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暴躁小月亮遲來的懲罰
深夜,淺淡的月光被遮蓋嚴實的灰質窗簾隔絕在外,病房內一片昏暗,伸手不見五指,似乎是一個空無一人的閑置病房,連呼吸聲都沒有,安靜得駭人。
突然,病房裏開始傳出連續不斷的“滴答”聲,像水滴落在地上,聲音輕而脆。
沒一會兒,強烈刺鼻的血腥味從門縫裏飄散出來,他推開門,首先入目的是懸挂在床邊還在不停湧出血的手。
那雙手他很熟悉,胳膊上有一大塊為救他在大火中遺留下來的燒傷,掌心幹燥粗粝,曾經輕柔地拂過他的臉,抱過他的腰,摸過他的下身。
他沖上前緊緊握着對方的手腕,想阻止血液再無止境的滲出,他急切的試圖喚醒躺在床上沉睡的人,想叫醫生,可他突然動不了,也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眼睜睜看着這人的呼吸停止,手腕脈搏停止。
他的石屹死了……-石屹一整夜都在舒越的身體裏,負距離親密相擁,一直緊繃着不敢松懈分毫的所有神經放松下來,什麽都沒想,什麽都不怕,眼下已是他想要的全部,所以難得的一夜無夢。
睡意朦胧間,耳邊突然響起一陣悲傷絕望的哭泣聲,像是一只幼獸在深山被困于捕獸夾,腳上血淋淋,動彈不得,張着嘴徒勞無望的哀鳴。
石屹睜開眼,撐起身子探頭看舒越,身下的人眉頭緊皺,眼淚不斷從眼縫裏溢出,眼周泛紅,嘴裏時不時洩出可憐的嗚咽,間歇喚着他的名字,求他不要死。
石屹心疼的擰着眉,雙手捧住他的臉,俯下身吻去他臉上的淚痕,試圖喚醒陷入夢魇被烏雲籠罩的小月亮。
“舒越,舒越。”
“寶貝,我在,我沒死,你睜開眼睛就能看到我。”
石屹不厭其煩的重複着,兩分鐘後,舒越終于睜開紅腫的雙眼,內裏血絲遍布,一副被欺負慘了的模樣。
他還沒徹底清醒過來,直愣愣地看着上方的人,眼裏還含着淚,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兩道清淚順着眼角滑入耳廓。
他還時不時抽噎一聲,肉穴每次都跟着一緊,男人早晨本就精神的性器被他弄得更硬,當事人卻沒有一絲自覺。
石屹額角開始冒汗。
像是怕驚擾了誰,舒越幾乎是用氣音在确認:“石屹?”石屹低下頭吻了吻他還皺着的眉心,應道:“是我,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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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屹......”受驚的月亮反複的喚着他的名字,以此來确認對方是否真實存在。
“寶貝,我在,我不會死。”
石屹反複應答承諾,每回一句就落下一個溫柔帶着溫度的吻,從額頭、眼睛、眉心、鼻尖、臉頰,最後落在還略微發腫的唇上,淺嘗即止,不敢再用力。
舒越卻不甘心,主動開啓唇縫,伸出靈活調皮的舌尖反複舔舐他的唇,石屹張開嘴含住他的舌尖,輕輕柔柔地吸吮,安撫,舒越安穩下來,靜靜享受他帶來的輕吻。
舒越漸漸在這個滿是溫柔的吻裏清醒過來,很快便察覺身下的異樣,想到石屹的東西一晚上都在他身體裏,心裏便不自覺湧上來奇異的滿足感,他主動把屁股往後上方一擡,讓石屹進得更深。
石屹昨晚給他清理的時候,仔細看過他的後穴,除了略有點紅腫,沒什麽大問題,所以他沒拒絕,兩手撐在舒越身體兩側,緩慢抽動起來。
舒越兩條腿合在一起側彎着,屁股努力往後翹,想緊密的貼在石屹胯下,濃密粗硬的恥毛随着對方往前頂的動作,時不時摩擦在他臀縫四周,氧意四散,勾得舒越更有感覺。
時不時洩出一兩聲勾人的呻吟,他轉動上半身,正對石屹,一手攬上他的後背,一手抓住他的胳膊,恰巧有一滴汗從石屹臉上滴下來,落在舒越唇邊,他伸出猩紅小巧的舌尖把汗裹進嘴裏,無意識的勾引。
石屹眼神變暗,低頭用唇撫摸他的身體,每經過一個地方就留下一個深紅的吻痕,不過片刻舒越的上半身就已經留下了一大片暧昧的痕跡,身下的力度也漸漸變大,每一下都頂到最深處。
