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溫柔的她

按摩室裏開了空調，溫度依舊不斷的往上升，葉清微覺得自己要被悶死了，身上直出熱汗，她把頭埋在枕頭裏，差一點呼吸不過來，憋死在裏頭。

“這麽不願意看到我？”秦瑾言手指落在她的脖頸上，力氣突然大了些，像是在逼着她回答一樣。

“不是，我沒有。”葉清微轉過頭，臉徹底紅透了，“秦總，能不能把絲帶拿下來，我看不見了。”

“你想看到什麽？”

秦瑾言坐在床邊，把她此刻的樣子全收進眼睛裏，乖巧的、可愛的、害羞的，很美，美極了。

低頭，她看到葉清微胸口的那顆痣，不偏不倚的長在正中間，以往，女人都愛在眉心點個痣，多添些風韻。葉清微這種不同，要層層撥開，不經意的發現，美的驚豔。

“舒服嗎？”她的手指在葉清微後背的幾個穴位上按了兩下，秦瑾言看她蹙緊了眉頭，當是自己沒有按好。

“舒服。”葉清微說的實話，“謝謝。”

“嗯，你是第一個。”

她是第一個……秦總從來沒有給人按過摩。

葉清微被撩得受不住，“秦總，再往下按按……”

“往下，要多往下？”

修長的手指，滑入白色浴巾之下。

半個小時後，葉清微眼前的絲帶自動解開，眸子帶着水，輕聲地哼了兩聲後，微合眼簾，“我困了。”

“歇一會，待會帶你回去。”

秦瑾言将空調的溫度往上調了些，随即，又捏着浴巾往上拉。這時，葉清微轉了個身，她不太喜歡趴着睡，卻忘記了這會還在按摩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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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交接的時候，她猛然驚醒，從秦瑾言的眼睛裏看到了自己此刻的樣子。

秦瑾言先反應過來，鎮定地把浴巾搭在了葉清微身上，“睡吧。”

這還怎麽睡的着？葉清微只覺得腦袋痛，掩耳盜鈴一般地閉上眼睛。有敲門聲響起，秦瑾言從她身邊起來，赤腳踩過床邊的小水池，開了門。

“葉子，你好了沒呀？”說話的是阮露，在看到開門的人後，她立馬結巴起來，“秦、秦總，你怎麽在這兒？”

“來這裏按摩。”秦瑾言回答簡潔。

阮露一臉震驚，如果她沒有記錯，這是葉清微進的那間房，可是現在秦瑾言站在這兒，那她們不是……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秦瑾言微側了一下身體，阮露一眼看到了仰躺在床上葉清微。

此刻葉清微緊閉着眸子裝自己在睡覺，總覺得自己像是被人捉奸了，卻不想身上的浴巾松散，更像是做了什麽激烈運動，一時累得沒勁。

秦瑾言只給阮露看了幾秒鐘，便擋住了她的視線，“你還有什麽事嗎？她在睡覺，我待會幫你轉告，”

阮露眼睛瞪得大大的，“沒、沒事……”

難怪方才進門的時候，她就覺得哪裏不對勁，現在回想，就發覺了，葉清微的那間房，明顯就是一間情侶房。

想到這裏，阮露瞬間明白，這哪是公司的補償啊，明明就是秦總對葉子的霸道寵愛，特地給她的驚喜啊！

啧啧，葉子真是瞞的深啊！

“抱歉，抱歉，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了。”阮露趕緊收回視線，“那秦總，你待會和葉子一起回去嗎？”

“等她睡醒在說。”秦瑾言淡淡地說着，臉上的表情非常冷，和面對葉清微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葉子的衣服在302櫃子，這是鑰匙，我先走了。”阮露趕緊把鑰匙遞給她，帶着臉八卦又震驚的笑容離開。

秦瑾言轉身走到葉清微的身邊，把鑰匙拿出來給她看，問：“還要睡嗎？要我去幫你拿衣服嗎？”

