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南京城
蘇小難在五彩鳥的護送下,第一次來到南京城,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繁華的景象,行人如織,商賈雲集,和她以前在山村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她東看看,西瞧瞧,遍眼的是綠瓦紅牆,滿目的是旗幟飛揚,充耳的是吆喝連聲,那些新奇的物品或是玲珑,或是巧思,或是鮮麗,總之叫不上名字,說不上名目。
蘇小難沉浸在漫漫的熱鬧當中,仿佛比那山中的五彩仙獸還要新奇,也忘記了救母的事情。
不知道逛了多久,只聽見嘈雜的人群當中有騎馬的聲音,仿佛是從遙遠的一端傳來,可就幾下功夫,蘇小難被人群擠開了,撞向了一個胭脂水粉的攤子,那滿攤的胭脂水粉有的是打開着蓋子的,一下傾倒,胭脂水粉全部灑到蘇小難頭上臉上,她呸呸地吐粉末,她自己是看不出來,她可成了名副其實的花臉兒,她爬起來,有一些生氣,一邊抹臉蛋子,一邊往人少的街心退。
只這一剎那,騎馬的人大聲呵斥:“讓開,讓開。”
街上的人群紛紛往路旁退去,這退去的人當中有怨恨的,有不滿的,有慌亂的,總之沒有開心的。
那幾匹烈馬已然沖了過來,可是活生生的在街心上,竟然有個瘦弱的身子忙着抹臉蛋兒,頃刻間烈馬就撞上了蘇小難。
這剎那,只見那幾匹馬像着了魔一樣,疾疾地停住蹄子,由于沖力太大,馬兒似乎失去平衡,紛紛後仰,馬上的人也紛紛掉了下來。
那掉在地上的一個将軍說:“媽的,誰勒了馬蹄子?”
其他的軍人說:“沒啊,沒啊。”
幾個軍人齊呼:“皇孫殿下沒事吧?”
幾個軍人去扶一個錦衣華服的小少年,那少年摔得仰面大叉,口中責備說:“叫你們騎慢點,又不是去投胎。”
有個軍人說:“殿下可不能說不吉利的話。”
那将軍一手抓着蘇小難的臂膀,一邊和少年說:“皇孫殿下,你看怎麽處置,這死丫頭站在街上礙事。”
少年擡頭一望,看見蘇小難滿臉的模樣像一個花臉譜,像犯了錯誤一樣垂頭耷腦,不禁噗嗤笑了出來,說:“這花臉兒可吓壞馬兒了,放了吧。”
“放了?”
“是啊,你還想怎樣?将她抓回去喂馬?”
那将軍無奈地點了點頭,蘇小難開始吓得寒顫,這時見那少年沒有追究,心下感激起來,但想到眼前這一切被自己弄得這麽糟,不免自責,慌忙作揖說:“謝謝叔叔哥哥們的大仁大慈。”
那将軍正有些怨恨她,見她說了這番話,忍不住呵斥她:“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片子,誰是你哥哥。”他顯然是想說你連皇孫殿下都不敬畏麽。
蘇小難為難地說:“比我小是不是?”
那将軍憤怒地揮起鞭子,被少年喝住了,那少年說:“人家不認識我,又怎麽懂你的意思。你走吧,下次別一個人在街上亂逛了。”
蘇小難被那個将軍惡狠狠的眼睛吓住了,慌忙點頭往後面退,直到退到他們看不見的地方。這一出意外可讓蘇小難收起了膨脹的好奇心,她問了一個擔着山果賣的中年老伯:“老伯伯,藍将軍府在哪?”
那中年人見不是買山果的,冷冷回她:“哪個藍将軍?”
蘇小難被他問住了,她還從來沒問過藍将軍的名諱,便問:“有幾個藍将軍?”
中年人說:“多了去了。”那中年人見她花着臉,一副可憐樣兒,竟有些憐惜,主動問他:“官至幾品知道嗎?”
蘇小難張開嘴疑問,說:“什麽是幾品?”
那中年人直覺無語,嘆了口氣走了,吆喝着賣山果,蘇小難追上去說:“他去過雲南。”
中年人說:“是不是藍珏将軍府。”
蘇小難說:“可能是吧,去雲南也好幾個嗎?”
中年人說:“這就不知道了,他是最有名的一個。”
蘇小難心想,那藍将軍應該是有大名氣吧,不然村長和村裏老輩的人怎麽老提起他呢。
中年人給她指點了道路和行走的方向,她謝過他的指點,急匆匆往那邊跑去,一路上又問了一些行人,只覺路太繁複了,地方太寬敞了,走得腳都疼了。
所幸她在衆人的指點下,終于找到了藍珏将軍府,只見這府邸坐落在人潮湧動的集市外,掩映在幽靜安逸的綠蔭中,雕梁畫棟,富麗堂皇,朱漆門巍然雄偉,那門頭上正有“藍”的字樣。
朱漆門打開時,蘇小難就迫不及待地問:“是藍将軍府嗎?救救我娘親?”
