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交易

一個小時後,蘇洛洛來到林雅清指定的咖啡店裏,林雅清已經點好了咖啡，坐在那裏等着了。

“你究竟知道些什麽？”等蘇洛洛坐了下來,林雅清迫不及待地問。

蘇洛洛猜得到，林雅清應該是知道了什麽，急着從自己這裏确認,反問道：“你想問什麽？”

“茉莉說……子牧是殺人兇手，這……不是真的對不對？”林雅清猶豫了一下,“她一定是在撒謊,想破壞我和子牧的關系！對了,她喜歡子牧,她一定是故意這麽說的！”

蘇洛洛皺眉，“她都說了什麽？”

她知道林雅清愛路子牧愛得太深，完全無法接受對方的這種黑暗過往。畢竟這是犯罪，無論如何都不是一句寬恕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化解的。林雅清可以接受路子牧以前有過女人，只要他現在是愛她的，這種事情她可以接受。但如果路子牧做出了這樣的事情，她确實不知道該怎麽辦。

林雅清将自己所能記得的茉莉說過的話原原本本地向蘇洛洛說了一遍，蘇洛洛聽罷，緩緩點頭，“基本上……她說的也算是事實！”

“怎麽辦……”林雅清有一種崩潰的感覺。

“現在你唯一能做的，”蘇洛洛說道，“就是勸他自首，争取寬大的處理。雖然我們手中現在沒有證據，但絕對不會放棄調查！”

從林雅清剛剛的話中，蘇洛洛得知了一個重要的信息：茉莉是知道當年車禍事件的真相的！那麽她将成為唯一一個可以證明路子牧是兇手的人！而且茉莉的手中似乎是有某些可以作為指控路子牧殺人的證據的！

得知這個消息，蘇洛洛覺得車禍案有了一些轉機，但又有些擔心，路子牧知道茉莉手中有這種證據的話，他很可能會進一步對茉莉采取行動！必須想辦法盡快從茉莉手中拿到證據，晚了的話不但得不到證據，只怕連茉莉的性命都會有危險。

可偏偏茉莉對路子牧還是不肯死心，這樣的話她就不會乖乖合作，只能陷入被動。

茉莉今天去找林雅清，向她坦白路子牧的過往，目的也就是想讓林雅清退出，好取代她的位置。這足以說明，茉莉還是愛路子牧的。

“你打算怎麽辦？”蘇洛洛問，“現在你已經知道路子牧是什麽樣的人了，還要和他在一起嗎？”

“我……”林雅清很矛盾，一時間難以做出決定。

“我不能幹涉你的選擇，但是無論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決定！”蘇洛洛說完，站起身來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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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氏廣告公司大樓。

路子牧陰冷的目光盯着面前的一張照片，他保持這個動作已經有一個多小時了。

剛剛就在林雅清離開後，茉莉給了他這張照片。

照片上赫然就是他正在與紀成剛交談的畫面。

“以為我不會留下證據以防你變卦嗎？”茉莉把照片拍在桌子上時說道，“我可是職業間諜，不會做出讓自己沒有退路的事情……這張照片只是視頻中的一個截圖而已，事實上，你與紀成剛的交易已經被我錄下來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說着，她挑釁地一笑，“和我在一起，或者去監獄待着，你好好考慮考慮吧！林雅清現在已經知道了你的真實面目，想來她也不會和你在一起了，你還猶豫什麽？”

這段視頻是茉莉最後的底牌，如果不是實在想不到別的辦法，她也不想拿出來。既然拿出來了，路子牧心裏清楚，這是茉莉最後的掙紮，如果他不同意，那下場就只有魚死網破，同歸于盡。

“親愛的，我還是愛你的！”茉莉走到路子牧的身邊，妩媚地一笑，在他的額頭上輕輕一吻，“我也不想這麽做的，實在是因為我太愛你了。上次你派人來害我，我都沒生你的氣呢！你知道我的脾氣，我得不到的，也不會眼睜睜地看着別人得到！”

路子牧沒有看她一眼，只是呆呆地盯着照片，連茉莉什麽時候離開的都沒有注意到。

林雅清一整天都沒有回來，路子牧了解她，知道她在掙紮着要不要繼續這段感情。路子牧一下認為，他比林雅清更了解她自己，就像面對這種情況，林雅清不知道該如何去做，但路子牧卻知道，她最終還是會向自己妥協，因為她對感情太過于執着，不是那種可以輕易放下的人。

