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為什麽?”小米驚訝壞了,因為在他心裏這是小事, 斷斷不會被拒絕, 所以非常難以接受:“我看他們在甲板上那麽肆意,不像是罪魚啊, 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不然不理你了。”

小米生氣的樣子也別有一番風味兒,令人想欺負他, 阿爾斯一笑, 低頭貼住人魚的額頭:“因為……我想吃你啊。”

小米:“你這個理由太不正經了。”

“面對你要正經有什麽用?”阿爾斯拉着小米去洗澡,在浴室裏幹了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回到房間裏後, 阿爾斯不滿足的又壓了沙發。小米知道他有事要離開,想起男人使壞故意逗弄自己,于是纏着不讓走,想看阿爾斯笑話。

沒想到,這貨就是一個不要臉的,放着一堆事情不去處理, 如此好/色, 是一位好王子該有的樣子嗎?

小米後悔不已,哭着暈在床上, 阿爾斯!我跟你沒完!

阿爾斯神清氣爽的起身,先給小米擦身子,換床單蓋被子,溫柔且小心翼翼, 走時實在是沒忍住,輕輕的親了親小米的額頭,才舍得去工作。這回船上有不少人才,都是用來替代南極體系的,是阿爾斯的親信。

還有一些科研人員,他們正在研究小魚,看看到底是不是純天然的,因為也有幾例變異的動植物變得更漂亮,更危險,所以異常重視。阿爾斯的到來讓他們放下了手邊的事物,紛紛行禮問候,阿爾斯擡手讓他們起身:“如何了?”

“殿下,已經通過二查了,正在進行第三步,暫時沒有驗到任何有害物質。”

“很好,”阿爾斯低頭看了看解/刨的魚,還有放大的細胞等,包括數據:“水呢?”

“殿下,水輕度污染,有變重的趨勢。”

“深度呢?”有些海域是表面,有些是底下污染嚴重,看污染源的性質。

“探查兵探測了千米深,帶回五百個水樣,越深越嚴重,小魚在一百多米處生存,還得進一步驗證才能确定是否攜帶抗體。”

“沒找到其他未污染的活體嗎?”

“是的,殿下。”

阿爾斯對博士交代了幾句話,又去看了看別的數據就走了,四個護衛離開三個,只有一個貼身護衛來到博士身邊站定,什麽都沒說,淡漠凝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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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疑惑的皺眉,忘着他,靜靜的等着。

“你知道殿下的時間有多寶貴嗎?”護衛輸了,先開口語氣頗為嚴肅,因為他還要保護殿下,沒時間浪費。

“我的時間也很寶貴啊!”

“既然如此你就回原來的地方研究吧。”

護衛說完要走,被另一個博士攔住,他是副的,笑呵呵的當和事佬:“不好意思啊,老大哥他一生鑽研,有些木讷,不說清楚他想不明白,這樣吧,我代替他向你說聲謝謝,然後我跟他好好談談你看這樣行嗎?”

“行,”護衛冷哼一聲走了。

院長博士也有些不悅,什麽意思嘛他?

副院長臉上的笑容不見了,拉着老大哥去角落裏,頗為郁悶:“我說你這人怎麽回事?非得王子問一句回一句嗎?你知道為了巴上他的船,我花了多少工夫嗎?咱們再不研究點什麽成果出來,就要被淘汰了。”

院長撇撇嘴:“我沒說錯話啊?本來時間就很寶貴……”

“你再寶貴能寶貴過王子?”副院長頭疼,卻不得不說:“研究經費全是王子撥的,面對金/主也該有讨好的樣子吧?不然你拿什麽研究?再說,科研人員多如狗,憑什麽讓人家花重金在你身上?”

院長沉思,臉色凝重,不僅如此,到了南極還要頂替原有那些人,沒了王子的支撐,他們不可能在南極立足。

能想就好,副院子松口氣,拍了拍老大哥的肩膀:“閉門造車很局限,你再這樣我也會累的。”

“這些年辛苦你了,”明明是副院,卻不得不為了經費到處拉關系,真是難為他了,院長嘆口氣:“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兩人的對話很隐秘,但隔牆有耳,護衛聽完後很放心的走了,王子是天之驕子,誰也不能不敬。

到了南極後,阿爾斯見了接待的官員,而小米乖乖的等在車裏,躺着看書,一邊跟美美通話,一邊吃糕點。

美美有了自己的工作室,非常忙碌,已經是小富魚了,跟小米談着自己的夢想,與未來計劃,聽得小米一驚一乍的,暗想自己的夢想是什麽?吃飽和睡阿爾斯?好像是的,這樣會不會太沒理想了?

“怎麽了?”