石屹看着他滿是情欲失神的臉,問:“舒服嗎?”率先回答他的,是舒越怎麽壓都壓不住的小聲吟叫,随着他的動作,時而小時而大。
沒得到回答,石屹停下了動作,緊緊盯着身下到手的獵物,耐心問道:“寶貝,舒服嗎?”舒越睜開眼睛,視線朦胧,還殘留着一絲理智,這一次聽清了問話,乖乖答道:“舒服,特別舒服。”
石屹不疾不徐地繼續動作,嘴裏引導,“那我是不是真的?有溫度嗎?”舒越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麽意思,對他突然變慢的速度不太滿意,自己主動聳動着臀急不可耐地上下晃動。
石屹不輕不重地拍了幾下不規矩的小屁股,渾圓挺翹的臀肉晃動兩下,很快浮現出淡淡的紅痕。
舒越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弄懵了,反應過來頓時羞紅了臉,瞪圓了眼睛羞窘的指控:“你!你打我幹嘛!”“我問的話你聽見了嗎?亂動什麽。”
石屹怕真的把人打疼了,于是輕柔的幫他揉捏安撫。
經過剛才那一出,舒越腦子清醒了不少,頓時明白石屹的意思,鼻子一酸,又要哭出來了,他癟着嘴,伸手委屈地繞上他的脖子,小聲回道:“是真的,有溫度。”
石屹低下頭,獎勵般的親了一下他的嘴角,看着舒越的眼睛認真道:“我好好的在這裏,在你身邊,不會死,不會再離開你了,寶貝不要怕好不好?”回想起剛才的噩夢舒越就一陣後怕,石屹躺在床上無聲無息不停滴着血的畫面太真實了,這是他這輩子都不可能面對得了的畫面,心痛窒息得也想跟着他一起去了。
現實裏滾燙熾熱的溫度讓舒越更加珍惜,他努力把身子往上擡,想離他更近,眼淚順着流下來,不停點頭,啞着聲音道:“我知道了,我不怕,你沒有死,回來了,回到我身邊了,不會走。”
石屹不想他這麽辛苦,分開他兩條腿,抱着他坐了起來,期間性器并沒有離開舒越的身體,因着動作不停磨着舒越溫熱的腸道,引得他舒服的低吟。
一陣激烈的撞擊後,倆人相繼到達了高潮,石屹這一次沒有由着舒越的要求射在裏面,抱着他進浴室清洗。
-時間還早,不到七點,倆人這麽長時間沒見,怎麽膩歪都不夠,于是又躺回床上面對面抱在一起。
舒越腦子一閃,突然就想起昨晚石屹說他回來過一次。
想到他躲起來看過他,而自己卻根本沒察覺,頓時覺得一點都不公平,憤憤不平道:“什麽時候回來的?為什麽不讓我知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多擔心你?”越想越氣,舒越忍不住張嘴狠狠咬在前胸上。
石屹一手放在他後腦勺上,上下輕撫,同時放松肌肉方便他用力,老實交代:“除夕那天晚上,我那時候……情況不算好,沒資格見你,也不敢見你。”
-那晚,他躲在陰暗的牆角,聽着周圍住戶時不時從家裏傳出來的歡聲笑語,一根接一根抽着煙,擡頭貪婪地望向有小月亮在的那扇窗戶,裏面亮着溫暖熾熱的黃光,慢慢的,石屹看着看着自己那顆凍成冰的心也跟着暖了起來。
他本打算就這麽站一夜,不指望能看舒越一眼,這麽近的距離待一會兒他已知足,充好電蓄滿力,回醫院繼續和陰魂不散試圖與他同歸于盡的抑郁症抗衡。
石屹是真沒想到舒越半夜會過來他這裏。
借着一絲微弱的路燈,看到他心心念念的那張臉,聽見他聞到煙味時沒忍住的咳嗽聲,石屹毫不猶豫按滅手中剛點燃的煙。
落荒而逃到醫院沒多久,石屹就染上了煙瘾,基本上一天一包的量,醫生多次建議讓他戒煙,他都當沒聽見,愧疚、自責、絕望、想念、想死……多種情緒積壓在石屹胸口,抽煙的時候多少能有所緩解。
但此刻,面對舒越的強烈不适,石屹當下便決定戒煙。
舒越進了屋,打開了小屋裏所有的燈,春晚主持人熱情洋溢的聲音從窗戶縫裏傳出,上一秒還凄涼寂靜的小屋瞬間變成這棟樓最熱鬧的一戶。
石屹握緊兩側的手,拼命忍住不顧一切沖進去抱緊舒越的沖動。
左手腕上的傷還沒徹底愈合,過于用力傷口開始發脹發疼,提醒石屹差點違背了當初口口聲聲答應舒越的話。
他說過不會自殺,但他差點就沒能做到,在沒有徹底擺脫抑郁症之前,他沒資格面對全然信任他的舒越。
