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卡卡

j·m日記：

“2016年9月28日。我躺在床上, 勸慰自己, 人肯定有時候就會陷入一種消極的情緒裏, 這是正常的, 只要把它當作生活給我們的一點插曲就好了，等明天天亮了, 我肯定會重新開心起來的。

我太累了, 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門被敲響了。

西裏爾抱着一個枕頭, 哭唧唧的說他做噩夢了, 很害怕, 都睡不着覺。

我撓了撓背, ‘是什麽讓你産生錯覺覺得我是一個好人？你tm不睡覺跑我這裏找安慰來了？滾遠一點, 隊長的門在最左手邊的位置, 去找他吧。’

沒想到西裏爾直接抱住了我, 說他想他爸了，自從賽季開始, 他忙的就沒有時間回家一趟，也不知道家裏怎麽樣了, 他爸媽有沒有想念他之類的。

我看着他。

他看着我, 眼睛裏星光點點。

理所當然的, 我心軟了, 也就放了他進來。我問他，‘你家在哪裏？現在交通那麽發達, 沒有比賽的時候, 回去一兩天也沒有關系啊, 如果大衛說你的話，我可以幫你解釋。’

他支支吾吾的說在很遠很遠的地方。

我想起來他是個葡萄牙人，就要趕他出去。

西裏爾威脅我，說我要是把他趕出去，他馬上就把衣服脫了光溜溜在我門口睡一晚上。

我覺得這**說不定真的會這麽做，想一想，讓他借宿一晚也不是什麽大事，就分了一半床給他——正好一個人也孤單的很。

西裏爾樂瘋了，從床頭滾到了床尾，還是我踹了他一腳才安分下來。

這一夜睡得不怎麽好，我好像做了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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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睜開眼睛，發現眼皮很疼，臉上也有點**辣的，一摸臉上，全是水跡。我哭了？

西裏爾就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一臉逮住老公出軌了的深閨怨婦表情。問我，‘誰是艾倫？’ ”

雖然最後還是有一點小插曲，但沒關系，他們最後還是贏了這場比賽。客場四粒進球，這麽大的優勢，如果下一次還被翻盤的話，就不要叫皇家馬德裏好了，改名字叫皇家米蘭吧。

“你都沒注意到格策被你搶走了球之後的表情，太好玩了。他根本沒想到會是你。”

“不錯，不錯，繼續這樣下去，這天下就是你的了。”

“我覺得最後那個球厲害。”

“兩粒進球啊，加上之前的進球，你已經榮登隊□□手榜前幾名了。”

詹姆斯起初是開心地笑着的，更衣室裏，大家說說笑笑的，詹姆斯也随便的說着話，吹着牛。大約十分鐘後，詹姆斯就開始出現了頭暈想吐的症狀。

他起先忍了一下，但臉上已經沒了笑容。

他這個症狀來的十分突然，眼神一下子就不太對了。

和他說話的拉莫斯，發現了他的不對勁，疑惑的看着他。

詹姆斯的頭就像被針紮一樣疼。他反手死死地抓住櫃子的門，青筋暴起。

“sese，我覺得有點兒不對，我很疼！幫我找一下隊醫過來。”詹姆斯說。他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拉莫斯抓住他的手臂站了起來，正想要往外面走，詹姆斯就暈了過去。

“隊醫！隊醫！”

然而他的症狀來的快去的也快，等隊醫匆匆忙忙的從另一個房間過來，暈倒的人已經醒了。只是裏面的靈魂換成了艾倫。

艾倫笑了笑，眼神有些空。

大家都很緊張艾倫的情況，然而隊醫檢查了一番，并沒有什麽問題。

靈魂方面的事讓艾倫很心虛，不喜歡隊醫對自己過多的檢查。“我沒事，我只是剛才有點頭暈。”

隊醫也再三的确認艾倫沒有身體疾病，頂多有些力竭。

艾倫笑着說：“我跟大家開個玩笑，不要太緊張了。”

拉莫斯感覺這未免也有點太巧合了，但沒有懷疑他，看着他說，“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再有下一次，我就狠狠揍你了啊。”

艾倫乖乖的說好，唇色蒼白。

拉莫斯就想，是不是那天在酒店裏他把艾倫給打服氣了，現在說話都不敢和他大聲說，要知道那天可是敢撲過來和他對掐的呢。想一想都覺得現在臉還有一點疼。

拉莫斯摸了摸臉，喊大家都散了。

c羅小聲的囑咐了艾倫一句，語氣甚至稱得上溫和了。“回去我給你找一個醫生，好好檢查一下。頭暈可不是什麽小毛病。”

他剛才那麽痛苦，絕對不可能是裝出來的，應該确實是有什麽毛病。c羅擔心他，看艾倫痛快的答應了，c羅心情稍霁，終于誇了他今天的表現，“最後兩個球很棒，就算是我也做不到更好了。”

艾倫微微笑了起來，“謝謝。”

“你的表現值得人稱贊。”

他又問c羅，“克裏斯蒂亞諾，是我在聯賽表現的好一點，還是今天表現的好一點？”

c羅沒有猶豫的。“當然是今天！聯賽普普通通，頂多有一點點亮眼的地方，但嚴格算起來，還是比不過之前的莫拉塔的，莫拉塔第一次進一線隊的時候，就已經表現的很好了。不過，看你的今天的表現，原來是把絕招都留着呢。”

