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空中相貼

小米今天起的很早，喝點鹽水便開始練習走路，白葉做好飯後扯着嗓子喊人，乒乒乓乓有人下樓了，小豆丁看見小米一愣，別扭的問好：“早~”

“早~”轉身走開。

小豆丁猶豫了一下，叫了一句你今天好漂亮就跑了。

可愛的小家夥，小米搖了搖頭，又走兩圈，見大家都去客廳了才過去，今天很豐盛，甚至有小魚幹。華翔為什麽吃小米的粥？因為那天的粥裏放了小魚幹，白城離海邊不近，近海幾乎沒什麽生物，要開船幾個小時後才開始捕魚，冒着身死的風險。連連征戰海洋環境破壞的挺嚴重，甚至要幾十年上百年才能恢複，必須十分愛惜。

人活的那麽艱苦，誰去愛護海洋？所以遙遙無期，而人魚都龜縮在海底深處，被蛇族抓怕了。

小魚幹在中間，小米就吃兩口，其他的都進華翔的肚子了，他吃的好滿足，眯着眼睛，小米咬了咬筷子，暗想自己在阿爾斯面前是不是也這麽蠢呢？畢竟小魚幹真心一般般，跟海裏的活魚沒配，而海裏的魚沒有糕點好吃。

當然了，糕點是新美味兒嘛，自然看重一些，絕對不是喜新厭舊。

華容這兩天太忙，顧不上小米了，夾一塊豬肉放在小人魚碗裏：“多吃點，周末我帶你出去玩。”

“我呢我呢？”華翔瞪着燈泡眼。

小米：“……”

華容：“……”

白葉咳咳兩聲，不悅的瞥了眼大兒子：“阿翔學習那麽辛苦，你這個當哥哥的也不心疼弟弟。”

“嗯，小米身邊離不開人，你們倆一起陪着去也好，”華飛一錘定音。

白葉張了張嘴沒說話，老大太含糊心善，連車都買了，那可是他賺了很多年的私房錢，只因家裏一臺車有時候送小米不方便，對人魚這麽掏心掏肺，不知道是好是壞，且看着吧。華飛倒是樂見其成，一家人不說二家話，小米能住進這裏，是緣分。

飯後，華飛送小米跟華翔去上學，貝魯家的豪車跟在後面，天天如舊，樂此不疲。

學院裏一如既往的熱鬧，琪琪坐在椅子上，看見美美時擡起胳膊招招手，美美拉着小米過去，沒多久便熟悉了。琪琪是自來熟類型，豪爽坦蕩，說話聲音很大，像吵架似的。小米喜歡簡單的人，琪琪能加入再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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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沒幾天，已經成立不少小團體，從圍城來的人魚三分之一在這所院校上課，大家都認識後三三兩兩在一起，卻無法融入老學生的團體。他們……自覺高人一等，笑不露齒，連走路都有講究，吃東西不會發出聲音等，确實跟圍城來的人魚大不相同。

貴族嗎？

舉止優雅，大方得體，不會大聲笑，不會罵人，更不會打架。

有的是真高貴，典雅矜持，有些則是驕傲做作，分清是人是鬼就行了。比如能跟琪琪做朋友，令很多圍城人魚羨慕嫉妒，因為琪琪是海都人，可他不覺得美美和小米是土包子，很喜歡跟他們倆勾肩搭背。

上完課，再次分道揚镳，琪琪回家玩去，美美上了貝奇的車，小米自己坐公交車去了人魚館。

貝奇今天很不高興，明明告訴美美約上小米的，人呢？

“不走嗎？”

貝奇很讨厭冷冷的美美，好像怎麽讨好都走不進心一樣，不識擡舉：“今天親戚家孩子滿月，所有人都會去慶祝，我爸怕你不适應，特意定了二樓的包間，到時候親戚家的人魚也在裏面，你不會寂寞的。”

“嗯，”松了一口氣，還以為有問題。

“你們這批人魚來的突然，政府沒有事先準備好人魚手表，估計還要過幾天才會送到家裏。”

“估計……一個月後了。”

貝奇本以為會自說自話，沒想到美美回答了，頗為奇怪：“不可能，我打聽了。”

嘆口氣，運氣不好能怪誰，若沒遇上人魚販子，在圍城登陸的話全是一個海域地區的人魚，性情習慣差不多，甚至能遇到朋友親戚跟直系家人，肯定又是另一幅光景，和樂融融，不會被瞧不起，更不會孤枕難眠：“我聽那些貴族說海都的人魚要來了。”

“什麽？”貝奇大驚失色，差點撞到路邊臺階：“唉呀媽呀，賠咳咳咳……感冒了，該吃藥了我，”嘿嘿一笑，差點說成賠錢了，必須快點将美美嫁出去，迎接新的人魚入住。

美美還不知道禍從口出，靜靜的看向窗外，若有所思。

人魚館外停着一輛低調的懸浮車，玄色的，下面有金色的暗紋，在陽光下顯得莊嚴大氣，符合阿爾斯說的特征。小米一見便笑了，燦爛無比，一步步走過去，速度有些快，左腳絆右腳往前跌去。

