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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雲劍宗之內有兩處禁地,一是歷代以來皆被重重禁制所限制的摘星殿, 二來, 便是在清河真人離去之前加了禁制的玄心峰。
摘星殿裏保存着清雲劍宗內最重要的傳承, 唯有掌門以及其嫡傳弟子才可進入, 違者直接逐出宗門, 而玄心峰,則是在百年前突然被清河鎮人加了禁制,無人知道其中原因, 但是, 自那以後, 再沒人進過玄心峰, 因為, 清河真人在封閉了玄心峰之後還說了一句話。
若是有人膽敢擅闖玄心峰,殺!無!赦!
這句話一出來, 原本對玄心峰被封鎖還有些不解的人全都息了心思,清河真人可以說是清雲劍宗有史以來最不修邊幅的一個掌門人, 他輕易不處罰人, 但是一旦真正觸及他的底線,那後果簡直無法想象!
但是, 清河真人在封了玄心峰之後, 便将掌門之位傳給大弟子楚修遠, 在之後,便不知所蹤。
一個大乘期的大能突然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中,甚至連他的弟子都不知道他的消息, 時間一長,關于清河真人去向的傳言便慢慢流傳出了幾個版本。
有人猜測清河真人是機緣到了得到了某種秘寶,于是在隐蔽處閉關沖擊大乘後期的屏障,畢竟清河真人在大乘期也有兩百年了,若是就此進入大乘後期,也不是不能想象。
也有人說清河真人已經渡劫飛升,現在已經在比他們更高一級的世界修煉,所以,在大陸上自然是找不到他的蹤跡。
但是,渡劫飛升何其艱難,何況,大陸上已經幾千年沒有聽說有人飛升成功,若清河真人真的飛升而去,清雲劍宗又怎麽會瞞的這般嚴實?
宗門之中有一個飛升而去的大能存在是多大的嚎頭他們不信楚修遠這狐貍不明白,只要這個消息一放出來,接下來的一百年,甚至兩百年,清雲劍宗絕對能穩穩的坐在三大宗門之首的位子上。
所以,更多的修士則是認為,清河真人估計是已經仙逝了。
雖然這個原因聽上去也是那麽不可思議,清河真人是清雲劍宗的掌門人,更是早已在大陸上闖出一片威名的大乘期劍修大能,更何況,他的壽元還有千年之多,試問天下,誰能将做到不聲不響将一個大乘期的劍修大能殺害?
除了那些已經成仙的仙人,恐怕沒人能做到!
但是,不管清河真人從此消失在世人視線之中這件事情在外界造成了如何的軒然大波,又有多少人費盡心思去查清河真人的蹤跡,清河真人從此再也沒有出現在世人眼中。
身為清河真人的嫡傳弟子,衛千凜雖然對清河真人的蹤跡也是一無所知,但是,他絕對不相信他強大的師尊已經仙逝,在這個世界上,如果不是師尊故意,沒人能将師尊困住,更不用說斬殺了。
一切,皆是世人以訛傳訛罷了!
或許身為掌門的師兄楚修遠知道的多一些,但是,衛千凜知道,關于清河真人的去向楚修遠不會輕易讓自己知道,不然,這麽多年下來,他也不會一直被蒙在鼓裏?。
這些年,衛千凜不是沒有找過問過,但是,楚修遠從來沒有正面回答過他,漸漸的,他也放棄了,反正以他們師尊的德行,到哪裏都不會吃虧。
只是,為何單單只隐瞞他一人?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在衛千凜心裏,雖然一直沒有問出來過,到底心裏是有些不舒服。
玄心峰裏,師尊究竟留了什麽?又為何會只留給自己一人?
