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上上上藥
秦瑾言生氣了,吓得葉清微一動不敢動。
不過,她漲紅了臉,細長的睫毛顫動着,一點也不兇。與其說是種憤怒,不如說,她是在害羞。
果然,秦總害羞的樣子很好看。
葉清微偷偷地想,能拍下來就好了。
秦瑾言垂了垂眸,看了眼她手裏的藥膏。
葉清微趕緊往上送,“我上網查過了,這個藥效果特別好,用了你就不會那麽難受。”
見她不動,葉清微把藥膏送到她手邊。
誰知,下一秒就是嘭地一聲,秦瑾言重重地将洗手間的門甩上,藥膏自然也沒有接。
這樣可不行,葉清微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隔間大多數的門都反鎖着,一時間很難猜出秦瑾言在哪一個。葉清微卻能想象出,此刻秦瑾言的模樣。因為痛,她一定還捏着胸口的布料,但又因為羞,不動不敢扯,只能提着衣領緩解緩解。
葉清微走到最後一間,伸手敲了敲門,“秦總,我把藥送過來了,要不要我進去幫忙?”
她耍了個小心機,故意壓低聲音,營造出一種很澀情的氣氛,讓秦瑾言更不好意思,只能乖乖的把門打開。想到這裏,她加大力氣又敲了好幾下。
前後聲音對比明顯,莫名的刺激着人的聽覺,尤其是在這種地方,簡直像極了是在——偷情。
和她預期的一樣,一分鐘的時間不到,秦瑾言主動拉開了門,眸子裏三分怒意,其餘都是羞意。
她一把将秦瑾言拉進了隔間裏,咬牙切齒地說:“葉清微,你到底想幹什麽?”
想幹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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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似曾相識,一個月前,葉清微曾在“同好”酒吧親眼看到,方畫被人抵在隔間的門上。方畫哆哆嗦嗦地問那人想幹什麽,那人回了個詞。
“幹你。”
“什麽?”秦瑾言憤怒的眸光瞬間變成驚愕,摁住葉清微的手輕微地顫動着,“你在胡說什麽?”
“啊?”葉清微從回憶裏回過神,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後,連連搖頭,”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說完,她急忙掏出藥膏解釋,哆哆嗦嗦地,“藥膏,藥膏一定要擦,不然會惡化的。”
秦瑾言第一次有這種感覺,想掐死一個人,可是又下不去手,說是生氣,可是心尖又癢得顫抖。
不,現在是個某個地方癢的難受。
秦瑾言摁着葉清微的肩膀,閉着眸子,平靜了很久,将藥膏取走的瞬間,又和她對上視線。
葉清微的眼睛跟昨夜一樣,幹淨又清澈,能一眼望到底,永遠只能在裏面看到她的身影。仿如一面魔鏡,不僅照出她的模樣,還能照出她的渴望。
她站直身體,背對着葉清微。
“怎麽用?”
“抹在上面,輕輕揉兩下。”
葉清微聲音小小的,哪怕隔開了距離,她的呼吸也纏上了秦瑾言的耳朵,厮磨着她最敏感地兒。
溫度燙得驚人。
白色的乳膏塗抹在指尖,小豆子閃躲了幾次,還是沒躲過被掐住的命運。藥裏有薄荷的成分,先是有些涼飕飕,過後又有些辣。
只是,藥膏有些假,用了之後卻有了反效果,叫她受傷的地方更癢、更痛,更想被揉搓。
襯衫拉下來的瞬間,那種不甘陡然被放大,一個擾人的念頭占據了秦瑾言的腦子,要是葉清微幫她上藥就好了。突然的,她心裏生出一種埋怨。
秦瑾言拉開了隔間的門。
葉清微稍稍回神,見着她正在外頭洗手,食指和拇指快速地撚動着,“秦總……你還難受嗎?”
