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我聽說秦枭這次可真的是痛改前非,什麽亂七八糟的該斷都斷了,最近那個新歡追着他哭被他一腳踢了出去。對,你沒有聽錯!是真踹!”

電話那邊女子聲情并茂的說着。

譚安毅莫名不已。

“什麽?”

“你不知道?”那邊是女人詫異的聲音:“秦枭可是放出話來了,以後身邊只有你一個人,那些玩樂的局說也不會去了。這事都傳遍了——”

女人八卦的有點高亢的聲音繪聲繪色。

譚安毅心裏的觸動卻不大,秦枭如果早些年,在他還有期待的時候這樣,他肯定很感動。

現在譚安毅心裏只是發酸,他不知道什麽讓秦枭悔悟,但他已經不想要這些了。

“謝謝恭喜,我收到了,我看電視上說你最近懷了孩子也恭喜你——同時提醒你不要看那麽多前男友八卦,好好養胎。”聽起來像嘲諷,但譚安毅真誠的祝福。

這楚紅當年鬧得也厲害,因為秦枭的執意分手還割腕了,鬧的各類媒體上很是腥風血雨。而現在隔了這麽多年她已經能談笑一般的說出秦枭的八卦。

譚安毅真心祝福這女明星抽身的快,不像自己熬了這麽多年,還是不得解脫。

“你還是這麽副模樣,看起來淡淡的,吃他吃的最死的就是你。”

“不過說一千道一萬,還是恭喜你安毅,最後是你我也甘心,不是什麽亂七八糟的阿貓阿狗。”

那女星很是無限唏噓。

“謝謝。”譚安毅客氣的說,他不喜歡這女人對這種畸形感情的習以為常。

終于打發走了楚紅的譚安毅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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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說沒有觸動也不可能,畢竟眼下情況是自己曾經期待過很久的情況。

那時每天希望秦枭能斷了新歡舊愛的聯系,好好的跟他過日子。

只是時過境遷,一切都不是當年模樣。

秦枭這幾天忙着處理自己那些亂七八糟的莺莺燕燕新歡舊愛,就沒很緊的追着譚安毅。

他是個果敢強硬的人,斷絕歡情時候這個特點更加昭然。

其實不聯系放置也是一種處理方式,但行事向來果決的他選擇主動了斷。

他不想再讓譚安毅像那天酒後一樣傷心失望,而且這輩子再也不想聽到譚安毅的哭聲。

那聲音令秦枭心被人拿刀子割一樣,譚安毅從來沒有表達過。

可自己竟讓他那麽痛苦。

秦枭那些所謂報複的意思在那一刻都蕩然無存了,他現在只想和譚安毅好好過下去。

在還來得及的時候。

他那些相好有好聚好散灑脫配合的,也有鬧的。

那個程遠,就是鬧的。還哭着來找自己,渾身沒骨頭的就差抱着自己的腿了。

秦枭忍不住就把他踹了出去,虧他有一張那麽像譚安毅的臉,卻半分骨氣沒有。

為此他姐還跑來問為什麽,眼睛裏都是不可思議的探究神色。

秦枭坐在沙發裏雙手放到腦袋後面,長腿随意的擺着。

“玩夠了,要回歸家庭呗。”

她姐沉默了半天,一甩手走了。

而譚安毅這邊——

蔣美嬌有些心神不寧,大概是這幾天兒子感情方面有波動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她燕窩快吃完的原因。

“安毅啊,我的燕窩吃完了你晚上回來給我帶一提。”

她看着兒子在玄關處穿鞋又提醒了一遍,同時她還猶猶豫豫的總想再說點什麽。

“知道了,你都說三遍了。”譚安毅轉身拿公文包的時候說。

“記得就好,記得就好。”蔣美嬌反複重複,神情悵然若失。

“我走了——”譚安毅出門前帶着笑跟她告別。

“欸……”

蔣美嬌答應着,不由自主走到門前去送。她的兒子身形高大欣長,走起路來特別穩。在清晨的陽光中別提有多好看了。

“小毅啊——”蔣美嬌叫譚安毅的小名。

“嗯?”譚安毅詫異,這名字從二十五歲之後她就沒怎麽叫過。

蔣美嬌留戀的看着他的眉眼:“沒事,路上慢點……”

譚安毅想了想說:“今晚公司聚會,我晚上會晚回來一會。”

“好。”蔣美嬌手攥緊圍裙擦了擦,眼神動了動。

公司的聚會是每個月常态,每月抽那麽一天一起吃飯和唱歌拉進感情。

開ktv包廂時候秦枭給譚安毅來了電話,但是那氛圍嘈雜,譚安毅又跟旁邊員工說着話就沒接到。秦枭聽着那忙音,沒來由的焦躁起來。他手指固執的又撥回去,聽那邊響了幾聲之後轉入冰冷的提示音。

秦枭無法克制心中的燥郁,只在屋裏轉着圈。他想到了他那腦子裏都是棉花的表弟。

秦枭接通之後就直接語氣不善的發問秦洋:“喂,你譚哥在公司嗎?他怎麽不接電話?”

