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小肚腩

艾倫在詹姆斯這邊的世界也沒多久, 踢完這一場比賽之後, 在大巴車上, 艾倫睡着了, 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身處熱鬧的夜店裏。這一次，他竟然完全适應了, 一點都不驚慌, 只是有點不知所措。

勁爆的音樂, 五彩的燈光, 戴着耳機打碟的dj, 還有舞池裏扭動的大腿。更可怕的是他們面前桌子上的幾瓶空酒瓶。

艾倫推開摟着自己肩膀的小姐姐, 然後把旁邊那個醉的一塌糊塗的人挖起來, 湊近一看, 伊斯科。喲, 伊斯科……不僅是伊斯科叫不醒，連詹姆斯也是醉的連不上線了。真不知道他們是一起喝了多少。

艾倫覺得自己頭也有點暈乎乎的, 想來應該也支撐不住多久。于是他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翻開手機, 手指停在撥打c羅的號碼那裏卻猶豫了, 現在打過去求助, 怕是找死吧？之前c羅就說過不準他沾酒的, 更不用說和伊斯科一起喝成這個樣子。

打電話給他爸爸？不，不行, 他爸爸估計會哈哈一笑, 跟他說兒子好好玩, 然後關機。

艾倫呼了一口氣，看着伊斯科，忽然有了一個主意。他使勁掐了伊斯科的手臂一下，然後把他晃醒，自己身體一歪，倒在旁邊假裝醉倒了。伊斯科睜開眼睛後，一臉懵逼的面對這棘手的場面，手忙腳亂的開始善後。“我的天，你怎麽喝成這樣了？”

反正，第二天大家都知道了。伊斯科回俱樂部的時候也被收拾的很慘就是了。

伊斯科抱着頭，很委屈的說：“是艾倫逼着我帶他去酒吧喝酒的，他說如果我不帶他去，他就自己去，如果出了什麽事都算在我腦袋上，我只好跟過去了，結果他一個人在那裏喝悶酒，我只好在旁邊給他開解，一來二去的，我不知道怎麽也喝醉了，唉……”

大家都瞪着他。

艾倫正享受着莫德裏奇媽媽愛的按摩額頭，他聽見這話，眉頭輕皺，向大家解釋，“确實是我拉着伊斯科想要出去喝點什麽的，可我沒想到……”

他比伊斯科還要委屈呢，眼睫毛一眨一眨的，如泣如訴。

伊斯科瞪大眼睛，指着艾倫，一臉“你個狗逼居然陷害老子”的表情。

艾倫趕緊說：“是，是我喊伊斯科帶我去喝酒的。”，說完，還咬了咬嘴唇。

莫德裏奇當然為艾倫伸張正義，說：“你不用幫他打掩護了，他就是想要去喝酒，還把你拉上了。你還是個十六歲的小孩子，之前也滴酒不沾的，怎麽可能自己想着要去喝酒？伊斯科，你怎麽能帶艾倫去呢？你把阿森西奧、科瓦契奇、馬裏亞諾他們都帶出去也沒關系，你怎麽能帶艾倫去呢？他還是個孩子啊。”

阿森西奧在角落裏舉手，“我也還是個孩子啊。”

大家嘲笑他，并且還要指控他女朋友，說他女朋友猥、亵幼童。阿森西奧哈哈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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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科笑不出來，他感覺自己又被坑了。c羅、拉莫斯、佩佩、馬塞洛等衆多球隊大佬對他虎視眈眈，等等，劃掉馬塞洛，他不是球隊大佬。

馬塞洛問伊斯科，目光裏飽含向往：“那家酒吧是新開的呢，我還沒來得及去，裏面環境怎麽樣？音響聲音大不大？”然後他被衆人踹到了角落裏和阿森西奧一起呆着。

艾倫試圖為伊斯科辯護兩句，“都是我不好，伊斯科也是想讓我開心一點，才帶我去的那個地方。我知道錯了，以後不會去了。”他倒是先委委屈屈的低下頭傷心起來了。

拉莫斯喊了他一聲，“又沒有罵你，你先別這樣……”

c羅說：“之前我和你說的話，你都不記得了，是不是？伊斯科帶你去酒吧，你就喝酒？帶你去妓院，你是不是……”

“等等，等等。”莫拉塔趕緊終止這個更嚴重的話題，對艾倫說：“反正你記得下次不要去喝酒就行了。”