“沒什麽,”小米下意識搖頭,傻兮兮的,反正美美也看不見,不用尴尬:“你就沒有點別的想法?比如伴侶?孩子?”

美美忽然想到了某個特別惡劣的男人,也不知道他中了什麽邪,專門等司徒琦上廁所的那幾分鐘出現,自顧自的說幾句又走了,讓美美很困擾,又不得不隐瞞,萬一司徒琦知道了,徐玉也就知道了,聽琪琪的意思此男很厲害,不僅僅是有權有勢那麽簡單。

“美美你為什麽不說話?”

“哦,我還小。”

“……”小米愣了愣,想到阿白說過的事,有一個叫萬豪的人傷透了美美的心,幸好只是騙財,沒有騙色。也不能說騙財,畢竟美美堅信對方會還的。但小米也有自己的想法,因為手術之類的根本不需要付費,為什麽不還給美美呢還不是心疼親戚,委屈美美嗎?

“你為什麽不說話小米?”

“我在心疼你啊。”

“我有什麽讓你心疼的?”美美問完一愣,該不會是阿白?呃,這貨對朋友不設防,外人問肯定一個字不說,記得美美的囑咐,但朋友一問就不隐瞞了,吧嗒吧嗒,連看法都一起講了,真是的。美美跟小米的關系非比尋常,親密似兄弟,所以美美知道阿白沒壞心眼,無法讨厭他。

“不許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傷心難過。”

“好,我會善待自己的,”美美哭笑不得,恨不得從懷表通訊器裏爬過去,蹭蹭小米可愛的臉蛋,怎麽就這麽招人喜歡呢:“你到南極了嗎?天氣那麽冷,不能出去玩一定很寂寞吧?”

“不會的,一來我根本不怕冷,二來有阿爾斯在啊,他怎麽可能讓我寂寞呢?”哼,恨不得天天貼在一起,煩死了,還沒等小米在心裏抱怨完,美美已經笑上了,頓時小米紅了臉,才反應過來自己都說了啥。

不打自招有沒有?

好像有點黃?

莫名全身發燒,恨不得時光能倒流。

美美是真心高興的,看來三皇子非常寵着小米,才會如此肆意快活,字裏行間全是活力因子,神采飛揚。不受寵的人跟過的潇灑的人不一樣,相距巨大。美美在想,若真跟某人在一起,估計分分鐘便被氣死了。

“你又不說話了?是不是有什麽煩惱?還是看上誰了?”小米轉移話題。

“我一心想着小錢錢,眼裏怎麽可能有別人?”美美實話實說,不到晚上不回家,徐玉偶爾也會過來幫他,教了美美不少實用的經驗,受益匪淺,少走不少彎路,徐玉想再加幾個保镖,被美美拒絕了,他覺得司徒琦就很盡責。想到保镖天天跟着,很不方便,美美就好奇的問小米了:“你出門時有多少人跟着?”

“就阿爾斯一個呀,咱們相處時侍衛必須回避的。”

“啊?那有危險時怎麽辦?”

“關鍵是沒有危險啊,用阿爾斯的話是……滅殺在萌芽中?好像是,我不太懂。”

“……”

“美美你多帶幾個護衛吧,真有情況時他們很頂用的,比如司徒琦上衛生間的時候,你被人調/戲了怎麽辦?”

呃,美美嘴角抽筋,還真是如此,要不……答應徐玉吧?心動搖了。

“美美,我看你肯定有事,總走神,我要生氣了,”小米可不是開玩笑的,美美報喜不報憂,從來如此,有什麽委屈都悶在心裏,很少爆發,比如合合的事就是,非得逼到不行了才會抗争。

小米其實誤會美美了,他從來不是忍氣吞聲的魚,只是面對家人時才這樣,如今也已經改了。美美單手支頭,勾起嘴角:“我當然有事啦,我要對賬啊,你不也在看小人書嗎?”

“呃。”

阿爾斯回來了,小米聽見了門聲:“美美咱們下次聊哦,我家醋壇子回來了,他連魚都嫉妒,說到魚我抓了十條藍色的小家夥,特別可愛,等我回去就送給你,閃閃發光的那種呢。”

“哇!”美美确實喜歡藍色的,發光的東西。

通話結束了,阿爾斯抱住了小米的腰,不悅的挑眉:“我是醋壇子?”

“對啊,不是你還能是我啊?”小米理直氣壯的翻白眼。

阿爾斯無奈:“好吧,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這得意洋洋的小模樣,別提多可愛了,阿爾斯伸手戳了戳人魚的嘴巴子,好軟。小米一怒,轉頭張嘴咬來,阿爾斯躲的很快,讓小米撲空了。噴噴冒煙,小米幹脆雙手抱胸,不理他了,哼。

阿爾斯從兜裏掏出一塊糖……

好吧,看在糖球兒這麽好吃的份上,小米靠在阿爾斯懷裏,這才發現懸浮車已經飛走了,景色在後退,人小的跟螞蟻似的,不知道蛇族什麽情況,是不是又來了,小米打個哈欠,忽然之間很想去蛇族的領地看看,真的那麽危險嗎?