幾個問題在衛千凜來的路上便一直在腦海之中晃蕩,也許在玄心峰,他會找到師尊失蹤以及師兄一直對他有所隐瞞的原因。
一路順暢的進入玄心峰,絲毫沒有感到禁制的存在,衛千凜對他家不着調的師尊再次無話可說了,設置在玄心峰的禁制竟是只對他一人開放,進入玄心峰就如同他回開陽峰一樣輕易。
合着,師尊早就料到會有這麽一天,以為除了他不會有人擅自闖入玄心峰了是吧,他就不怕自己突然心血來潮來玄心峰轉兩圈然後發現異樣?
一語不發,衛千凜直直的朝着裏面而去,那裏,有他需要的東西!
玄心峰在被封起來之前,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山頭,靈氣不甚濃郁,也沒有什麽特有的天材地寶,山內地勢還特別複雜,這裏幾乎是連普通弟子都看不上眼直接被荒廢的存在。
晶瑩的球體在泛着熒白的光澤的玉盒之中安靜的躺着,沒有一點存在感,但是,似是心裏有感應一般,衛千凜在一堆沒有用處的東西之中一眼就看到了這裏。
直覺告訴他,這東西很重要!
重要到......連師尊都不敢輕易讓他知曉!
透明的小球察覺到了衛千凜的氣息,中間漸漸騰起絲絲白霧,一閃一閃的證明着自己的存在感,想将衛千凜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衛千凜緩步走過去,将手伸到至玉盒旁邊,猶豫了一下,卻又放了下來。
這東西,是自己的?
記憶水晶球,這東西在大陸上并不多見。
修士的識海乃是禁忌之地,觸之非死即傷,記憶這種東西本就缥缈難解,更是和修士的識海交纏不清,能承載住記憶的靈器更是少見!
而失去記憶這種情況,除了一些以藥物詛咒為引之外,便是修士識海受到重創後才會有的情況。
将記憶導出存在容器之中制成水晶球,這更是極少出現在大陸之上。
活了那麽多年,衛千凜也只親眼見過兩次記憶水晶球的樣子,包括在典籍上看到的為數不多的幾個例子在內,那些記憶水晶球的主人,幾乎全是神魂俱滅!
這是自己的東西?
衛千凜有些懷疑,他完全不知道這個記憶水晶球是怎麽回事,但是看到這個晶瑩的小球之時,他卻詭異的有一種這個小球就是屬于自己的感覺。
難道在存下記憶水晶球之後,還有神魂完好的人?
自己腦海中莫名其妙出現的那些記憶,難道和這個記憶球中的記憶有關?
師尊是如何得到這個記憶水晶球,又為何會将這東西封在玄心峰?
衆多以為在腦海中揮之不去,衛千凜發現,他好像從最開始接到掌門師兄的命令進入落月森林之後,便陷入了一個再也出不來的泥潭之中。
掙紮了許久,衛千凜終是将手伸向了記憶球。
逃避總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不管怎麽說,師尊不會害自己,而他的直覺也告訴他,接受了這些記憶,很多問題便能迎刃而解,包括......他對方裕安那強烈到讓他自己都感到心驚的感情!
指尖剛觸及瑩白色的球面,記憶水晶球自己就迫不及待的粘上了衛千凜的手,記憶碎片從小球裏散開飄在周圍,一點一點的滲進衛千凜的腦海之中。
識海之中突然擠進多餘的記憶,這種感覺并不好受,很快,衛千凜的額頭便被冷汗布滿,向來沒有表情的臉上也帶了些許痛苦的意味,随着記憶碎片越來越多,衛千凜只感覺腦海要炸裂開來,滿腦子都是另外一個人的一生,到最後,他自己都分不清哪個是自己,哪個是記憶水晶球裏的記憶。
不知過了多久,記憶水晶球上開始出現絲絲裂縫,很快,裂縫擴散開來,整個球體化作一片齑粉。
衛千凜睜開了緊閉的眼睛,眸中濃烈的痛苦之色毫無掩飾的暴露出來,求之不得,眼睜睜的看着那人消失在眼裏,心髒仿佛被挖空了一般......他還沒有從那些記憶裏緩過來。
曲沅,裕安,曲沅,裕安......
