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完結章下:初戀即一生
舒越沒心情留在這兒吃飯,跟班主任告了別便離開準備回家,情緒不高地埋頭往前走,撞進一個堅硬的胸膛,是熟悉的硬度和味道。
舒越驚訝地擡起頭,跌落谷底的心情瞬間揚了起來,驚喜問道:“哥!你怎麽來了?”“來接你回家,”石屹看出他心情不好,揉了揉他的腦袋問,“沒吃飯?怎麽了?”舒越把周目深的情況跟他說了,像是終于找到主心骨似的,仰着腦袋無助地問:“怎麽辦啊?深深他……”石屹兩只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大手輕柔按捏後頸肉,微俯下身,看着舒越的眼睛說:“先別着急,梁潛也只說了大概,我們回去再仔細問問,把事情了解清楚,他媽媽是心理醫生,應該會對周目深的病情有很大幫助。”
“不會有事的,不要擔心。”
舒越在對方平靜的眼神和沉穩的話語中冷靜下來,他在這兒幹着急确實幫不了周目深分毫,能從醫院出來就已經是萬幸了,這事兒的确要感謝梁潛。
但是還有一個更嚴重的問題。
舒越擔憂道:“我老覺得梁潛對深深的态度非常耐人尋味,這不會是剛出虎穴又入狼窩吧?”石屹沒機會參與舒越的校園生活,對梁潛和周目深也知之甚少,幾個月前的籃球場是他唯一一次接觸這倆人,周目深是舒越的朋友,石屹當然也把他納為自己人,但梁潛這個人,石屹不喜歡他,因為那天球場上的對峙,因為事後舒越受傷,讓他沒辦法對梁潛有好感。
聽了舒越這話,也跟着他皺起眉頭,考慮再三後說:“那我們把周目深接回來?”舒越贊同點頭,不能讓深深呆在梁潛那裏太久,不安全。
-可惜沒能如願。
晚上打電話給梁潛時,舒越委婉說了自己的想法,很意外的,梁潛并沒多大反應,很平靜的應了,說他去問問周目深的想法,挂斷電話舒越焦急的等待回信,大概過了半小時梁潛才回電話。
“他不同意,我一跟他說要送他走,他就開始哭,不信你自己聽。”
梁潛的話音裏帶着顯而易見的得意,舒越聽得直想翻白眼,但很快又聽到手機音筒裏傳來小聲的嗚咽,像瀕死的小鹿發出死前最後一點呼救聲,充滿了絕望。
本人不願意,舒越也沒有權利強行把他帶走,他只能退一步,問:“那我可以去看他嗎?”不親眼看到周目深的現狀總是不放心。
“暫時不行,他很怕人。”
“你不是人?”“我當然不一樣了,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聽聽這得意洋洋的語氣,舒越磨了磨牙,警告道:“我鄭重警告你,不許趁他神志不清依賴你的時候對他做什麽,他還沒成年。”
“靠!你在說些什麽?你自己是同性戀是不是恨不得全世界都是?老子幫他僅僅只是出于同學愛,沒一點歪心思,你他媽腦子全是黃色廢料!”“最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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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得跟你廢話,挂了。”
-舒越借着同學聚會的由頭,跟冉心說會很晚回家,怕打擾他們休息,晚上就在石屹這邊睡,知兒莫若母,冉心看得透透的,沒揭穿,順着舒越的話應了。
他打完電話坐在沙發上陷入深思,心裏還是止不住的擔心,突然被人從身後抱住,灼熱的呼吸打在耳後,舒越沒心思再想其他,往旁邊躲了躲,雙手搭在他胳膊上,笑着問:“怎麽了?”石屹咬上他的耳垂,細細啃咬,“今天是第七天。”
懲罰該結束了。
“是嗎?”舒越按亮手機,看了眼時間,現在是晚上十一點,距離懲罰結束還有一個小時。
像是知道舒越想說什麽,石屹抱着舒越晃了晃,千年酷哥低聲撒嬌求饒:“舒越,別折磨我了。”
“我想要你。”
今晚舒越選擇在這兒睡,其實意圖已經很明顯了,別說石屹,他自己也有點忍不住。
舒越轉過身回抱對方,被石屹壓在床上反反複複深吻。
實踐證明,男人是不能餓的。
石屹比上一次做得更兇,但擴張得還是很到位,石屹再怎麽失去理智也不想舒越受傷,但等全部進去了就開始不管不顧,動作和力道重得舒越有點受不住,可是不管他怎麽抽泣求饒都沒用,石屹還是每一次都重重頂到最深處,舒越覺得爽的同時也一陣後怕,真怕就這樣被他幹死過去。