秦洋有點懵,這剛接起來電話劈頭蓋臉的都是問譚安毅。

“……不在公司了,公司出來聚餐唱歌了,就在豪爵隔壁那家KTV,怎麽了哥?”沒腦子的秦洋如實回答。

“沒事。”秦枭握着手機說,頓了片刻想到什麽他繼續說“那個康寧在嗎?”

“啊?在啊。”秦洋如實相告。

秦枭快速的答:“我一會過去,你把房間號發我微信。”

“哦……好的!”秦洋邊回答邊向康寧看過去,這個死姑娘上午自己看她心情差就順便想安慰加拉攏,誰知道她還敢翻自己白眼。

現在聽我哥的語氣是準備來找事了,你可就自求多福吧!

秦洋在心裏惡狠狠的想。

秦枭是在剛熱鬧起來的時候進來的,大家那是又笑又鬧成一團,譚安毅和康寧坐的很近。

他進來後,夢三千公司團建的KTV項目就變的很是壓抑,因為大股東秦枭跟一尊佛一樣的坐在那,不言語也不笑,震懾的衆人都悻悻然的沒人敢去唱歌。

包廂裏快速陷入一片沉默,只有浮誇的燈很是唐突的閃着,還時不時能聽到其他包廂裏傳來的鬼哭狼嚎。

唯一沒被影響的就是譚安毅和康寧,仍舊是淡然相對的模樣。譚安毅對秦枭習以為常,無論秦枭有多強大的氣場他想忽視都能忽視過去。

而康寧大概是見過秦枭更加暴烈的一面,此時這個模樣的秦枭她倒也能淡然處之。

“大家去點歌啊……想聽什麽我給大家點。”譚安毅提議道。

衆人擺手,臉上都露出尴尬又僵硬的笑容。

秦枭冷着臉給他一個表情,秦枭其實有很多話想要跟他說,他想告訴譚安毅,這麽多年來來往往那個多人,他只愛他一個。

當年蔣為濤的事情他也不會介意,自己做過的那些讓他不開心的往後也都不會再做,前塵往事都讓他們過去,接下來他只想和譚安毅一起好好的過日子。

可那麽多人在,隔着他和譚安毅,那個康寧還坐那麽近。

譚安毅拿着話筒帶着笑沖衆人說:“沒人唱啊,那我給大家唱一首。”

他單手插兜,手随意的選着歌:“就這首吧,舊歡如夢。”

那是一首很老的歌,老到他說出歌曲名字的時候單位的很多年輕人都發出疑問的聲音。

但伴随着那年代感的曲調譚安毅一開口就有人發出了喝彩。

“原唱,是原唱把譚總!”有員工在人群裏捧場。

譚安毅沖人群裏一笑算是回應。

譚安毅從小在深圳長大,粵語說的很地道,唱起這種老牌粵語歌的時候有種很正統的感覺。

燈光映在他有些放松的臉上,讓他整個人顯得有魅力又有味道。

他還會跟着mv中學習那現在看來很是老土又搞笑的動作,他做起來也是有一種別樣灑脫的味道。

“譚總好帥!”

“譚總大長腿——”

包廂裏的氛圍這才熱鬧起來,鼓掌和尖叫也多了起來。

但秦枭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他看着譚安毅唱的那首歌的歌詞,只覺得字字誅心。

燈光明滅間他死死盯着譚安毅,內心煎熬看他把這首歌唱的純熟無比。

在這個密集的空間裏,像他一樣注意到這首歌意義的還有康寧。

康寧把雙手繳在一起,心裏有希望升騰起來。

大概是為了熱絡氛圍,譚安毅在尋求互動,笑鬧間與他人也有肢體接觸。

到康寧處她索性起身與他互動,她心裏熱望太盛,盈盈的眼睛看着譚安毅發出炙熱而亮的光。

秦枭,眉毛挑了一下。調整了個動作坐。

譚安毅的歌已經快要唱到副歌——

“只怨愛海起風波,一朝生變斷愛盟。”

譚安毅在唱,康寧帶着笑模仿mv裏誇張動作,逗的衆人大笑,譚安毅也帶笑看着她俏皮的動作。

秦枭看着這一切,只覺半刻也坐不住,他只想把譚安毅逼到只有自己的地方,把所有想說的話都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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