怔愣了許久,衛千凜眼中強烈的情緒漸漸平複,終是從記憶水晶球的情緒中走了出來,擡頭往四周看了一眼,衛千凜心裏複雜的緊,明明是剛才見過的景色,卻感覺恍若隔世。
這個記憶球存在的時間太長了,長到有很多事情都消失了,但是,只關于一個人的記憶,依舊清清楚楚的保存在裏面,衛千凜有一絲慶幸,自己沒有神魂俱滅,反而又回到了這個大陸,不光是自己,裕安也再次出現在了自己身邊。
方裕安就是曲沅,有了記憶水晶球中的記憶,衛千凜對此不抱有一絲懷疑,但是,萬年前的過去就過去了,他們如今只是衛千凜和方裕安,和曲沅沈景淵沒有一點關系。
他再也不會傻乎乎的将心上人拱手相讓,無論那個人是誰!
兩個人就是兩個人,即便是轉世,他和沈景淵還是有本質上的區別,衛千凜适應着記憶水晶球帶來的不适,對身為他前世的沈景淵格外看不上眼!
衛千凜想起記憶中出現的某些片段,有些不想承認記憶球裏的記憶是自己本人的,若是裕安在,看到記憶裏自己的做法估計只會有一個字:蠢!
但是,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記憶裏那個因為單方面的誤解便将心上人推到別人身邊,最後只能眼睜睜看着心上人消失的人,就是他自己!
還好,那些已經過去了,他不是連說都不敢說就直接将人推開的沈景淵,就算現在裕安什麽都不記得,他不敢輕易将自己的心思暴露出來,但是,他也不會允許裕安被其他人勾搭走!
心髒跳動的異常迅速,許是慶幸,許是不敢相信,衛千凜現在非常迫切的想要看到方裕安,不需要有多餘的動作,僅僅看一眼便足以使他安心。
記憶水晶球之中的記憶只是沈景淵一個人的視角,由于年代實在太過久遠還不怎麽完全,但是,或許是冥冥之中的注定,衛千凜自從有了進入典藏閣的資格之後,便對萬年前天意殿的突然出現表現出了非常強烈的興趣。
大陸上現有的關于那時候的書籍幾乎被他翻了個遍,真真假假篩選下來,衛千凜差不多也拼湊出了萬年前天意殿突然崛起又很快從內部瓦解的真相!
所有的事情都逃不開三個人,曲沅、沈景淵、陸離。
這三個人在萬年前都是天之驕子般耀眼的存在,不知多少青年才俊在這三人面前黯然失色,被掩蓋的沒有一絲光芒,或許是一路走的太順暢了,連老天也看不過去,所以,在輝煌之後便可着勁的給他們找麻煩。
沈景淵和陸離是當時大陸上頂尖宗門的弟子,且一直以來都是能夠讓同輩人恨的牙癢癢的存在。
曲沅一身的本事卻和陸離沈景淵不同,陸離和沈景淵是正經的大門派出來的弟子,照當時的人們所說,那是名正言順的天之驕子正道楷模,而曲沅,雖說一身修為不差,卻找不到出處,不過是野路子出身罷了!
這麽說曲沅的,十有**都是在嫉妒他那強大到令人發指的實力,自有傳承以來,從來沒有人能像曲沅這般,修煉毫無瓶頸不說,只一支竹笛便能操控無數的靈獸供他驅使,如此不可思議的本事,也難怪連天道都看不下去,下足了手段要将他抹殺!
