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哦豁酷貓崽炸毛了
八月最後一周的星期一早上,沉寂了将近兩個月的三中校園,突然熱鬧起來。
早自習的鈴聲響起,剛才還慢悠悠晃蕩在校園裏的高三學子,瞬間啓動狂奔模式,相繼用最快的速度跑回那個屬于自己的教室,正式開啓高中生涯裏最後這緊張辛苦的一年。
舒越作為最後一批踏着鈴聲進入教室的隊伍,周目深坐在位置上早已望眼欲穿許久,終于等來他親愛的同桌小舒同學。
班主任還沒到教室巡邏,周目深激動地向還沒走到座位上的舒越揮手,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連帶着情緒低落的舒越心情也不免揚起來一點,坐下前摸了摸周目深毛茸茸的腦袋,以示回應。
周目深看出舒越心情似乎不太好,探頭探腦瞄了一眼,老師還沒來教室,把英語書豎起來擋住臉,也學着舒越把臉放在桌面上,看着他小聲問:“怎麽了,生病了?還是沒玩兒夠呀?”舒越老神在在地說:“小孩子不懂。”
這是相思病,這才分開不到一個小時呢,他就想酷貓崽想得不行了,可能暫時需要每天一個抱抱,才能勉強忍受整日不見的煎熬,怎麽說服酷貓本貓答應追求者不要臉的要求呢?感覺難度不大,舒越同志明天加把勁兒,要相信自己死皮賴臉的毅力和酷貓崽對你的縱容。
哎,真想罷課休學談戀愛!周目深不服氣了,舒越總是把他當小孩子,他可比對方聰明多了,“你不說我怎麽懂?”舒越本來也沒想着瞞周目深,只是他即将把周目深心心念念的酷哥收入囊中,也不知他什麽反應,要是想跟舒越搶人,那可能就要兄弟反目了。
舒越眯起眼睨了周目深一眼,看得周目深心裏一咯噔,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舒越道:“晚上下晚自習路上說。”
周目深突然不太想聽了,他略帶遲疑地問:“可以反悔嗎?我不懂也沒事。”
舒越假笑,“不可以哦。”
-中午舒越和周目深一起吃完飯從食堂出來,在一個比較隐蔽的轉角處,看到了面色不善的梁潛及左右護法兩人,看那架勢就是為了讨回那天籃球上的那一拳。
這是舒越親口答應的,他也沒想過賴賬。
舒越側頭對上周目深擔憂的視線,出言寬慰:“沒事兒,你先回教室。”
周目深不願意,“我跟你一起吧,多少有個照應。”
“照應什麽?在學校呢,又不打架,頂多挨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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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越說。
周目深道:“那結束了我可以扶你回教室。”
舒越嘴角抽了抽,無語道:“深深,我在你心裏的形象就這麽虛弱呢,一拳都承受不住,需要人攙着。”
周目深皺着眉,解釋:“我就是擔心。”
“行了,回吧,不用擔心。”
舒越推了周目深一把,看着他一步三回頭走遠了,才擡步往梁潛所在的角落走去。
站定後,舒越直接道:“除了臉,打哪兒都行。”
臉上受傷的話一眼就能看到,他不想讓石屹發現,也不想讓他擔心。
梁潛冷笑一聲,沒說話,而是雙手捧着手機在打字,幾秒後,屏幕舉到舒越眼前,打字框裏出現幾排字:——那怎麽行,老子嘴角上的傷折磨我好幾天,嚴重影響老子帥氣的臉,你現在讓我不準打臉,笑話呢!舒越對上梁潛不懷好意的視線,沒所謂道:“那你想怎樣?”——三拳梁潛可謂是對舒越積怨已久,自對方高調轉學到三中,梁潛就看不慣他,他倒不是恐同,就是想不明白舒越為什麽非要公開出櫃,整天走在校園裏跟耍猴似的,到處都是觀衆。
