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二天一早, 顧臨淵像往常那樣醒過來, 他警惕地察覺到不對勁, 猛地伸手,扣住那人的脖子,質問剛到嘴邊, 後知後覺想起來, 自己昨天成親了,現在在他懷裏的,是他的小媳婦, 沈羨魚。

“唔,不要了。”沈羨魚哼哼道, 他不知道顧臨淵把他當成刺客,還以為顧臨淵又要鬧騰。

那小表情,看着可憐極了。

顧臨淵連忙松手, 小心翼翼檢查了一下,确定那瑩白如玉的肌膚上沒有留下什麽痕跡, 慶幸自己沒有下死手。

這次大婚, 皇上特意給他批了三天假,讓他好好跟小媳婦溫存溫存。

因此, 顧臨淵沒有像往常那樣直接起來,而是抱着沈羨魚,重新閉上眼睛, 又睡了一覺。

“将軍怎麽還沒起?”兩個小厮站在外頭, 等了半天不見顧臨淵出來, 忍不住嘀咕,“要不要喊一下?”

“喊什麽喊?今日又不用上朝!”老管家壓低了聲音,一人敲了一下頭,恨鐵不成鋼,“留一個人在這裏伺候着,其他都散了。廚房裏的水溫着,仔細夫人起床之後沒有熱水洗臉!都放聰明一點!”

“是。”

沈羨魚是被餓醒的,肚子咕咕直叫,他懶洋洋打了個呵欠,條件反射往顧臨淵懷裏鑽了鑽,還蹭了一下。

蹭完之後,感覺不對勁,急忙松手,動作太大,不小心扯到腰,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阿魚,你沒事吧?”顧臨淵吓了一跳,連忙來看他。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沈羨魚才想起來他已經成親了,跟他睡在一張床上的是顧臨淵,讪讪地笑了,“沒事,就是……腰有點酸。”

某個難以啓齒的地方也感覺怪怪的。

這種事不好意思跟顧臨淵說,他揉了揉腰,慢吞吞坐起來。

想到昨晚的瘋狂,顧臨淵眼神有些飄忽,自家大兄弟也耀武揚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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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個身體緊緊地貼在一起,這樣一來,沈羨魚立刻感受到了,臉色瞬間變得古怪,他用看禽獸的目光看着顧臨淵。

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其中意味,不難理解。

顧臨淵被他盯得心虛,他清了清嗓子,“阿魚,你也是男人,應該知道這是正常反應。”

沈羨魚挑了挑眉,“我知道,那你現在能把你的“正常反應”從我腿上挪開嗎?”

“我也想,但是它不樂意。”顧臨淵蹭了蹭,哂笑道。

沈羨魚差點被他氣笑,拉起被子,直接呼到顧臨淵臉上,“不跟你貧嘴了,我餓了,起床吃飯。”

“好的。”顧臨淵也不惱,将被子從頭上拿下來,穿好鞋子,屁颠屁颠跑過去給沈羨魚拿衣服,兩人穿戴整齊了,又喊了丫鬟小厮端水進來洗漱。

沈羨魚感覺自己的腿軟的跟面條似得,坐在椅子上的時候臉色還變了一下。

顧臨淵察言觀色的能力很強,立刻讓夏柳過去拿軟墊過來。

沈羨魚老臉一紅,又瞪了他一眼。

顧臨淵笑得一臉讨好,給他夾了一塊魚肚子上的肉,還特別貼心地将魚刺去掉了,“阿魚,你不是餓了?快吃吧。”

沈羨魚看着他這大型犬叼着骨頭向主人求表揚的樣子,氣不起來了,勾了勾唇,埋頭吃飯。

吃完飯,他有些犯困,顧臨淵拉着他在院子裏走了走,沈羨魚看着空蕩蕩的院子,摸了摸下巴,“有空讓人買些果樹種着,花瓣可以釀酒,果子可以吃,一舉多得。”

“我一會兒就吩咐他們出去買一些回來。”顧臨淵摟着他的腰,說道。

沈羨魚一邊走,一邊布置,到最後,顧臨淵索性将老管家喊過來,讓他記着,盡快弄好。

老管家看着他們琴瑟和諧的樣子,樂呵呵地應承下來,沈羨魚說得差不多了,就找人派活兒去了。

回屋之後,顧臨淵捋起袖子,“阿魚,你趴到床上,我給你按摩按摩。”

“嗯。”沈羨魚點點頭。

顧臨淵按摩手法不錯,是早年在軍營裏練出來的。

那時候行軍打仗,幾天幾夜不合眼都是正常的,還經常需要趕路,不按摩,第二天肌肉酸疼,難受得厲害。

“以後你給我節制一點,要是再敢像昨晚那樣兇,我就不讓你上床了!”沈羨魚斜了顧臨淵一眼,兇巴巴地說道。

“咳咳,我錯了。”顧臨淵勇于認錯,堅決不改。

素了二十幾年,剛開葷,怎麽可能那麽容易節制?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媳婦兒,抱着壓根撒不了手。

要不是顧忌着沈羨魚的身體,顧臨淵都想撩起沈羨魚的裙子,再來一次了。

沈羨魚翻了個白眼兒,下了一劑猛藥,“下次再這樣,以後你給我躺平了,我來好好“疼愛”你!聽到了沒有!”

要是其他人對他後面感興趣,顧臨淵二話不說,直接把對方揍得哭爹喊娘。

可是,如果沈羨魚堅持……

只能躺平了。

不過,想到沈羨魚這小身板擡着自己的腿醬醬釀釀……

怎麽這麽鬼畜呢?

