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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宵猛地轉身。

“你算計我。你明知道我不是……”

黑暗中,他看到齊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阮宵收了聲,咬緊下唇,不甘心地盯着齊煊。

齊煊忽然笑了一下,正當阮宵以為他要解釋的時候,齊煊又吻了上來。這一次不止是咬住嘴唇厮磨,而是直接撬開了阮宵的嘴。

體育器材室的記憶頃刻間湧入腦海,記憶與現實重疊。阮宵更加清晰地意識到,他拼命想要忘記的原因不止是因為尴尬難堪,而是因為愉悅和享受。對方對他而言幾乎就是一個陌生人,他卻能那麽情動。即使是因為信息素這種不可控的因素,阮宵也依然認為對陌生人發情是一件十分可恥的事。以他的教養來說,如果不能控制自己的欲望,是非常恥辱的,與動物無異。

正在阮宵心神不定時,齊煊的手撩開了阮宵的睡衣,摸上了阮宵的胸口。阮宵的身體很敏感,指尖只揉搓幾下就有了反應,變得急促的喘息和溢出的呻吟使得齊煊的動作更為大膽,他并未停留在一處,手掌順着胸腹、腰線下移,探進了松垮的睡褲。

手掌覆上臀丘按壓揉捏,指尖在臀溝游移,試探地刺入雙丘間隐秘的洞口……

“你做什麽!”阮宵猛地将他推開,雙瞳在黑暗中發亮,像是被激怒的獸類,一股發狠的勁兒。

齊煊看他就像是在看一只發怒的奶貓。他輕聲說:“洛曦川睡着了,別吵到他。”

“洛曦川睡着了不代表我就要被騷擾。”

“可是你很喜歡。”齊煊的手覆在了阮宵腿間的私密處,隔着布料撫摸揉捏。

“我不……”下意識的反駁是違心的,阮宵愣了半晌。的确,身體有反應,不僅如此,反應還相當激烈。不僅僅是被齊煊握住的地方,五感六識都被調動了起來。感受做不了假,自己騙不了自己。

很爽。

阮宵鎮定下來,堅定地口是心非:“我不喜歡。我讨厭你。舉止輕浮、目的不純,我沒有理由喜歡你。”

他拍開齊煊的手,後退與齊煊拉開距離,一臉戒備。

齊煊輕輕地笑,回他:“你明明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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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宵正欲駁斥他自以為是,齊煊卻突然扯開阮宵的睡褲,埋首在他胯間,張嘴含住了性器。這一連串動作讓阮宵瞬間懵了,還未反應過來,強烈的快感就讓他承受不住,仿若大江決堤。他腳趾蜷縮,手指緊緊絞住床單,像一只被海水拍上岸的活魚,仰面大口喘息。

齊煊的舌頭靈活而柔軟,舔舐吮吸,耐心地伺候着阮宵腿間活物似的肉柱。阮宵情難自禁,克制不住擡臀迎合,把性器往齊煊口中送。他無比悲哀地發現理智在強烈的欲望前竟脆弱得不堪一擊。

他想求齊煊停下來,身體卻無比抗拒說“不”。

“洛曦川……會醒的……”

這話聽來像是欲拒還迎,像是默許。

“宵宵,你小聲一點,他不會醒的。”齊煊溫柔地親吻着柱身,又重新含入口中。

不過多時,阮宵在齊煊口中發洩了出來,牙齒深深嵌入手背才勉強止住呻吟。齊煊把白濁吐在手上,一擡頭才發現阮宵哭了。

“你怎麽……”

話剛一說出口,臉上就被扇了一巴掌。力道雖然不大,但齊煊臉一偏,怔了半晌。

兩人在黑暗中對視。齊煊忽然笑了一下,有幾分諷刺的意味。

“這一巴掌剛才你為什麽不打?”

齊煊也沒指望阮宵會回答,也不看他,直接去浴室漱口。

洛曦川從甜美的睡夢中醒來,感覺自己肯定是錯過了什麽大事。昨天的氛圍其樂融融,今天怎麽就突然變得微妙了起來。他覺得自己不是在和齊煊、阮宵一起,三人來旅游的,而是和齊煊或者是阮宵,兩兩來旅游的。就像是有兩個圈,其中一個圈裏是他和齊煊,另一個圈裏是他和阮宵,他是這兩個圓圈裏唯一的交集。在他和齊煊的那個圈裏,齊煊的目光越過阮宵,不知道在眺望什麽。在他和阮宵的那個圈裏,阮宵把齊煊當空氣。

真是尴尬極了。這麽別扭到了晚上,吃自助的時候洛曦川實在忍無可忍,叉子往煎蛋上一插:“你們好歹互相說句話吧?你們這樣,我還以為我橫跨了兩個次元。”

“我去旁邊酒吧喝一杯。”齊煊起身,端起盤子走人。

阮宵十分優雅地用紙巾抹嘴,清理桌面:“我要回去睡覺。”

這下好了,洛曦川想,都把我往外一推,我們仨現在一人一圈,各自玩各自的了。

清溪之行後,阮宵和齊煊算是掰了。齊煊本來就是更主動的一方,如果不是他主動,那兩人幾乎沒有什麽交集。S大偌大個校園,幾萬學生,像從前那樣總是偶遇才是不常見的。

阮宵有的時候會想起齊煊,想起當時沖動下的一巴掌還會感到一絲後悔。他在面對任何人的時候,都從來沒有過那樣的悸動。這種悸動于他而言是唯一的。但阮宵也會慶幸。生活回歸正軌,一切又重新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只是無趣。

按部就班的日子也是日子,平靜的生活也沒什麽不好。當阮宵在圖書館熬了幾個通宵,終于在一個的傍晚把大作業的最後一個字敲下的時候,他怔怔地看了光标半晌,然後揉了揉酸痛的眼,望向窗外大朵大朵的火燒雲。它們在天穹安靜又熱烈地燃燒。

緊繃了那麽久,松懈下來時,阮宵才發現自己不對勁。他原以為自己是發燒,并未在意,這時才意識到大約是發情期的征兆,要去學校附近的藥店買藥。

好巧不巧,偏偏遇上了三個收保護費的混混。他們大概是覺得阮宵像是個斯文書生,怕事,容易得手。可這三人算是一腳踢上鐵板了。阮宵是打跆拳道長大的,還練過拳擊,就算眼下是他最脆弱的時刻,撂倒三個混混也不是什麽難事。

阮宵冷冷地盯着他們,琢磨着怎麽讓他們倒下得比較難看。

就在三個大塊頭把窄巷口堵住,将血色殘陽擋在身後時,阮宵眸光一暗,手握成拳,卻在千鈞一發之時動作一滞。

棍棒迅疾,頃刻間倒下一片,哀嚎聲聲。

“借我球棍的小朋友去報警了,你們還要不要在這裏等警察來?”

三人倉皇逃離後,齊煊扔下手中的棒球棍,回頭望向阮宵。恍然間,阮宵想,原來一個人的出現真的會讓你所見到的景色不同。

他回首的一瞬間,流雲千裏,青陽萬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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