沈景淵和陸離是同門師兄弟,在外出歷練途中遇到曲沅,而後便一直結伴而行,曲沅這人雖說看上去和正派人士不搭邊,但是實際上卻是個心思單純的人,他性子幹脆利落,不屑于用什麽彎彎繞繞來擾人心神,久而久之,三人感情也越來越好。
沈景淵喜歡曲沅,不是朋友之間的那種喜歡,而是像男女之間的感情一樣,他想和曲沅結為道侶,但是,卻一直不敢說出口,三人的關系表面上依舊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實際上已經不知道被扭到哪裏去了。
曲沅沒有想過一直照顧他的大哥對他抱着這種心思,他也想不到這個點,所以,他依舊按照以往的相處方式和沈景淵相處,但是,沈景淵做不到。
沈景淵心裏本就對曲沅抱着不一樣的心思,在面對曲沅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就和以前不一樣了,想要将自己的心思宣洩出去的**和怕曲沅知道之後徹底厭惡他的恐懼交織在一起,讓他越來越沒辦法正常面對曲沅。
時間一長,陸離也看出來了沈景淵的不對勁,自己這個師兄是什麽樣的人陸離再清楚不過了,這般反應,不和宗門裏那些陷入戀情之前的男男女女一樣嗎?
陸離此人,多智近妖,看上去是溫潤如玉的溫雅男子,實際上卻心狠手辣,對妨礙到他的人出手向來不留情。
最初,陸離對曲沅更多的還是抱着一種好奇的态度,既然師兄要和他一起歷練,那麽,順便就讓他看看這人身上還有多少秘密吧!
可是,和曲沅接觸的越多,陸離心裏就越是像貓抓一樣難受,越來越想将曲沅這個人徹底剝光在視線之下,将他所有的秘密都扒出來。
看出來沈景淵對曲沅的心思之後,陸離心裏不知道到底是怎麽想的,或許只是不想将他認定的獵物讓出去,于是,他直接對沈景淵說他要和曲沅結為道侶!
沈景淵是什麽樣的人陸離很清楚,正經的甚至有些古板,在他說出要和曲沅結為道侶之後,他的好師兄是絕對不可能會讓曲沅知道他的心思,甚至,還會為了不使曲沅為難,選擇從此不再相見!
陸離預料的沒有錯,沈景淵的反應和他想象的差不多,甚至比他想象中的還要上道!
因為沈景淵單方面的冷落,曲沅和沈景淵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好好的說過話了,陸離這話一說出來,沈景淵下意識的就以為陸離已經得到了曲沅的同意,二人已經在一起了,心神震動之下,竟是直接回了宗門閉關。
此舉正合了陸離的心意,沈景淵不在身旁,他下手才能更沒有顧慮呀!
可是,陸離萬萬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會控制不住他的心!
在不知不覺中,陸離真的陷進去了,不知什麽時候開始,他已經分不清對曲沅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
當初,說要和曲沅結為道侶只是為了刺激沈景淵,曲沅絲毫不知情,沈景淵閉關這些年,他和曲沅一起游歷大陸,探索秘境,曲沅對他并不設防,身上的秘密早被他發掘的清清楚楚,那些來自曲沅師門的強大秘籍他也幾乎全都記下來了,但是,為什麽沒有一絲開心的感覺呢,這不就是自己最初的目的嗎?
陸離是家族被仇家滅門之後拜入師門的,身上背負着血海深仇,對力量的執着達到了常人無法想象的地步,曲沅秘籍上記載的功法和大陸上現有的任何一種都不一樣,在深入了解到功法的強大之時,陸離便打上了曲沅身上功法的主意。
如此強大的功法,讓他用來報仇可好?