艾倫吸吸鼻子。

莫德裏奇趕緊去安慰艾倫了，大意就是偶爾一次喝一次酒沒有關系，但艾倫的年紀太小了，喝酒傷腦子，而且喝酒對運動員的身體也不好，所以以後盡量不要喝，如果再遇到奇奇怪怪的人勸酒的，就直接打電話報警。

伊斯科面無表情的聽莫德裏奇指桑罵槐，暗暗發誓，下次再帶艾倫去酒吧自己就是小狗。

皇馬內部對這次的事件判了性質，一致認為是伊斯科的錯誤，并且判罰伊斯科三個月不準私自帶艾倫出去玩，伊斯科本來不服的，聽到這個懲罰，便興高采烈的認罪了，認錯态度特別好，還要求大家對他的懲罰時間增長，最好判罰六個月。

拉莫斯鐵面無私，“三個月。不能改。”小可愛艾倫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喜歡跟伊斯科一起玩，一聽到不能和伊斯科出去了，整個人都黯淡了，反觀伊斯科的高興，總讓人覺得不太對呢。

伊斯科無所謂的抖抖腿，“三個月就三個月吧。”

莫德裏奇摸摸艾倫的腦袋，說，“少和他玩。”艾倫乖乖不說話。

他自己倒是無所謂，但詹姆斯喜歡玩伊斯科，這也是詹姆斯少有的樂趣了，艾倫可不能連這一點點的樂趣都給他剝奪了。想一想，詹姆斯的口味也挺特殊的，要不然就是喜歡調戲小門将那種美人類型的，要不然就是調戲伊斯科這種污狗類型的，還是個雜食動物呢。

沒多久，詹姆斯倒是睡醒了，醒來就咋咋呼呼噼裏啪啦的說了一大堆，艾倫專心聽他的擔心抱怨，都沒空注意隊友在說什麽了，躺在條椅上，還偷偷樂的笑了一下。

“你吓我一跳，怎麽回事呢？你昏迷了？怎麽突然失去聯系了呢？”詹姆斯很擔憂這個問題，“我們得找到原因，不然再來幾次這樣的，我們哪一個徹底消失了就糟糕了。”

這裏人多，艾倫沒法說，抿了抿嘴，找了個借口偷偷跑到一間沒人的訓練室裏說話。

“當時是你被足球打到了，是因為太疼了，給你疼暈過去了嗎？”詹姆斯還在那裏猜測着。

艾倫笑眯眯的說：“有可能，不過，你知道我暈倒後去哪裏了嗎？”

“哪裏？”

“我去你那邊的皇馬啦！”艾倫高興的說，“我用的你的身體，我還和阿森納踢了一場呢！”

詹姆斯靜默了一會兒。

艾倫覺得沒對，問他，“怎麽了？”

“我也回去了。”詹姆斯說，“不過我是在夢裏和那個我‘自己’聊了聊最近發生的事情，他也跟我講了，說是白天的時候老年癡呆症間歇性發作了，一場比賽踢下來，他完全失憶了，結果最後還tm進了一球。他給我吹噓自己有多厲害多厲害，失憶了都能進球，結果那個時候是你附身踢進去的球？”

詹姆斯第一次做夢夢到自己的時候還吓了一跳，第一反應，他居然已經自戀到了這個程度，做夢都能夢到自己？第二反應，糟糕，他居然做這樣的夢，難道是人格分裂症？

本來以為是偶然，結果這次和夢裏的自己談了一會兒後，他就知道了，這個夢是兩個世界的聯結點，還能夠讓他們互相交換一下信息。

那邊的世界還是他，照常生活，只是他分裂了一部分到艾倫這邊來，陪着艾倫。

詹姆斯有時候在想自己的未來是什麽，會消失？還是會回到那個世界？亦或者是永遠留在這邊？當然，如果艾倫願意永遠這麽孝順聽話，一直留在這裏也沒有關系，反正他無牽無挂，好像去哪裏都無所謂。

艾倫哈哈笑了起來，他比起之前已經開朗了很多，私底下和詹姆斯相處的時候，說話也底氣十足。“你沒有騙我，你在那裏真的是國王，好多時候隊友球傳過來，我都不敢相信。說到隊友，你是怎麽看待西裏爾的，就是那個皇馬的黑色卷毛7號。”

