一點範圍，将杭睿的家也圈了進去，難怪那天能在轉身之間就到了另一個地方，現在杭睿家的那扇大門也就只能阻擋一下普通凡人，對應宸來說自然是形同虛設。

何況杭睿手上還綁着那根金線，安全絕對不成問題。

在把修改好的文件發給薛哲之後，杭睿就接到了薛哲的電話，這才想起來，自己目前最棘手的問題不是那個害人的精怪，而是明天即将面對的甲方。

“事情已經找到解決的辦法了。”薛哲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啞，“幸好最後甲方決定保守方案和創新方案各留下一個，後面商務标再想辦法搞黃。”薛哲頹然的說，“杭睿，你知道嗎？我最近自己競了幾個标都沒結果，居然陪标中了？這算什麽事！”

杭睿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總不能勸薛哲直接拿了這個項目吧？只好安撫的說：“這不年末了嘛，留着時間好好過年，等明年再努力吧！”

薛哲嘆了一口氣，說：“公司地點我等會兒發你手機上，九點半之前得到，別遲到啊！”

“好。”

挂了電話之後，杭睿擡起手看了看手腕上的金線開始發愁，明天該怎麽跟應宸說呢？

杭睿早上八點半的時候站在了就已經應宸的門外，愣是猶豫了十多分鐘都沒敢去敲門。

然而杭睿不知道的是，從他走出門的那一刻，應宸就已經穿戴整齊好整以暇的站在了門後，昨晚杭睿跟薛哲的電話內容，他全部都聽見了，很滿意杭睿能将自己的叮囑記在心裏，而不是作死的自己悄悄溜走，知道杭睿在門口踟蹰的時候，應宸甚至是有一絲開心的，當然這點開心在他的臉上是看不出跡象的。

應宸擡起左手看着手表上的指針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覺得如果再不出門，杭睿一定會遲到的時候，才打開了大門，毫不意外的看見了杭睿被吓到的模樣。

“走吧。”應宸沒有多說什麽，關上門就朝電梯走。

“哦。”杭睿跟着走進了電梯，才反應過來哪裏沒對，腦子裏有一根弦忽然就神奇的連上了，僵硬的轉過頭看着應宸，小心翼翼的問，“你……怎麽知道我要出去？”

“昨天你們不是說了今天要去假冒別人公司的員工嗎？”

“咦？我說過嗎？”杭睿一瞬間有些茫然，想不起來自己昨天有沒有跟應宸說過。

眼看着要露餡，應宸瞬間轉移了話題：“我聽見你關門的聲音了，在門口站了二十分鐘，不冷嗎？”

“啊？不冷……”杭睿腦子沒轉過來，直接就回答了問題，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站了二十分鐘，應宸就等了二十分鐘這件事情。

杭睿只覺得是自己想多了，差點平白無故的就懷疑人家開了挂，自從知道應宸不是人之後，就覺得人家應該擁有各種超級英雄的超能力，比如瞬間移動啊什麽的，不過應該沒有這種能力吧？

杭睿用餘光偷偷看了看應宸的表情，如果有那種便捷省事的能力，就不需要跟自己一起走着出門了吧？

不過比起昨晚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戰戰兢兢的胡思亂想，此刻杭睿覺得還是有應宸在身邊比較安心，天知道那個作惡的妖怪什麽時候會出現。

應宸的車剛停好，杭睿就透過車窗看見了剛走下車的薛哲，搖下車窗就叫住了薛哲。

薛哲覺得，大清早就被人塞了一嘴狗糧的感覺非常不好！

杭睿是不會開車的，而且以他現在的積蓄也是買不起這種豪車的，所以這車的主人只能是一個人。

至于嗎！

薛哲非常想問，至于這樣黏黏膩膩寸步不離嗎！

但最後，薛哲還是把這句話吞進了肚子裏，心想杭睿這個呆瓜能談個戀愛也不容易，而且人家應宸這條件還能對杭睿這麽上心，已經值得表揚了，自己這個“娘家人”如果還說三道四就是真的毀人姻緣被雷劈了。

然而當薛哲站在大門口，看着杭睿下車往前走了兩步又停下，以一種幼犬的目光駐足等着應宸停好車跟他一起走過來的時候，薛哲還是覺得被這股子恩愛的勁給刺痛了雙眼。

“走吧。”杭睿覺得薛哲的臉色有點難看，湊上去關心的問，“昨天又加班了？”

薛哲點點頭，悲痛的說：“最近在忙一個階段提報，提了五次了還沒過。”

“你嗓子都啞了。”杭睿從包裏拿出一瓶藥，拉過薛哲的手，在他手心裏倒了幾顆黑色的小藥丸，“含着吃，雖然很苦，但是治療嗓子疼效果很好。”

薛哲看都沒看就塞進了嘴裏，擡頭的時候看到了應宸意味深長的眼神，差點直接把藥嗆到氣管裏。

不至于吧大哥！

這種醋也吃？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寶寶們喜歡！mua!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