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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書淵嘴上這樣說着,其實他并沒有把計劃的全部,都告訴給宋掌櫃,就比如他們印的報紙,之所以能在社會上産生如此快速,而又巨大的影響,他可是派初一和常保,在背後做了很多煽風點火,勾引人們興趣的工作的。
宋掌櫃雖然不知道這些,但是兩人原先商量好的計劃,就是如此,他不過是因為一時間投入巨大,而又毫無回報,有些心慌而已。
此時見賀書淵一臉的淡定,不由得也跟着安下心來,心中暗暗慚愧,自己這一把年紀的人了,養氣功夫竟然還比不上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郎!
也不知是該說他,初生牛犢不怕虎好,還是說他無知者無畏好!
想到這裏,宋掌櫃突然之間想起來,自己一直擔心的一件事情,不由得神色有些憂慮的再次開口說到:“四少爺,這件事情,鬧得這樣的大,恐怕會驚動縣令大人,你看,我們是不是要先去打點打點?”
事先打點?賀書淵聽到宋掌櫃的話,臉上不禁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自古衙門朝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他們現在一切都才剛剛起頭,主動過去打點,那還不是自己伸頭過去給人家宰麽?
自己做這件事情,并沒有觸犯哪條律法,一時半會兒間,衙門那邊,應該還不會來找自己的麻煩,等到自己真的憑着這個賺了錢,他們才會坐不住。
到時候,自己已經有了些名氣,也不會任他們随意拿捏,就是送錢,也有送錢的好處,可不是現在主動跑去送錢,還要受氣的情況!
宋掌櫃見賀書淵一臉的不以為然,還以為他又犯了愣頭青,不通世故的毛病,知道再勸也是不管用的,只能心下一嘆,閉嘴不語了。
五日後,在山陽縣衆人的翹首期盼中,第二張印滿了字,擡頭印着“舒意報”三個大字的大紙,再次出現在了各大酒樓、茶館!
早有準備的各大酒樓、茶館的掌櫃們,這次,可是沒有再放任送舒意報來的夥計,随便離開,而是拽着他,終于問清楚了印這張大紙的,是臨沂街上的恣意書坊。
有些山陽縣的舊人,還記得曾經那個驚才絕豔的賀廷卿,一聽到恣意書坊的名頭,不由得一陣唏噓,也都紛紛感嘆,也只有曾經在賀廷卿主持下,聲名遠播的恣意書坊,才能做出這樣新奇的驚人之舉來!
可惜,不管那些酒樓和茶館的掌櫃的們,再怎麽詢問,除了這個舒意報,是恣意書坊印出來的外,就再也問不出別的來了。
同一時間,漕運碼頭上。
再次站在漕運碼頭上,發放印着“暢意報”三個大字的夥計,卻十分順利的發放完了手裏的報紙,除了碼頭上那些蜂擁而至,沖上前來搶報紙的壯漢外,并沒有人攔着他問東問西,倒是讓這個夥計心中有些奇怪。
然而就在他撓了撓頭,腳步猶豫的向漕運碼頭外走去時,從碼頭角落裏,卻走出了兩個身着黑色緊身短袍,一看就十分精明強幹的男人,遠遠綴在那個夥計的身後,跟着他向碼頭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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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爺,少爺!”此時正在自己的東廂房裏奮筆疾書,寫着下期兩個報紙要印的故事的賀書淵,擡頭看向滿頭大汗,一邊喊,一邊從外面跑進來的初一,無奈的放下了手中的毛筆,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腕,開口問到:“這又是怎麽了?急三火四的!”
“少爺,”初一一邊說着話,一邊迅速從屋外快步跑了進來,湊到賀書淵身邊,一臉的興奮,卻還要故意壓低了聲音,好似接下來要說的話,是一件多麽神秘的事情般,低聲說到:“今天寶應街王財主家的管家,去了聚有綢布莊,不久後,張德寶,張掌櫃就帶着兩個夥計,一起去了王財主家!”
賀書淵聞言心中一動,不過卻是有意要逗弄初一,斜倪着他,一臉這有什麽的神情,開口問到:“去了王財主家,又怎樣?”
初一被他問得一愣,一臉興奮的臉上,漸漸只剩下了糾結。
他也不知道張掌櫃去王財主家怎麽了,只是,自從少爺吩咐他,沒事兒就去聚有綢布莊外盯着開始,這半個多月的時間來,聚有綢布莊除了每天零星的幾個客人進出外,就沒有半點異樣,就連那個張掌櫃,也是在店裏老老實實的呆着,哪也沒有去過。
今天王財主家這件事兒,是他盯着聚有綢布莊以來,唯一一件與衆不同的事情,自然是十分興奮的跑回來,告訴給自家少爺了。
原來,是沒什麽用的嗎?
賀書淵看着突然之間變得垂頭喪氣的初一,哈哈大笑了起來。
初一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家少爺,片刻後,才反應上來,原來是自家少爺在逗自己玩呢,不由得有些惱羞成怒的喊到:“少爺!你怎麽這樣啊!”
賀書淵心情頗好的笑着揉了揉初一的頭,對他說到:“初一真能幹,你的感覺是對的,不過,你知道張掌櫃去王財主家,做什麽去了?”
初一得了少爺的認同和表揚,心下自然高興,不過少爺後邊的問題,卻又讓他皺起了眉頭,一臉郁悶的回到:“我就只能跟着張掌櫃他們,到王財主家的門口,不知道他們到底進去做什麽了,我也不敢上前去打聽,害怕露了行蹤,反而壞了少爺的事兒!”
賀書淵贊賞的點了點頭,對初一的小心謹慎很是滿意,嘴裏卻循循善誘的開口說到:“現在是什麽時節?那些有錢的大戶人家,應該做些什麽了?初一這麽聰明,只要好好想一想,一定能夠想得到!”
原本對于這件事情,初一并沒有多想,只是想着趕緊回來,向少爺禀告,可是,這會兒在賀書淵的提點下,初一靜下心來,稍一細想,也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節,不由得驚呼了一聲:“不會吧!”
“那他還…還…也不對啊!聚有綢布莊那麽偏僻,生意也不好,不應該啊!”初一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自己在那一驚一乍,絮絮叨叨,自言自語個沒完。
賀書淵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他,即不贊同,也不反駁,只是等他自言自語完了,看向自己時,才淡淡的說了一句:“從明天開始,你跟常保一起去盯着聚有綢布莊,好好盯好他,到時候,讓常保回來通知我,咱們當面鑼對面鼓的,把事情弄清楚,不怕他還抵賴!”
“嗯!我知道了!”初一重重的點了點頭,他一定要幫少爺,把張掌櫃這個蛀蟲給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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