最開始那段時間很多好奇心重沒見過世面的同學,一下課就假裝路過六班教室門口,搞得外面走廊從來沒安靜過,吆喝走了一批,下一節課間又來一批新的。
梁老大晚上熬夜打游戲,白天補眠受影響,導致長期睡眠不足,由此把矛頭指向了罪魁禍首舒越。
之前在水雲山的玻璃棧道上,更是利用他難以啓齒的唯二弱點,單方面欺辱,再加上前幾天籃球場上的那一拳,讓他當衆丢人現眼,新仇舊怨算一塊,正好三拳,梁潛可沒乘機欺負人。
梁幼稚看不慣舒越的理由就這麽簡單,并不是舒越自己認為的怕他篡位。
梁潛這三拳打得一點不含糊,用了十足的力氣,還都打在同一個位置,舒越弓着腰緩了片刻,直起身子說:“行,咱倆的賬算兩清了。”
舒越捂着肚子轉身潇灑走了,有點反胃,回教室前去了趟廁所,把中午吃的全吐了出來,舒越不由在心裏暗罵一聲,梁老大還真他媽不是個吃虧的主。
洗了把臉,稍微調整了一下狀态,神色如常的回到教室,周目深就站在教室後門翹首以盼,見到舒越連忙小跑上來,抓住他的肩膀,上下其手檢查,一邊不忘問:“怎麽樣?沒事兒吧?哪受傷了?疼嗎?要去醫務室不???”舒越趕緊抓住他即将轉戰到腹部上的手,語氣不屑道:“好着呢,什麽事兒都沒有,就梁潛那點力氣,再多打兩下都沒問題。”
前方不遠處傳來一聲冷哼,梁潛本能想嘴欠,出聲前又記起賭約便閉上嘴,雖然不能用言語證明舒越滿嘴胡扯,那就用實際行動。
梁潛路過背對着他的周目深,突然單手抓着人校服衣領就把人提拉起來,雖然持續時間不長,但還是把毫無防備的周目深吓得夠嗆,腳重新踩到踏實的地面後,才驚魂未定地回頭看向罪魁禍首,那人已經進了教室,身後的左傾會意誇道:“老大牛逼!這麽大力氣打在人身上誰不得趴下哭爹喊娘。”
舒越心嘆要遭,果不其然,周目深小臉一皺,急得快哭了,嚷嚷道:“這還力氣小!到底有沒有受傷!老實交代!”周目深這一聲放開嗓子吼出來的,吸引了教室及走廊的所有目光,舒越連忙把人拉進教室,伏低做小哄着:“祖宗祖宗,別喊了別喊了,真沒事兒,我心裏有數。”
今天一整天上課舒越都沒讓周目深看他的傷,晚上放學回家的路上,舒越實在是被他唠叨煩了,在路燈下一把掀開衣服,索性讓周目深看了個清楚。
周目深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舒越皮膚白,即使在晚上昏暗的路燈下,正處于胃部位置的那團烏青也異常明顯。
周目深現在這顆心完全是偏向舒越這邊,忍不住低聲抱怨,“梁潛也真是的,你那天不就輕輕打了他一下嘛,還只破了一點點皮,血都沒流,他都疼哭了,你這傷這麽嚴重!他到底打了你好多下呀,力氣還這麽大!真是頭蠻牛!”舒越好笑地看着他抱怨,為周目深明顯的偏心而感到愉悅,但他接下來要坦白的事可能就不那麽讓對方愉悅了。
舒越清了清嗓子,先是叫了聲周目深的名字,待對方不明所以地應了,才說:“我要談戀愛了。”
周目深啊了一聲,頓了幾秒,反應過來驚訝出聲:“什麽?!!和誰啊?我怎麽不知道!!!”舒越兀自往前走,沒回話,等他自己反應過來。
周目深聰明的腦袋瓜略一思索,便猜出了唯一人選,他站定在原地,瞪圓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錯愕樣。
舒越轉過身看着他的眼睛,确認猜測,“嗯,就是你的酷哥。”
周目深結巴道:“你,你,你和酷酷酷哥?!真的嗎??什麽時候在一起的!”舒越澄清,“沒在一起,我在追呢。”
一陣激動之後,冷靜下來的周目深又忍不住擔心,“可是酷哥的病……”舒越笑了笑,神色堅定,“他會好的。”
周目深默了默,也笑了,“其實第一次見酷哥,我就覺得你們很配!”“是嗎?”舒越沒想到他是這反應,還以為他得吼兩嗓子舒越搶人呢。
“是啊,但後來你又說你是嗯,我也就打消念頭了。”