于是,在曲沅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陸離私自修煉了他拓印下來的《毒經》,因為沒人指導,他也刻意瞞住了曲沅,修煉出了岔子也只能自己解決,陸離對自己也夠狠,為了不講事情暴露出去,他在自己身上種下了不下百種蠱蟲。
每種蠱蟲的藥性都不一樣,兩種蠱蟲在一起形成的效果就不一般,更何況陸離一下在自己身上種了那麽多的蠱蟲。
在蠱蟲的影響下,陸離的性子越來越偏激暴戾,他本就不是什麽優柔寡斷的人,在如此一來,心态便更加不正常。
因為幼時遭逢家族巨變,陸離的性子本就不如別人般平和,對于看上的東西,他向來堅信,想要什麽就自己去争取,這麽多年的相處,他也知道曲沅對他就是純粹的兄弟情誼,想要再進一步的可能性比他能渡劫成仙的可能性還小。
陸離并沒有因為困難而放棄修煉《毒經》,越往下修煉,他在自己身上做的實驗越多,心裏越來越不正常,思想也越來越偏激,他認定了,想要什麽就自己去搶,只要将人綁在自己身邊,時間長了,心遲早也會放在自己身上。
等曲沅察覺到事情不對勁的時候,陸離已經不是他認識的那個陸離了,五毒的典籍被用來危害世間,這是他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看到的,但是,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陸離已經建立天意殿,并悄無聲息的将天意殿發展成了一個龐然大物。
沈景淵一出關就發現這個世界已經變成了自己不認識的樣子,僵屍瘟疫在大陸橫行,更可怕的是,制造出這場瘟疫的不是天災,而是人為,而這個人,竟是他的師弟——陸離!
天意殿故意散播瘟疫,所到之處,瘟疫橫生,僵屍禍起,他們用秘法煉制屍人,四處抓捕各大門派的弟子以及妖修做屍人的原體,行事張揚沒有絲毫估顧及,大陸上從未出現過這等恐怖的東西,就是最邪惡的魔修也無法做到将瘟疫散播到整片大陸,一時間,修士皆惶惶不可終日,就等着那些大宗門能将天意殿剿滅。
可是,陸離既然能在所有人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将天意殿發展起來,又敢将天意殿放在明處行事,自然不會怕了這些圍剿,只要是阻礙他得到曲沅,所有的一切,他都要毀滅!
曲沅在大陸上出現屍人的時候就意識到事情已經出乎他的意料了,急沖沖的去找到陸離,想讓陸離就此收手,只要不将五毒秘籍用在這等事情之上,他就是修煉了又能如
但是,曲沅沒有想到,這一去,差點連自己都折在裏面。
用盡了手段從天意殿逃了出來,卻又趕上了正派圍剿天意殿,一群正派人士将曲沅當成天意殿的人開始圍攻,出手毫不留情,曲沅心裏本就憋着火,這麽打下去忍不住便爆發了!
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本以為就會這麽安安心心的過下去,但是,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兔子急了還咬人,他曲沅可從來不是兔子那種軟綿綿的生物!
拼着重傷給參與圍攻的人的所有後代都下了一個強力debuff,之後,曲沅便消失在了落月森林。
這個世界讓曲沅徹底寒了心,他使了點手段将陸離引到落月森林,拼着同歸于盡将陸離封印了起來,不是他不想殺了他,而是陸離在他自己身上下了太多的蠱,他根本就殺不了他,所以只能以層層陣法将他封印在深淵深處。
做完了這一切,曲沅對這個世界是徹底失望了,沈景淵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曲沅消散的身影。
盡管已經記憶水晶球裏的記憶已經不完全了,但是,衛千凜依舊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在看着曲沅消失時那種仿佛心髒被挖空一般的窒息感,幸好,現在遇見裕安的是他,衛千凜暗自松了一口氣,萬年前的事情就讓他過去,現在,他只是衛千凜,這個世界上也沒有叫曲沅的人,有的只是方裕安!
不過,這個記憶水晶球裏的情況和當初碧蝶所說的可是有些不一樣呀,衛千凜眸色黑沉,因為記憶之中沒有閉關之後的記憶,而碧蝶當初說的,曲沅和陸離可是一對戀人!
頓了一下,衛千凜轉身把這些都抛在身後,他不會和沈景淵一樣,懦弱的連自己喜歡的人都不敢追求,也不會允許有人搶走屬于他的人,直接放棄什麽的,從來不是他衛千凜會做的事情!