葉清微睜眼，看到她嘴角的笑。

“要……”好害羞啊。

……

七月的天氣反複無常，雨說來就來，昨兒她們回去的路上就下了起來，打的車窗噼裏啪啦的響，等她們回來，把酒店後院的樹都給刮倒了。

這兩天她們沒法出門，秦瑾言只能在酒店看分公司提供的資料查東西，秦成海來刷了幾次存在感，秦瑾言表現的一點也不着急，倒是把他給弄急了。

天一放晴，葉清微買了早餐去敲秦瑾言的門，秦瑾言正在打電話，見她來，加快了語速。

秦瑾言道：“股份的資料你郵件發給我，對，待會我給份名單給你，你把這些人從分公司調過來。”

等那頭譚秘書應了聲好，她便挂了電話，走到葉清微身邊，拆開袋子，“人手不夠，需要你朋友幫忙。”

葉清微之前跟她提過這個事，立馬把名單發給了她，裏面有些人她還不認識，特地去做了一份資料。

秦瑾言看得認真，吃了兩個包子，誇贊道：“比之前進步很多，你也吃點。”說着，捏着包子往她嘴裏送。

這下意識的動作把葉清微弄懵了，她眨巴着眼睛，好一會才将包子咬在了嘴裏，“這家的味道不錯呢。”

“沒你做的好吃。”秦瑾言又把豆漿插上吸管遞給她，貼心的細致入微，“吃完了我們去附近逛逛。”

葉清微點點頭，吃完飯兩人簡單的收拾了一番便下了樓，剛到酒店的大廳，陳經理屁颠颠地跑了過來。

“秦總，你們要去哪裏啊，我送你們過去!”

秦瑾言神色淡淡，一個眼神都沒給他，“你今天也這麽閑，看來分公司的賬務得好好查查了。”

聽罷，陳經理臉上的汗如雨下，他咧出個尴尬的笑容，“秦總您誤會了，我現在的任務就是給您服務。”

“不需要。”秦瑾言拉開車門，沖葉清微擡了擡下巴，葉清微一愣，好幾秒才反應過來，趕緊鑽到車裏。

秦總，怎麽突然跟變了個人似的？

對她突然更暧昧和溫柔了，昨天也是……還給她按摩。

不待她想明白，車窗被敲了兩下，陳經理又湊過來，殷勤地說：“你們要出去玩麽，我給你們帶路啊。”

葉清微剛想回句“不用了”，秦瑾言直接對前面司機開口，道：“開車。”

陳經理還扒着窗戶，車一開起來差點把他甩到地上，他悻悻地收回手，咬了咬呀，叫了輛車追了過去。

葉清微這兩天打聽到了不少信息，心裏門清，往後視鏡看了眼，“陳經理真煩人，既然跟蹤我們！”

秦瑾言嗯了一聲，眉心擰起，“煩死了。”說完，又低聲補充了一句，“好好的一個約會都被他破壞了。”

“啊？？？”約會，約什麽會？難道和她約會嗎？

葉清微側過身去看秦瑾言，秦瑾言一臉的不開心，尤其是看後視鏡的時候，那樣子像是要去打架似的。

她實在忍不住笑了起來，秦瑾言立即看了過來，她按住臉頰，努力繃住，“秦總，你好可愛啊。”

“可愛嗎？”秦瑾言一臉茫然，很快她抵唇咳嗽一聲，做出很嚴肅的表情，“去南邊，不去姻緣廟了。”

原來……秦總要帶她去姻緣廟啊。

姻緣廟不是情侶才會去的地方嗎？葉清微不敢再看秦瑾言，再這樣發展下去她真的要誤會什麽了。

車掉了頭就把陳經理甩掉了，沒幾分鐘到了南邊，這地兒和北街不同，基本是工廠和存放水泥的倉庫。

兩人下了車，前些天她讓阮露打聽過消息，陳經理之前和這邊的人一起吃過飯，來往特別頻繁。

“對，就是前面水泥倉庫，只是……”葉清微把手機遞過去，“咱們工地用的一直是建安水泥，這個卻叫健安。”

明顯就是一個盜版劣質倉庫，好比如小賣部的“可日可樂”一樣，就是用來迷惑大家，躲避當地管理局。

“要進去問一問嗎？”