舒越不知道那一晚自己射了多少次,最後根本射不出來什麽東西,暈過去一次,又被新一輪頂撞弄醒,這一次是後入,舒越趴在床上,嗓子已經喊得沙啞破碎,他帶着哭腔用氣音求道:“哥......不要了好不好?我難受。”
石屹其實也快到境界點了,他強忍着射精的欲望,附在舒越耳邊低聲問:“以後還這樣懲罰我嗎?”舒越哪裏還敢,最後受罪的都是自己,他搗蒜般狂搖頭,一個勁兒說:“不罰了不罰了,再也不罰你了。”
得到想要的回答,石屹放松身體,全數射在安全套裏。
即使隔着一層套子舒越也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份灼熱,像是要把他的整個腸道都燙壞。
等石屹終于舍得從飽受摧殘的嫩穴裏抽出,起身把滿是精液的安全套扔進垃圾桶。
回來就看到舒越頭發淩亂,眼角挂着兩滴淚,唇瓣被他親得紅腫不堪,身上滿是星星點點的痕跡,是被欺負慘了的模樣,偏偏還顫巍巍朝他伸出兩只胳膊,啞着嗓子撒嬌,“哥……抱抱。”
石屹那顆只為他跳動的心髒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激烈跳動,他小心翼翼地幫舒越翻了個身後,傾身附在他身上,裸露的肌膚緊密相貼。
一場激烈持久的性事後,倆人身上全是汗,還有好些不知是誰的精液粘在對方身上,可他們無比享受高潮後的餘韻,誰也不會嫌棄誰。
舒越渾身無力,雙手虛虛圈在石屹脖頸上,動了動身子,石屹第一時間起身詢問,“怎麽了?”舒越用僅剩的一點力氣按着他的頭往下壓,嘟起嘴讨要事後吻,“還要親親。”
真的太可愛了,這一刻還能比上一刻更愛身下這個人。
石屹笑了笑,順着他的力道親下去,動作異常輕柔,帶着無限的深情與憐愛。
溫情的一吻過後,石屹伸出手往舒越身下探,問:“疼不疼?”舒越癟嘴,一想到之前好幾個小時對方不停不顧往前沖,一點都不在乎他的感受,頓時覺得心裏裝滿了委屈,他破着嗓子控訴罪魁禍首,“疼死了疼死了!我一直求你輕一點慢一點,你不聽我的話,不在乎我的感受,現在知道心疼了!早幹嘛去了!”石屹這時候的認錯态度極其誠懇,說一聲對不起就親一下,親得舒越暈暈乎乎,差點稀裏糊塗直接原諒他。
但最後舒越也只是軟着聲音警告,“下次不可以再這樣了,你不理我,我會怕。”
把小月亮欺負得這麽慘,石屹是真後悔了,“是我的錯,以後再也不這樣了,寶貝不要怕。”
于是在石屹抱着他進浴室,動作仔細輕柔地幫他清洗後,舒越便很輕易地原諒了他。
臨睡前,石屹把舒越整個人圈在懷裏,說:“舒越,五天後是我師傅和梓賢的忌日。”
本來馬上快要陷入沉睡的舒越瞬間清醒,翻了個身,正面對着石屹,仰頭吻了吻他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說:“我陪你去好不好?”石屹低聲說好。
-二十號的那天一大早,倆人吃過早飯便出了門。
他們家這邊裏在市中心,離郊區墓地有一段距離,但石屹沒打車,而是選擇坐公交車慢慢搖到墓地。
所幸時間還早,位置很多,一個多小時的路程不用一路站到底。
這幾天石屹情緒都不高,舒越很擔心他的狀态,雖然石屹每次看到舒越擔憂的眼神,都表示自己沒事,但他還是不放心的把石屹現在的狀況跟吳醫生說了。
吳醫生也很擔心,畢竟石屹的病情算嚴重的,一不注意心理調節就很容易複發,他囑咐舒越時刻關注石屹的狀态,千萬大意不得。
所以石屹低氣壓多少天,舒越也跟着擔心了多少天。
今天天氣很好,晚春的太陽光照在身上很溫暖,明亮卻不灼熱,舒越坐在窗邊的位置,沒留意窗外路過的美景,視線一直落在石屹臉上。
石屹被他盯到無奈,他說沒大礙并不是在哄舒越,自己被抑郁折磨了這麽多年,對它即将來臨的征兆很了解,這次臨近師傅和梓賢的忌日,他真的只是單純的情緒低落而已。
石屹對上舒越的眼睛,再一次強調,“我真的沒事,不要擔心。”
舒越可有可無點點頭,還是一個勁兒盯着他看。
他們坐在後幾排,時間尚早,沒什麽人,石屹沒有顧忌拉着舒越的手放在自己腿上,然後另一只手也握了上來。
他看着舒越認真道:“我真的沒事,只要你還在我身邊,我肯定不會複發。”
舒越試圖在他認真的眉眼裏找出一絲破綻,但卻一無所獲,懸了幾天的心髒安穩落地,臉上總算是有了笑容,用力回握住石屹的手,重重的嗯了一聲。
-他們到地方時也才七點多,劉端和莊梓賢的墓地周圍很幹淨,還沒人來祭拜。
石屹把昨天提前買的白酒和牛肉幹分別放在他們的墓前,就這麽站在那裏久久未動。
舒越知道石屹有很多話想跟他們說,一直乖乖站在他身後,默默等待。