趕回開陽峰之後,靜音院裏寂靜一片,連平時來灑掃的童子也還沒有上來。
接受記憶水晶球中的記憶碎片花費的時間不少,衛千凜從天權峰離開之時不過黃昏,而這時從玄心峰回到開陽峰天邊已經有些微光了。
靜音院裏靜悄悄的,所有的房間都關着房門,衛千凜輕輕走到方裕安的房間門口徘徊了一會兒,只看一眼,看一眼就走!
剛剛拿到記憶,衛千凜此時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方裕安,但是又不敢去,他生怕忍不住自己的情緒,讓如今什麽都不記得的方裕安從此不再見他。
掙紮了好一會兒,衛千凜還是決定進去看一眼,不驚動裕安就好了!
房間是被方裕安改造過後的,之前沒有仔細看過,現在看來,衛千凜只感覺這小孩真的很不像修士,哪家的修士這麽注重這些身外的東西?
因為和衛千凜是友好的狀态,這些天下來對彼此的氣息也有一定的了解,因此,模模糊糊感到有熟悉的氣息進了房間,沒有接到系統的危險通知,方裕安也沒有在意,翻了個身接着睡了過去。
看着方裕安毫無防備的睡顏,衛千凜下意識的放輕了呼吸,将掉在地上的薄毯撿起來重新蓋在方裕安身上,衛千凜只覺得心裏一片柔軟,還好,又讓他找到了,這一次,他無論如何不會放手!
衛千凜的手剛收回來,房門突然被打開,一聲壓抑着怒氣的聲音響了起來。
“衛千凜,你在幹什麽?!”
緊閉的房門突然被打開,林溪暴怒的臉出現在衛千凜的視線之中,若不是因為這裏是裕安的房間,裕安還在裏面睡着,他直接就一把火燒了這破房子!
他不過是放松了一會兒,衛千凜這個僞君子便偷偷跑進裕安房間裏來了,若是他一直沒有察覺到,誰知道還會發生什麽事情?!
衛千凜愣了一下,意識到現在的情況确實容易被人誤會,裕安還什麽都不記得,現在顯然不是攤牌的好時機,若是就這麽被林溪嚷出去,他倒是沒什麽,萬一裕安想多了就不好了!
衛千凜眸色一暗,薄唇緊抿,不能因為林溪而讓裕安對自己的印象跌落谷底,不然,自己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自持鎮靜的示意林溪別出聲,衛千凜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要開口解釋,但是,林溪完全不給他解釋的機會!
解釋什麽啊?
都直接趁着裕安睡覺闖進來還想解釋什麽呀?
林溪看着衛千凜眼睛裏都快冒出火來了,咬牙切齒的在心裏罵了不知多少遍,就知道這個衛千凜不是什麽好人,平日裏對着裕安大獻殷勤也就算了,現在竟然大半夜的闖進裕安的房間,若不是他機智來看了一眼,裕安是不是就......清白難保了?!
若不是接下來和清雲劍宗不能撕破臉皮,魂炎特意告誡過他要收斂脾氣,林溪不确定他能幹出什麽事情來!
二人僵持不下之時,迷迷糊糊的方裕安終于有了要醒過來的跡象。
身邊的火藥味太濃,就算沒有系統的預警,方裕安也感到了一絲不妥,大晚上的不睡覺都跑到他這裏來幹什麽?
兀自床上坐起身來,方裕安略顯茫然的看着莫名其妙出現在他房間裏的衛千凜和林溪,這是什麽情況,大晚上的不睡覺難道是感覺自己布置的房間最為舒适所以組團來和他搶房間了?
“你們怎麽在這兒?”
方裕安開口之後就發現原本就有些尴尬的氣氛變得更加怪異了,不解的看着衛千凜和林溪,方裕安更加摸不着頭腦了,怎麽了,難道不是來和他搶床的?