“我本來就沒什麽天資，當然比不過莫拉塔。”

“你今天就很好。斷球的那一下很不錯，有點冒險，但效果很好，還有你那個原地兩個360度轉身，非常出人意料，而且我覺得你大步趟球的樣子，很像我的一個老朋友。”

艾倫的笑容有些虛弱慘淡，“卡卡？”

“是啊，你知道是他？”c羅笑了起來。

“他是你的好朋友，而且他還曾經是皇馬的8號。”艾倫說，“我當然知道他。”

後來艾倫就不大說話了。

艾倫似乎沒有什麽力氣了，他收拾好後，坐在了球隊大巴的最後一排，還是莫拉塔照顧他。這會兒艾倫昏昏欲睡，莫拉塔就讓他靠着自己的肩膀眯一會兒，沒想到這一睡，就一直睡到到達酒店。艾倫醒了片刻，還是很困，莫拉塔找了卡塞米羅，兩人半扶半抱悄悄的把艾倫運回房間。

卡塞米羅問：“真的有這麽累嗎？他都沒有踢完全場。”

莫拉塔說：“可是他表現的很好啊，肯定需要更多的體力，而且他才多大，還沒有成人呢，頂級賽事本來就累。”

莫拉塔用溫熱的濕帕子給艾倫擦了臉和手，幫他脫了鞋子和外套，然後給塞進被子裏。原本是卡瓦哈爾和艾倫同一房間的，莫拉塔和他對換了，今晚就留下來照顧艾倫。

艾倫在淩晨3點的時候醒了過來，莫拉塔被他坐起來的動靜吵醒了。“你還好嗎？要不要喝水？”

艾倫就那麽在床上坐着，說：“我的頭好疼啊。”

莫拉塔聽着不像，就說：“我去找醫生，你……”

“別去。”艾倫說，混混沌沌的，“不能讓人發現他。”

“什麽他？”莫拉塔問他，“你說誰？”

艾倫難過的用手捂着臉，粗重的呼吸在寂靜的夜裏十分清晰。過了一會兒，他才說話，聲音有些哽咽，像是哭了，“阿爾，我感覺不太好。”

“怎麽了？”

“他不見了。”

“誰？”

“詹姆斯。”艾倫哭了一會兒，吸了吸鼻子，“他不見了。我察覺不到他的存在了。我喊他，他沒有回話，我也不知道怎麽去把他找回來。”

莫拉塔剛剛睡醒，有些犯迷糊。“詹姆斯？原來你喜歡看籃球啊。”

艾倫聲音低低的在哭，莫拉塔走過去，在他床邊坐下，“是做噩夢了嗎？夢都是假的，你不要相信。都多大了，不是說已經是個男子漢了嗎，還像個小男孩一樣的為了個噩夢就哭？”

果然還是個小孩子。

莫拉塔摸摸他柔軟的頭發。

艾倫哭的都有一點抽氣了，被莫拉塔摸摸頭，好像感覺又好一點了。“他還會回來嗎？沒有他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啊……”

莫拉塔說：“只是一個夢而已，等明天天亮了，生活還要繼續。”

“沒有他我就沒辦法繼續了。”艾倫失落的說，“我會被退回去的，我太弱了。也許你們剛開始的時候還會對我保持一點的耐心，但時間一久，我一直沒法配合你們，跟不上大家的腳步，你們就會對我失望，産生厭煩。足球場上，實力才是一切。所以我會被退回去，像個垃圾一樣被丢掉。”

莫拉塔覺得有點好笑，“你想的太多了吧，怎麽會把你退回去呢，你可是我們的小王子。嗨，小家夥，你剛剛還在歐冠上進了兩顆球，最年輕的紀錄保持者啊，你應該驕傲的。”

“沒有他我什麽都不是。”艾倫這樣說。

詹姆斯走了，他應該重新做打算的。

怎麽樣把這個謊言圓過去？就說是身體不适，然後退役？他才十六，因為一次頭疼就退役？怎麽可能……他沒法去解釋自己的球技是怎麽樣突然變得平庸。要不然就說是突然變得厲害也同樣突然變得平庸好了。

問題是，c羅會怎麽樣看待他？

失望嗎？所謂的繼承人，就這樣……？

他茫然無知的不知所措，但更多的，還是擔心着詹姆斯處境的焦躁，他不知道詹姆斯是怎麽來的，也不知道詹姆斯為什麽突然消失。詹姆斯消失了，會去哪裏？會回到他以前的生活，還是直接全部煙消雲散？他疼嗎？現在又是什麽樣的情況？

艾倫一開始就隐隐約約的知道詹姆斯不會在他身邊待太久，但沒想到是什麽快。

會不會是詹姆斯今天用他身體的時間太長了，傷害到了他的靈魂，所以出現不了？以前詹姆斯從未這樣長時間的出現的，所以，再等一等，等詹姆斯休息好了，就又可以再他腦海裏出現了？

他擦了擦眼淚。“你不要摸我的頭發，詹姆斯不喜歡別人摸我的頭。”

一個足球運動員，幹嘛崇拜一個籃球運動員？莫拉塔笑了笑，知道他是做噩夢了，還想要再寬慰他幾句，可艾倫卻像是又困了一樣，重新躺了回去，閉上眼睛，背對着他。

莫拉塔笑了笑，回去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