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泡澡

這是馬德裏又一個清澈明媚的早晨。

陽光照在艾倫的眼皮上, 艾倫打了一個哈欠半睡半醒從床上坐起來, 迷迷糊糊想到在另外一個世界發生的事情, 他就忍不住想要微笑, 但他很快感覺到不對，他看見了左手邊蹲守着都已經睡着了的伊斯科。“你怎麽在這裏？”

哦, 對了, 他踢完球的時候太累了, 可能是累的睡着了, 可是伊斯科怎麽在這裏？

伊斯科醒了, 臉上還有被手肘梗太久了的紅印。“我當然在這裏, 我還要照顧你啊。”

艾倫低頭看自己身上穿的睡衣, 他記得自己累暈之前穿的還是球衣, 而且還倒在c羅肩上。現在守在他旁邊的人卻是伊斯科。他撇嘴, “你給我換的衣服？幫我洗的澡？”

伊斯科揉揉鼻子，“當然不是我了。”

嗯？難道是？艾倫一點一點驚喜起來, 看着他，“誰？克裏斯蒂亞諾嗎？是他嗎？”

伊斯科說：“喂喂, 你這什麽表情！我會生氣的啊……”

艾倫樂的呵呵笑, 笑過又有點遺憾, “可惜我睡着了, 我都不知道克裏斯蒂亞諾怎麽給我洗的。哎。”

伊斯科疑惑：“你睡着了嗎？你沒有睡着啊，你還跟c羅有說有笑的。”

伊斯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感覺艾倫一下子就“燃”了, 他眼睛瞪的大大的, 呼吸有些粗，連表情都有些生硬惱怒了。

詹姆斯趕緊說：“我向上帝發誓，我和那個傻瓜笨蛋沒有一點暧昧，就只是讓他幫我洗了個澡而已，還是用的你的身體。而且，根本不是像柯基說的那樣，我們不是在有說有笑，而是在吵架。”

吵什麽？艾倫不明白。

詹姆斯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說：“我要洗熱水，那傻玩意兒非要洗冷的。要不是那時候你的身體累的手臂都擡不起來了，我可能要把他給打趴下。”

考慮到旁邊還有伊斯科在，艾倫也沒有多問什麽。他先是去洗漱了一下，然後冷靜的坐到餐桌前吃了一頓飽飽的早餐，途中和伊斯科對話也沒有出現任何差錯。

詹姆斯懷疑艾倫要被氣傻了，不然不可能這麽反常。他幹巴巴的解釋着，“只是幫忙洗個澡，沒什麽的，男人之間互相幫助而已。而且你那時候也不可能不洗，只能讓別人幫你，我只是想，你可能會選擇c羅幫你洗，而不是別人，所以……喂，你……”

等伊斯科終于離開去帶兒子去了。周圍沒人，艾倫才說：“沒關系，反正你用的也是我的身體。對了，我跟你說一件事，也算是我對不起你。我跟西裏爾接吻了。所以，我們扯平了。”

詹姆斯……詹姆斯就是這個表情——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幫忙洗澡的故事是這樣的。

詹姆斯身嬌體軟的被c羅扶進來，大家都見怪不怪，因為知道他年紀小體力不行，以前踢完球也是這樣。

本澤馬還在旁邊笑了一下，“艾倫，你這樣可不行啊，以後找個女朋友可能會讓她失望的。”

詹姆斯剛才睡了幾分鐘，醒了，有點力氣怼本澤馬了。“又不是找你的姐妹和女兒，你擔心什麽呢？再說了，怎麽可能失望。驚喜還來不及呢。”

他眉毛一挑，示意自己下面體積傲人。

隊友們都在笑，貝爾本來因為被紅牌罰下有些不怎麽高興的，現在也被他逗笑了。

c羅找了條幹淨的毛巾給蓋他臉上了。“體力不好廢什麽話。跟着伊斯科學壞了，來，起來，我們去洗一下。”

詹姆斯懶洋洋的伸了一只手出來，“扶我一下。”

c羅好氣又好笑，還是伸手把他拉起來，詹姆斯順勢就靠在他懷裏了。

好在這裏是皇馬的伯納烏球場，主場的沐浴系統堪稱一絕，兩人走到淋浴區域了，詹姆斯又有點打瞌睡，站着打瞌睡還怎麽洗澡，c羅就把他帶去能泡澡的池子那邊。

只是在選擇冷熱的時候，兩人産生了分歧。

“你開玩笑嗎？洗冷水？我這樣的你讓我洗冷水？”詹姆斯拒絕，“你看着我這張臉，看着我，美貌柔弱又純潔無助，你好意思喊我去洗冷水？嗯？我在場上給你的幫助都是喂了狗了？”

“洗冷水有助于鎮靜你的肌肉，舒緩一下你的骨骼和神經什麽的，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我當然知道！”詹姆斯說，“可你看我又累又困，你忍心嗎？”

“洗冷水。”

“不行。熱水。”

“冷水。”

“滾，老子不要你幫忙了，我去找伊斯科。”

c羅皺眉，“別去找他。我來幫你。這種小事，我就能處理好。”

“不要你了，我自己去找人。”詹姆斯說着就要走，c羅把他攔住，詹姆斯推了兩把，手上沒力氣，倒真沒把滿身肌肉的c羅給推動。詹姆斯氣笑了。“怎麽？我還第一次遇見有強迫讓人洗冷水澡的。你要行使你更衣室大佬的權利了？想欺負我是不是？”