他并不擔心林雅清不會原諒自己，現在的問題是茉莉，如果他不同意茉莉的要求，茉莉真的會毀了他！可是他實在不想背叛林雅清，對這段感情，他實在是太珍惜了！

反複思量了一整天，路子牧給茉莉打了個電話，“我同意和你複合，不過你要先銷毀錄像！”

茉莉在那邊笑得很開心，“沒問題，我也不是真的想用這段錄像做什麽，放心吧，只要我們在一起了，我就把錄像給你！”

“好，那麽……今天下午五點，我們就在公司頂樓的天臺見吧，那裏不會有任何人打擾，你把錄像拿給我！”路子牧說道，心裏卻是打定了主意，一旦拿到錄像，就立刻銷毀，對于茉莉的約定，他才不會當真。

“太好了！”茉莉笑道，“不過我有個條件哦！”

“什麽條件？”

“叫林雅清也一起來，你跟她當面說分手，我才會相信你的誠意！”茉莉不緊不慢地說道。

“你……”

路子牧憤怒了，這個條件他真的很難接受，要他和林雅清當面說分手？這種事情怎麽可能做得到！

“怎麽？你還是想跟那處賤人在一起？不舍得和她分手？”茉莉冷笑，“那麽我憑什麽相信你的誠意？”

路子牧猶豫了好一會兒，這才點頭，“好，我答應你！”

他沒有別的辦法了，只好暫時先答應了。大不了事後再向林雅清解釋，說自己是被逼無奈才說出這樣的話的，求她不要放在心上。他知道林雅清對自己的感情不是說放就能放的，就如他對她的感情。

但是怎麽約林雅清去頂樓呢？路子牧想直接給她打個電話約她，但手機拿在手裏，號碼按了下去，卻始終無法按下撥號鍵。

盯着手機屏幕看了很久，路子牧閉上眼睛，終于按下了撥號鍵。

“小雅，下午五點，到公司頂樓來！”他輕聲說。

“什麽？”林雅清皺眉，“有什麽話在電話裏說就好……我現在不想見你！”

“當面說清楚吧……我等你！”路子牧說完，也不等林雅清拒絕，就挂了電話。

路子牧沒有離開辦公室，就這樣一直坐着，雖然其實是有很多的公務在處理，卻怎麽也提不起精神來，也沒有心情理會別的事情了。

直到下午五點鐘的時候，路子牧才慢慢地站起來，走進電梯間，按下頂樓的樓層鍵。這時已經下班了，公司裏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

“你來了！”一出電梯門，路子牧就看到茉莉正扶着欄杆，背對着自己站着。

“是。”路子牧回答。

“可她還沒來！”茉莉轉過身來，“人還沒有到齊！”

路子牧不說話，目光盯着樓梯口。茉莉也不再說話，二人就這樣默默等候着。

過了好一會兒，林雅清的身影才出現在樓梯口。

“真是不守時！”茉莉冷冷地說道。

路子牧注意到，林雅清的眼圈泛紅，顯然是哭了很久，說不定從她離開後就一直在哭泣吧！他有些心痛，但這個時候又不能讓茉莉看出來，只能轉過身去，努力不去看她。

“現在，子牧，”茉莉看向路子牧，“把你要說的話說出來吧！”

“我……”路子牧不敢看林雅清的眼睛，輕輕地咬了咬嘴唇，原本準備好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我想過了，”林雅清卻先開口了，“子牧，我……确實無法接受你過去做的那些事情，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還是……舍不得你。我知道自己這樣說很沒底線，可是我……真的……”

她的眼睛裏泛出點點淚光，這種矛盾的心情她自己也不知道要如何表達。

“可是子牧的心裏已經沒有你了！”茉莉看到路子牧臉上現出痛苦的神色，冷冷的開口道，“他現在只想和我在一起，你既然無法接受他的過往，還是離開他吧！”

林雅清看向路子牧，喃喃地說道：“她說的是真的嗎？你心裏已經沒有我了嗎？”

“我……”路子牧深深吸了口氣，一咬牙，“沒錯，我要和茉莉在一起，所以……請你忘了我吧！”

“你說的……都是真的？”林雅清不敢相信，路子牧就這麽輕易地放棄了和自己的這段感情？

“當然是真的，他不要你了，你還賴在這裏幹嗎？”茉莉諷刺道，“快走吧，別在這裏丢人了！”

路子牧不敢再看林雅清，他不想看到她那傷心欲絕的神情。

轉身走向茉莉，路子牧伸出手，“我已經和她斷絕關系了，所以按照約定，你要把視頻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