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沈羨魚吓了一跳, 條件反射想躲, 無奈顧臨淵摟得死緊, 只能被動地承受這個占有欲十足的吻。

沈羨魚沒談過戀愛,更沒接過吻, 他傻乎乎地瞪圓了眼睛,看着顧臨淵。

他的眼神太過清澈,顧臨淵有些扛不住,伸出手, 捂住他的眼睛, 另一只手牢牢地扣着他的腰。

察覺到沈羨魚的青澀,顧臨淵動作溫柔了許多, 眼中滿是缱绻。

視覺被剝奪, 其他感官被無限放大,沒一會兒,沈羨魚就感覺大腦缺氧,身體軟的不行, 直犯困, 要不是顧臨淵扶着他, 早就癱軟到顧臨淵懷裏了。

夏柳他們在外面守着,不讓任何人靠近。

他們眼觀鼻, 鼻觀心,什麽都不聽, 什麽都不看, 他們是一群沒有感情的菠蘿頭。

其實心裏還是歡喜的。

前主子和現主子在一起了, 就不用擔心夾在中間裏外為難了。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裏面的動靜才停了下來。

顧臨淵親了一下沈羨魚的額頭,動作隐忍又克制,他看着心上人,喉間溢出歡愉的笑聲。

沈羨魚臉紅紅的,他一頭撞在顧臨淵胸膛上,死活不肯擡起來。

“還害羞呢?”顧臨淵将人往懷裏帶了帶。

沈羨魚不說話,将臉往他懷裏拱了拱,滿臉通紅。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今天不是說要回去嗎?”顧臨淵吃飽喝足,現在心情大好,也願意哄着沈羨魚,“阿魚,再不走,天要黑了。”

“我是很樂意你留在這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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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羨魚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顧臨淵進來之後,夏柳他們一直守在外面,剛剛消散的熱度再次蔓延開來。

顧臨淵這家夥!太過分了!

他磨了磨牙,從顧臨淵腿上下來,整理了一下衣服,推開門出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屋子裏的東西收整一下,該回去了。”

“是。”夏柳幾人恭敬應諾。

上了馬車,沈羨魚剛要松口氣,下一秒,簾子被人掀開,顧臨淵又上來了。

他有些氣惱,瞪了顧臨淵一眼,“你過來幹嘛?”

他還記着仇呢!

“送你回去。”顧臨淵老老實實說道,他伸手,想把沈羨魚摟到懷裏。

沈羨魚不讓他抱,伸手推他。

手剛放到顧臨淵胸膛上,稍微用力,“嘶——”

顧臨淵皺着眉,吸了一口冷氣。

“怎麽了?”沈羨魚吓了一跳,想起來顧臨淵還帶着傷,連忙問道,“是不是碰到傷口了?疼不疼?要不要找大夫看一下?”

“沒事,我抱抱你就好了。”顧臨淵可憐兮兮看着他,仿佛一只等待主人摸頭的大型犬。

“……但是這樣會碰到你的傷口的!”沈羨魚皺了皺眉,往裏面讓了讓,“你坐那裏,別亂動。”

“阿魚,我就想抱着你……”顧臨淵示弱道。

僵持了一會兒,沈羨魚拗不過他,嘆了一口氣,“算了算了,你想抱就抱吧!但是不許亂動,聽到沒有!”

“聽到了。”顧臨淵立刻順着杆子往上爬,他迅速地竄過來,摟着沈羨魚的腰,将人帶到懷裏,動作那叫一個行雲流水,哪裏有半分受傷的模樣?

沈羨魚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顧臨淵心裏美滋滋的,在沈羨魚看不到的地方,他嘴角高高地揚起,像極了犯錯主人想要訓斥,裝可憐成功,得意洋洋的狗子。

“阿魚,我明天就去請旨,讓皇上給我們賜婚,好不好?”顧臨淵将下巴擱在沈羨魚的肩膀上,湊過去,親了親他的耳垂。

沈羨魚耳朵比較敏.感,禁不住他這樣弄,往旁邊躲了一下。

顧臨淵擔心将人吓跑,輕笑一聲,沒有再親。

來日方長,等把人叼到自己窩裏,那不就是想怎麽親昵就能怎麽親昵了?

“我可是男人,你要是跟我成親,就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沈羨魚哼了一聲,扭頭看顧臨淵,滿臉認真,“我可不會跟其他女人共享一個男人。”

“放心,我這輩子,只有你一個人。”顧臨淵輕笑一聲,親了親沈羨魚的唇瓣。

“你最好記住這句話。”沈羨魚手往下移,稍稍用力,眼中滿是威脅,他這模樣,像極了沖着老虎張牙舞爪的小奶貓,奶兇奶兇的,可愛極了,“要是讓我知道你跟其他女人暧昧不清,這玩意兒就別想要了!”

“嘶——阿魚,輕點兒,弄壞了你下半生的幸福就沒了!”顧臨淵緊張死了,動都不敢動。

生怕沈羨魚一時想不開,把他給廢了。

“沒事,要是廢了,大不了我多費點力氣。”沈羨魚獰笑道。

“不不不,這出力的活兒還是我來就好,你只要負責享受就行。”顧臨淵連忙伏低做小,讨好道。

“呵。”沈羨魚彎了彎唇,慢條斯理松開手。

顧臨淵有些可惜,但是這在馬車上,外面還有一堆人,他可不想讓這些人聽到一些不該聽的,否則,他會忍不住将他們的耳朵弄聾了。

“阿魚,你想要恢複男兒身嗎?”顧臨淵猶豫了一下,問道。

“啊?”沈羨魚疑惑地看他,沒想到顧臨淵會問這話。

“丞相夫人锒铛入獄,現在沒有人能威脅你了,要是你想恢複男兒身,我可以幫你。”顧臨淵收緊了抱着沈羨魚的手,“但是,你要保證,即便你恢複了身份,也要跟我在一起,不能娶其他女人!”