“你別鬧，冷水澡雖然剛剛下水是有一點不适，但其實真的下水了也并沒有太冷，而且對你的身體有好處的。”c羅說，“我不欺負你，我只會對你好……額，我的意思是，你是我在國家隊和俱樂部的雙重隊友，你又比我小，我當然要照顧好你。”

“我只洗熱水。”詹姆斯重複了一遍。

c羅攬住他的腰，“走走走，冷水冷水。”

詹姆斯冷笑一聲，奮力掙紮，“我跟你拼了！”

他現在哪裏是c羅的對手，差點沒被c羅攔腰扛起來，肚子啊手肘啊好幾個地方都被c羅抓疼了，最後也不得不從，被c羅拖到冷水區域了——所以，到底是誰到處胡亂宣傳c羅是個戰五渣的？詹姆斯很生氣。

詹姆斯面對冷水，心如死灰面色發白。

c羅看在眼裏，也有點心軟了，“你……你确實很不願意洗冷水嗎？”

詹姆斯死魚眼睛說：“這不是廢話嗎？我要是打得過你，我肯定不來這裏。”

他真的沒什麽力氣了，但這時候的艾倫又不在，可能是去另外一個世界了，詹姆斯擔心時間太長了會有什麽問題，只能忍着疲憊和困意，先勉強堅持不睡着。

c羅聽他說完就得意的笑了，笑的一點也不遮掩，氣的詹姆斯又打了他好幾下。“欺負小隊友，你好好意思笑？”

c羅看着詹姆斯，笑說着：“那好吧，今天我們就洗熱水，下一次，下一次絕對不能放任自己了。”

詹姆斯想，下一次絕對不跟c羅來了，于是也胡亂點了點頭。

兩人去了旁邊的熱水區域，熱水區域迎面就是一股熱騰騰的水汽，特別舒适。詹姆斯心情好點了，想去脫衣服，手腳又沒什麽力氣，于是他眉毛一挑，跟c羅說：“來，幫我脫一下衣服。”

這要求本來是挺合理的，不過c羅不知道怎麽的，有點遲疑起來，想了想，還是去幫忙。

艾倫的身高這一年又長高了一些，大約有185了，兩人面對面站着，視線幾乎是持平的。c羅看着他的眼睛，心頭有點異樣，到底是什麽感覺卻又說不上來。

詹姆斯只用配合的擡擡手，c羅就幫忙把球衣脫下來了，這樣的服務，讓剛才打架沒打得過的詹姆斯有些大仇得報的高興。他又示意自己的球褲和球鞋。

c羅慢慢蹲下來，卻又突然站了起來，“算了，不泡了，我還是拿濕毛巾給你擦擦吧。”

“不，我就要泡澡。”詹姆斯咧嘴笑了起來，“快，快。”

兩人僵持片刻，c羅到底還是順從了詹姆斯，蹲下來幫他脫球褲，詹姆斯怕站不穩，還用一只手扶住他的肩膀，搖搖晃晃的擡腳，他的腳本來就肌肉酸痛，c羅也幫忙握住他的小腿肚，“你慢一點，別着急。”

詹姆斯輕輕的用腳踢了一下他的肩膀。

c羅只是低頭笑。

總之，氣氛有點怪怪的。詹姆斯是這麽覺得的，之後c羅幫他脫鞋就更怪了，慢動作讓人心慌的很。詹姆斯撓撓頭發，下了水裏泡着。

c羅就在他旁邊一起，這人還有點小孩子的玩心，拿手拍了拍水，濺起水珠落在詹姆斯頭發上和臉上。

詹姆斯都不想跟這麽幼稚的他計較。“和我說說你小時候吧？我想聽。”

“我小時候？我沒什麽好聊的，我就是個普通人，小時候也是很普通的。”c羅說，“就是比別的小孩更不服輸一點。”

“看出來了。”詹姆斯說。

c羅笑着說：“怎麽突然想聽我的小時候的事了？”

“反正泡着也沒事，随便聽聽，就當作是聽廣播的情感故事一樣。”

“足壇最佳的情感故事可非常的昂貴，你能負擔的起嗎？”c羅逗他，“你拿什麽支付？嗯？”

詹姆斯浮了他一把水，“愛講不講。随便。”

“你這就非常的反複無常了，好吧，好吧，我跟你講一講。”c羅說，“讓我想一想，就從我小時候不吃晚飯跑出去踢球說起好了。”

c羅出生于葡萄牙的一個小島上，家庭不算優越，好吧，可以說的上是很貧困的，他是家裏最小的孩子，驕傲又好勝。他從小就喜歡足球，不喜歡寫作業，和平常的小男孩一樣。

詹姆斯跟他類似，同樣出身寒微，後來又因為足球改變了人生。

與他不同的，詹姆斯除了驕傲好勝以外，他還很狡詐狠毒，他記仇，沒有c羅那樣陽光。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詹姆斯都活得很陰暗，後來慢慢改善了一些，有了些朋友。到了這個世界，好像變得更好了一些，開朗了很多。

能來到這裏，其實還不錯。

詹姆斯把腦袋靠在c羅肩上，聽着他絮絮叨叨着過往生活在小漁村裏的故事，呼吸減緩，終于慢慢沉入了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