不知過了多久,舒越腿都站麻了,石屹終于動了。
他向身後探出只手,舒越意外挑挑眉,遲疑地伸手握住,石屹把他拉到身側,看着劉端的照片說:“師傅,這是我愛人,今天帶他來見見你。”
舒越愣了幾秒,反應過來很快接話,話音裏帶着初次見家長的羞澀,“師傅好,我叫舒越,今年十九歲,是石屹的男朋友。”
“我會好好照顧他,不讓他再生病,您放心。”
話音一落便偏頭去看石屹,對方正專注看着他笑,冷峻堅硬的臉部線條被這一抹笑柔化,舒越的世界又亮了幾分。
對視了一會兒,石屹又把視線落在劉端的照片上。
師傅,我病好了,只要身旁的人還在,就不會有複發的可能性。
很自私的為了我自己,我會牢牢看住他,用源源不斷的愛把他禁锢在我身邊。
師傅,我會好好活下去好好生活,您放心吧。
下次再來看您。
石屹說完想說的話,便對舒越說:“我們走吧。”
“好。”
舒越點頭。
仗着人不多,他們大大方方牽着手,一前一後的漫步下山。
舒越起了話頭,問道:“對了哥,你的俱樂部想開在哪裏?要開始準備了嗎?”“你學校旁邊。”
石屹說。
“啊?”舒越意外,“我學校?大學嗎?”石屹嗯了一聲。
舒越是真沒猜到,想到大學四年也能天天待在一起,興奮得跳上了石屹的背,對方沒準備,順着慣性往颠了幾步,第一時間伸手拖住舒越的屁股蛋,防止人掉下去。
舒越激動的連聲問:“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石屹無聲笑道:“真的。”
一陣興奮過後,舒越冷靜下來,語氣略顯低落,“我都沒目标呢,專業也不知道選什麽。”
“你喜歡的就好。”
選喜歡的專業,喜歡的工作,喜歡的生活,賺錢養家都交給他。
舒越沒什麽特別喜歡的,絞盡腦汁想了半晌,腦子一閃,蹬了蹬腿,說:“就選體育專業怎麽樣?畢業了就來幫你!”越想越可行,舒越一槌定音,“非常完美,就這麽定了!”石屹寵溺的笑笑表示支持,不管舒越做什麽決定他都支持,只是眼前這個決定,對他來說也是最好的,工作也能呆在一起,是件多麽美好的事。
舒越舒服的趴在石屹背上,安安穩穩的被男朋友背下山。
出了墓園路過一對賣鮮花的姐弟,妹妹好像要過生日了,哥哥說他再多賣幾束花就帶她去買生日蛋糕。
舒越夾了夾石屹的腿,對方會意,走上前把所有的單只玫瑰買了下來,加在一起正好十一朵,石屹彎着身子把舒越放回地上。
他握着手裏這十一朵玫瑰,像是握着他的一整顆心髒,虔誠地遞到舒越面前,低聲說:“送給你。”
我的寶貝。
我的小月亮。
我的救世主。
舒越看懂了他眼裏的深情,笑彎了眼,卻也紅了眼眶,他雙手接過玫瑰緊緊握在手裏,又放在胸口處,他看着石屹說:“哥,我們重新定一個你的生日吧?”石屹摸了摸他柔順的頭發,笑着說好。
根本沒多考慮,直接定在七月十號,他和舒越相識的第一天。
也是他開始脫離地獄的第一天。
那天以後,抑郁症便注定毀滅不了石屹,因為獨屬于他的救世主降臨,披荊斬棘拯救深陷地獄的死囚,得到久違的愛和希望,他毫不掙紮地拽住對方的手,既是被動又是主動的徹底逃離深海,踏上陸地,回到那人身邊。
此後,舒越便再也沒有逃離的機會,只能在石屹身邊的方寸之間賴以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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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居無竹太太居然給我打賞了!!!這是完結禮物嗎嗚嗚嗚正文完結啦!!!!!這本書是我第二本完整的小說,很開心寫出了自己想寫的故事。
涼粥會寫的!先讓我過個愉快得周末哦!準備去看烈火英雄!!!估計會哭死在電影院在廢文發文真的超開心,因為得到了很多很多的回應,寫文真的很累很累,但在這裏卻有了堅持下去的希望。
我寫文不是給自己看的,是希望能擁有一些讀者,我在這裏得到了,感恩且滿足,會繼續寫,不停寫。
謝謝看過這本書的每一個人!評論打賞的更加更加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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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