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交往
任子軒出了門,見到那個依舊如往常般帥氣地倚着車門的人時,興奮突然來襲,直接就邁開腿向那人跑了過去。
淩野見任子軒出來,剛準備勾唇露出笑容,結果笑容沒扯開就被對方忽然跑過來的舉動吓了一跳,連忙緊張地準備上前接住那個不聽話的家夥,然後那厮很快就奔到了他前面,沖自己說道:“謝謝!”
“嗯?”他一臉的莫名其妙,這個道謝是從哪蹦出來的?
淩野緊張中夾雜着責備與不解的神情,使那張俊顏顯得扭曲可笑,任子軒也就很不給面子地當場笑出聲來。
淩野被眼前人充滿魅惑的笑容驚豔到了,腦子還未轉過彎來,手就迅速扣住了任子軒的下巴,堵住了那張總是在誘惑自己,此時正微張着的豔紅嘴唇。
“唔~嗯?”任子軒被吻懵了,他只是想表達謝意,為淩野幫他處理車禍的事,怎麽事态就發展成這樣了?
任子軒覺得唇上有些癢,慣性地伸出舌頭舔了舔,然後就舔到了某一個濕熱的東西。這似乎點燃淩野的熱情,他瞬間就被攻城略地了。
第一次接吻就碰到這麽高難度的親吻,任子軒只能暈暈乎乎地被動地随波逐流。
淩野再次被任子軒的生澀回應刺激到,吮吸着後者的舌頭,久久不願放開。
王行長剛走出來就見到那對熱情擁吻的情侶(大霧),既欣慰又慶幸,欣慰的是,有淩野護着,任子軒能繼續簡單地活着,慶幸的是自己沒為了A放棄任子軒。
他見倆人久久沒分開,便不好意思地撇過頭,準備繞道去取車。
他邊走邊感嘆年輕真好,自己似乎許久沒對媳婦這麽熱情了。想罷,他決定去買媳婦最愛吃的烤鴨頭給她加餐。
淩野坐在車頭蓋上,摟着癱軟的任子軒,抵着後者的額頭,微喘地說:“子軒,我們交往吧!”
任子軒人還在眩暈中,只是喘着氣靠在淩野懷中和他頭碰頭,根本沒聽清對方說了什麽。
“子軒,讓我來照顧你,好不好?”淩野親了親任子軒紅得絢麗的雙頰,又憐愛地撫了撫,如大提琴般低沉悅耳的嗓音在任子軒耳邊輕道,“嗯?”
任子軒緩了許久才恢複正常,而後不由在心裏罵自己沒用,一個吻就把自己弄暈了。
作為一個連“動作片”也沒看過的清純人兒,任子軒沒被這般熱情的吻給吻暈過去其實已經很不錯了。
“子軒?”淩野又低低問了句。
嗯?任子軒思索了一會,才想起淩野之前問了什麽。
他擡眼去看淩野的雙眼,認真地問道:“這樣會不會太快了?”還有,你是認真的嗎?最後這句他沒問出口,因為他突然意識到,無論是愛情的開始還是結束,雙方其實都是認真的。所以,問這個沒有意義。
淩野凝視着雙眼透着膽怯與擔憂的任子軒,收起了臉上的笑意與玩世不恭的神情,深深注視着任子軒那雙眼,神情認真而莊重:“子軒,我是認真的,我們雖然只認識了三個月,但已經不算短了。我想正大光明地保護你、愛護你,所以,我們交往吧?”
