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摸

—5—

顧垂晏沒有回複謝悠的短信,還直接關機了。

于公,他确實應該努力去搏好感,因為只有讓這個人完全信任自己,後面的計劃才好展開。

但是于私,顧垂晏又實在不想跟謝悠交流,一是因為謝悠很可能是那個敵意收購者,二是……

這個嫌疑人完全沒有他想象中的對手應有的樣子,這麽說可能有些以貌取人,但顧垂晏覺得在短時間內收購大量散股并不容易。

所以那個敵意收購者就算沒有超強的探索能力和果決的判斷能力,也一定會有他的過人之處。

前者,謝悠顯然不符合。

他要是懂點商,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碰到一個滿意的應聘者,就直接放棄了後面的選項,還當着應聘者表現出非他不可的意思,這不是上趕着讓人敲詐自己嗎?

所以二是,謝邈根本就是個白癡,這個白癡的過人之處就是錢。

顧垂晏并不想跟白癡交往,各種意義上的交往。

對手是個不能打的,這就很沒意思了,顧垂晏覺得有點失望。

他有預感,這一戰會很輕松,相應的,過程也會很無趣。

但速戰速決也好,早一天拿回公司,就少跟謝悠相處一天。

聽說這種白癡老板通常格外難搞,他們每天的工作就是不遺餘力地添麻煩。

在國外上大學的時候,顧垂晏聽過一個笑話。

前幾屆的學神級學長在某家私企工作,遇到了一個白癡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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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板跟謝邈一樣,也是什麽都不懂,就扯着那個學長問一些讓人無fuck說的問題,還總覺得雖然我什麽都不懂,但我知道你肯定在騙我。

可是說是非常難搞了,顧垂晏不禁為自己捏了把汗,希望不會被謝邈整到。

—分割線—

不好意思,腦洞歪了

不想看這段兒的小姐姐請直接跳到6

挨個兒摸摸毛!

—學神學長和白癡老板後續(□□)—

小老板總覺得自己的CEO會做壞事,所以就每天跟在學長屁股後面,說要監視他。

開會跟,吃飯跟,上廁所也跟。

剛開始的時候,學長覺得這小粘糕還挺好玩的,但時間一久,學長就受不了了。

因為他的白癡小老板是個什麽想法都寫在臉上的,于是被懷疑臉盯到崩潰的學長,心一橫,準備辭職。

誰知小老板竟然死活不同意,說什麽也不肯讓人走。

兩人僵持不下,學長沒辦法(其實也不是真想走,畢竟這小老板雖然總疑神疑鬼的,但對他還挺好的),于是就說不辭職也行,但他有個要求。

學長對小老板說,“你不能再像現在這樣總是無端懷疑我了。”

小老板一聽,直接從辦公椅上面跳起來了,“那你要拿了我的錢逃跑怎麽辦?!”

學長聽了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我要是想卷錢,你跟着管用嗎?!下了班我在家幹什麽,你能知道嗎?!你要防我,怎麽不24小時跟着我!怎麽不直接把我綁回家鎖起來呢!”

被員工吼了一通的小老板很害怕,他怯怯地望着面前的學長。

學長吼完之後也反應過來自己有些過分了,這會兒被小老板這麽一看,他就更內疚了。

學長嘆了口氣,“算了,我不走了,你以後也注意點兒吧。”說完離開了小老板的辦公室。

重新投入工作的學長,想起剛才的事突然很後悔,小老板被吼怕了,不會再跟着自己了。

敬業的學長第一次在工作時間走了神。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時間,學長出了公司大門準備回家,走了沒多遠就聽見一聲汽車喇叭響,他回頭一看,是小老板。

小老板搖下車窗,“去我家吧?”

“……?”

見學長站着沒動,小老板又說,“我可以綁你回家,這是你自己說的。”

學長走到車前,笑着看小老板。

小老板非常委屈,“你這人怎麽說話不算數呢?”