關鍵時刻，阿爾斯下車沖過來，小米卻一把抓向電線杆穩住身子：“嗨~中午好。”

已經伸出手的阿爾斯：“……”

“那就是你說的會飛的車子，好漂亮啊，要抱我上去嗎？來吧。”

小米單純可愛，阿爾斯連忙打橫抱起他上車，大街上衆目睽睽，被看見會引起交通堵塞的。雖然只露一面，幾個附近的人有大驚失色的，有覺得花眼的，還有閉眼掐自己的，幸好走的快，不然就麻煩大了。

“我似乎看見了戰神？”

“我也看見了~”

“戰神又不是大白菜，別做夢了。”

懸浮車上，小米好奇的到處打量，這摸摸那碰碰，都看不過來了：“阿爾斯~阿爾斯~你快過來教我。”

“這個要考證的，而且必須是軍人才行，懸浮車是軍用設備，還沒普及。”

“……”小米撅起小嘴，倒不是不高興，只是覺得可惜：“就算參軍也不可能教人魚吧？”

“是的，”阿爾斯勾起嘴角，從兜裏拿出一塊糖，剝開包裝，往小米嘴裏塞去。

因為一起分享過食物，習慣的小米下意識張開嘴，頓時眼神一亮：“好甜啊，這是啥？”

“是糖球，別吐出來看，不衛生，”阿爾斯連忙捂住小米的嘴，小人魚瞪大眼睛，氣鼓鼓的太可愛了，阿爾斯連忙解釋：“還有還有，你別咬我手。”

哭笑不得，趕緊拿出來給小米看，白色的閃光紙裏包着一個小球球，打開一看五顏六色的：“哇~真好看。”

沒你好看，阿爾斯見小米要塞嘴裏，連忙阻止：“一個一個吃，還有還有。”

“我就看看。”

“……”呦，這是鬧別扭了，萌萌的，阿爾斯在心裏攤手，眼神嚴肅：“我信你。”

見鬼，他肯定不是這麽想的，小米使勁的盯着阿爾斯的眼睛，依然坦蕩蕩，真見鬼了。

“帥嗎？”今天特意打扮過了，阿爾斯有自信，戾氣少了許多神采飛揚。

小米目光掃來掃去，認認真真的點了點頭，阿爾斯今天穿着白色的西裝，顯得整個人高大俊朗，卓越不凡，雍容的氣質渾然天成，舉手投足間優雅而完美。那雙藍色的眼睛深不見底，看着你的時候還特別有感覺，說不上來，反正就是總想瞄瞄他，被這麽一問，不知道為什麽小米臉上熱乎乎的，想捂住。

“你瞧我幹嘛？看操作臺，”小米惱怒了，咬牙切齒。

嘴角一直上揚着，阿爾斯笑得別有深意：“好，今天聽你的，不過……我已經設定了坐标，不用手動操作它自己飛。”

“真的？怎麽辦到的？”

“很簡單，你看，”阿爾斯将小米圈在胸口，點着顯示器，有的沒的扯的一套套，小米畢竟是穿越來的，原來的世界根本沒有科技，所以對人類發明的東西特別感興趣，覺得好神奇，真心喜歡。

累了，小米往後靠去，阿爾斯的胸膛也是熱的，小米回頭看時正好擦到男人的臉頰，阿爾斯感覺到了，低頭看來，微微一笑，眼神裏的包容怎麽都藏不住，帶着星星點點的光芒，是小米不懂的感情。

“餓了嗎？”

“我吃了糖球不是很餓，你呢？”小米嘴裏的吃完了，手裏還抓着一個，若是他餓了就先給他吃，小米舍得。

“我還好，就快到了今天吃大餐。”

“嗯，以後我有了錢也請你吃飯，”小米有零用錢，是華飛給的車費，公用公衆設施不收人魚但是其他私人還是收費的，雖然不多但是夠用：“除了咖啡，我還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

有進步，真的，以前小米吃飽了就走神了，哪會留意阿爾斯如何：“我喜歡的多了，慢慢你就知道了。”

懸浮車速度極快，阿爾斯又喂小米吃了一塊糖，在沒餓着小人魚的情況下調慢速度，抱起小米來到窗邊：“往下看。”

“哎？都小了！”

巨大的房子、車子、還有樹小了很多倍，人的個頭跟蟲子似的哈哈哈……小米忽然貼在窗戶上，鼻子都要壓扁了，阿爾斯連忙往回扒：“髒。”

小米用手擦了擦，再次貼上去往下瞧，眼巴巴的，阿爾斯知道小人魚第一次上天，就不舍得将他弄下來了。目光泛着邪氣，拿起小米的發絲把玩，聞着體/香，今天小米也很漂亮，淡紅色的外衣，白色的褲子，看上去清爽秀氣，十分不錯。

口幹舌燥，那雪白的脖頸近在眼前，阿爾斯心猿意馬，輕輕的靠過去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