任子軒盯着淩野看了許久,最終松了口:“嗯。”
聽到答案的淩野開心地抱起懷中的人在空中轉了一圈,看着對方羞紅卻泛着喜悅的容顏,久久不舍得移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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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子軒最後還是沒受到A的報複。
他上班時總能見到對方時不時瞪向自己的眼神,見其中有着毫不掩飾的氣憤與不甘,他覺得對方應該是告了狀,但不知因什麽原因而流産了。
于是,他還是對公窗口那個靜靜做事的美男子。
在衆同事心中,任子軒已經從看似沒脾氣、好說話的溫和男人,變成了不容輕視的特殊又矛盾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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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往并沒有讓任子軒和淩野原本的生活發生多大的變化,倆人的來往僅是多了情侶間會有的牽手、擁抱與親吻。
唯二讓淩野開心不已的是他終于住進了任子軒家的客房,只因任子軒心疼他每天一大早從東郊趕過來接送。
淩野不貪心,能住進客房已經很開心了。
某天晚上,倆人聊起車禍及同事A的事。
淩野聽到“同事A”這個詞時皺了下眉頭,神情帶着疑惑,不過轉瞬即逝,肯定是因為好友的關系。
他摟過任子軒,親了一口後者的臉頰說道:“車禍那事是我讓好友幫忙的,你同事那事我不知道,應該也是因為好友的關系。”
“你好友?”什麽身份能讓副市長的公子犯事與庶民同罪?
“他是京城人,屬于官三代,家裏爺爺輩與父親輩都從政。他在京城同輩的富家子弟中應該算是領軍人物,雖然他沒想過依靠家裏的關系,呵呵,但其實沒人真的敢忽略他的身份。”
任子軒聽罷點頭,官大一級都能壓死人,何況京城本是國家政治權力的中心,地頭蛇再強也不敢欺壓京城來的強龍。
聊完後,淩野就順勢壓着任子軒來一場甜蜜的法式熱吻。
這類似同居似是試婚的生活,讓倆人的感情迅速升溫,經常會忍不住擦槍走火,但倆人終究沒真的越雷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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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淩野讓三個好友上班時先到他的辦公室來,說有事相商。
司徒狂等三人在門外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疑惑。今年的項目他們已經拿得差不多了,沒理由淩野還這麽慎重地找他們議事。
你知道不?
你呢?也不知道?
三人用眼神交流了片刻,最後一齊默契地聳了聳肩,紛紛示意自己完全猜不到。
無奈之下,三人只好推門進去。
接着,他們就見到非常難得的一幕——淩野這麽多年來少有的複雜神情,似慎重,又似嚴肅,更似癡傻,或似夢幻?……
司徒狂忍不住作嘔,淩野居然有這麽少女的神情。
他撞了撞同時傻眼的兩位好友,努了努嘴,示意他們趕緊過去打斷淩野出小差。
曾哲和武志煥回了他一個“要去你去”的眼神,就找了個合适的視野坐了下來。
淩野那人別人不了解,他們做了四年室友加好友還不清楚嗎,溫柔只流于表面,實則……不談也罷。
于是,既然他們都沒膽,便認命地排排坐在沙發上,雙眼好奇地盯着淩野,等着淩野接下來的表情,順便猜測一下淩野究竟在想些什麽,居然會有如此豐富的神情。
戀愛了!求別鬧,那厮根本不懂愛情,人生理念裏就沒有“愛情”倆字。
淩野回神的時候,他的三個好友正目不轉睛地看着他,臉上帶着玩味與探究。
“咳,你們什麽時候來的?”來了也不吱一聲!
三人互看了眼,異口同聲道:“才來不久。”正研究你的表情研究得正歡呢,你醒得太早了!
“......”淩野怎麽會不了解他們,聽到這個答案後瞪了他們一眼,然後正了正神色,問道,“找你們來是讓你們出主意的,你們覺得怎樣的求婚方式比較好?”
什麽?
What?
Excuse
淩野的話剛傳入耳裏,三人的心聲雖然不一樣,但長得完全不同的臉上都露出如出一轍的神情——張大了嘴帶着點傻。
三人再次對視了眼,掏了掏耳朵,又一次異口同聲地問:“淩野,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淩野剛剛被看了半天笑話,這會反過來看了好友的笑話,頓時平衡了,不過他沒開口,挑着眉注視着他們,意思是“我不信你們沒聽清”。
“好吧,我們聽到了,只是,今天是愚人節嗎?”曾哲說完轉頭去看另外倆人,倆人都一致地點了點頭,覺得今天肯定是愚人節。他們中最不可能結婚的居然一早跟他們說結婚的事,不是騙局就是他們沒睡醒,鑒定完畢!