顧臨淵打了個哆嗦,雞皮疙瘩全都起來,朝着小媳婦立正敬禮。

算了算了,他還是盡量克制一下。

那畫面太美他不敢看啊!

不知不覺,沈羨魚眼睛眯了起來,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顧臨淵又按了一會兒,将被子給他蓋上,輕手輕腳走了出去。

他去書房處理公務,但是心怎麽都定不下來,索性将東西搬到卧房去,聽着沈羨魚清淺的呼吸聲,這才安心。

直到日暮夕斜,沈羨魚堪堪醒過來。

他打了個呵欠,腰還有些酸疼,到底比中午好多了。

聽到聲音,顧臨淵放下手中的公文,走進來,“阿魚,你醒了?”

“嗯。”沈羨魚點點頭,伸了個懶腰。

顧臨淵擰了一條帕子,給他擦了擦臉,沈羨魚窩在他懷裏,乖乖讓他動作,溫順地不行。

他們在府裏黏黏糊糊過了三天,顧臨淵終于要早起上朝了。

“将軍,該起了。”這天一早,小厮端着面盆什麽的,在外面喊了一聲。

“知道了。”顧臨淵壓低了聲音,應了一句。

他将沈羨魚往懷裏帶了帶,心裏舍不得極了。

從前看到“芙蓉帳暖度春宵,從此君王不早朝”只覺得那個皇帝昏聩,現在卻是能理解了。

溫香軟玉在懷,誰還高興上朝?

真想抱着自家小媳婦不撒手。

小厮在外面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屋裏有動靜,你看我,我看你,最後只能硬着頭皮又去喊了一聲。

再不起來不及了。

顧臨淵嘆了一口氣,親了親沈羨魚的額頭,這才将人放開,輕手輕腳下床。

沒讓小厮進來伺候,他拿着衣服去了旁邊的空屋子洗漱穿戴。

沈羨魚醒過來,天已經大亮了,他條件反射往旁邊拱了拱,發現另一邊已經涼了,瞬間吓醒了,“阿淵?”

他喚了一聲,沒人應答。

夏柳聽到聲音,進來伺候他洗漱,聽到沈羨魚的聲音,笑了一下,說道,“夫人,将軍上朝去了,傍晚才回來。”

“這樣啊。”沈羨魚怔了一下,感覺心裏空蕩蕩的,看到自己喜歡吃的東西都提不起精神。

“夫人,這些是一些拜帖,有定國公府,臨西王府還有其他府上的,您看一下。”夏柳拿着一疊拜帖進來,說道。

“都推了。”沈羨魚一個男人跟一群女人能有什麽共同話題?

聊衣服聊首飾聊胭脂?

饒了他吧。

他雖然在這個世界的身份是女人,可沒打算真的把自己當成女人。

還是不要去丢人了。

用腳趾想都知道大部分人肯定不安好心,過去之後都把他當猴兒看,說不定還有顧臨淵的愛慕者對自己冷嘲熱諷各種陷害,他瘋了才去自取其辱。

“是。”夏柳點點頭,應了一聲。

傍晚顧臨淵回來,沈羨魚跟他說了這件事,顧臨淵想也不想,“你不想去就直接推了,沒有人會逼你,要是遇到什麽不好解決的,就把我拿出來,當擋箭牌。”

沈羨魚眉眼彎彎,感覺顧臨淵男友力MAX。

這時候,晚膳端上來了,不管是沈羨魚還是顧臨淵,都不喜歡吃飯的時候旁邊站着人,揮揮手,讓伺候的下去。

沈羨魚給顧臨淵夾了一筷子炒莴筍,“阿淵,你對我真好。”

“不然呢?”顧臨淵将沈羨魚給他夾的菜吃了下去,溫柔地看着他。

“我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了。”沈羨魚蹬掉鞋子,腳從顧臨淵腳面往上爬,最後落到雙腿間,俏皮地踩了一下。

顧臨淵眼神陡然幽深,像兩汪黑夜中的水潭。

沈羨魚鬧了一下,準備把腳收回來,顧臨淵突然将腿并攏,暧昧地蹭了一下。

沈羨魚臉色爆紅,結結巴巴,“阿、阿淵,你幹嘛啊?”

“沒幹嘛。”顧臨淵擔心他保持着這個姿勢不舒服,松開腿。

沈羨魚急忙将腳收回來。

他正要踩進鞋子裏,下一秒,顧臨淵站了起來,将他打橫抱,放到床上。

“哎,我們不吃飯了嗎?”沈羨魚剛要爬起來,就被顧臨淵按倒了,他讷讷問道。

“先吃魚。”顧臨淵抿了抿唇,伸手去解沈羨魚的腰帶。

魚的做法有很多,紅燒,清蒸,油炸,火烤。

今天介紹一下油炸的做法。

首先,你要有一條魚,最好是新鮮的,剛從池子裏撈出來的,活蹦亂跳的。

然後,拿刀,将魚鱗刮掉,露出裏面滑滑嫩嫩的魚肉。

燒好油,将魚放到鍋裏,用鍋鏟,将魚的兩面炸至金黃。

炸的時候要注意,不能将魚炸糊了,要經常翻面。

這一點,顧臨淵就做得很好。

大家可以跟他學習。

這一折騰,又到了半夜。

顧臨淵端着一碗燕窩,哄着眼睛都睜不開的沈羨魚吃了,又幫他擦了擦臉,抱着睡了過去。

“夫人,定國公夫人上門拜訪,我把人請到了小花廳,要讓她進來嗎?”次日上午,沈羨魚懶洋洋地歪在椅子上,夏柳進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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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魚:我不想打臉,是你們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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