那肥頭大耳的管家懶懶地将門關上,蘇小難又拼命地敲門,門再次打開,那管家破口大罵:“你這死丫頭,再鬧事打斷你的腿。”
蘇小難被吓住了,聲音有些嘶啞說:“救救我娘親,藍将軍認識我啊,我是小難,叫他出來見我吧。”
管家氣憤地直搖頭,招手喚了兩個打手說:“轟出去,打一頓。”
兩個打手拿着短棍朝蘇小難身上就打,蘇小難用臂膀扛着短棍,嘤咛地後退疼叫。不一會就打得趴在地上,這時候門口一個沉沉的聲音說:“發生什麽事了。”
管家笑臉相迎說:“樊爺,那個丫頭口無遮攔,正要打死她呢。”
那叫樊爺的人衣服鮮麗,紅光滿面,手持金折扇,腰挂蟠螭璧,說話一腔一勢,他說:“問清了沒?”
管家說:“問清了。”他怕說不明白,轉頭又問了蘇小難:“問你呢,來幹嗎的?”
蘇小難見有人來相助了,當然一五一十說了出來,又說:“我娘在梅花村糟罪了,只有藍将軍能救她,他在哪,怎麽不出來,就說小難來了。”
那樊爺疑問說:“梅花村?你們将她安置下,我去問下夫人的意思。”
管家的臉面一熱一冷說:“是,是。叫兩個丫鬟給她梳理下,那臉像個鬼,不吓着夫人才怪。”
蘇小難在丫鬟的帶領下,繞過了一庭庭的院子,轉過一株株的柏樹,穿過一陣陣的庭廊,最後進了在一個小小的偏房,這屋裏光線暗潮,好似一百年也不住人似的陰暗。
丫鬟給她打水,她洗了臉,梳洗了一番,對着銅鏡照照,也幹淨了。蘇小難問丫鬟:“要多久藍将軍才出來?”
丫鬟說:“這話要走到老爺的耳中,怕是要到晚上。”
蘇小難說:“這個可不行,我娘怎麽辦?”
丫鬟說:“老爺很忙,是朝中重臣,不是輕易見人的。”
那樊爺帶着一絲疑問往夫人的廂房走去,在門口将扇子交給門旁侍立的丫鬟,剛進門就說:“姐姐,我可給你查出來了,姐夫去的是梅花村。”
廂房檀香缭繞,裝飾樸素,竟沒有一絲華貴夫人的擺設,那夫人正坐在檀木椅中,手持一串绛紋佛珠,那身素色的大襖,幸好有金色花紋點綴,不然就顯得太老氣了,看年紀也不過四十年紀左右,只是臉色顯得有些老沉,聽了弟弟的話,竟然不動聲色,而是擡頭使了個眼色,屋裏的丫鬟全部會意,往屋外散去。夫人用平淡的語氣說了一句詫異的話:“梅花村?那個女人?”
“正是,此刻好像有劫難,她女兒倒是過來了,恐怕就是一個野種。”
“阿彌陀佛,我已經不問這些塵事了。”
“姐,你這是怎麽了?這幾年你是怎麽熬過來的,他有一點愛惜你嗎,你這樣子,我這個做弟弟的怎麽和父母交代。”
“交代?何必交代。”
“其實你心中一直耿耿于懷,要不然你也不至于禮佛參禪,整天将自己關在屋子裏,這種生活和不過有什麽區別。”
“那你想怎麽樣?”
“既然知道了她的來路,我帶一班人去取了她性命來,叫姐姐高枕無憂。”
“你姐夫知道了,定拿你興師問罪,他的脾氣你也知道。”
“我這一條小命算得什麽,只叫姐姐今後收獲他的心意便是。”
“你這樣做,拿腚去想想,你姐夫會不會恨我一輩子?”
“這倒也是,只是你看怎麽辦才好。”
夫人合起眼睛,撥弄着佛珠不再言語,樊爺似是靈光一現,想起了什麽,做了一個劈殺的手勢說:“不然這樣,一不做二不休,将那女人偷偷毒死,将她女兒投進井裏去。”
夫人撥動佛珠的手猛然停住,不過片刻又恢複了平靜,口中兀自喃喃念起佛經來。
樊爺會意,興奮地向門外走去,夫人低低沉沉地囑咐了一聲:“幹淨。”
樊爺名叫樊禺,既是這夫人的親弟弟,也是藍府的總管家,立即呼叫王副管家和心腹下人說:“将那野丫頭,弄到後院的深井去,切忌,不要弄出一絲痕跡,鬧出一丁點動靜,否則要你們的腦袋。”
王副管家和心腹下人連連點頭,拿起繩索,往那後院的小偏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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