“算數算數,我跟你回去就是了。”

跟着小老板回了家的學長自覺地去了客房睡,睡到半夜被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

學長迷迷糊糊地摸開了燈,睜眼一看……

正光着腳往床上爬的小老板被突如其來的光亮吓得捂住了眼睛。

學長好整以暇地看着小老板,半晌後小老板才放下手,支支吾吾地解釋,“我……我是怕你跑了才……”

小老板的臉越來越紅,學長笑着欣賞了一會兒,大發慈悲地掀開被子,“那就來吧。”

小老板挪挪蹭蹭地躺下,學長關了燈,然後将睡得老遠的小老板拉進懷裏抱着,小老板愣了一下,僵着身子小聲問,“你抱我幹什麽呀?”

“你不是怕我跑了麽,抱着我就跑不了了。”

小老板想了一會覺得很有道理,于是也悄摸摸地伸手抱住了學長。

……

過了倆月,公司裏的小員工們突然發現老板最近好像不怎麽來公司查崗了,于是大喜準備劃水摸魚玩兒個嗨。

然後他們就被總裁(學長)抓去談話了。

—學長和小老板·完—

學長:“別以為老板屁股疼沒來班,你們就可以無法無天了。”

員工:屁屁屁屁股疼?!⊙▽⊙

—學長和小老板·完—

這回是真的!

—6—

顧垂晏上班了。

由于一些不為人知的原因,謝悠極其信任顧垂晏,從不不幹涉他的決策。

顧垂晏對此很滿意,于是漸漸改變了他對謝悠的看法,也不再故意避開謝悠了。

一個密謀搞事的員工,一個無限放權的老板,兩人就這麽詭異又和諧地相處着。

過了大半年也沒發生什麽事,但在顧垂晏看來,沒事才是有事。

之前面試的時候,謝悠都那麽直白地向他表達好感了,按理來說這人應該不腼腆啊!怎麽這會兒又一點兒暗示明示都不給了?

顧垂晏百思不得其解,但好奇歸好奇,他也不能真的去問謝悠,畢竟他正在謀劃的事兒多少有點傷害謝悠。

看着財務部交上來的報表,顧垂晏用手指在淨利潤欄中的數字上點了點。

他輕笑着,心道一年虧損,ST達成,只要明年……

“咔嚓”

顧垂晏一驚,忙斂了笑擡頭往門口看去,“誰……幹嘛呢你?”

“!”被發現的謝悠有些讪讪,他一手撐着門,一手将手機藏在身後,小聲說,“偷拍呢……”

“又不關快門?”

謝悠臉一紅,“忘、忘了……”

顧垂晏撐不住笑了,想到這幾月隔三差五就被他抓包一次的偷拍事件,顧垂晏有些好奇,便問,“你都拍了誰?”

“就拍了你。”謝悠誠實地搖頭,“沒拍別人。”

顧垂晏聞言挑了挑眉,笑問道,“為什麽拍我?”

謝悠聽了像是想到了什麽,臉又紅了,低着頭沒答話。

這模樣看得顧垂晏心裏一陣癢,既然你不願意說,那就別怪我壞了。

顧垂晏佯作冷臉,威脅道,“不說?那我以後就把門反鎖了。”

“別、別!”謝悠發慌了,“我說,我說還不成嗎……”

顧垂晏忍笑,“說。”

—分割線—

顧垂晏:小樣兒,看你這回還敢不表白?!

—7—

“你應該看出來了,我對經營什麽的一竅不通。”謝悠含糊道,“其實我是畫畫的……”

“……”顧垂晏神情複雜地看着謝悠,“所以偷拍只是為了畫畫?”

“嗯……”謝悠怕他生氣,忙道,“你要是不願意我以後就不拍了,也不畫,你別生氣啊……”

“算了……”

顧垂晏低頭看了看手裏的報表,再擡頭時,發現謝悠還在門上扒着,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顧垂晏猶豫半晌,還是說,“公司去年虧了。”

“啊?”謝悠眨眨眼,接話,“哦,虧得厲害嗎?”

“挺嚴重的。”見謝悠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顧垂晏奇道,“你對公司的盈虧好像不是很在意。”

謝悠沉默了一會兒,沒接他的話,只問,“我可以進去嗎?”