淩野看夠了他們的笑話及演技,擡高音量道:“行了,我說認真的,你們的答案呢?”
司徒狂蹙眉道:“你說真的?真的是真的?沒騙人?”
“尼瑪,哪來那麽多真的假的!你們覺得我會拿這個跟你們開玩笑?”淩野怒道。
呃,好像确實不會,他們四個除了司徒狂剛分手,都是單身狗。但他們三沒結婚是因為覺得沒玩夠,而淩野卻是一直沒想過要結婚,甚至都沒想過要戀愛。所以,淩野應該不會拿這個來開玩笑。
武志煥逮到說話的機會,好奇地問:“男的女的?”
曾哲和司徒狂瞥了眼語出驚人的武志煥,心說肯定是軟綿綿肉乎乎的女人啊,這還用問?
淩野語不驚人死不休地回道:“男的。”
卧槽!——這是曾哲和司徒狂的反應
還好。——這是武志煥的反應
司徒狂:“淩野,你沒搞錯性向吧?你怎麽會喜歡男人呢?”雖然他并不介意好友喜歡男性還是女性,但,軟綿綿的女人不好嗎?
“為什麽不能是男的?”武志煥不解地接聲,女的多嬌氣啊,還是男人好。
“......”其餘三人都詫異地看向武志煥,驚訝這人的暗戀對象居然是男性。
他們知道武志煥有個暗戀十多年的對象,但他們一直以為那人是青梅竹馬中的青梅,沒曾想居然是竹馬?
“怎麽?你們不知道我喜歡的對象是男的?”武志煥一臉神奇地問。
操,你又沒說過!
靠,你們又沒問過!
我擦,我們不問你不會說啊?!
尼瑪,你們不問我幹嘛要說!!
……
最終還是淩野咳了一聲打斷幾人的眼神對戰。
“說吧,你們的建議。”
曾哲一向是幾人中主意最多的,他說道:“這種事我雖然沒做過,不過電視劇看過不少。吃甜點時吃出戒指,或者吃完飯後找人奏樂送花然後遞上戒指。”說到這他停下想了想又接着道,“或者你穿上毛絨娃娃裝攔住他,再找幾個觀衆拉起橫幅,上書‘我們結婚吧’。”
淩野聽罷搖了搖頭,不待他說話,司徒狂就吐槽道:“卧槽,你這也太俗了!吃戒指也不怕把戒指給吞了,到時開刀取出鑽戒然後求婚?”說完他自顧自地拍起大腿狂笑不已,“噗哈哈哈,到時取出血淋淋的鑽戒,在手術室裏求婚,确實別具一格!哈哈~哎喲媽呀,笑死我了。哈哈~”
曾哲重重地打了司徒狂一掌:“靠,有本事你想一個!”
司徒狂聞言收聲:“那個,哈哈,我想不出。志煥,你來。”
曾哲切了一聲,看向武志煥。
武志煥突然被點名,想了想老實交代:“其實我也不知道,但小哲的方法我覺得不合适,他那些只适合向女性求婚。跟男的嘛,”他摩擦着下巴,看着好友們期待下文的神情,吐了句,“要我說,不如直接拿束花下跪。”
“......”三人絕倒,暗道,果然夠直接,夠省事!
淩野覺得再聽下去也得不出個結果就趕緊趕人,“得了,散會散會,你們這群單身狗果然沒好點子。”
司徒狂聽到這話不樂意了,走到淩野身後掐着他的脖子,沒使勁地晃了晃:“老子上個月還不是單身!”
“嗯,你這個月是了。”
司徒狂:......我擦,我竟無言以對。
曾哲撈起受打擊的司徒狂,拽着覺得自己意見還不錯的武志煥走了。
淩野獨自坐在辦公室裏寫寫畫畫,終于想出了一個他覺得還不錯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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