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偷聽牆角不是什麽好習慣,更何況屋裏面還正在上演一出香豔的活**。阮宵生來敏感,耳朵尖霎時就變得粉紅。他轉身離開,腳步快而輕。
“宵宵。”齊煊喊他,阮宵像是沒有聽到,依然筆直地向前走。齊煊索性快跑幾步,握住了阮宵的手。
“別碰我!”阮宵一激靈,猛地甩開齊煊的手,語氣裏還夾雜着幾分威脅的意思。
齊煊愣住了,在看到阮宵白淨臉頰上的薄粉時才意識到阮宵恐怕是害臊了。他忍住了想調侃阮宵的沖動,畢竟這種事他們也沒少做過,更刺激的也有之,阮宵到底是怎麽才能臊成這幅樣子的。齊煊憋笑:“不會吧?”
齊煊失憶了似的,全然忘記十分鐘前聽到洛曦川叔叔說話時,被戳中要害的尴尬。
阮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有沒有廉恥心啊!”
眼瞳中迸發出的光芒既兇又淩厲。明明如此,齊煊卻覺得阮宵連狠起來都是具有攻擊性的美感,像是玫瑰花上的刺。齊煊無奈地搖了搖頭,怎麽不知不覺就對阮宵有這麽重的濾鏡了呢?
“我戴墨鏡,是怕被人認出來。不是為了裝酷。”齊煊解釋。他的表情顯得分外無辜又誠懇,他舉起雙手,像是在向阮宵投降。
突然間,他單膝跪地,擡起頭望向阮宵,這樣專注的仰望越發顯得他款款情深。阮宵當場懵在原地,他看着齊煊手中鴿子蛋大小的鑽戒,熠熠生輝得讓他感到眼睛刺痛。
“寶寶,我需要你給我一個機會。”齊煊的聲音溫柔醇厚,于耳朵而言仿佛是一顆酒心巧克力,初嘗是甜的,咬到酒心就醉了。
來來回回受了太多沖擊,阮宵的頭腦也不那麽清醒,喝了酒似的暈乎乎的,連說話的氣勢都弱了許多:“……你是不是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我當然知道,”齊煊的眼睛裏好像藏着廣袤無垠的星空,他說,“我會照顧你一輩子,更重要的是,我只看你一個人,只對你一個人好。”
阮宵竟然遲疑了,齊煊的這些話充滿吸引力,讓他無法不動心,更難以拒絕。一面是試一試,畢竟這是你曾經那麽渴望的,一面是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走出來,幾句動聽的話就被哄回原點,那和曾經一再為情話心軟的你又有什麽長進呢?未免太不把你曾經受過的煎熬當回事了。頭腦裏正的反的兩個阮宵天人交戰。突然間,阮宵覺察到了背後的目光,他猛地向後看去。不遠處,洛曦川和一個男人站在一起,還被那個男人捂住了嘴。洛曦川的大眼睛滴溜溜的圓,就算被捂上了也能看出他的嘴一定是驚詫地張開着的。身旁的男人看上去大約三十五、六歲的年紀,這種模樣和做派的人常常會被劃分為年輕有為的商界精英。他看起來禮貌得挑不出毛病,可臉上就像是寫滿了不屑,好像在說,“都是傻蛋。”
“打擾了。你們繼續。”男人說完,就像拎小雞崽一樣把洛曦川搞走了。
齊煊看到他們,臉上有一點挂不住了。他雖然不是好逸惡勞的纨绔子,但多少也是有點大少爺心性的,在人前自尊心強也好面子。和阮宵兩個人私下的時候,哄哄阮宵服低做小,不要臉了也不是不可以。可方才被批判了一通,眼下求婚還被撞了個正着,心裏自然是不太舒坦。可現在的齊煊偏就生出了一種飛蛾撲火的偏執來,他就這麽跪着,不肯起來。
“你起來吧,”阮宵垂眸看了他一會兒,然後嘆了一口氣,“我說過了,不是求婚的問題。你需要一些時間考慮清楚。你現在太沖動了。”
阮宵的拒絕不算是意料之外,卻也如迎面潑了一盆冰水給齊煊。種種情緒湧上心頭,齊煊心亂如麻,脫口而出:“你下午去做什麽了?相親?你為什麽要和那個女人那麽親密?”
阮宵怔了一下,不可思議地問:“你跟蹤我?……你找人跟蹤我?”
齊煊登時心虛地說不出話來,磕絆了幾個字,又不服氣地說了起來:“我沒有要和你分手!我們還沒有斷幹淨,你就去相親了,我……我不就被你戴了綠帽子了!我非常吃醋!”
齊煊的臉都丢光了,索性豁出去了,全身上下都透出一股任是八頭牛都拉不走的倔勁兒:“只有我才能讓你一輩子快樂幸福!”
阮宵快被他的大言不慚氣笑了:“我們很多年前就分手了。這次我們斷的是炮友關系。就算是這個關系沒有斷,不幹涉彼此的感情生活,這個話可是你說的。”
齊煊被噎得說不出話來,當時就蔫了。阮宵很是懊惱,他方才竟然有那麽幾分鐘,對齊煊的求婚感到心動。簡直是腦子被大海淹了,還掙紮什麽,沉沒吧算了!
“你和女人不行的!”
阮宵差點兒一腳踩下去踩崴了腳。
齊煊把沒藏住的話都對阮宵吐了個一幹二淨,說出來是爽了,事兒卻辦砸了。
又搞砸了又搞砸了。怎麽對象是阮宵,他就失去了圓滑和成熟的能力了呢。
可齊煊沒有時間捶胸頓足,眼看阮宵就要走出視線,齊煊趕忙小跑追了上去。
作者有話說:
一般章節名都會選一句文中的話,但不知道為啥這一章就想這麽起hhh 可能他們正在冒傻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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