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兔子的教學

時間：上午十一點整, 地點：十角館‘健身房’。

相視而坐的二人都在等對方先開口……半晌過後, 神烨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的基礎我大概了解了，接下來先進行理論教學。”

雲雀恭彌皺了皺眉。“理論？”

“不要小看理論哦~，這可是成為強者的必修課。”神烨表情嚴肅地望着雲雀恭彌，煞有介事道。“所謂查克拉, 是施展忍術、幻術、體術的能量來源。它是由從人體130兆個細胞所攝取的身體能量, 加上經歷修煉、積累經驗而鍛煉的精神能量進行組合而成。提取查克拉後, 通過結印可使用術。”

雲雀恭彌一臉茫然地回望過去。“沒聽懂。”

“別打斷我，仔細聽好，之後我會讓你背誦全文。”

“……哦。”

“查克拉共有七種性質變化, 火、水、風、雷、土、陰、陽，将兩種性質變化同時融合發動可以産生新的遁, 也就是血繼限界。”說到這裏，神烨的視線在黑發少年的身上上下掃視。“遺憾的是，你并不具備這種資質。”

雲雀恭彌聽了想打人。

“好了, 理論教學到此結束, 接下來就是實戰了。”神烨從地上站起, 拿着紫色巨傘走了出去。

一陣可疑的沉默後，雲雀恭彌跟着離開了。

此時外面仍在下着雨, 神烨就站在離十角館五十米開外的懸崖邊朝雲雀恭彌招了招手。他并沒有撐傘, 而是整個人暴露在瓢潑大雨中, 一會兒的功夫便渾身濕透。

等雲雀恭彌走到近前, 他才緩緩開口道：“我先給你演示一下變身術的結印順序, 這個忍術十分簡單, 小學生都能學會。我不教第二遍，你可要記住了。”

看完‘變身術’的結印方式後，雲雀恭彌終于意識到哪裏不對。

“你在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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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烨撩起濕噠噠的額發，嘴角勾起的弧度怎麽看都讓人覺得不懷好意。“沒有哦~，學會了的話就攻過來吧！今天的目标是碰到我的衣角。”

雲雀恭彌：“……不是變身術嗎。”

“那種東西看看漫畫就明白啦，我又沒有查克拉。”

“咬、殺！”

“嗯嗯~，氣勢不錯。”

“閉嘴。”

“就不，略略略~。”

漫天雨幕中，一黑一白兩道身影迅速戰成一團。然而任憑雲雀恭彌使出渾身解數，泛着冷光的浮雲拐也始終觸及不到令他火大的混蛋。別說是衣角了，就連近身都十分困難。

神烨不緊不慢地掄起巨傘，如同戲耍湯姆的傑瑞。破空聲傳入耳中的同時，黑發少年被這股力道狠狠地抽飛，直到背部撞上一塊巨石才停了下來。

“速度太慢，多餘的動作太多。”

“站起來。”

“繼續。”

顧不上生疼的後背，雲雀恭彌用浮雲拐撐地，艱難站起。才剛剛穩住身形，立刻就迎來了新一輪的單方面被虐。

半分鐘過後，神烨再次将少年抽飛。他定定地望着跌倒在泥水裏的雲雀恭彌，語氣冷漠地開口道。“面對比自己強大的敵人，別妄圖去掌控戰鬥節奏，這是愚人的做法。你要考慮的是如何讓身體變得更靈活，動作更精準。我會把速度跟力量再降低兩成，試着在防守的基礎上反擊吧。”

“繼續。”雲雀恭彌搖晃着站起，黑色的校服外套早就髒得不成樣。被衣物覆蓋的身體青一塊紫一塊，隐隐有血絲滲出。他的模樣看上去十分狼狽，力氣幾乎耗盡。盡管如此，那雙細長的鳳眼依舊亮得驚人。

就是要這樣才對，跳馬的教學方式過于溫和，甚至感受不到絲毫的殺氣。而神烨則不管對手是誰，一旦進入戰鬥狀态便收起了玩鬧之心，這才是現在的他所需要的家庭教師。

濃郁的鐵鏽味霸道地席卷着周遭的每一寸空間，刺骨的殺意冰冷得能将人的靈魂凍結。雲雀恭彌調動所有的感知，側身閃躲的同時用浮雲拐架住襲來的巨傘，鋒利的傘尖停在離他咽喉不到兩厘米的位置。