詹姆斯一點一點的算給他聽，說：“他比你好看，球技比你好，射門數比你多，個人拿到的榮譽也比你多，也比你聰明，如果我退役以後是他成為新的皇馬核心的話，我一點也不擔心他，甚至還會為他驕傲。”

“我傷心了。”

艾倫捂住臉。

詹姆斯笑了起來，“但是你是我最喜歡的那個啊。”因為是最小的那個，又是最弱的那個，還格外的乖巧可愛，詹姆斯總是為他擔憂，想到他的未來，連心都要操碎了。詹姆斯手把手的教他，從教他球技，到教他怎麽和隊友相處，再教他怎麽面對球場上的衆多問題，怕他受傷，怕他難過，簡直恨不能給艾倫打造一個鋼鐵戰甲把他全副武裝起來。

這樣一個艾倫，小小的，漂亮的，讓人恨不得把他捧在手裏，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了，哪裏還想得起來吃糠咽菜辛苦打拼的大兒子。

偏心。詹姆斯也覺得自己真的太偏心了。

艾倫眼睛亮了起來，“那我和你說個秘密好了。”

“你說吧。”詹姆斯并不覺得會是什麽秘密，他聽過見過的太多了。

艾倫說：“西裏爾喜歡你，我上次回去的時候，他睡在你的床上摸你，被我發現以後，還對我表白了，雖然他那時候以為我是你。”

“等等。”詹姆斯說，“你這次回去的時候，西裏爾還活着嗎？”

艾倫笑了起來，“當然啊，好像詹姆斯，哦，那個世界的詹姆斯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對西裏爾還像從前那樣。”

詹姆斯嘆了一口氣，“只能歸咎于我美麗的外表太具有迷惑性。西裏爾，多好的一男孩子啊，怎麽就彎了呢？唉，都是我的錯啊。”

艾倫沒有照過鏡子，不太清楚，但感覺詹姆斯這話除了有點自戀外沒有任何問題。

詹姆斯又跟他說：“如果你下次再過去，一定要斷了西裏爾這個念頭，聽見了嗎？這是為他安全着想，如果不是因為隔得太遠，我也是要把他爆錘一頓的。所以，被那邊的詹姆斯知道了西裏爾喜歡他這件事，肯定要出人命的。”

這倒是一句大實話。

他不會喜歡上西裏爾，也不會允許西裏爾喜歡自己。

“我們生來就是孤獨”他一直喜歡這一句話。每個人一生下就注定受到生存意志的擺布，對意志的領悟不能訴諸理性，只能求助于神秘的自我體驗，生存意志讓人類欲壑難填，得不到的和暫時得到的都只是痛苦，人生是悲劇、夢幻和泡影，徒勞的行動最後只是一場幻滅。

他喜歡自己清清靜靜的一個人。

西裏爾注定失敗，他了解自己。

所以，這種攪基的想法最好一點都不要有。

詹姆斯問艾倫，“你知道該怎麽做嗎？”

艾倫想了想，“我應該罵他一頓，告訴他我永遠不會喜歡上他，并且讓他好好反省。應該…應該可以吧？西裏爾看上去還是很要面子的，如果我罵的難聽一些，他就不會再執着這件事了。”

詹姆斯看他一眼，“你錯了。西裏爾特別死心眼。當初他想要拿到聯賽金靴的時候，就跟玩命一樣，最後賽季快結束了，他還差別人一個球，幹脆最後一場的時候，‘不小心’踢傷了對方，他自己進了兩個。我跟你說，那小子真的是個陰險狡詐的，輕易改變不了他的主意。”

艾倫皺眉，“那我該怎麽辦？”

詹姆斯說：“你把他抓住。”

“然後？”

“強迫他和你對視五分鐘，然後他肯定就會放棄了。”詹姆斯說，“一般人能堅持看我那張臉一分鐘都算心理承受能力強的。讓他看五分鐘，是對他的最高估計。”

艾倫猜測是不是詹姆斯真的長得特別帥？但是也不像，因為詹姆斯好幾次表現出羨慕他的容貌，那，難道是特別醜？不能吧？皇馬的國王怎麽可能醜？那就應該是特別的好看了，額……有小肚腩的好看，應該也……不，不，先不管小肚腩。

“這，可行嗎？”艾倫眉間蹙起，“萬一他沉迷于你的美貌？”

詹姆斯想像一下，然後自己先打了個幹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