“在想什麽?咱們住的還是原來的房子,只不過重新裝修了,按照你喜歡的方式,我又添了不少玩意兒,保準你高興。”

小米點頭,就該如此,咦?有鳥飛過去了,雪白色的羽毛,下腹是黑的。

“那是飛歐,以前成群結隊鋪天蓋地,現在數量少了很多,主要是這種鳥不太聰明,連污染的食物都吃。”

“吃貨啊,寧死也要吃!”小米贊嘆,拍了拍阿爾斯的臉:“已經瀕危了嗎?”

“幾百萬還是有的。”

“那就來兩只烤着吃,別那麽小氣,”小米繼續理直氣壯,在原來的海底世界,哪怕是要滅絕的魚大家也會吃,不會放過,食物鏈如此,優勝劣汰很正常。小米玩着阿爾斯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真好看。掌下有不少繭子,小時候一定很刻苦,小米好奇了:“親愛的,我從來沒看過你練功夫。”

“晚上看如何?”

“好啊,”小米看過武士耍刀,不知道阿爾斯怎麽玩,會不會跟跳舞似的?

落地以後,小米發出了驚嘆聲,什麽重新裝修簡直就像推倒重蓋的一樣,沒有一點記憶裏的樣子,也是,要住好幾個月的地方,自然要仔細。小米往前走去,傭人們跟侍衛們紛紛跪下行禮,阿爾斯反而走在後面。

小米蹦蹦跳跳,這看看那瞧瞧,溫馨的家裏有花有草,有魚有水,小醜魚們發現小米以後,唰的全游過來,腦袋擠在一起,格外傻氣。阿爾斯看見這一幕不自覺的笑了,想起扁扁的小米躲在口袋裏,以後除了打仗走哪帶哪好了,永遠不分開。

心情不佳時,還可以摸/摸他,改善情緒。

若讓小米知道阿爾斯的想法會不會郁悶呢?反正小米的臉已經貼在魚缸上了,比魚更傻。

阿爾斯一甩手,房間裏的傭人全都出去了,關好門。窗戶用的玻璃是特殊材質的,從外面看不見裏面,阿爾斯雙手放在魚缸邊緣,困住小米:“要不要下去玩一會兒?”

“不了,他們還要搬行李。”

“沒事,走後門,”阿爾斯低頭親了親,大手毫不客氣的伸到衣服裏面,小米叮咛一聲,紅了耳尖,還晃了晃,眼神立即閃着水光:“不行,不能在他們面前。”

“你想到哪去了?我只是……想幫你脫衣服而已,難不成,你想穿着下水嗎?”阿爾斯吐氣如蘭,都落在耳蝸裏,太要命了。

小米低低的嗯了兩聲,擰小豆豆了,他好壞。撅起小嘴,小米委屈巴拉的,男人的手指熟練的解開扣子,白皙的身子慢慢呈現,仿佛只要阿爾斯願意,随時都可以享受熟透了的果實。因為太故意挑的關系,小米瑟瑟發抖着。

“好了,”将最後一件扔在沙發上,阿爾斯抱起小米,輕輕的放入水中。三米大的魚缸很寬敞,裏面有三十來條小醜魚。

小米目光迷離,沒有變成小醜魚,雙手護胸的沉入水中,時不時動動尾巴,一直望着阿爾斯。

是不是玩火***了?

阿爾斯苦笑。

他很尊重小米,雖然很想要。

深呼吸,将要爆發的火山壓下去,異能在體內流轉,阿爾斯恢複以後回頭看去,小米已經變成小醜魚了,是裏頭最大的一條,游在前頭,後面跟着一堆堆,嘩啦啦的很壯觀,有點像閱兵,沒有一條掉隊。

收到消息的傭人們走了後門,将行李拿上樓,反正有電梯很方便。一樣樣規整好,有條不紊,安安靜靜。等阿爾斯抱小米上樓時,他們已經撤走了。白葉給小米織了帽子、圍脖、手套等放在最明顯的位置,小米很喜歡毛乎乎的東西。

明明是條魚,阿爾斯在想要不要養一只變異動物?溫順的,個頭小的,毛色亮的。

“阿爾斯,你快來看,好香啊!”

“是水晶花,嫁接的,不然沒有香味,研究了很多年,”阿爾斯已經把這種花投入市場了,反響很好,收獲不錯。主要是因為水晶草跟月牙花都很便宜,嫁接也很容易,售價卻高,供不應求。

這就是壟斷的好處了,沒有對頭,再加上這是王子的産業,誰敢分一杯羹?

