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送他一首愛情買賣這是要準備訛人了啊!

齊嶼樂颠颠地搬到客房去住,保證自己的人身安全最重要啊。

至于牧總會不會半夜夜襲,他覺得不需要擔心,畢竟和他相處了那麽久,從某些方面來說,牧總的人品還是信得過的。

沒了鹹豬手,齊嶼睡得可香了。

就是有一點不好的地方是,他睡的客房就在主卧隔壁,時常晚上熬夜玩手游的時候,還會聽到一些怪聲,齊嶼也不明白,牧總年紀也不大,至少沒有步入中年,怎麽就染上了起夜的習慣?

牧時鳴對狗毛的過敏也很麻煩,畢竟簽了合同,又做回了自己的直系老總,齊嶼的責任心過不去,不過要齊嶼把他兒子扔了是絕對不可能的,除非連他自己一起扔,所以就抽空去了一趟美容店,把小牧的毛剃成了板寸那麽長。

“兒砸,咱不要毛了,長毛的狗狗都娘氣,還是板寸最帥了!”齊嶼安慰地拍拍它的狗頭,話音一落,就一把鼻涕一把淚撿了一撮他兒子的毛當紀念。

這家店又是寵物美容,又賣寵物玩具,蠢爸齊小嶼一進去就出不來了,啥都想買給他的傻兒子,一摸癟癟的錢包,手又縮了回來。

齊小嶼看到剃了板寸的狗兒子,都要認不得他了,瞧着都瘦了一圈,黑眼珠朝他一瞅,委委屈屈的“汪嗚”個一聲,可把他心疼壞了。

想到以後會有工資下來,齊嶼一咬牙,給狗兒子買了個新窩。

後來齊嶼回去發現他的心理建設白做了,因為一夜之間他兒子從一個貧窮的狗子,變成了一個坐擁高級狗糧、貴族狗窩等等奢侈狗用品的狗王子,還是迪拜的。

這些當然都是土豪牧總示意買的。

饒是過敏也阻不住牧總那顆向往狗子的心,齊嶼住下來之後,見得最多的就是牧總戴着口罩,小心翼翼蹲在狗子面前的背影,活像一株大蘑菇。

可惜不知道是八字不合還是別的什麽原因,狗子就是不喜歡他這株大蘑菇。

……齊嶼指天發誓他沒有暗地裏在狗子面前诋毀牧總,都是狗子自己的選擇!

不過這個選擇讓齊嶼很欣慰就是了。

不枉爸爸省吃儉用、一把屎一把尿把你養這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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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齊嶼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他兒子在一次投喂失敗之後,把牧總給咬了。

當時齊嶼不在“案發現場”,等他趕到,案件已經發生,咬出去的牙印,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了。

一看到那傷口見了血,齊嶼整個人都吓傻了,以為這回牧總鐵定要炖了他兒子了!

他的傻兒子還哼哧哼哧跑到他腳邊蹭他,不知道自己已經大禍臨頭,死期将至,過不了半會兒,按牧總手下的效率,立馬就會變成一鍋火辣辣的狗肉火鍋了!

僵直的齊嶼發現,戴着口罩的牧總正低頭看着自己手上,新鮮出爐的“紅戳”,疑似在發呆,就在齊嶼膽戰心驚又艱難維持鎮定的時候,他清晰地聽到牧時鳴甕聲笑了一聲。

齊嶼:“……”他覺得牧總可能是被他兒子給咬傻了。

這時候的牧時鳴在想什麽呢?

其實也沒什麽。

他只是想到了當年那個齊姓小明星,在他們第一回 之時也曾露出獠牙在他肩膀上,留了個紅戳,比狗牙還要利上幾分,到現在還有淡淡的疤,想來也是寵似主人形。

牧時鳴當時無甚經驗,小明星更是如此,但又死活縮着不肯讓他退出去,他想着快刀斬亂麻,就抓了他痛得痙攣的腰往下一摁,小明星本來還裝死,滿臉順從,這一下估計是痛極了,紅着眼睛嗷嗚咬上了他的肩膀,他一驚之下,進的更深,兩個人同時都是一聲悶哼,痛的。

後來估計清醒了之後,才知道後怕,小明星某個部位的傷還沒好,就時常瘸着腿在他面前走來走去,心虛地在他肩膀上瞄來瞄去,估計是想讓他看到自己也負傷不輕,好不去追究他咬出來的紅戳。

對,就是他現在這個表情。

牧時鳴看見狗靠着的那個人,一臉無辜的望着自己,瞄瞄他手上的紅戳,一副想走近又不敢走近的模樣。

殊不知無所不能的牧總也不知道該拿他怎麽辦。

這個人從前乖乖膩在自己身邊,牧時鳴以為他會一直在的時候,他什麽話也不說就走了,一點都不拖泥帶水,牧時鳴這才發現自己原來以為已經得到他,但其實卻并沒有。

他只是抓着了這只小蟬的外殼,蟬蛻之後,小蟬又遁的無影無蹤,飛向沒有自己的花花世界。

小蟬恨他曾經把他當做替身,恨他這麽多年只把他當做不需要付出情感的床上工具用。

牧時鳴若是對他沒有感覺,又怎麽會處心積慮将他留在身邊,又怎麽會沉浸于與他做那些事情。

牧時鳴知道要如何管理一個公司,知道如何讓對手俯首稱臣,卻不知道要如何讨好一個人。齊嶼潇灑離去,把他抛下,讓他第一次嘗到痛苦和徹夜難眠的滋味。

牧時鳴找到他時,看見他牽着狗在那個破舊的小區裏晃蕩,神情輕松,嘴裏似乎還哼着小曲兒,牧時鳴心裏那堆積起來的焦躁便沉澱了下去。

他過的很好,非常好,好到讓他咬牙切齒,恨不得将這個小混蛋生吞下去!

