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玄靈子與九尺一同步入那被燒毀的院落中,一同架設了祭臺,将衆人遣散後。

九尺擔憂的看着玄靈子道:“可有幾成把握。”

玄靈子握緊了自己的雙手道:“這本是她喪命的地方,将他招回我有五成的把握。”

“我是問你,可有打敗她的把握?”九尺捏了捏自己的衣角後問道。

玄靈子底下了自己的頭:“沒有。”

“一層都沒有?”九尺僵着臉,雙目有些閃爍的問道。

玄靈子低下腦袋搖了搖:“雖這個主意不是我出的,但也是由我去做的,若是可以我想用我自己的命去換她的命。”

九尺嘆了口氣道:“能告訴我,是誰讓你這麽做的麽?”

玄靈子擡頭看了眼九尺,然後由底下了自己的頭:“無論是誰告訴我的方法,最終都是由我自己來決定做的。所有的過錯就該由我來承擔。”

九尺握緊了自己的拳頭道:“也許,告訴你的方法的人能....”

玄靈子依舊是搖了搖頭:“那位師兄已經仙游去了,我等罪孽深重之人怎能再見?”

九尺當即黑了臉道:“告訴你辦法的人,和我也許有些關系,你只需告訴我那人是誰可好?”

玄靈子擡頭瞧了眼九尺,沉默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搖了搖頭:“我早前已答應了那位師兄,不會将他的名號告知別人,你離開吧。這本就沒你什麽事兒,何必留下了陪我?”

九尺當即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後道:“今日我留下,與你告不告訴我那人是誰。并無關系。我只是瞧着你需要幫助的人手才會留下的。”

玄靈子微微搖了搖自己的後槽牙後道:“也許會與我一同喪命。”

九尺冷笑了一聲道:“我命硬,克兄克父克妻克子。區區一個怨靈我還是沒放在眼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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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兩人說話間,一個黃色的身影打門外跑了進來,一瞧兩人當即便是笑眯眯的跑上前來喊道:“小哥哥,我總算找到你們了。”

九尺瞧着來人有些疑惑道:“柳鎏兒你不是?”

“我爹爹和我有些話講,所以我兩便先走了。這不話一說完,我便回來找你們了麽?”柳鎏兒若有所思的瞧着玄靈子,嘴角微微翹起道:“你這道士長得可真不錯,是青牛山的麽?”便要跨步向前走向玄靈子。

可那玄靈子瞧着柳鎏兒臉面上突然冒出一股黑煙,整張臉顯得十分不穩定,似有血水慢慢溢出,當即眯眼警惕道:“你到底是何人?”

那柳鎏兒瞧着自己的僞裝被看破,慢慢翹起了自己的嘴角,笑眯眯的瞧着玄靈子道:“要殺你的人!”

這話一說完,頓時被燒毀的小院恢複了原樣。那原本進來的柳鎏兒也伴着突增的黑霧消失了蹤跡。

玄靈子當即舉起自己手中的桃木劍警惕的瞧着四周,那陰冷的黑氣打腳下地底慢慢溢出,漸漸将兩人包圍。

這院中有一枯樹,枯樹下便是一盞忽明忽暗的石燈,燈後的屋門咯吱作響,似乎被狂風吹動。、

可院內卻寂靜無聲,四周一偏黢黑,更無風吹草動之感。玄靈子與九尺挨着站着,面前的祭臺也已消失不見。

九尺瞧着那屋門裏似乎有人影閃過,當即對玄靈子道:“她在裏面。”

玄靈子舉起自己的劍就朝着立馬跑去。

九尺緊跟其後,暗自打自己的包中拿出了杆毛筆出來。

那毛筆渾身黝黑,筆尖冒着一絲猩紅。

一腳踏入那屋中便見着,梳妝臺前坐着一長發女子,手拿胭脂身旁站着一兩歲大小的小兒正嬉笑着拉扯着女子垂鋪與地面的烏發。

女子身着錦緞長袍,手帶玉镯耳垂金環,項戴玉米顆粒大小的珍珠項鏈。面容姣好動人,雙目微閉雙頰粉紅。地上的小兒白白胖胖渾身肉嘟嘟的,只穿正紅肚兜,咿呀叫着。

九尺覺着自己心口一疼,玄靈子臉色慘白的瞧着那女子道:“當初是我想辦法,我讓老爺去對你們做下的那些事兒,你們要是有仇有怨便對我一人來。不要傷及無辜。”

那女子回頭瞧着玄靈子嘴角微微勾起冷笑,雙目眼角流出殷紅鮮血,喉間如同被砂紙挂過一般說道:“當初我求你們留我孩兒一命之時,你們可曾想過他也是無辜之人,他的仇怨又哪裏報去?”

