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剛出洞口突然聽見身後傳出蟲鳴聲,還未來的急回頭,十方便覺着有陣陰風刮過臉頰,随後便是地動山搖。
十方暗叫不妙,加快了速度朝着遠處白雪皚皚的山林跑去。
暗鴉不知被何物驚起,也拼命的朝高處飛去。稍慢些的,不知被何物糾纏,突然紅眼直直墜落地面。
十方也不敢多看,瞧着前方還在等待自己出來的九尺大聲喊道:“快逃!”
九尺瞧着十方身後有團泛着綠光的黑霧襲來,當即拉起那昏死過去的玄靈子放在背上也朝着那山下跑去。
一面跑着便聽見身後的之地不時傳出動物的悲鳴之聲,待到三人逃到山角,聽不見聲後這才停了下來。
“義父,那是什麽東西?”九尺大喘着氣與玄靈子一同跌倒在地問道。
十方回頭瞧着那白雪皚皚的山頭低聲自語道:“我就說過沒那麽簡單。”
九尺不解再看十方身旁并無那柳鎏兒的蹤跡又是問道:“柳鎏兒啦?”
“被人救走了。”十方回想着那棺材上的趙家小子,和怪物娃娃心中不安起來:“我估摸着那張家應該要出事兒了。”
“哈?”九尺一愣,眼瞧着身旁的玄靈子要醒過來。
十方上前一掌又将人拍暈後道:“你知道,那後來拿進去的壇子裏是個什麽東西麽?”
九尺皺眉道:“我看着是個奶娃娃,只是那多出來的尾巴和皮膚...”
十方想了想這才慢慢解釋道:“那是個奶娃娃。不過這娃娃,是他們張家對頭家的種。
也不知道那張老爺是怎麽弄來的。
做這種娃娃是要七月剛滿的時候,打女人肚子裏強行取出來的。因為還沒長全所以便放在一個蛇血合着做的罐子中,裏面放滿了各種毒物還有一顆幼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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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一個月的時間,每天放入新的毒物喂養幼蠱,再給那娃娃吃蜂蜜讓其無法餓死,活活的被那蠱蟲慢慢吞噬心髒然後融合變成半蛇半人的怪物。
那原本送進去的毒物被幼蠱吃光後,張家人又會給其喂入新的蠱蟲。那幼蠱也将其吞噬再産下卵來,也就是後來地下鋪滿的那些蠕蟲。
這時候那娃娃也差不多沒命了。
于是乎便要取那生母的鮮血來喂他續命。這樣便需要三姨太全身的鮮血一次性來喂食飽才成。”
“這麽惡毒!”九尺握緊了自己的拳頭低聲道:“那為何三姨太又是被活活燒死的?”
“估摸着有人教了張家人,做這母子棺的法子的時候,在哪三姨太的身上動了手腳也中了蠱,讓其沒了鮮血後還能暫時活着。然後再被烈火活活燒死,這才能保證那三姨太渾身的怨氣不散,埋入張家對頭的主墳後面,吸走對方族人家永生的好運勢。”十方想了想這才說道。
“那洞中...”九尺還想說些什麽,突然一陣勁風刮來,一旁再次醒來慢慢站起的玄靈子只覺臉頰一涼,便倏然多了一道口子,那耳垂也被利器切落掉地,身後的長發也被割掉了一束。
十方則是一把将九尺護在了身前,雙手掐訣這才躲開了那突襲的勁風。
玄靈子愣愣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和鮮血直冒的耳垂,再次暈死了過去。
“什麽東西?”九尺立馬警惕了起來。
十方一跺腳道:“我早該提醒蠱不能随便亂燒啊!”
九尺不解:“那棺材裏的東西燒了?”
“不是我幹的,是那姓趙的小子幹的!沒事兒點什麽火啊,要是那娃娃軀殼還在。大不了棺材封了直接埋了便是,卻将那兩具屍體一起都燒了。怨氣沒了依附的地方,融合在一起便能合為一體沖出石室,這下可不好對付了!”十方似乎忘記了其中有一具是他自己燒掉的,将不爽通通怪在了半路殺出來的趙狗蛋身上。
九尺眼瞧着四周歸于平靜道:“那東西走了?”
十方閉眼猛地吸了口氣後道:“沒在我們附近了。”
“現在怎麽辦?”九尺想了想看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玄靈子。
“還能怎麽辦啊,先把這個家夥帶回家拿上家夥再說。”十方癟了癟嘴,眼瞧着那白雪皚皚的山丘被一股黑氣慢慢遮擋了起來。
九尺當即點了點頭,一手扶着那玄靈子趕回了棺材鋪。
進了棺材鋪,九尺這才回頭看着十方道:“柳鎏兒不見了,那丘捌冕的病怎麽辦?”
十方微微握緊了自己的拳頭道:“張老爺那邊的事我們暫時不管,讓這個小道友去。”
九尺看了眼滿臉是血的玄靈子低聲對十方問道:“能成?”
十方擺了擺手:“既然他有本事接那活,就該想到要是有變就會出事兒。不交給他交給誰去做?”
“也是。”九尺點了點頭:“我把他弄醒?”
“嗯。”十方快步踏入自己房中,拿出旱煙鬥來。
九尺用手将那玄靈子拍醒:“哎,哎,哎,醒醒,醒醒...”
玄靈子醒來瞧着那九尺嘟囔道:“我這是死了麽?”
九尺一巴掌就抽在了玄靈子的臉上道:“疼麽?”
“疼。”玄靈子一愣,點了點頭将手撫上自己的臉頰。
“還知道疼了啊?陪你下去的那些漢子人家可不知道了。”九尺冷着臉說道。
玄靈子微微動了動自己的眼珠道:“他們都被那東西害死了?”
九尺冷哼一聲:“那怪物娃娃的身體和女人的身體都被燒了...”
“什麽1”玄靈子一聽這話,拍着大腿就站了起來:“誰幹的?”
“也是個妖怪。”十方湊了過來涼飕飕的說道:“比那兩個還要命,還棘手,還厲害的老妖怪幹的。”
玄靈子一聽這話立馬沒話說了,低聲嘟囔道:“那現在怎麽樣了?”顯然是個自知明了的。
“現在化作厲鬼,吃了那閃中所有的生靈,估摸着下個就是朝着張家和你的道觀裏去了。”十方冷笑着裂開了自己的白花花的牙齒。
玄靈子聽的渾身一個冷戰道:“我去抓他,大不了同歸于盡!”
十方點了點頭:“這是個好想法,快去吧。”
玄靈子當即站了起來,就朝棺材鋪外跑去。
“就這麽放他走了?”九尺瞧着玄靈子離開:“他不會膽小到不願去吧?自己逃命去了。”
十方笑着松了松自己的肩膀:“他不去也無所謂,總歸是那姓張的自作自受。誰欠下的債就該由誰來還,我只是擔心那些無辜的人...”
九尺聽着這話也是點了點頭,臉上布滿擔憂。
“擔心那些無辜的人,要是死了。你會內疚而已。”十方轉身瞧着九尺道:“不過現在,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嗯?”九尺擡頭茫然的看着十方手指的旱煙杆被點燃了煙火:“你又不吃煙,哪兒來的煙絲?”
“什麽煙絲,這是符紙,幫我們找柳鎏兒的符咒。”十方嘟囔着将那旱煙杆放在了石桌上,下面墊着一個小石塊,用力一轉動。
那旱煙杆便打圈的快速轉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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