神烨将紫傘收回，帶起的水珠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而後砸落在地。“做得不錯。”

雲雀恭彌趁機平複了一下過快的心跳，辮子少年的攻擊每次都擦過要害，讓他冷汗頻出。

來自死亡的威脅能夠激發人類的求生本能，對于這一點神烨再清楚不過。跟曾經拜師鳳仙的神威不同，他的戰鬥方式純屬野路子。小時候的對手是同族，後來是宇宙異形生物，再後來就集齊了上百個外星種族。每一招都目的明确，以最小的力氣将敵人斬殺。

“雲雀恭彌，你是我第一個弟子，也将是唯一的一個，別太讓我失望了。你的殺意呢？想要玩過家家的話我勸你早點滾回并盛。抱着殺死我的信念來吧，我的耐心都快耗盡了。”

“啊。”雲雀恭彌深深吸了口氣，再次睜開眼時，眼底有寒芒閃過。緊繃的腳弓瞬間發力，電光火石間浮雲拐以一個極其刁鑽的角度劈向了神烨的右臂。

這驟然的提速讓神烨始料未及，為了不破壞先前說好的限制實力，他強行壓下反擊的沖動，只用了正常狀态下不到兩成的速度微微側身。

“刺啦——”

布料破裂的聲響混雜着淅淅瀝瀝的雨聲一并傳入耳中，神烨低頭看去，只見長衫的衣袖被劃破了一道口子，斷面幹淨利落。在他身後，黑發少年直直地倒在了地上，腦袋埋進了草叢裏。

“……你合格了。”

像拎麻袋一樣把雲雀恭彌扛在肩上，神烨側身看向右後方。“喲~，小黑安頓好了？”

中原中也先是掃了一眼昏過去的少年，而後脫下自己的外套罩在了神烨的頭上。白色棉麻質地的衣物被水浸濕會呈現出半透明狀，偏偏某人對此毫無自覺。

啧。

“中原先生？”神烨歪了歪頭，神色不解道。“我不冷。”

——誰管你冷不冷啊笨蛋！

中原中也表示不想說話，直接拽着人的胳膊就往十角館拖。

神烨：感到困惑.jpg

把雲雀恭彌丢給小田慎一後，神烨先回屋沖了個澡，換上了幹淨的衣物。出來時發現中原中也正坐在客廳中央的扶手椅上，渾身散發着陰沉的低氣壓。

“……中原先生？”

中原中也稍稍擡頭，看到對方換了衣服，臉上的冷意才褪去了幾分。“嗯。”

“工作不順利嗎？”神烨一邊用毛巾擦拭着濕發，一邊試探着詢問道。“還是說……因為小黑的緣故生我氣了？”

中原中也将視線移向半空，過了好半晌才摘下被雨水打濕的禮帽。“沒生氣，有件事沒想清楚罷了。”

“這樣啊~，那我就放心啦。”神烨笑眯眯地坐到了自己的專屬搖椅上，橘紅色的發絲被他擦成了雞窩頭。索性本人也不在意，随随便便鼓搗了兩下就掏出一把梳子。

“午餐一起嗎？”

中原中也搖了搖頭。“不了，我得回總部，還有工作等着我去處理。”

“那好吧。”神烨也不強求，對中原中也的忙碌程度有了一個全新的認知。不過，想想對方現在的搭檔是那個日常摸魚、随時随地找地方自殺的太宰治……嘛~，能不給中原先生增加工作量就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茶還是咖啡？”

“不用這麽麻煩。”中原中也當即起身，将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披在肩頭。“我先走了，回見。”

“等等，你衣服都濕了，我給你拿一件幹淨的。”說完神烨便一蹦一跳地跑進了‘客房一’，之前中原中也在這裏留宿時小田慎一特意準備了符合對方身形的西裝，還不止一套。

“給！”

換上神烨遞來的西服外套，中原中也勾了勾唇角。“謝謝，對了……那小鬼不打算送醫院嗎？我看他傷得不輕。”

神烨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男人嘛，這點小傷舔舔就好了。”

“……那是重傷。”

“沒什麽區別啦，斷了幾根骨頭而已，不會有事的。”

雲雀恭彌：我覺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