顧垂晏一怔,點頭,“當然。”

謝悠走到沙發上坐下。

見他突然情緒低落,顧垂晏有些不忍心,便起身倒了杯水給謝悠,然後自然地在他身邊坐下。

“我爸不想讓我畫畫,我沒辦法反抗他,又什麽都不懂,所以就只能在這兒挂閑職。”謝悠蔫蔫地望着顧垂晏,“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笨……”

“沒有。”顧垂晏面不改色地哄人,還不忘打聽,“所以你爸是為了讓你有事兒幹,才買這個公司的?”

謝悠一怔,解釋道,“不是,買公司的人不是我爸,是我舅。”

“你舅?你舅為什麽買?”顧垂晏一問完就後悔了,這話目的性太強,容易讓謝悠起疑。

然而謝悠并沒有察覺到不對勁,還認真地賣親戚,“好像是為了幫老同學。買到股票之後,舅舅本來打算把它們都送還給那個老同學的,但兩人怎麽也聯系不上,然後舅舅見我被我爸逼出來找事兒幹,就幹脆送我了……”

“……送還?”顧垂晏驚得差點噴出一口血,“所以說,你舅認識原來的大股東?”

“當然認識啊,他們可是老同學。”謝悠說,“但好像很久沒聯系了。”

“那為什麽突然要‘幫這麽大的忙’?”

“這我就不清楚了……”謝悠見顧垂晏情緒激動,好奇道,“你也認識原來那個大股東?”

—分割線—

顧垂晏:再說一遍,是我爸,謝謝:)

—8—

顧垂晏沒正面回答謝悠的問題,扯了幾句就将謝悠的注意力轉移到別的地方了。

之後他安慰了謝悠一會兒,就把人送走了,顧垂晏這會兒實在沒心思說別的,他只想飛回家告訴他爸這個天大烏龍。

然後再跟他爸商量一下,MBO計劃要不要進行下去……

目前看來,只要他爸和那個“熱心幫忙”的老同學聯系上,問題就都迎刃而解了。

下班後,顧垂晏火急火燎地趕回家,剛進小區,就被人拉住了,回頭一看。

又是上次那個帥叔叔。

“哎,小夥子,你還記得我不?”

顧垂晏滿腦子都是那個大烏龍,也沒多想就點了頭。

“記得就好,之前我不是問你趙邈住哪兒麽,你說那邊。”男人擡手指了指,又說,“然後我就去了,把那邊七棟樓的門鈴兒都按了,沒找到。”

這麽一說,顧垂晏想起來了,他上次把人給整了,不會是來報複我的吧,顧垂晏一急,拔腿就跑。

那男人見此,整個懵了,反應過來之後,撸起袖子就追,“哎!你跑什麽啊?我還沒說呢!你再仔細想想啊!是不是搞錯了……”

顧垂晏沒理他,就一直跑跑跑,跑到自己家樓下,刷門卡的時候一個着急,門卡掉地上了。

他忙撿起來,“滴”地一聲門開了,顧垂晏邁了一只腳進去,就被一路追趕而來的男人拽住了。

兩人都氣喘籲籲的,那男人執着道,“你—呼—跑什麽啊…哈…”

顧垂晏依舊不理,甩開手就往樓上走。

他家住三樓,一般不坐電梯。

見他一直逃,那男人也發覺不對勁了,于是便跟上去捉顧垂晏。

兩人拉拉扯扯挪到了二樓半,那男人一直在叨叨,“你這個小夥子怎麽回事!”

顧垂晏走過樓梯拐角,擡頭便看到自己家的門,這不是把變态帶到目的地了麽!

驚回神的顧垂晏忙調頭。

那男人以為他又要跑,鎖住手腕就是一個反剪,将人按到了牆上,怒道,“又耍花招?!”

和冰冷牆面臉貼臉的顧垂晏,“……”

見他不說話,那男人以為他怕了,便得意地敲了敲顧垂晏的頭,“敢爺爺我鬥?不想活了吧!當年老子吊打你爸爸的時候,你特麽連個受精卵都不是!”

話音剛落,兩人就聽見一道滿含愠怒的聲音自樓上響起。

“你是誰?為什麽打我兒子?”

—分割線—

那男人:完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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