“嗯什……”還沒說完舒越就想起來了,周目深這次這個嗯應該就是代表攻……舒越一臉意味深長,笑話他道:“可以嘛深深,我都沒想這麽遠呢,看不出來啊,你這小孩兒心思挺多嘛。”
周目深被他笑話瞬間漲紅了臉,一溜煙跑了,舒越小跑跟上。
舒越還真沒想這些,他之前看過一些片子,也了解過同性戀這個圈子,對于體位問題,依照他自己的性格,是不可能屈居人下的,但如果對象是石屹的話,好像也沒什麽不行。
只要石屹願意跟舒越在一起,那他什麽都願意。
打住打住!被周目深帶偏了,還沒成年呢,就想些有的沒的。
ˉ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昨晚心思稍微旖旎了一下,舒越早上起來發現自己夢遺了……一大早偷偷摸摸起床洗內褲,還被冉心撞見了,母子倆在廁所門口大眼瞪小眼半晌,非常有默契的該幹嘛幹嘛。
約好晨跑的時間快到了,舒越便去找他的春夢對象。
之前舒越想得很好,只要梁潛還他那幾下不打在臉上,石屹便不會發現,早上在衛生間洗漱才發現肚子上那團淤青比昨天顏色更誇張,走路都有點疼,他以為就跑半小時步,怎麽着也忍得下去,誰知道才跑十分鐘就有點提不起勁兒了,完全是抽着疼。
石屹發現異樣,停下跑動的腿,問舒越,“怎麽了,不舒服?”舒越不着痕跡挺直彎曲的腰,試圖混過去,“可能是餓了吧,沒力氣了。”
石屹眯縫着眼打量他片刻,舒越心虛地側了側身子,石屹的視線停留在舒越腰腹上,沉聲道:“衣服掀開。”
舒越一把捂住肚子,試圖掩飾開玩笑道:“幹幹嘛!大庭廣衆想耍流氓啊。”
石屹沉了臉色,不用看也知道怎麽回事,問:“是不是梁潛?你讓他還手了?”“我……”承認也不是否認也沒可信度,舒越一時語塞。
得不到答案,石屹轉身就走。
舒越想快步跟上,一激動碰到傷口,沒忍住悶哼一聲,石屹轉過身不太明顯地瞪了他一眼後,前行的腳步放慢了些許,舒越偷笑着繼續跟上。
吃早飯的時候,酷貓崽是真酷,一個眼神一個字都不肯賞給他,全程把他當空氣,舒越才知道人是真生氣了。
就連幫他上藥,都是石屹一言不發拿着藥膏,只命令性地看了舒越一眼,舒越哪敢再推三阻四,麻溜靠在沙發上,掀開衣服,露出平坦白皙的肚皮。
如果沒有那塊礙眼的淤青,還是很賞心悅目的。
石屹臉色更難看,手上揉捏地力道也沒客氣。
疼得舒越直抽氣,忍不住道:“啊……石屹,輕一點。”
石屹頓了頓,才繼續動作。
雖然整個過程很疼,但心裏的滿足感卻也異常強烈,舒越喜歡石屹寬大有力的手,因為工作長時間訓練的原因,石屹手上的繭很厚,一開始不碰到可能會覺得硬,不舒服,但時間一長,就會越來越迷戀這種觸感。
藥也上完了,石屹還是陰沉着一張臉,想到石屹生氣的原因,舒越也不着急,拉着坐墊靠近他更近,整個人快要撲到人家懷裏了,又把臉湊到石屹面前,石屹偏頭想躲開,被舒越雙手捧着臉,不準他移開視線。
舒越笑眯了眼,靈魂質問:“石屹,你為什麽生氣?”石屹垂下視線,不回答。
“我知道,你擔心我。”
舒越自顧自道。
語畢,靜了片刻,又隐含期待地問:“那……為什麽會擔心我?”今天的石屹喜歡上今天的舒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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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收藏破200!謝謝大家的支持,會繼續加油的,已經有好多新腦洞迫不及待想寫了!!感謝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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