“問是要問，橫山是個大項目，秦成海一定要求他們守口如瓶，貿然去問只會打草驚蛇，得找個理由。”

這倒也是。

葉清微歪着腦袋想，突然眼睛一亮，“我想到了。”

秦瑾言偏頭看向她。

葉清微道：“用藍氏，我有個辦法。”

用藍氏不失為很好的借口，不過讓對方信有些難度，像這種倉庫外頭都會有人放哨，她們兩個在門口站了半天已經有人注意到她們了。

很快一個男人走了過來，嘴裏叼着一根煙，将她們上下打量了一番，壓低聲音問：“你們要來買什麽？”

“嗯……”葉清微故作猶豫，同樣也壓低聲音，“水泥，朋友介紹來的，不知道你的價格怎麽樣。”

“價格不是問題，你放心，肯定比你們正牌水泥便宜得多，到時候你肯定會賺翻，你們是哪個工地的？”

那人眼睛裏帶着防備的神色，手指一直塞在褲兜裏，葉清微敢肯定他在摸手機，随時準備打電話叫人。

葉清微左右看了看，将背起來的包往前轉動，然後從裏面拿出一張名片，“這個工地你知道的吧……？”

不僅那人的目光看了過去，秦瑾言的目光也跟着看了過去，在看到“藍郁”兩個字，她臉色頓時就黑了。

葉清微毫不懷疑，這要是在平時秦瑾言就生氣了，指不定還會把名片拿過去撕了，她趕緊把名片塞回包裏。

“需求量有點大，會不會被看出來？”

那人眼尖看了個仔細，再次把她們打量了一番，尤其在看到秦瑾言的時候，眼睛亮的跟裝了燈泡似的。

“你就是美食城的那個藍總對吧，不是我跟你們吹，很多工地都在我們這裏有生意，絕對出不了事。”

那人做了個簡單的自我介紹，他叫張生，專門負責這一片的水泥輸入，如果運氣好，能從他這裏打聽到不少消息。

葉清微手指在屏幕上點了兩下，又把開車的小王司機一起叫了進來，張生帶着他們進了倉庫，“你們想要多少袋水泥？你放心我們這裏管夠，只要你想要！”

這個秦瑾言熟悉，她報了數。

張生眼睛一亮，“這跟對面秦氏集團的差不多啊。”說完意識到自己說露了，連忙把嘴給捂上。

“別遮掩了，如果不是秦氏集團在你這裏買了水泥，我們也不會知道你這裏有生意。”秦瑾言冷冷地說。

張生抽了口煙，試探地問：“這事你們從哪裏聽到的，我們口風挺嚴實的啊。”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秦成海能是什麽好東西？”

張生想想覺得也是，道：“秦成海可是個十足十的敗家子，既然你們都知道，我也不跟你說假話了。”

他笑了笑，開始吹牛逼，“秦氏工地的水泥都是我送，不過，那個陳狗日的會砍價，他媽的虧死老子了。”

“你就不怕我們砍價啊？”葉清微把手機往上擡了點，到倉庫裏頭看了看，裏頭堆的全是水泥，還有半袋子打開的，不仔細看，确實跟正牌水泥沒什麽區別。

張生一腳踹過去，裏面的東西就倒了出來，看着像是和水泥一個色，卻和水泥差遠了，她問：“這是什麽？”

“草木灰。”張生道：“看不出來吧，我跟你說，你要是去買正牌的十五六塊一袋，我這兒你能買幾十袋。”

這麽算，秦成海吞了可不只一點錢。

葉清微故作驚訝，“早知道我們之前就來了，現在我們工地還有一堆正牌水泥，可真是虧死我了。”

“別擔心啊。”張生神神秘秘地說：“你們可以偷天換日，把大牌水泥賣給我，然後再換成劣質水泥。”

“這樣也可以？”

“怎麽不可以了。”張生又壓低聲音，“秦氏工地就是這麽幹的，他們上面不是來了人麽，為了應付檢查，他們又從我這裏高價租了批水泥回去，你們可以試試。”

