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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兩人出行不是平時出門游玩,那是奉了皇帝旨意,而且蕭清晏畢竟是皇子,之前還被行刺過,所以随行的不止伺候的下人,還帶了不少的侍衛。
從王府出發的時候,許長安還坐在王府寬大的馬車上面,可是等到出了城去,到了下一個落腳點,第二日醒來他乘坐的馬車就變成了一輛外表看上去十分普通的了。
“王爺?”雖然之前他們的隊伍确實是太招搖了,可是現在人也太少了吧,除了他和蕭清晏便只剩下武家兩兄弟了。
“此行路途頗遠,為了不必要的麻煩還是不要太過招搖為好,只是沒了多餘的随從,這一路定會有諸多不便,不過你放心,我們不急着趕路不會讓你太累的。”和許長安解釋過了之後,蕭清晏想到他們如今的行頭,決定既然要低調就低調到底吧,幹脆的吧稱呼也改了吧。
“長安,從現在開始你不能叫我王爺了,直接叫我名字就好,或者……你喜歡你叫相公也行。”
“……”許長安從來不知道蕭清晏還有這樣的一面,只是稍稍瞥了一眼身旁的人,只見他一臉的玩味笑容,和平時簡直判若兩人!
“我們成親這麽久,好像也只聽你叫過幾次我的名字。”蕭清晏心中有數,他的王妃平時只會按照規矩叫他王爺,兩人特別親密的時候會喚他殿下,至于名字……也只有那次被南疆刺客行刺,還有那次自己突然出現把他吓着了,他擔心激動之下才叫了自己名字。
其實蕭清晏并不介意許長安叫他什麽,只是既然出了王府他便不想還和往日一般規規矩矩,而且改了名字他們這一路也會順利許多吧。
許長安自己都忘了自己什麽時候叫過蕭清晏的名字,皇子的名字即便是正妃也不能叫的,他又不是不知道,怎麽可能去明知故犯呢。
“殿下,您的名字可不止這大蕭的百姓,即便是別國之人也是知曉的,而且這普天之下怕是沒有人敢與您同名,我要是叫了你的名字,這個直接透露了您的身份有什麽不同?”既然兩人已經選擇了避開衆人視線,獨自上路,許長安自然也是不想招搖的,可是對蕭清晏的稱呼真的是個問題啊。
許長安的顧慮蕭清晏早就想到了,等到許長安把話說出口,他便坐的離人近了一些,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上微微露出了一點笑然後才說道:“父皇為你取字清雲,接下來的這段日子你便把他讓給我吧,這段日子我的名字便是晏清雲了,我換你長安你叫我清雲,對我也不必用敬稱,我們就像尋常夫妻那般相處就好了。”
蕭清晏的一句尋常夫妻還是讓許長安有些別扭,雖然他們現在确實是這樣的關系,可是自己身為男兒身,每次這種稱呼加在身上之時,心裏還是不免覺得變扭,不過……這話從蕭清晏的嘴裏說出來,他也不會覺得難過了。他知道蕭清晏沒有別的意思,他不是之前那些嘲諷自己的貴族夫人,他如此稱呼自己,只是因為他們确實是這般關系罷了。
許長安本來也不是個扭捏之人,蕭清晏的話他也覺得有道理,便直接應了,為了證明自己記住了,還立馬朝着蕭清晏叫了出來。
“清雲。”許長安叫了人之後沒有立即移開眼神,他想讓蕭清晏放心,自己已經記住了。
蕭清晏看着自己王妃滿是期待的眼神,嘴角往上一揚,便直接拉着身邊人的衣袖,輕輕一帶把他拉到了懷裏,然後用力在人額頭上親了一下,然後落下輕輕兩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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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兩人已經連最親密的事情都已做過了,可許長安還是有些不能習慣蕭清晏時不時的親密行為,他已經能确認蕭清晏對他是喜歡的,卻始終不能确認蕭清晏的喜歡是何種程度,值不值得自己冒險沉迷下去。
許長安自小便沒有出過京城,也不知道蕭清晏他們選的是什麽路徑,只是他們出門也有兩天,雖然大多時候都在馬車之上,不過路途一直比較平坦,身體倒也不會太過疲累。
“想不想出去騎會兒馬?”整日在馬車之後定會無聊,蕭清晏不能把許長安的白馬一起帶上,自己的又在另一路人身上,所以只能讓武家兄弟駕車,換他們下去騎馬。
許長安聯系騎馬的時候,到過最寬闊的地方就是京郊的樹林,如今到了這看不遠盡頭的山道上,他心中自然興奮不已。現在雖然已經是初春,可是冬日的寒氣似乎一點都沒有散去,騎上馬之後,吹在臉上的寒風讓許長安立時一愣!