快到零點的時候,石屹到底沒忍住走到了門邊,在昏暗的光線下,看到那一點屬于他的紅色,他按住随風飛舞的春聯下擺,像是透過厚厚的防盜門看到了裏面的戀人,眼神熾熱,充滿了濃烈的思念,低聲說:“寶貝,新年快樂,等我回來。”
離開之前,石屹去便利店買了一卷雙面膠,把春聯仔仔細細貼在牆上,他不知道舒越會不會發現這裏的變化,會不會聯想到是他,即使有風險他也這麽做了,他想留下一抹痕跡,在這個他們勉強算是一起度過的第一個新年。
-舒越才不聽他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确定石屹是真的平安回來了,漫天的委屈撲面而來,用那雙腫成核桃的可憐眼睛盯着他,顫着嗓子質問:“為什麽要偷偷跑掉?為什麽不讓我陪着你?你知不知道我清醒過來,發現你不要我的那一刻有多恨你?”石屹呼吸停滞了一瞬,俯下身親他腫起來的眼皮,舒越順從地閉上眼任他親。
“……對不起,我只是不想讓你跟着我再難受一次,不想讓你擔驚受怕,不想讓你親眼看到我糟糕狼狽的模樣……”石屹有點無力的解釋。
舒越猛地睜開眼睛,狠狠推了他一把,但石屹抱得緊,他還是被對方牢牢困在懷裏。
“你以為你跑得遠遠的,自己偷偷一個人躲起來療傷,什麽都瞞着我,我就不擔心不害怕了嗎!”“石屹,你怎麽這麽自私?你能不能稍微考慮一下我的感受?你知不知道這漫長的半年我是怎麽過來的?!我努力用學習填滿腦子,可很多時候還是忍不住想你,擔心你吃不好飯,擔心你的病,怕你真的自殺!你知不知道……”舒越說到最後情緒越來越激動,費力的瞪着石屹,雙目赤紅,眼裏甚至還真帶了點恨意。
石屹不喜歡現在舒越看他的眼神,但這确實是他自找的,也只能受着。
他只要一想到舒越因為擔心他偷偷掉眼淚的場景就心疼得厲害,愧疚自責湧上心頭,但他當時情況确實不容樂觀,如果繼續呆在舒越身邊,對方肯定沒辦法安心準備高考,他本來就是個累贅,不想再因為自己的病耽誤對舒越來說人生中很重要的一環。
他極力安撫,乞求原諒:“是我錯了,我保證絕不會再有下次,不生氣了好不好?”舒越不想理他,垂下眼,貼在人懷裏一言不發。
石屹這下是真有點束手無措,語無倫次的繼續哄道:“舒越,寶貝……原諒我最後一次行不行?不生氣了。”
“我真的錯了,不敢跑了,原諒我吧,行嗎?”“怎樣才能原諒我?”人都平安回來了,以前的事兒舒越也不想再計較,但壓在心裏的怨氣無論怎樣還是得發洩出來。
其實舒越這麽鬧一通,心裏的氣已經散得差不多了,但還是不想就這麽輕易的原諒石屹,得罰一罰,樹立自己身為男朋友的威信,讓他長長記性。
舒越佯裝冷淡道:“我不相信你的話,答應過的事沒一件做到。”
“我……”石屹試圖反駁。
被舒越狠心打斷,退開他的懷抱,裹走被子移到床邊,把自己裸露的身子遮得嚴嚴實實後,說:“罰你一周不準親我碰我,再寫個保證書,簽字按手印。”
一周?這懲罰對時隔半年終于見到戀人,并且剛開葷的老男人着實有點狠。
石屹張了張嘴,才說一個字,舒越眼睛一瞪,明白對方确實還生着氣,沒跟他開玩笑,他就不敢再讨價還價,艱難的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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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越你給麻麻克制一點!麻麻真的累了,不想再搞了!預計沒失誤的話,應該還有一兩章正文就完結了。
番外除了石貓貓和小月亮,還有人想看涼粥cp嗎?有人喜歡我就稍微寫詳細一點。
隔壁在連載一本校園主攻文,一個挺土挺套路的小甜文,是我一年前寫的,文筆很稚嫩,感興趣的可以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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