葉清微徹底被吓到了，難怪她們沒發現問題，原來水泥都是租的，她看向張生，“你們倉庫這點貨夠嗎？”

“我們還有幾十個倉庫呢。”張生把玩着打火機，“說了這麽多，你們什麽時候簽合同，我們談談具體的數目。”

他笑得一臉谄媚，門外卻圍了好幾個人，其中一個捏着倉庫的門，随時準備關上，顯然對方要強買強賣。

秦瑾言點點頭，道：“和他簽合同。”

對方很謹慎，簽完合同的時候拍了幾張照片，傳到了什麽群裏聊了聊，确定是真實有效，又讓她按手印。

上車葉清微拿着他們給的合同，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剛剛吓死我了，還以為我們跑不掉了，嘿嘿。”

“不會有事。”秦瑾言道：“他們沒那個膽子。”

“你打算怎麽做？”不知道為什麽，葉清微總覺得她的笑容冷嗖嗖的，像是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一樣。

秦瑾言沒回她，而是把手伸到她面前。

葉清微趕緊把合同遞過去，“這個會有影響嗎？”

“不是這個。”秦瑾言說。

葉清微不解，“你要什麽？”

秦瑾言瞥向她腿上的小包，“名片。”

葉清微恍然，趕緊把藍郁的名片掏出來遞給她，然後偷偷打量秦瑾言的表情，剛剛秦瑾言表現的很生氣。

“我幫你保存。”秦瑾言說着，就把名片加進了文件裏，頓了一會，又說：“以後不要随便收別人的名片。”

葉清微立馬解釋，“是上次吃飯的時候順手放進去的，不是特地收起來的，這次正好排上用場了。”

秦瑾言嗯了一聲，又輕輕地哼了一聲。

葉清微有種她吃醋了的感覺，可又不敢确定。

“給你，以後用這個。”秦瑾言的手再次伸了過來，手心上放着她的名片，聲音輕輕的，“這個也很管用。”

這次葉清微确定了，秦總吃醋了。

而且，還害羞了。

好可愛啊。

車開回了酒店，一停下，陳經理跟彈簧似得沖了過來，估計是在酒店門口等久了，人都曬黑了一圈。

他急急地問：“秦總，你們去哪了？”

“秦總的行程需要向你彙報嗎？”葉清微瞪了陳經理一眼，都怪陳經理，她和秦總才沒有去成姻緣廟，她特別嫌棄地擋開陳經理，“你怎麽跟塊狗屁膏藥似得？”

陳經理臉上的笑容僵了，可任務不能不完成，繼續厚着臉皮去問，“秦總，你們下午還要去工地視察嗎？”

“不去了。”秦瑾言按開電梯，進去之後，又看向陳經理，“我請了批人去了工地，到時候你們記得配合。”

“什麽人？”陳經理頓時緊張起來。

“捉鬼的人。”

話音一落，電梯門就合上了，陳經理愣了愣，接着捂着肚子大笑起來，捉鬼的人？那不是道士就是和尚！

“哈哈哈！海總，我跟你說，我當時快吓斷氣了，我還以為秦總會請什麽厲害的人，沒想到是一群道士！”

陳經理一邊打電話一邊猖狂的笑着，電話那頭的秦成海也跟着笑了起來，“她怕是沒別的辦法了吧，不是我說，就她這點技術還跟我鬥，真是要笑死人了。”

“那海總，咱們還要搞接待嗎？”

“接待啊，給最好的接待。”秦成海絕對不會放過任何打臉秦瑾言的機會，“那什麽你去搭個臺子，她請道士我們就請戲班子，別讓她到時候說我們沒配合。”

“好的，我這就去。”

他們這邊笑的得意，葉清微心裏也納悶，沒明白秦瑾言是什麽意思，按道理來說，她們已經知道真相了，工地上自然沒有神鬼一說了。

她忍不住問道：“秦總你不會是想捉鬼吧……”

“嗯。”秦瑾言說，“捉比鬼還可怕的東西。”