“要是你敢娶妻,娶一個我就殺一個!絕對不會讓她們碰到你一下!”說到最後,顧夜蕭臉上帶了幾分兇悍,看着特別懾人。

“……”沈羨魚哭笑不得,他捏了捏顧臨淵的耳朵,“我什麽時候說要恢複男兒身?又什麽時候說要娶其他女人了?”

這人怎麽回事,動不動就給他加戲?

“你不想嗎?”顧臨淵眼中閃過一絲希冀。

“太麻煩了,我覺得維持現狀就挺好。”沈羨魚拉了拉顧臨淵的耳朵,“怎麽,難不成你反悔了,想娶其他女人?特意找了一個借口跟我分開?”

“怎麽可能!”顧臨淵連聲否認,他眼睛瞪得老大,恨不得将心剖出來表示清白。

“那不就行了?”沈羨魚感覺顧臨淵耳朵手感不錯,又捏了捏。

顧臨淵也不惱,乖乖讓他把玩。

“雖說我不在乎什麽流言蜚語,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保持現狀就好。”

“好的。”顧臨淵放了心,又湊過去索吻。

馬車晃呀晃,終于到了沈羨魚買的小院子,顧臨淵屁颠屁颠跟進去,賴在沈羨魚身邊,不願意離開。

沈羨魚無奈,讓他拿帖子,請了太醫過來看診,顧臨淵連忙打發小厮去做。

太醫來客,檢查了一下顧臨淵的傷勢,又開了一些藥,這才走了。

沈羨魚進去的時候,顧臨淵已經穿好衣服,聽到聲音,朝他看來。

“我給你上藥吧。”沈羨魚手裏拿着一個小瓷瓶,對顧臨淵說道,“把衣服脫了。”

“不用了,我回去自己上就行。”顧臨淵愣了一下,連忙拒絕。

“別讓我說第二遍。”沈羨魚皺了皺眉,将小瓷瓶的蓋子擰開,定定地看着他。

顧臨淵只能老老實實将衣服重新脫下來。

沈羨魚坐在床邊,一圈一圈解開繃帶,看到那道從鎖骨蜿蜒到腰間的猙獰傷痕,一股涼意從腳底直蹿到天靈蓋,握着小瓷瓶的指尖微微泛白,他聲音都有些顫抖,“都這樣了,你還說沒事?!”

“都是皮外傷,不打緊的。”顧臨淵被沈羨魚吼得縮了縮脖子,小聲辯解道,“我以前還受過比這個更嚴重的傷。”

“這是什麽值得驕傲的事情嗎?”沈羨魚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吼道。

顧臨淵登時慫了,乖乖閉嘴。

沈羨魚都快心疼死了,他吸了一口氣,讓夏柳打了一盆溫水過來,自己擰了一條帕子,給顧臨淵擦拭了一下傷口周圍的血痂,然後給他塗藥。

沈羨魚給他塗好藥,又纏上新的繃帶,板着一張臉,沒有說話。

“阿魚?”顧臨淵小心翼翼喊了一聲。

沈羨魚不理他,自顧自收拾着繃帶等東西。

顧臨淵抿了抿唇,走過去,想要拉他的手,但是被沈羨魚避開了,他有些心慌,“阿魚,你別生氣了,我錯了。”

“你錯在哪兒了?”沈羨魚看了他一眼,冷冰冰地問道。

“……”顧臨淵愣了一下,傻乎乎地站在原地,像只犯了錯的大狗,想親近主人,又擔心主人發火,“我錯在不該惹你生氣。”

“我沒生氣。”沈羨魚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

“那你為什麽不理我?”顧臨淵委屈巴巴,一點都沒有在外人面前的霸氣側漏,看着跟小媳婦似得。

這次再牽沈羨魚的手,沒有被拒絕。

“我就是有些後怕。”沈羨魚嘆了一口氣,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在戰場上,刀劍無眼,我又幫不上你什麽,要是……我該怎麽辦?”

“阿魚,你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顧臨淵心裏暖暖的,旁人都只看到他戰功卓絕,很少有人關心過他付出了什麽代價。

沈羨魚是第一個對他說這種話的人。

“我知道不讓你打仗不現實,也不會說這種話。”沈羨魚揉了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眼中滿是無奈,“我只希望,你能少受點傷,別讓我太擔心。”

“我知道了。”顧臨淵彎了彎唇,他跟沈羨魚說了好一會兒話,直到天色漸黑,這才依依不舍地回了京郊大營。

第二天一早,顧臨淵收拾好了,帶着軍隊進城。

他凱旋而歸,大敗敵軍,皇帝特別高興,賞了不少好東西。

太子也很滿意,臉上的笑一直沒落下。

顧臨淵收下來,又向皇帝請旨,說想娶沈羨魚。

皇帝早就知道他們兩個人的事情,二話不說,答應下來,還給沈羨魚賜了不少嫁妝。

顧臨淵早早地準備好婚禮相關的東西了,因此,雖然時間緊湊,事情卻是處理得有條不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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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寫脖子以下,不要把我關小黑屋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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