秦瑾言沒回她,伸手把藥膏扔給她,然後,她擡起頭盯着鏡子,眉頭微蹙,表情很是不悅。
鏡子裏的她和在葉清微眼底的樣子不同。
再回去的時候,桌上擺滿了菜,還開了一瓶價格不菲的紅酒,這并不是她們方才點的菜系。
“我把服務員叫過來。”葉清微按了叫餐鈴,很快服務生就出現了,手上還拿着一個餐盤,然後放在她們桌上,揭開蓋子,裏面是一只烤乳鴿。
她疑惑地說明情況,服務生禮貌地鞠躬,笑道:“這的确不是兩位點的,是我們藍總送的。”
“你們集團的藍總?”葉清微問。
服務生點頭,“是的,藍總還說,如果你們有什麽需要可以直接提。如果,菜不合口味,我們可以撤下去重做。”
他口中的藍總,應該是開發美食城項目的負責人,聽說年紀和秦瑾言差不多大,二十五歲,叫藍郁。剛從國外出來,手段和行動力了得,拿下了不少項目,圈內的人都愛把她和秦瑾言放在一起比較。
當初她們是争奪橫山項目的主力,撕得腥風血雨,秦瑾言憑着雷厲風行的手段和過人的決策,把橫山項目拿到了手。而藍郁虧損了不少錢,明面能兩人握手言和互相承讓,實際是死對頭。
秦瑾言沉默了片刻,道:“代我向你們藍總問好,也麻煩你告訴她,菜很合口味,以後有機會的話,希望她可以賞臉,一起吃個飯。”
服務生應了聲好,掏出了張名片,放在餐桌的中間,道:“我們藍總這幾天正好在美食城,她說,您要是方便,可以直接打這個電話聯系她。”
秦瑾言就是客氣的一說,對方的名片就遞出來了,很顯然是想跟她見面,至于對方什麽目的,就不得而知了。從目前情況來看,不會太好。
“有空我一定聯系她。”秦瑾言收了名片。
她們這次來行事低調,只在吧臺邊上坐了一會,店裏客人這麽多,認出來的幾率應該不大。但是對方這麽迅速發現了她們,其中肯定有貓膩。
葉清微壓低聲音道:“分公司有人報信。”
秦瑾言嗯了一聲,“吃飯吧。”
菜的味道不錯,算得上色香味俱全。可以說店的名聲大,不全是廣告效應,也靠了真材實料。
飯後兩人在四周轉了轉,各種店面和小吃攤,生意都十分火爆。雖然這裏離橫山有段距離,但客流量很大,再往裏面走一走,人擠人,沒地兒站。
葉清微免不得疑惑,“美食城弄得這麽熱鬧,特色食物和節目不少,還有人會去橫山玩嗎?”
她的感覺不錯,目前藍氏在走特色路線,她把所有産業都挂上了“橫山特色”的名頭。要不了多久,別人提到橫山,想到了應該不是姻緣廟,和巍峨的橫山,而是藍氏美食城和即将成功的游樂場。
“游樂場?我怎麽沒看到有地方要建游樂場啊?”葉清微往四周看了看,沒見到附近有工地。
秦瑾言的目光始終落在一個地方,她順着目光看過去,只看到動工到一半、靠着橫山的“秦氏産業”,難道……藍氏想要她們這塊地?
“秦總,你是說……”
“把車開過來。”秦瑾言別過臉,朝着路口走去,她的臉色微沉,身上散發着一種低氣壓。
葉清微察覺到她的情緒,沒再問下去,只覺得她背影落寞極了,她都覺得難過,何況秦總呢?
她想,秦總真的很不容易,廢了好力才打下來的一副好牌,沒想到到頭來卻是給別人做一場局。
車不急不緩地開着,秦瑾言靠着車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一直等到她們路過“秦氏地産”的建築地。
瞬間,秦瑾言坐直了身體,神情嚴肅,身上像是打開了一個缺口似的,寒氣源源不斷的往外冒。
前面開車的司機有所感,放慢了速度。
越接近,秦瑾言的情緒越複雜。葉清微讀出了些內容,有遺憾、怒意,還有一種強烈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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