齊嶼沒有看到他,兀自地哼着歌,調子是上海灘的調,歌詞篡改地亂七八糟,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在唱些什麽:“裸-奔,裸-跑~從朝天門跑到觀音橋,多麽性感,多麽霸道。我非要上今日晚報!……警察來了,給老子我帶上了手铐,我不服氣,又哭又鬧……”

“……”

牧時鳴滿心複雜,看到他的這一眼,方才知道他為何要走。

這個人從前在自己身邊之時就像是一個假人一般。如今吊兒郎當哼着歌的才是真正活着的他,……是自己讓他不快樂嗎?

盡管這樣,他也不可能放他走。

早在這個人出現在自己面前,在自己的肩上留下牙印,在他的身邊留下痕跡,牧時鳴離不開他,這一點在他離開之後,牧時鳴已經意識到了。

對,現在是自己離不開這個人,而不是這個人離不開他。

這一場是自己處于劣勢,由這個人來掌控全局。

不過,是生是死,是勝是負,還未定。

……

齊嶼後腦勺一涼,牧總這一眼,一嘆氣,讓齊嶼眼神更加怪異:“……”不會真傻了吧?狂犬病發作也不帶這麽快的!

齊嶼冷汗津津,狠狠撸了一把狗子的板寸:你可害死你爹了,萬一這人真得了病,你爹我不得照顧他一輩子?你還蹭還蹭,蹭我也沒用了,有本事把你咬的牙印給收回去啊!

你給我坐好!齊嶼虎着臉把賴皮狗兒子安頓好,然後硬着頭皮走到受害人邊上去,問:“牧總……你還好嗎?”

牧時鳴:“不太好。”

齊嶼:“……!”我說什麽呢!大家看好,這是要準備要訛人了啊!

齊嶼一時間沒控制好自己,橫眉倒豎,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的,堂堂一個老總,你現在跟躺在路中央等人來扶的老太太有什麽分別!

他勉強控制了一下表情,面露和善的微笑,雖然是牧總他自己作的死,但他齊嶼是三好青年,狗子的鍋他得背着不是?就算眼前這個人與自己有什麽私怨,先放一邊去,收拾狗兒子的爛攤子要緊。

接下來,齊嶼一個人扶着牧總去沙發上,牧總一米八幾的漢子壓在他身上,把他壓的氣喘籲籲,他不停地往牧總下-身瞧,直把牧總瞧的不自在地動了動腿,素了太久,再看要出事情了:“你在看什麽?”

齊嶼就等着他這句話呢,他再一次面露和善的微笑,臉頰上小酒窩一露,顯得真切極了:“我想着牧總腿上不會也被咬了一口,你看,都沒法走路了,所以有點擔心。”

牧總淡定無比地回道:“哦,我暈血。”一點都不心虛的繼續歪在人身上吃豆腐。

齊嶼:“……”

齊嶼臉上小酒窩霎時沒了。

他深吸兩口氣,看着眼皮子底下兒子那好牙口咬出來的紅戳,然後狠狠磨了磨後槽牙,忍了。

因為某總裁稀爛的技術,某個部位又比較羞恥不好看病,齊嶼時常會自己處理,包紮也學了一點點,也不要指望會美觀了。

齊嶼打了個蝴蝶結,算是收工了。

他輕輕拍了拍那包成豬蹄的手,示意牧時鳴把手從他大腿上收回去。

……這是往哪兒瞎蹭呢!

都收回去了,還要皮這一下,別以為他看不出來他是故意的!

牧總面無表情,正襟危坐,凜凜不可侵犯中因為被包成豬蹄的傷手,露出一分搞笑來。

以前被愛情沖昏頭腦,齊嶼現在清醒之後仔細一看這人,才發現他是标準的悶裏騷,浪打浪。

齊嶼眉頭一皺,拍了拍大腿,又抖了抖,把那陣麻意給拍走了。

他開始收拾東西,牧總抱着他的白豬蹄,臉上露出一些茫然:“你要幹什麽?”

齊嶼沒好氣的:“我幹什麽?帶你去打狂犬疫苗啊!要不你就把邱進喊過來,省的我跑一趟。”

“不用。”牧時鳴讓齊嶼把他手機掏出來。

齊嶼一臉黑線:哦,人家是去醫院看醫生,這人是讓醫生來看他,有錢人了不起啊!

……還有為什麽牧總那麽矜貴,左手就不能掏手機了嗎?讓別人掏就不要起尴尬的反應好不好?!

齊嶼盯着那山丘看了一會兒,山丘主人頂着面癱臉一臉無辜,反倒是他臉上燒的慌,鎮定地把手機丢給他之後,眼不見心不煩地去找他狗兒子去了。

先得洗一洗眼睛,齊嶼心想。

作者有話要說:

齊齊:皮這一下你很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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