比鬼還可怕的東西……那不就是人麽。

葉清微跟在秦瑾言身後，沒太想明白，這人怎麽捉？總不能讓道士在那兒舞來舞去，看誰不對抓誰吧？

秦瑾言似看穿了她內心的想法，淡定地推開了門，道：“你想的不錯，确實是看誰不順眼就捉誰。”

葉清微：“？？？”

什麽意思？她不懂啊。

一上午的時間就這麽過去了，葉清微還沒想明白是怎麽回事，秦成海到了工地就給秦瑾言彈了個視頻。

他那張大臉直接對上攝像頭，道：“瑾言，我已經讓人搭好了戲臺，就等着你請來的人來舞一舞。”說着，他轉換着攝像頭，對準前面的戲臺，還有一群圍觀群衆。

“驅鬼？這個秦總可真是封建迷信，不如海總。”

“可不是，前幾天她來工地，我就覺得不是個聰明人，還是海總好，有錢請道士驅鬼，不如請大家喝水。”

“來來來，海總剛剛給大家買了水，冰可樂人人有份。”陳經理出現在鏡頭之中，又道：“秦總，道士什麽時候來啊。”

大家再次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諷刺的笑。

陳經理心裏頓時一陣舒坦，這兩天他沒少看秦瑾言的臉色吃苦頭，現在海總打臉，他怎麽想怎麽舒服。

很快秦成海請來的戲班子到了，秦成海道：“瑾言，我本來是想讓你的人先演，但是你的人半天沒來，我就先讓我的人唱一會，等你的人來了，我再讓他們上。”

“不急，你們演。”

秦成海為了打臉，全程舉着手機給她直播。

臺上戲子唱腔高亢，演得活靈活現，戲到了高潮，鐘馗一搖旗子，便将幾個小鬼收進了袋子裏。

全場歡呼鼓掌。

秦瑾言跟着看了十分鐘，确實不錯。

“現在鬼捉了，人心也定了。過兩天你是不是應該回去交差了，到時候你該怎麽跟伯父說呢？”

“實話實說。”秦瑾言面色淡淡，坐在小陽臺上，倒了兩杯紅酒，一杯遞給葉清微，和她碰了碰杯子，拿着財務文件繼續看。

葉清微不知道她是什麽想法，想問又不敢問，盯着她筆電的屏幕，正好叫秦成海看到，秦成海更得意了。

以前秦成海挺害怕她查出東西的，現在不一樣，秦瑾言請道士過來，就說明了一點，她什麽也沒有查出來。

“你的人怎麽還沒來？這也太不專業了吧？”

秦瑾言看了眼手機，道：“已經到了門口，要不你去接一下，不然他們到時候對你印象不好。”

“開什麽玩笑？”秦成海懶懶地靠在躺椅上，待在外面等實在太熱了，他又叫人弄了兩個風扇對着吹。

不過能打臉秦瑾言，在熱也覺得爽快。

一分鐘後，秦瑾言抿了口酒，淡淡地說了兩個字，“到了。”

到了？捉鬼的人到了？葉清微趕緊湊了過去，想看看秦瑾言請來的到底是什麽人，秦成海也坐直了身體。

這時，一個工人從遠處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急吼吼地說：“海總，外頭來了好多人，特別多，咱們怎麽辦？”

“慌什麽慌，不就是幾個專業捉鬼的人嗎。”秦成海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故意把“專業”兩個字咬的很重。

那人哆哆嗦嗦地說，“太專業了，我害怕。”

嘁，沒見過世面。

秦成海理了理衣服，很不屑地看了過去，順便調整了下攝像頭，“看，瑾言，你請來的道士到了。”

“我可沒說我請的是道士。”秦瑾言糾正他。

“那是和尚？”秦成海放肆地大笑起來，一對眼睛眯成了條線，然而，他轉身的下一秒，眼睛瞬間瞪成了銅鈴。

那些人一個個全穿着專業的藍色制服，在烈日之下特別耀眼，他們走到了秦成海面前，微微一笑。

“海總，我們是橫山管理區的警察，專業抓違法犯紀不老實的人，也簡稱鬼，現在，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