近兩年他身體不比幼時了,到了冬日最是容易受寒了,不說像這樣吹着寒風,便是偶爾透了一下涼風也容易身體發熱。若是他們現在還在京裏倒是無所謂了,肆意之後回了王府可以好好休養,可是現在是在趕路啊,萬一生病了不是生生拖累了蕭清晏嗎?
“王……清雲,現在天氣還有些冷,就這麽吹着冷風怕是容易受涼的,我還是先回馬車裏去吧,等到天氣暖和點了再出來騎馬吧。”
蕭清晏也知道許長安身體的,便沒有多耽擱直接下馬去,然後伸手準備扶人,許長安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把手放了上去,雖然他沒到不能熟練下馬的程度,可左右這裏沒有外人,他也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下了馬車之後,許長安才發現他們走的似乎是官道,這條路一直寬敞平坦,難怪一路行來幾乎沒覺得颠簸。
再次和武家兄弟換了位置,回到馬車裏之後,許長安身上便染上了一層寒氣,衣服都變得有些冰涼了。他摸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心中有些害怕又有些後悔,明明知道自己這身體到了冬日便格外的沒用,怎麽還是不長記性呢!
“過來挨着我,回暖和很多。”沒了衆人的跟随雖然輕松了不少,可是卻也沒有了王府寬大的馬車和上面一應俱全的事物。蕭清晏給許長安手裏塞了一個暖爐之後,嘴裏說着的是讓人過去挨着他,實際卻是自己坐到了人身邊直接把人一摟,靠在了他身上。
蕭清晏的動作許長安沒有反抗,不過到底還是在心中嘆了口氣,然後才小聲對蕭清晏說道:“殿下,我雖然身體不太好,不過到底是男子,你不必太過在意的。”
“你說的這是什麽話?在不在乎一個人和他是男人女人可沒什麽關系,只和他在自己心裏有幾分有關啊。你這般說,是不是那天本王和一個女人一起受難,你先去考慮的倒是一個陌生女人了?”
“殿下,你……”許長安本意只是想說自己是個男子,不必處處呵護于他,把他當成一個弱女子一般對待,可蕭清晏這回答卻讓哭笑不得,可仔細想想也确實是不知道怎麽去反駁,心裏無奈嘴裏倒是直接說出來了。
“怎麽?你不回答本王,難不成在你心裏本王還真的比不上一個陌生女子?!”
“殿下!你……你真是……”沒想到他會和自己計較這個,心裏覺得好笑可是看他一臉鄭重的樣子,到底還是沒有笑出來,只能把臉側到一邊,讓他如意了。
“自然是殿下你重要了。”不說只是一個陌生女人,許長安想到心裏重要的人這個問題,心中浮現的第一個人竟然就是自己身邊的人,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什麽時候開始,蕭清晏對他來說已經這麽重要了。
沒看到自己說完之後蕭清晏滿足的笑,晚間睡下的時候,蕭清晏露出來的裏衣卻讓許長安愣住了。
蕭清晏竟然穿着他給他做的那個……拼接而成的破衣服?雖然那衣服的布料可不是破布,但和蕭清晏那些做工細致精良的衣物比,自己那件确實就是破衣服了。
如蕭清晏說說,他們确實是不急着趕路,所以到了休息的城鎮都會留下休息,等到第二日再上路。若是臨近的城鎮離的較遠,晚上也會原地休息,不會繼續趕路。
這日他們宿在一個小縣城的客棧,兩人是以夫妻名義上路,自然是同房而寝。剛看到蕭清晏身上的衣服,許長安就直接愣住了,直到自己呆愣看着的人開始動手脫起自己的衣服,許長安才反應過來,趕緊自己動手脫了外衣然後一下子鑽到了被子裏。
看着就差把自己埋進被子裏,連顆腦袋也不露出來的人,蕭清晏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自然知道是為什麽,可他卻不知道許長安為何會有這麽大反應。
“嗯,知道自己手藝不好以後就多練練……不過,你要是一直這樣也沒什麽關系,反正這衣服再醜能看見的人也只有你。”蕭清晏曾在很小的時候,見過父皇穿着一件很奇怪的衣服,那時候他不知道父皇為什麽會穿那種破衣服,現在他知道了。
“殿下,明日還要趕路,早些睡吧。”許長安臉上莫名的滾燙,根本不敢擡頭去看身邊的人,只能盡量把自己整個人都埋在被子裏,然後裝作困倦不已的樣子,讓人趕快熄燈睡覺了。
“殿下!這裏是客棧,我們明日還要趕路!”熟悉的觸感傳來,許長安吓的一下繃緊了身體,這客棧的隔音也不知道好不好,要是讓別人聽到……
“別怕,就是想抱着你睡罷了。這裏不是家裏,現在天氣還很冷,抱着睡暖和。”
本來僵硬的身體,因為蕭清晏的一句家裏神奇的很快放松了下來。黑暗裏,許長安知道蕭清晏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便也不在堅持,轉身和身邊的人相擁,然後不再言語,帶着滿身的暖意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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