小米閉着眼睛,越聞越神清氣爽,似乎有什麽特殊效果。阿爾斯見他喜歡,便細心的解釋,有提神的功效,白天可以放屋子裏,晚上擺黑面,是一種黑色花,有安神的效果,睡的時候不會做噩夢。

“阿爾斯你真細心!”小米反手摟住男人的脖子,踮起腳尖,獻上軟軟的小嘴唇。

阿爾斯加深了這個吻,将小米親的迷迷糊糊的,到了晚上睡覺時,才想起來為貝爾要幾盆黑面,他有身孕,睡眠質量不太好。像這種事,上位者都喜歡幹,可以讓下屬感恩戴德。小米只是靈機一動而已,樊将軍都要跪了。

人魚肚子大了起來,睡不安穩,吃不下飯,眼瞅着愛人日漸消瘦,他卻無能無力,這種感覺像刀子割肉一樣難受,恨不得代替人魚受了這份苦楚。花一到,人馬上就好了,睡得香甜,臉色紅潤。

樊将軍趁伴侶睡覺,趕着到阿爾斯面前跪下行禮,感激不已,這都是後話。

小米米還是個福星嘛,阿爾斯這樣想着,手伸入兜裏,一動一動的撓着小醜魚的肚皮。周圍很多人都留意到了,不動聲色的當沒看見,阿爾斯殿下為什麽會這樣呢?以前沒這個習慣,如今年輕的軍官們都喜歡将手插/進兜裏走路,确實很帥,有點痞痞的感覺,再吹個口哨……一時之間同/性/戀瞬間多了起來,令人噴噴稱奇。

小醜魚飾品在整個南極以風的速度流行起來,阿爾斯為了小米,将他的實體打造成吉祥物,連軍艦會議室裏也有娃娃,就擺在桌子中間,一排,什麽姿勢都有。看起來有點兒戲,很多老人都不支持,覺得太不莊嚴了,十分可笑。

但結果呢?确實有效果,談論問題時輕松了許多,也不至于太緊張。

阿爾斯去前線巡視,沒帶上小米米,他無聊至極的在房間裏翻滾,決定上街看看。帶上十個護衛,小米穿得像個熊似的出門了。沒辦法,這是阿爾斯規定的,他不這樣,傭人都要哭了。南極,終年是冬季,銀裝素裹,雪花飛舞,很少有風平浪靜的時候。

小米根本不怕冷,到處溜達非常開心,中午在飯店吃的好爽好棒,就在這時,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上前打招呼。張達微微一愣,已經兩天沒吃飯的他有些反應遲鈍,傷口隐隐作痛,十分狼狽。這是……華家的小米?人魚?他為什麽不在白城在這裏?人魚從哪上岸就在哪裏“坐牢”不許離開。

“張達?”小米擺了擺手,笑容慢慢淡去,這是怎麽了?立即皺起好看的眉:“是我啊,小米。”

點點頭,張達一張嘴,馬上咳嗽起來,好久才平息:“我知道,你……”

“你怎麽了?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

“有錢嗎?我餓,善良的小米我好餓!”張達的嘴唇都裂開了,沒說幾句話透出了血絲,狀态很邋遢很糟糕。

這怎麽辦?小米看了看周圍時下意識退後一步,因為差點被張達抓住褲腿兒。南極的人魚很少,都是犯罪的,同樣,這裏的本地居民不多,流放的犯人多。小米怎麽可能不想呢?張達人品不錯,難道被人誣陷?

“小米,餓。”

“前面有家旅館,我們去那裏吃飯洗澡好不好?再給你換套衣服。”小米做了決定,先幫他再說。

張達喜得眼角濕潤,下意識的跪下磕頭:“謝謝。”忽然之間,他心裏的恨泛濫成災,怎麽會如此下賤呢?到了南極以後,他的日子非常艱難,備受欺淩,剛開始他還反抗過,被地頭蛇打得很嚴重,久了,就學乖了,學會卑躬屈膝,沒有自尊的活着,甚至為了一口吃的,搶過孩童的糖果。

淚水一滴滴落在雪地上,張達的眼裏閃着狠毒的光。

憑什麽你們過得這麽好?憑什麽?我做錯了什麽?老天太不公平了,太不公平了。

“你幹什麽?快起來啊,”小米真的很想扶他起來,被侍衛阻止了,就差說這人太髒,或許有傳染病呢。

張達已經擡起頭了,看慣冷眼的他就當沒瞧見,可憐兮兮的笑着,剛才侍衛的鄙視跟不屑,刺痛了他最後一點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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