玄靈子一聽這話當即說道:“七活八不活,這孩子本在生下來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了。若不是那道符....”

“那你們為何不讓他就那樣安詳的死去!”女子猛地站起身來,大張看眼睛,裏面空空蕩蕩鮮血直流渾身的肌膚開始被烈焰灼燒:“為何要讓他如此疼苦活着,為何!!!!”

那烈焰打女子體內燃出,肉體被燒的噼啪作響,那焦臭的油脂味頓時彌漫了整個空間,

低聲的孩子見着自己手中的頭發被火焰燒成灰燼,頓時大聲哭泣了起來。

玄靈子握緊了自己手中的木劍道:“因為他是餘家的孩子的。”

“他是我的孩子!”女子怒吼了一聲,烈焰燒焦了整個身子,卷曲成一團。

那地上的孩子哭嚎着朝着女子爬去。

女子動了動自己的手指,四周的一切開始坍塌燃燒了起來:“是你們害死了我的孩子,你們都得死!!!!”

玄靈子見狀當即舉起自己手中的劍,朝着女子就揮舞了過去。

女子一把抓住那桃木劍,手卻突然加快了燃燒。女子吓的尖叫了起來,轉身抱起自己的孩子就要逃。

玄靈子當即上前又是對着那女鬼砍殺了過去,女鬼閃躲着,四周開始刮起了利風。

風如刀割夾雜着陰氣當即放玄靈子舉劍的手血肉模糊,九尺随即上前掏出那黢黑的毛筆,對着女鬼額間就是一點。

那女鬼猛地朝後一退,尖叫着在地上打滾起來,一絲絲螢火般的氣息打女鬼額間紅點冒出。

四周的烈焰越燒越旺,女鬼的叫聲也越來越凄厲。玄靈子的手被風割的露出白骨,九尺當即拉着玄靈子便朝着一旁唯一能抵擋些許陰風的柱子後躲去。

那女鬼懷中的娃娃見着女鬼參見,靈魂從額間冒出飛散,慌張的哭鬧着,上前化作一絲紅光填補了那女鬼額頭的空隙。

女鬼低聲嗚咽着擡頭瞧了眼立柱後的玄靈子兩人,頭也不回的快速消失在了黑暗中。

女鬼一離開那陰風便消失不見了。

可這烈火卻未曾停歇,兩人只瞧見四周的黑暗以烈焰,并無出路可尋。濃煙開始在四周彌漫了起來。

玄靈子已經快要昏死過去。

正當九尺覺着快沒希望之時,突然見着腰間十方給的玉佩亮了起來,随後便是啪嗒一聲,如同玻璃破碎之聲。整個空間開始流出,一道黃光在遠處閃動,随後便是柳鎏兒的大喊聲:“小哥哥!”

九尺一把握緊了自己手中的毛筆,便見着懷中的玄靈子動了動手,指着柳鎏兒的方向道:“放開我,快過去。”

九尺低頭看了眼玄靈子,最終還是将人扛在了自己的肩頭,半拖半拽的将人朝着柳鎏兒的方向拉去。

柳鎏兒眼瞧着兩人走了,只是突然那身後的木柱坍塌了下來,正要砸傷兩人。當即上前一把将其飛腳踢開。拉着九尺的手就要走。

玄靈子卻突然張開了眼睛,對着柳鎏兒的手臂就是揮動了一下桃木劍。

那桃木劍剛巧被柳鎏兒的手臂擋了一下,卻留下了一條不過指甲長短的傷口。

柳鎏兒氣得伸手就要去打那玄靈子,玄靈子卻對着九尺喊道:“快跑!”便昏死了過去。

九尺扶着人快速走出了那被就被燒的一塌糊塗卻又再次燃燒起來的院子,轉身對柳鎏兒問道:“你怎麽來了?”

柳鎏兒指了指九尺腰間的玉佩道:“爹爹說讨厭鬼遇見麻煩了,讓我過來看看,卻看見了你們被困在幻象中,所以我便破了幻象。卻沒想到這個沒良心的居然用那破手劃傷了我。”說着話便吃疼的朝着自己的手臂看去。

手臂上的傷口不大卻沒見着有愈合的模樣,一股股黑氣打裏面冒出,沒有鮮血沒有汁液,像是紙片破了條口子一般,

“抱歉,他不是故意的。”九尺想到玄靈子應該是将柳鎏兒當做了那會幻化的女鬼了。

柳鎏兒嘆了口氣後道:“事情我就只能幫到這裏了,我該回去找我爹爹了,小哥哥你可得自己保重啊!”說着話,柳鎏兒轉身便消失在了牆頭。

九尺瞧着跳牆消失的柳鎏兒,耳間又聽見了有人匆匆跑來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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