衛千凜朝着方裕安微微搖了搖頭,示意沒有什麽事,方裕安還有點怔愣,在沒有危險的時候,他的反射弧好像一下子延長了好多倍,尤其是在剛睡醒的時候,看什麽都要反應一會兒才能反應過來到底是什麽情況。
林溪糾結着要不要将衛千凜這厮的險惡用心告知方裕安,但又怕玷污了方裕安純潔的心靈,于是便忍了下來,強行撐起笑容将方裕安按回了床上,然後硬拽着衛千凜的手臂将人強行拉了出去,“沒事,我們就是看一下你有沒有睡醒,畢竟今天是有正事要做的!”
方裕安看了一眼外面剛剛有些微亮的天色,識相的沒有開口,他和林溪相處不是一天兩天了,真話還是假話還是能聽出來的,林溪這般僵硬的轉移話題,他怎麽會聽不出來他是在隐瞞些什麽呢!
這倆人之間,到底是怎麽回事?
方裕安微微眯起桃花眼,看着林溪硬拖着衛千凜離開,而衛千凜竟然還沒有反抗,這就有些奇怪了!
硬拖着衛千凜到門口,林溪掌心微動,帶起一陣掌風順手将門關上,其間沒有發出任何多餘的聲響。
方裕安無語的拍了拍臉頰,他人都已經醒了,再這麽注意有什麽用,搖頭嘆了口氣,方裕安對林溪是如何生存下來的這個問題再次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門口,魂炎悄無聲息的不知在那裏站了多長時間,黑瞳比以往更加深邃,魂炎靜靜的看着林溪将衛千凜拉出來,關了門之後便強硬的将人拉了過去,總感覺......像是一只沒有睡飽的獅子,在被吵醒之後突然發現自己的領地上沾染了其他獅子的氣味,這種感覺,讓他格外不爽!
“回去!睡覺!”
魂炎的聲音帶着一絲沙啞,眸中劃過一絲不耐。
“睡什麽睡啊,我給你說,這家夥對裕安心懷不軌,不能就這麽放過他!”林溪氣呼呼的看着魂炎,若不是因為還記着這裏是開陽峰,是衛千凜的地盤,他恐怕直接就打過去了。
然而魂炎只是淡淡的和衛千凜對視了一眼,二人心照不宣的各自撇開視線,對各自心裏的那點小心思一清二楚。
魂炎伸手拉住林溪的手腕,将人拉回一旁的房間,“現在,回去睡覺!”
喂,天已經亮了,而且,他們可是合體期的大妖,一天不睡死不了的,石頭,你沒睡暈過去吧?!!
林溪一大串話沒來得及說出口,便被魂炎拉走了,衛千凜看着魂炎在林溪不注意的時候看過來的眼神,眸中閃過一絲了然。
原來如此......
“冰塊,什麽時候去你師兄那裏?”
既然已經醒了,天也快亮了,再睡也睡不好了,方裕安索性收拾了一下便起床了。
今天穿的和以往有些不同,衛千凜輕輕皺了皺眉頭,想要重新給方裕安換件衣服,但是,以他對方裕安的了解,這個時候若是說衣服的事情,這人肯定會炸毛。
不管是曲沅還是方裕安,他們對自己的形象都有一種執着,就像是一種信仰,即使別人不理解,他們也絕不會輕易改變。
因為要去見謝南華,所以,方裕安特意換上了他壓箱底多年的南皇套,算是他表達對謝南華的尊重吧,畢竟人家是陸清珏的師尊,陸清珏在當年沒有遭到毒手,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謝南華的庇護。
天還沒有大亮,霧氣還殘存在空氣之中,方裕安小腹露出大片的肌膚,修長的雙腿也毫無遮掩的暴露出來,身軀性感而富有爆發力,在隐約的霧氣之中各位動人心神。
衛千凜看着毫無自覺的方裕安,眸中情緒翻湧,忍無可忍拿出一件長袍蓋在方裕安身上,他實在不想讓別人看見方裕安的優美的身體,這個人,從頭到尾都是屬于自己的!
“晨起天冷,雖說修士不懼寒暑,但也要多注意!”
方裕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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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